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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偏鋒
惡犬沒有傷到人,惡奴出來了,這場景完全附和事情的發展規律。舞若
肖遙早想到了打完了狗會有人出現,這時人出來了,正好拿起了攝像機,開始對著那一群兇神惡煞一樣的工廠打手拍了起來。
以前,也有記者偷偷的跑到這來,拍攝曝光,所以廠房的樓頂上安裝了幾個攝像頭,人一到,廠里的人就知道了,馬上放狗咬人。
狗是天天關在鐵籠里的狼狗,憋的發瘋,見人就咬,一般的記者什么的,跑的快的還行,跑得慢的,一定被咬傷,曾經有一個記者來偷拍,臉都被狗咬破了相,估計一輩子腦子里都得有這兩條惡犬的影子。
事后廠房再拿錢出來擺平,你要多錢你說,只要事不曝光,以后你別來就行。
可是今天卻不一樣了,這邊狗被人踢飛了,人沖出來行兇,對方不但沒跑,還拿著攝像機拍著,這膽也太大了。
為首的一個人見肖遙還拿著攝像機拍著,也感覺今天這勢頭有些不對,跑動的步伐越來越快,氣喘的喊道:“嗎的,別拍了,再拍打斷你的腿。”
還是在拍,那句廢話一點用也沒有,哪怕是那幾個人沖了過來,舉起了手中的棍子,向肖遙招呼的時候,還是在拍。
只不過拍攝人不是肖遙,而是把攝像機交給了方記者,由方記者在后面拍,此時的肖遙已沖進了對方的隊伍中。
好像一部精彩的英雄打流氓的打斗片,后面的小方使出了吃奶的勁,扛著攝像機,用鏡頭緊緊的鎖定在肖遙的身上,每一拳,每一腳,還有一次絢麗的回旋飛踢都記錄的清清楚楚,那叫一個精彩。
只是可惜的是,時間太短了,哪怕是肖遙躲來閃去,故意表現的自己是被動還擊,不是主動出手,打斗的時間也是太短。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河邊壩上除了肖遙兩人,還有那條被踩傷了腰,趴在地上膽怯的狼狗,再沒有其它。
那些廠內打手,此時全都到了那條乳白色的小河里,掙扎在那些滲著豆腐渣的爛泥中。
接過了攝像機,肖遙拍攝起了那些摔得滿臉泥,根本就看不清臉的廠內打手,大聲問道:“請問,這下面是什么味道,好聞嗎?”
“小子,你等著,你死定了,你知道這廠子是誰開的嗎?”一個滿臉黑泥的漢子大聲喊著,手用力的摸著臉上的淤泥,不過又感覺這樣露了臉,急忙背過身去。
突然間,那小子猛的轉過身,一團爛泥猛的向肖遙這邊打來。
空氣中,一股子惡臭味隨著爛泥的飛來越來越濃,肖遙眼明身快,一閃身讓到了一旁,可惜了身后的記者小方,根本沒防備,‘啪’的一聲,爛泥剛好打在她鼻下胸口的位置。
本來還香噴噴的休閑裝,頓時變成了好像從廁所里撈出來的衣服一樣,胸前突起的兩團弱嫩之前,硬是多了一個泥團,好像又長出來一塊多余的臭肉,挺胸間,好像三個大胸一樣。
“啊,誰干的,我和我拼了。”這時的小方也怒了,剛才還溫柔驚恐的女記者,在形象被人破壞的時候,好像掀了她的逆鱗,頓時大聲咆哮起來,好像一頭發瘋的小母豹。
一邊拿著濕巾把泥巴擦掉,一邊喊著,“肖大哥,替我報仇,打傷了人我賠錢。”
說著說著,小方突然作出一副強烈嘔吐的模樣,比懷了孩子嘔吐更加利害,顯然是被胸前那團爛泥熏得不清。
事出意外,肖遙急忙撿起地上的兩塊石頭,沖著撇爛泥的打手扔了過去。
十米之內扔飛刀,肖遙差不多就是全中靶心,石頭雖輕,但是距離近些,準頭還是有的,剛好打在那名扔爛泥的人膝蓋處。
本來那人站在爛泥中就不穩,這下可好,腿一軟,整個人跪在了爛泥中,一張臉離著那些爛泥更近了,直熏得那張人臉急忙向旁邊扭,然后劇烈的嘔吐起來,比起小方更嚴重幾分。
見那些打手都急忙跑到了另一面的河邊,不敢靠過來,肖遙急忙回身,脫下了警服,擋在了小方的身前,輕聲說道:“換下吧,我幫你擋著。”
身后一面墻,身前還有一群老爺們,頭頂上還有幾架攝像頭,小方哪怕是帶著口罩,可是露出來的表情仍是紅暈一片,羞澀滿容。
不換又不行,小方接過了肖遙的衣服,輕咬著貝齒說道:“肖大哥,你拿衣服幫我擋著點。”
說完,轉過身,背對著肖遙,面對著墻面,輕輕解開了衣扣,身后肖遙急忙撐開了衣服,好像一面墻一樣的擋在了小方的身后。
還好衣服夠大,從后面根本看不到前面人在干什么,如果不露出腦袋和腿,都看不到人。
不過肖遙卻是看得清楚,幫忙撐著衣服的時候,眼睛向前稍探,剛好能看到里面那道身影漸漸的剝去遮掩。
