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行第629章 真相與苦楚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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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真相與苦楚


更新時間:2015年11月02日  作者:紅色可樂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紅色可樂 | 明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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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20151027

到了現在,襄陽之所以處于劣勢,而沒有徹底的潰敗,全都是因為黎民百姓自發支援的緣故。

襄陽百姓被梁紅玉動員起來,他們自愿的拆掉家里的房子上的橫梁和土磚,作為防守的武器。

一根根橫梁,便是最佳的滾木石。

破家且值萬貫,更何況是城市內時代居住的居所,襄陽人因為對朝廷的仇恨,已經到了不顧一切去與朝廷對抗的境況。

家族的耆老指揮者少壯將家里的祠堂推到,看到家族里的精神寄托就這樣被推倒,子孫兒女們滿含淚水,跪在地上叩頭。

祠堂上的青磚和橫梁,經過簡單的加工,被大家送上看城頭。

戰爭無情而殘酷,當刀劍被舉起的時候,誰都沒有辦法阻止。二百年,是這片土地的人們,毀家紓難,簞食壺漿,支援朱元璋的隊伍與韃子對抗,恢復我漢人的河山。

而如今大明二百多年,百姓反而將大明的官員恨之入骨,不然韃子入關,因何沒有死戰抵抗呢?

全都因為北國的貧苦百姓早就將朝廷恨入了骨子里。大家不想在承擔朝廷殘酷的壓迫,他們選擇和一群反賊合作。

他們甚至知道反賊難以成就大事,但是他們依然義無反顧,他們只希望能夠多活一些日子。

他們只希望他們的子孫能夠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一樣的土地,一樣的人。

只是大家痛恨的對象換了。

誰是君,誰做金鑾殿,大家真的不在乎。

戰鼓停歇了。

士兵們往來不斷的巡邏。

被一群士兵攙扶著的任天行走路的樣子都是搖搖晃晃的。

將身邊的人全都罵走之后,任天行搖搖晃晃的登上了城墻。

醉眼惺忪的望著秦軍無邊無際的營帳中的篝火。

像是一只山海經中的遠古兇獸。李棟是這只兇獸的頭腦,他讓這兇獸更加狡猾和殘忍。

此時他正潛伏在襄陽城外,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將襄陽一口吞掉。

堅守襄陽已經七天了。

和當初對抗的朝廷的新軍張文定的時候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城池內的反軍的心情都很沉重。

朝廷了換了西北鎮國王李棟,給大家心里造成的壓迫是在太強烈了,大家的心情變得格外的沉重。

城池外的大軍整齊而具有莫大的威勢,這讓大家心中抵抗的勇氣越來越少。

因為心憂,所以飲酒。

敵人強大到他都感覺到沒有多少希望了。

若不在暢飲幾杯,不知道將來是否還有希望這樣酣暢的飲酒。

烈酒入喉。像是一把火焰引燃了心中的熱血。熱血劇烈的胸腔燃燒,只有這個時候,任天行才感覺自己是活的。自己還是一個熱血的漢子。

是漢子就不該懼怕不是嗎?

腳下一緊堆滿了空蕩蕩的酒壇子。他知道自己沒有喝醉,自己的弓箭能夠一下子射雕對面的旗桿。

可是他感覺自己的大腦發木,甚至有些暈,很奇怪的感覺,自己到底喝醉沒有啊

疲倦的伸了伸腿,一只空酒壇子被他從城墻的階梯上踢了下去。

引得警惕的士兵們紛紛伸出腦袋,看向了任天行的方向。

任天行甚至能夠聽到寒風中,刀劍出鞘的聲音。

弓弦在慢慢離開,起碼有十幾只利箭指向了自己的頭顱。

“想做什么?要造反嗎?不認識老子了,都給老子滾蛋。”任天行搖晃著身子,對士兵們咒罵道。

披掛整齊的梁紅玉出現在城墻下,仰著頭靜靜的注視著房頂上的任天行。

“任天行,大戰在即,軍中禁酒,你把本帥的軍令當耳邊風么?”梁紅玉冷冷盯著他。

任天行咧開嘴笑了,醉漢笑起來的樣子很憨很傻。

“是……是,元帥,末將……錯了,保證下回不再犯。”

梁紅玉的眼神愈發冰冷:“我討厭看到醉鬼,自己去領二十軍棍,下回再喝,軍前斬首!”

