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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芹擱酒店里忙完,就往香源飯館去。
段祥醉的不省人事,沒有一點兒行動能力,正躺床上做大夢。
段勇源這會兒酒后頭疼,沒有精神,趴桌子上緩著勁兒。
強打著精神的段文和薛丹鳳、劉玲看著館子。
誰來吃飯,只有餃子。
香芹拍醒段勇源,“勇子哥,你到那邊躺那兒好好睡一覺吧。”
段勇源揉了揉布滿血絲的雙眼,伸著懶腰,啞聲問道:“幾點咯?”
“三點多嘞。”
距離酒席結束,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
段勇源還想著等到晚上的時候,跟其他人一塊兒回段家莊去,沒想到今兒這一天這么漫長,干盼著過不去一樣。
就在這時候,飯館大門口的黑棉布門簾被打開,一陣冷風灌進來,讓段勇源清醒了不少。看到進來的倆人,他的后腦勺更是被狠狠敲了一下一樣。
竇氏和段秋萍一前一后進來,竇氏的眼睛賊溜溜的打量館子內部的裝潢,一看到墻角上架起的那臺彩電,頓時眼前一亮。
她原以為擱這種地方干活兒辛苦的跟狗一樣,沒想到還會有看電視這種享受。
段秋萍低眉順眼,跟受氣的小媳婦兒一樣,見著了誰,都不敢把臉抬起來。
段文走到她們娘倆兒跟前,大有把她們攔在門外的意思。
“你倆過來弄啥?”
“今兒不是冬至么。我們過來吃餃子。”竇氏坐到里火爐最近的位置上,仰著臉對著電視機,“電視打開看看唄。”
香芹給劉玲遞了個眼色。小聲說:“下兩盤餃子。”
劉玲點點頭,其實她打心眼兒里對這倆人不是很喜聞樂見。
既然是香芹開口,她也不好說反對的話,于是她就鉆到后堂,打開吹風機,燒開了一鍋水,從冰箱里拿出餃子下鍋里。
擱后堂里。劉玲時刻留心著前廳里的動靜。
竇氏見誰也沒去打開電視,自己跑過去。看著電視機高高被架在墻上,她還知道自己伸手夠不著,就搬了跟前的椅子。
她剛一只腳踩到椅子上,就聽段文很不愉快的吆喝起來。“可別讓電視掉下來,砸住你嘞!”
竇氏嚇得整個人畏縮起來,她趕緊跳開,離電視遠遠的。
“吃了餃子,你們趕緊走!”段文又說。
竇氏訕訕的坐了回去,她再蠢也聽得出來,她擱這兒很不受歡迎。
她受些窩囊氣不打緊,就是心里有些為自己的閨女抱不平。
竇氏斜眼看著香芹,她早已經在心里把香芹罵得狗血淋頭。
要是早知道香芹是這般忘恩負義。當初她是百般個不樂意讓香芹進他們段家的大門。
收留她,還不如讓她死在外面!
竇氏的口氣充滿了火藥味,“香芹。你是找了個好人家,起碼喝喜酒的時候,你把你娘給帶過去呀!咋啦?你還怕你娘給你丟人嗎?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你做的這事兒,你自己說說是不是連狗都不如?”
香芹不想跟她多說啥。說多了到最后還是臉紅脖子粗,她現在忍一忍。總好過把大家弄的都生氣。
竇氏卻沒打算放過她,甚至還敲起了桌子,說話可有底氣,“我跟你說話你聽見了沒有?當時洪誠擱我們那院兒,可是說得好好的要給我們禮金。他把你拐到他們家去,到現在我一分錢都沒見著,他反悔也就算了,你也不帶著你娘到他們家好好享兩天福?”
“那我問你,當時我娘嫁給李老三的時候,他有沒有帶著你到李老三家享幾天福?”
別以為香芹是好糊弄的,到時候真的寶段秋萍帶到洪家村去,只怕最后攆都攆不走。竇氏和段文更有理由和機會,把段秋萍拒之門外。
竇氏的歪心眼兒多得很,那死皮賴臉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香芹從來沒小看過她。
還沒聽說過閨女嫁到別人家,還把自己娘帶去的。
這買一送一的捆綁銷售手段,興許在商城里還有些用處。
竇氏和段秋萍不是單純來吃餃子的,從竇氏的話里就能聽得出來。
甚至可以說,竇氏的想法和李老三如出一轍,他們都是奔著禮金來的。
李老三在酒席上大鬧了一場,最后被警察帶走,也算是他嘗到了自己釀下的惡果。
可竇氏畢竟是位老人家,總不能讓她的下場跟李老三一樣。
段文臉色鐵青,狠狠地將茶杯砸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杯中的茶水濺了出來,打濕了一片桌面。
“你倆吃完餃子趕緊給我走!”段文低吼了一聲。
段秋萍是比較害怕段文的,竇氏當然跟她一樣,但是關于禮金的事情,要是不問個清楚,她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香。
竇氏伸長了脖子對著段文,張著眼睛一副好奇的模樣,“你就沒問問禮金的事兒?當時洪誠不是跟咱們說的好好的嗎?”
此一時彼一時,就算竇氏沒有聽說過這句話,起碼也該知道就算是親戚朋友,也有親疏遠近的分別。
竇氏也應該清楚,香芹現在跟他們段家的關系是有多么的緊張。
那時候洪誠在段文面前夸下海口,就是因為段家有個香芹。現在香芹跟段家散伙,早就不在一口鍋里吃飯了,而如今竇氏又是以什么樣的姿態來提起禮金的事情?