香肩,削背,柳腰,還有那個帶著鎖扣的包包帶,看得肖遙猛咽了一口吐沫,轉過了頭。
“肖大哥,幫我披上啊。”前面的小方沒敢回頭,輕聲說道。
衣服急忙向前披上,肖遙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再看小方穿好了,臉上露出一抹稍顯尷尬的笑容。
小方沒有轉過身,手在衣服里面又折騰了半晌,這才臉頰俏紅的轉過身,一只小手握著剛剛摘下來的被熏臭的胸前包包,塞進了肖遙的上衣口袋里。
再看肖遙,身上只穿了件緊身的背心,那一塊塊健子身好像在跳舞,充滿了力量,小方不由臉色更紅,眼神偷瞄了幾眼,抿著嘴說道:“謝謝肖大哥。”
再看肖遙胸口還纏著繃帶,歪扭不齊,小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輕聲問道:“肖大哥,你沒扯到傷口吧。”
“沒事,說起來是我連累了你,要不是你跟我下來,也沒什么事,你看這么久了,那些人都不跟來,哎。”
肖遙嘆息了一聲,拿起了攝像機,對著那些打手和狗又拍了一會,喊著小方一起向回走去。
車隊已不在原位,而是開出了一段距離,顯然是受不了那股子臭味。
看到肖遙和小方出現時,馬江林和一群城管急忙又跳下車,圍了上來,剛才去時還都挺好的,回來肖遙把衣服脫了,穿在了小方的身上,好像倆個人不是去拍攝,而是去打野戰一樣。
三兩句的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這邊馬江林喊著肖遙上車,回去把事情向衛生廳公布一下就行了。
可是肖遙卻沒有動,目光緊緊的盯著那道閉得嚴實的廠房大門。
正在這時,馬江林的口袋里突然傳出來一陣鈴聲,接起來聽時,里面傳出一道似在陰笑的聲音。
“馬江林嗎,我是曾曲阜啊,聽說你現在正在查葦塘邊的一間豆腐廠,我看你就收隊吧,我們現在已經在對那家工廠進行整治了,很快就會有改善,你就不用廢這個心了。”
急忙應了一聲,扯了兩句閑話,馬江林掛了電話,向旁邊一直在聽的肖遙說道:“曾曲阜是衛生廳的廳長,他說這家企業已經整改了,這種情況不會維持太久,我們走吧。”
搖了搖頭,肖遙說道:“我必須親眼看見才能算數,敢放狗和人出來阻止拍攝,這哪是整改完了,分明是怕別人繼續追查,這樣的企業必須查他,今天既然看到了,就不能放過。”
從車旁走出來,肖遙大聲喊道:“都是一起來做報告的,你們誰敢跟我進去查一下這家廠子的污染整治。”
一聲高呼,沒有人響應,倒是進了車里,好一陣擦拭的小方記者又從車里跳了下來,幾步跑到了肖遙的身邊,堅定的點了點頭。
一臉失望,肖遙目光好像掃描儀一樣的掃過全場,把攝像機又扛了起來,沒有先對著那家廠房拍,而是對準了面前的一隊城管拍了起來。
見肖遙在拍,馬江林急忙喊道:“干什么呢,自己人你也拍。”
“我是把你們拍下來,以后好說,是兄弟們跟我一起進去的,要不然我向丁局長匯報時,說你們都不敢進廠去查,你說他得氣成什么樣。”肖遙撇了撇嘴,放下了攝像機。
場間都是城管各局的精英,丁局長是誰沒人不知道,那可是城管總局的局長,肖遙的背后靠山,這要是肖遙回去捅一下,說在做實踐報告時,沒人跟他一起去查環境污染問題,這可是失職的罪名啊。
“我跟你去。”一名城管大步走了出來,正了正衣襟領口,滿面正氣。
“我也去。”又一人站了出來,隨后一群人全部都站了出來,哪怕是司機也跳下了去,喊著要跟進去。
人群后面,馬江林一臉的郁悶,看著肖遙,露出了無奈的苦笑,拿著電話,合計著給高文波打一個電話,但是一想,高文波都說了,讓肖遙一直查下去,自己還管什么,再說查了這家污染的廠子也是好事。
人氣總算是調動起來了,肖遙向旁邊對著那些城管一臉鄙視的小方使了個眼色,喊了聲司機就不用去了,帶著一群人擁到了那家連廠名牌匾都沒掛的大廠房前。
敲了幾下門,沒有反應,用力一推門,門在里面鎖的,看起來這個廠子就是沒有人的廠子,關閉了。
看著廠門打不開,兩邊的墻頭能有三米高,一群城管的臉上也露出了暗自慶幸的表情,暗道打不開門,也就不用進去費事了。
再看肖遙,只見那張剛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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