任天行從房頂上站起身,腳下微微踉蹌,卻一個鷂子翻身從城墻上飛了下去。

梁紅玉冷冷掃他一眼,轉身進了帥帳。

“元帥,……留步。”任天行叫住了她,忽然打了個酒嗝兒。

濃烈的酒味熏得梁紅玉蹙眉退后兩步。

“元帥,不,梁姑娘,咱們這襄陽城還能守多久?”

“你想說什么?”

任天行眼神灼熱地盯著她,目光里多了幾分平日看不到的濃情。

這種熾熱的目光令梁紅玉感到害怕。

“梁姑娘,我任天行跟隨你五年了,這五年來,我,我……”

梁紅玉忽然厲聲打斷了他:“任天行,大敵當前,不是你我暢敘故情的時候,這些話留到以后再說!”

“梁紅玉,我任天行對你是什么心思,你還裝糊涂嗎?如今重兵圍城,你我性命朝不保夕,我說幾句想說的話,你是不敢聽還是根本不屑聽?”任天行瞪著通紅的醉眼喝問。

梁紅玉深吸一口氣,注視著任天行,靜靜道:“我不想聽這些,任天行,今日容你放肆,但也是最后一次,下回你再撒酒瘋,軍法不赦!”

任天行渾身一顫,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

他從她的眸子里看不到任何感情@色彩,只有一片冰冷無情,或者說,她的心已完全交給了別人,一個要攻破襄陽城,斷絕所有袍澤弟兄生路的敵人。

可笑啊,大家都在堅持什么?塵不能歸塵,土不能歸土。

任天行的心仿佛被萬年寒風拂過,瞬間冰凍,死寂。

看著梁紅玉無情地轉身離開,任天行下唇咬出了血,忽然仰天哈哈慘笑兩聲,轉身也離開了元帥府。

一小隊反軍在城門下集結,小隊皆是騎兵,戰馬銜枚,馬蹄包裹著厚厚的棉布,馬兒在城門下不安地刨著蹄。

任天行踉蹌著停在小隊面前,赤紅著雙眼惡聲問道:“你們做什么?”

小隊的將領聞到刺鼻的酒味,情知這位元帥麾下最得力的大將喝多了,不由小心翼翼道:“回任將軍的話,末將等人奉命襲擾明廷大營,在大營邊沿游走騷擾一圈后撤回……”

任天行一股惡氣難抑,重重哼道:“襲擾?游走?算上我一個。”

“啊?任將軍,這不合規矩……”

“跟老子談規矩,你他娘的找死嗎?”任天行一只手把小將拎得雙腳離地。

“是,將軍息怒,末將從命便是。”

城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任天行和一隊反軍騎著馬投入了無邊的漆黑夜色中。

明廷大營靜悄悄的,寂靜中帶著一絲詭異。

任天行出城后酒便醒了七分,迎著冰冷的寒風,任天行深吸一口氣,無聲抽刀出鞘,刀尖顫動遙指明廷大營。

“沖!”

雙腿輕夾馬腹,數十人的騎兵小隊朝大營沖去。

所謂“襲擾”,只需沿著大營邊沿策馬沖鋒一次,殺掉邊沿游弋的巡邏敵軍或崗哨便可,殺多少敵人并不是目的,目的是要對敵軍大營造成心理壓力。

任天行領隊接近明廷大營,卻發現大營邊沿靜悄悄的,常可見到的巡弋軍士今晚卻不見一個,漆黑的夜色里只聽得到樹影被寒風吹拂搖晃。

“不對勁!”任天行酒已完全醒了,眼皮狠狠抽搐幾下。

領隊的小將也察覺到不對,急忙道:“任天行將軍,怕是我們連日襲擾頻繁,令明軍有了對策,今晚明軍設了伏,咱們撤吧。”

任天行點點頭,扭頭遙望中軍帳中那一桿高高飄揚的帥旗,咬了咬牙,心有不甘地撥轉馬頭回城。

數十人動作劃一準備回城時,卻忽然聽得大營中一聲炮響,接著無數支火把在他們周圍十丈外點亮,一支數百人的騎兵將任天行等人重重壓縮包圍在方圓之地。

一名驍勇戰將披掛策馬馳到包圍圈邊緣,手里提著一柄丈長的鐵槍,揚槍喝道:“我乃三邊大將曹變蛟,大膽反賊,爾等已落入我秦軍包圍之中,還不速速下馬就擒!”

