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類別:武俠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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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墻機的操作非常的簡單,從上向下砸這個操作,更是簡單到了極點,只需要停好位置,把錘頭對準了目標,操作桿一掰就完事。
怕傷到下面的人,那就慢點把錘頭落在平房頂上方,輕輕一頓,以那噸級鐵球的重量,輕松就能砸出一個窟窿。
操作誰都敢做,問題是誰敢當著肖遙的面去砸,丁征越和沈志堅愁得就是這個事,那名砸墻機的司機愁得也是這個事,而此時,辰韜也才反應過來,真正的問題原來在這。
外面雨打著車窗,‘啪啪’作響,車內的空氣有些濕熱發悶,三個人就那么安靜的沉默著,更是悶得人難受。
丁征越的懸賞已經下了,只要一錘子,熬了多年的夢想就能實現了,說實話,辰韜很動心,但也怕肖遙那個煞星會突然跳出來打自己一頓。
想一想,被打一頓只要不死不殘廢,好像也沒什么可怕的,回頭傷好了,中隊長的位置坐著,那以后也算是個官了,從此在那些平時笑話自己的人面前,終于可以低頭嘲笑他們了。
想到這時,一股子對未來美好的幻想充斥著辰韜的腦海中,那一層恐懼在漫漫的消散,緊張的臉龐漸漸的露出點笑意,雖有些掙扎的扭曲,但還是在笑。
旁邊沈志堅捕捉到了那點扭曲的笑容,在旁鼓勵道:“你放心,我讓警察隊伍圍在車四周,我看誰敢跳上去對你不利。”
砸墻機在中間,警察圍四周,這陣容看起來牢不可摧,起碼那個很厚實的砸墻機艙門,就讓人很有安全感,辰韜不由的向沈志堅投去了感激的表情。
丁征越也是眼明心快的人,在旁鄭重而認真的說道:“小辰,你工作這些年,表現一直很好,只是沒有一個合適的位置提干而以,現在肖遙把位置騰出來了,機會來了,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局長,謝謝您的鼓勵,保證完成任務。”辰韜猛的挺直了腰身,向著丁、沈二人鄭重的敬了個禮,臉上表情堅毅的好像將去赴義的戰士。
丁、沈二人急忙起身,作姿態的回了兩個禮,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感激。
在辰韜了下車的時候,丁、沈兩人互相望了一眼,輕輕的出了一口氣,吐了吐舌頭,夾著些看熱鬧的表情。
剛才辰韜跑去問砸墻機的司機去砸墻時,那名司機在辰韜走后,便跑到了后面的城管車里貓了起來。
辰韜到了車前,看左右沒有人,車上還插著鑰匙,鄙視的四周望了一眼,挺著脖子,牛氣哄人的爬上了車,哪怕是以前的恐高癥在這個時候也被那抹興奮的激動暫時忘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起動了發動機,一聲轟鳴聲響起,一團黑煙自車尾噴出,噴了沈志堅滿臉,張開的嘴沒等喊話,直接一團黑煙全都堵回去了,嗆得他彎著腰,把肺子差點沒咳出來,氣得他直想罵娘。
不過好容易找了個不怕死的,沈志堅忍下來了,喊了跟自己來的一隊兄弟,吩咐了幾句,又鉆回到了考斯特車內。
警察們肚子還是空的,心里暗罵著跳在砸墻機上的辰韜不體諒兄弟們的疾苦,頂著雨非要不吃飯就干活,但還是無奈的執行了沈志堅的命令,圍在了砸墻機的四周,哪怕是車尾部的位置,隔得遠些也站了兩個人,聞著嗆人的黑煙。
比起開車,開砸墻機太簡單了,辰韜也是聰明人,在車上鼓動了幾下,車已經開起來了,直奔面館而去。
速度很慢,但是那龐大的車給人的感覺還是讓人很壓抑,比之那加大了的雨勢更讓人沉悶。
肖遙站起來了,虎目中透著凌厲的刀鋒,割開了雨幕,投向了砸墻機駕駛室內。
可是辰韜根本沒敢低頭去感受那道目光,他怕看到后面,心里會生出恐懼,然后扭轉車頭,向后倒退。
眼瞅著車體碾到了那一排三輪車前,前面的錘頭已經能夠到平房的車頂時,辰韜的心此時已提到了嗓子眼。
沒對上肖遙的目光,但是他知道這時候的肖遙一定在看他,恨得想生撕了他。
緊張之余,他想快點把那錘子落下,砸一個窟窿就跑。
推動控制支架的桿,耳邊聽著鋼鐵磨蹭的聲響,只見支架緩緩向前探去,穩穩的橫在了面館屋頂的上方,調整了下錘頭,對準備了面館屋頂中間的位置。
看著一切準備就緒了,就差再掰一下下落錘頭的手桿,大功就要告成,中隊長的職位就要到手,辰韜的臉上已浮起了一抹猙獰的微笑。
