人老成精,呂老太太一行人,活了一輩子,年輕的時候,就是頭腦精明的不得了,上了年紀更是不用說,只一個眼神便能猜出別人想法的主,肖遙把話點的這么明白,他們又如何聽不出來,肖遙的真實意思,就是要整倒謝堅。
但有一點,這些人都是離休的老干部,生活無憂,子女的工作安排的都不錯,如果讓他們出面去檢舉謝堅的問題,只怕是會給家庭帶來一定的麻煩,畢竟,現在的謝堅可是現官,可以現管他們的子女親屬。
更何況,肖遙把謝堅給說成了江城的害群之馬,這讓這些人感覺也有些過了,畢竟謝堅才剛上來幾年,除了肖遙所說的勾結了一些東南亞的亡命徒這一夸張的說詞,他也沒有干什么啊。
呂老太太也是不太深信肖遙的話,感覺這個小肖似乎有點不對勁,以往調查組想要弄倒誰,之前都是不會透露半點口風的,而肖遙不只是明著說,要大伙去檢舉謝堅,光是這辦法就不是調查組的辦事方法,哪有調查組想抓人的時候,掌握了證據,還要到法院去告的,不都是先抓了人,再公布罪名,然后定罪論處嗎?
有些反常,呂老太太的表情有些為難的看著肖遙,低聲說道:“小肖啊,我們也就是來這的謝書記說幾句,這要是到法院去,我們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我這眼瞅著就要七十的人了,這么來回的折騰也是折騰不起啊。”
臉色一沉,肖遙說道:“不用你們去,你們可以聯名檢舉,在檢舉書上簽字就行。”
簽名也是不行,這字簽了,那就是相當于同意了肖遙的做法,把自己給拱出水面了,呂老太太的心里一百個不愿意,腦袋雖然沒有搖,但臉色卻是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又沒有人出聲了,肖遙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輕聲說道:“各位為了保全自已,連為江城老百姓做點實事的心意都沒有,實在是讓我有些失望啊,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為難各位了,回頭會有人找各位談談話聊聊天的,特別是像王冠王臺長這樣的與各位關系比較親近的人,我想子承父教,當長輩的都這么沒有責任心,下一輩的人,責任心又能強到哪去,沒有責任心的人,占據高位,實在是對江城的發展不利啊。”
不提到王冠,呂老太太的臉色仍會保持住那副死水無瀾的風格,但是提到了王冠,呂老太太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她聽出來了,肖遙這是用話來點她,如果她們這些人不拿出一個態度來,調查組就會查到他們的身上,聽起來好像有些危言聳聽,但是她相信,以調查組的能力,做到這一點不難。
活了一輩子,總算是活出個樣子來了,唯一的擔憂便是孩子的前程,想著王冠那遇事則思退的作風,呂老太太估計,有人一查他,他連飯都得吃不下去,幾句簡單的審問,就得什么都說出來,根本就沒有自保的能力,真到了肖遙所說的要去查他的那一天,估計兒子一切都完了。
與呂老太太的想法相差不多,旁邊的那些老頭老太太們的臉色也都變了,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七暈八素的什么味都沒有,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了一個年輕的調查組成員,還要揭他們的底。
其中一個老頭,沉著臉,一本正經的念叨道:“是,我們這些老家伙們,雖然不在位了,但也不能任由著某些人把江城弄得亂七八糟的,我明天就去法院。”
“嗯,是得去看看,江城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的,是我們大家,是老百姓的。”
話風轉換很快,不一會的功夫,肖遙的話馬上得到了熱烈的回應,但都是說的明天,沒有一天說是今天就要去的,聽那些話的意思也都是馬屁話,沒有什么誠心的感覺。
“時間你們自己定,我一會回去就安排人,和各位安排在各部門的子女親屬聯系一下,定時間是什么時候約談,時間這東西,一晃而過,我這人做事不需要拖。”肖遙笑呵呵的說著,轉身便打算走。
“走,現在就去。”呂老太太說話了,向四周人使了個眼色,很認真的說道:“我們現在就去法院,看看別人檢舉的都是什么內容,我也正好有事情要檢舉他,居然和一個地痞勾結在一起,還充當保護傘,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容忍,必須零容忍。”
肖遙說了半天,就是想讓這些人把矛頭指向謝堅,把自己這一碼事給略過去,沒想到,這些人,把矛頭是指向謝堅了,而這個呂老太太還想著要指證自己,肖遙不由的有點撓頭。
臉色一沉,肖遙從上衣兜里摸了一下,發現上次楊凱給自己的那個調查組員證件還在,不由一喜,隨手摸了出來,向呂老太太示意了下。
老太太知道肖遙是有事情和她單獨談,快走了兩步跟著肖遙走到了一旁,只見肖遙的手里亮出了一本證件,外面寫著調查組的名號。
知道這是證件,呂老太太急忙說道:“肖干事,你放心,我們絕沒有懷疑你身份的想法。”
“不是這個,你看里面。”肖遙緩緩的翻開了證件,露出了里面的內容。
姓名:肖遙,下面年紀,學歷什么的列了好幾項,正中間的位置,一張一寸的免冠照片上,肖遙的肖像呈現其中。
呂老太太的眼神一般,瞇著眼,仔細看的照片,她看出來了,確實是面前的這個小伙子,但是一看名字,倒是讀出來了是肖遙這兩個字,但是腦子里卻沒有反應過來,肖遙這兩個字到底有什么問題。
肖遙的手指,指著自己的名字,輕聲念叨道:“這個肖遙,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肖遙。”
“哦。”呂老太太的嘴瞬間張成了一個O型,好像嘴里飛進了一只蒼蠅一般,傻傻的怔在了原地,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鬧了半天要整死的人,居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還是一位根本就不敢得罪的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