“下馬就擒?”身陷重圍的任天行仰天一聲長笑,眼神暴戾地盯著曹變蛟,喝道:“老子這些年縱橫天下,干的就是殺頭的買賣,皇帝小兒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何時下馬就擒過?老子就在這里等著,誰有本事拿我上好頭顱去請功!”

曹變蛟大怒:“狂妄反賊,不知死活!給我拿下!”

數百秦軍精銳騎兵舉刀策馬向任天行等人沖殺而去。對待這些已成氣候的反賊,秦軍將士不會有絲毫留手,這是一個階級與另一個階級的對抗,誰負誰死。

任天行壓抑許久的豪邁之氣頓生,舉刀長笑幾聲,一手拉著韁繩,雙腿狠狠一夾馬腹,馬兒朝曹變蛟發力沖去,任天行一刀朝曹變蛟劈落,曹變蛟微驚,舉槍便架住,刀槍相磕發出震耳的金擊,刀刃上傳來的巨力令曹變蛟連人帶馬往后踉蹌退了兩步。

“哈哈,什么狗屁曹變蛟,連老子這一刀都吃不下,你的功夫是從師娘褲襠下學的嗎?”

曹變蛟大怒,挺槍便刺,任天行馬上一個擰腰閃身躲開,反手抓住曹變蛟的槍桿,用個“震”字訣使勁一抖,曹變蛟頓覺握槍的虎口生疼,手中鐵槍情不自禁撒手。

二人廝斗兩個回合只在呼吸間,卻已勝負分明。

“不要活口了,給我亂刀劈死!”曹變蛟目厲喝,面上一片羞怒。

一片雪亮的刀林在夜色的火光里盈盈顫動,刀光若電,如追韶華。

反軍中頓時有幾人慘叫出聲,中刀從馬上摔落。

領隊的小將奮力架住刀,急喝道:“任將軍,末將拼死為你斷后。你趕緊回城,快!”

任天行一聲不吭,一刀橫掃而出,三名秦軍軍士應聲倒地。

與此同時,反軍中又有幾人中刀落馬而亡。

任天行聽著袍澤的慘叫聲,如困獸般發了狂,拍馬往前沖,手中的鋼刀舞得密不透風,竟生生讓他殺出一條血路。

“你們先回城。老子功夫高,他們留不下我,快!”任天行回頭大聲道。

“扔下主將不管生死,我們回了城也是個死,任將軍。咱們一起殺出去……”

話沒說完,小將忽然一聲悶哼,表情變得極度痛苦,身軀搖晃一下,睜得不瞑目的眼睛從馬上摔落。

任天行一聲悲嘯,扭頭遙望中軍大營正中繡著“秦”字的帥旗,赤紅的雙眼閃爍著憤怒和嫉恨。接著撥馬便朝襄陽城方向飛馳而去。

曹變蛟氣得渾身直抖,數百精銳騎兵竟留不下數十人,最后竟還是跑了一個,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放箭!絕不讓他活著回城!”

漫天箭雨在黑夜中****而出。一道道黑色的流光直追任天行的背部。

“元帥,任將軍領小隊出城襲擾中了明廷大軍的圈套……”

元帥府里徹夜不眠布置防御的梁紅玉大驚,嬌好的身軀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任天行如今人在何處?”

“正在明廷大營邊沿往回趕。”

梁紅玉身軀顫了幾下,闔目片刻。冷靜地道:“南城門鳴鑼敲鼓,吸引明廷注意。派一百騎兵從東城門出城接應任天行,快!”