緊張與興奮并存,心跳加速,腎上腺的激素迅速提升,辰韜握住那個手桿的手忍不住的顫抖著,在感覺出汗有些手滑時,用力的在身上擦了一下,再度握緊那手柄時,眼一閉,他用力的向前推了一下。
向前推,是讓那錘頭下落,這個動作剛才他模擬了好幾次,一定不會錯。
耳邊傳來鎖著錘頭的鋼絞線盤動的聲音,辰韜的心就快跳出了嗓子眼,耳邊只等著傳來一聲轟響,便要用力的拉起手桿,免得把房子真得砸倒了。
可是等了半晌,那時間足可以使得錘頭把房子砸漏,把面館里面的地面上砸出一個大坑,也沒有聽到半點的轟隆聲響。
耳邊呼吸的聲音清晰可聞,車外雨打著車窗的聲音清晰可聞,沒有耳鳴,耳朵是好使的,辰韜猛的睜開眼,想看看為什么那個錘子就沒有砸出個響呢。
難道那個面館,憑空消失了。
難道這輛車被那名司機給下了什么貓膩,根本沒法再砸墻了。
心里懷著無數個念頭,辰頭睜開了眼睛,眼前玻璃一片水痕,根本看不太清車前的情影。
隱約中,能看到結實的鋼支架前的那個錘子頭,似乎沒動地方,好像膠水一樣,沾在砸墻機的支架頭上了。
怎么會這樣,怎么就沒下來呢,此時已經鴨子趕上了架,不砸也得砸了,心里胡思亂想著,辰韜手忙腳亂的在駕駛室里擺弄著,可就是沒有整不下來那個錘頭。
正在這時,忽然間,他感覺到車頭處一顫,抬頭看時,只見錘頭的支架下,站著一個人,正用手搖著那個錘頭,好像要摘桃一樣在那挑著桃,好看的小說:。
雨打著車窗的玻璃,視線并不好,待雨刮器刮過車玻璃后,辰韜的臉貼著車玻璃仔細向外瞅,只見砸墻機那探出極遠的支架上,下面確實站著一個人,正一臉嬉笑的看著這邊。
那張臉是那么熟悉,此時就是化成灰辰韜也能認得清楚,正是肖遙。
他不是一直在面館的門口坐著嗎,怎么就跑到房頂上,還能伸手夠到鋼球。
而那外鋼球偏偏非常結實的掛在鋼架的頂端,任肖遙怎么撥動也是不掉下來。
這可是嚇壞了辰韜,暗道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肖遙用了什么巧技把那個鋼球給控制住了,可這怎么可能,肖遙這也是球送到面館房頂上,他才夠到的,之前根本碰都碰不到,他是怎么做到的。
在這個時候,辰韜的腦子已不靈光,越想頭越大,手忙腳亂的在操作室里動作著,想著怎么能把那個錘子弄下來,哪怕是當場把肖遙砸死,也要給弄下來。
可是任他怎么弄,那錘頭也沒下來,直到最后,他滿腦袋是汗,哪怕是短短的眼睫毛也是掛滿了汗水,蟄的他有些睜不開眼。
再看肖遙,手抓著那大錘頭旁邊的鋼纜,稍一用力,一個引體上翻,人已翻到了鐵架子的上面。
腳踩著寬有一尺多寬的鐵架平面,雙臂緩緩平展,肖遙居然在鐵架臺上站了起來。
風在吹,雨落鐵架平面,濕滑一片,而肖遙仿佛不知一般,腳踩著鐵架,一步步的向辰韜的控制室走去。
下面,一群警察全都傻了眼,仰著頭,任那冷雨洗面而不覺冷,接到的命令是不能讓肖遙靠近砸墻機車,可是肖遙從鐵架上走向控制室,這似乎已超出了控制范圍。
更吃驚的是辰韜,用袖子擦了下眼睛,眨了又眨,仔細的打量著鐵架前的人影。
在確認肖遙真得是一步一步,好像玩雜技一樣向控制室走來時,辰韜的嘴巴已張開了老大,呼吸似乎停止,身體僵硬的好像被雷劈中了一般,怔在了控制室中,沒了反應。
直到肖遙走到了控制室前不足兩步處,辰韜這才反應過來,手急忙用力的向旁邊掰了下鐵架的活動桿。
鐵架動了,橫著向旁邊晃去,沉積的雨水隨著那晃動的力量,潑撒而下,淋得下面那些警察忍不住閉上了眼,反應快的更是急忙向旁邊躲去,免得上面的肖遙突然掉下來,砸到誰的身上都玩完。
而肖遙掉下去正是辰韜的想法,恨不得肖遙大頭朝下一下摔死才好,一想到肖遙沖進這間控制室,揮起那對一拳能把滿嘴打掉一半的鐵拳,辰韜就感覺自己的牙根在松動,骨頭縫都在痛。
至于把人摔死了犯不犯法,這是肖遙自己跑上去的,死不死是他的事,他敢做,命當然得他自己負責。
可惜想歸想,窗外的雨突然大了些,將那面玻璃瞬間沖了個花面,辰韜的眼前再看不到什么影子。
等著雨刮器再刮開雨水時,再看窗前,鐵架子依然緩慢的再晃,而架子上面卻沒有了人影,似乎剛才上面的人已經掉下去了一樣。
摔死了,辰韜的臉龐輕輕抽動著,發出絲絲不輕意的竅喜。
心情突然大好,心跳均勻了,臉龐也不抽動了,他急忙探頭向窗外望去。
臉剛貼到車窗前,忽然間,只見窗前出現了一個腦袋,一張臉自下向上探了出來,沖著辰韜露出一張微笑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