一夜廝殺血戰,整整一小隊反軍全軍覆沒,任天行被接應回城時,背部密密麻麻插著無數支利箭,像只刺猬似的無力趴在馬上。

眾人進城,城門砰地一聲關上,任天行從馬上滾落下地,使勁推開欲攙扶他的軍士,努力挺直身子,大聲道:“我……要見元帥!”

話剛說完,任天行嘴里噴涌出大口大口的鮮血,身軀搖晃不已,旁邊的軍士心酸大慟,上前攙扶時卻再次被他狠狠推開。

“快請元帥!我時間不多了!”任天行厲喝,嘴里的鮮血不停地涌出。

“任天行,我在這里。”梁紅玉的聲音一如往常般清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任天行目光已漸渙散,艱難側頭看去,只看到一道模糊俏麗的身影,近在咫尺,如隔天涯。

費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任天行聲音嘶啞道:“梁紅玉,剛才沖陷敵營,我殺明軍三十二人,我算不算一條漢子?”

“算。”梁紅玉眼圈含淚。

得到梁紅玉的肯定,久繃的心弦忽然一松,任天行大口吐著血,膝下一軟,面朝梁紅玉單膝跪下。

“你喜歡蓋世英豪,我每日勤練武藝,你喜歡書生才子,我每日不眠不休熟讀書經,你期待有人保護,我終日寸步不離,你期待被人呵寵,你三餐起居皆由我經手……”任天行的血越吐越多,顯然背后的利箭傷了肝肺。

看著梁紅玉使勁咬著牙卻淚如雨下的俏面,任天行咧開嘴慘然一笑:“我多想再活幾年,再多學幾年,待到有一天我完美無缺地站在你面前,你還會如今晚一樣拒絕我么?”

梁紅玉撲通一聲單膝跪在他面前,忽然奮力扇了他一耳光,哭著道:“任天行你這蠢貨,你做這些有什么用?不管你怎樣的完美無缺,你終究不是他,明白嗎?”

“哈哈,哈哈哈哈……”任天行拼盡力氣仰天狂笑,笑聲悲愴。

似乎某種支撐他的信念轟然倒塌,任天行終于軟軟倒地。

人在彌留,氣若游絲,口中吐出的鮮血染紅了前襟,任天行看著悲慟萬分的梁紅玉,忘情伸手似乎想撫摸她的臉,不知怎地卻緩緩收回。

“你的臉真好看,可是我的手很臟……梁紅玉,沒人比我更清楚你的苦,我錯了,我不該逼你,你終究只是一個女人啊……有件事我一直忍著沒說,當初大同城外的那支箭確是三邊造作局所制,不過那種箭矢秦軍官兵能用,錦衣衛能用,東廠西廠也能用,伏擊咱們的人,我不能肯定是不是秦軍所為……對不起,我需要你用仇恨來忘了他。”

“因箭而造的孽,最終死在箭下,我之一生,報應圓滿了……梁紅玉,若有來生,江湖再見……”

任天行喉頭發出“嗬,嗬”的彌留之音,最后頭一偏,在梁紅玉面前氣絕而亡。

中軍大營帥帳前,李棟披著大髦面無表情看著大營邊沿的喧鬧。

鮑超匆忙走來行了一禮,道:“王爺,剛才有人襲營,中了曹變蛟設下的埋伏。”

“全殲了?”

“呃……臨亂跑了一個,那家伙顯然是練家子,殺我三十余人全身而退,不過他身中多箭,估摸也活不了了。”

“天羅地網居然也跑掉一個,曹變蛟好本事。”李棟淡淡說道。

鮑超移開話題,道:“王爺,那逃出去的五千反賊有了下落,各地錦衣衛傾巢而動與那五千反賊遭遇,雙方大戰一場,五千反賊被殺得只剩數百,潛入深山,當時有錦衣衛密探觀戰,發現為首者并非梁紅玉,而是個男的,只是身材酷似,那人已在大戰中被殺。”

李棟眉頭微動:“也就是說,此乃梁紅玉疑兵之計,實則她仍在襄陽城中……”

“對。”

深深吸了一口氣,李棟的語氣冷若寒霜:“擂鼓聚將,準備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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