進了洪家的大,就該為洪家的人考慮,說香芹徇私也好,偏心也好,但是目前在這個世上,大概除了洪福和洪誠。再沒有哪一個人算的上是香芹真正的家人。
香芹就問竇氏,“禮金是不是該給媳婦兒的娘家,我又沒有娘家。洪誠就不該掏這一份子錢。”
竇氏瞪圓雙眼,很是理直氣壯,“當時洪誠跟我們說的好好的,你可是也聽見了。”
“當時是當時,當時那是因為你們段家還算是我的娘家,現在是啥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就算段家該拿到這份禮金。也不該是你來開這個口。”
竇氏的聲音大起來,而且很尖銳。說話的時候還扯著段秋萍的胳膊,“那秋萍算不算是你娘,她總該有資格跟你開口吧!”
香芹冷笑了一聲,瞥了一眼唯唯諾諾的段秋萍。又把矛頭對準了竇氏,“那你問問她,她好不好意思跟我開這個口。”
“秋萍!”竇氏帶著警告叫了一聲。
段秋萍始終低著頭,在來之前她就阻止過竇氏,可是竇氏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夸下海口要來跟香芹評評理。
香芹那張嘴可是鐵齒銅牙,竇氏不占理兒,咋可能說得過她。
餃子煮好了,劉玲端著兩盤餃子從后堂出來。
一股酒勁沖到腦門上。段勇源噌地一下站起來,從劉玲手中奪過一盤餃子,狠狠地砸在竇氏的腳跟前。
盤子應聲而碎。胖乎乎的餃子也滾落一地。
“吃吃吃,吃屎去吧!”段勇源怒指了一下竇氏的鼻子,“你這么大本事,咋不去自己掙錢?天天光想著從別人手里拿錢,你還不如到路邊當個要飯的去呢!”
他通紅的雙眼像是嗜血一樣,嚇人乖乖的。
提錢傷感情。某些人都不知道傷了香芹多少回感情了。
可以說,香芹早已習以為常。
在這方面習以為常。說起來確實挺可悲的。
香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行了,咱們誰都啥也別說了。”
段勇源一發火,竇氏也不敢吭氣兒了。
劉玲收拾了地上的一片狼藉,香芹又去后堂重新給她們下了一盤餃子,還給她們端了兩碗餃子茶。
好吃好喝的伺候她們,竇氏還不領情一樣,吊著臉也不知道在給誰看。
段秋萍食不知味,過了大半晌,她盤子里的餃子被解決了三分之一都不到。
竇氏就早已經吃完了她那盤餃子,甚至還打起了段秋萍剩下的那些餃子的主意,“你要是吃不完,我幫你吃。”
段秋萍主動開口,“爹,我過來幫你們的忙吧!”
“我沒有閑錢養著你!”狗改不了吃屎,段文可是知道段秋萍的德性。
以前說讓段秋萍去給別人打工,她死活不愿意去。
聽段秋萍說要來幫忙的話,竇氏都瞪大眼睛,一臉驚奇的望著她。
香芹心中一動,想著段秋萍要是真心悔改,她不會吝惜給段秋萍一個機會。
香芹搡了一下段勇源,示意他跟到后堂來。
兄妹兩人在后堂里說了一陣話,達成了共識后才出來。
香芹對段秋萍說:“你要是真想到這兒來幫忙,明兒就早點起來跟我勇子哥他們一塊兒過來。是用你的這段時間,我們不會給你發工資,一日三餐還是能保證給你的。你要是干得真的好,到時候我們就在給你把之前的工資都給補上,你看咋樣?”
段秋萍愣了一下,然后仰著臉兒對香芹猛點頭。
她顯得特別積極,“不用等到明兒早上,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干活兒!”
聽段秋萍這么說,竇氏也沉不住氣了,她好像覺得好玩兒一樣,也要參一腳進來,“那要不讓我也過來給你們干活兒吧!”
“你就算了吧!”段勇源不給她表現的機會,“你還是坐在家里好好享福吧!”
把竇氏弄到館子里來,那可是有的熱鬧。竇氏還不趴著電視機跟前看傻眼看迷瞪,到時候叫她干活只怕還是叫她不動。
關于這一點,他們可是深有體驗,想想那時候竇氏則愛枝家中看電視,她能舔著臉住到別人家里,咋叫她都叫不走。
讓段秋萍來干活兒,段文是百般個不樂意。他不光是自己有情緒,還擔心跟段祥那邊不好開口。
他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刻意避開段秋萍。“你們倆讓她來,祥子能會同意嗎?”
本來香源飯館人手不足的時候,段祥他們就說從外面招人。結果是段文自己腆著臉跑到他跟前,好說歹說給自己在館子里謀了一份差,他的到來也等于是給館子添了人手,不過比就是自己家的親戚,用起來不好使換人啊。
何況香源飯館是三人合伙,跟段勇源有關系的就占了一大半,香芹這邊倒是無所謂。段祥心里還是多少會有想法的。
段勇源的親娘來了,香芹的親娘也來了。要不是段祥的親娘死得早,是不是也要弄來啊?
在香芹提起讓段秋萍到館子里來打工的事情時,段勇源一開始也是不同意的,不過聽了香芹開出的條件后。他也就點頭同意了。
段勇源對段文說:“這事兒你就不用操心了,到時候我們跟祥子說說就行了。”
段文還想周旋,“本來我到這兒來,祥子心里就不愿意……”
“你說你的脾氣要好一點兒,他能不愿意你到這兒來嗎?”段勇源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一聽段文的話多更是感到不耐煩,“將才你也聽香芹說嘞,我姑要是干的不好,就不給她發工資。她要是真的干的不好,別說不給她發工資,到時候我攆她走行吧!”
段勇源正是叛逆的時候。一氣起來,那火氣比誰的都大。
段文不敢還嘴,唯恐又是他說一句,段勇源頂十句。
段勇源跟誰都急過眼,就是對香芹言聽計從的,段文知道這事兒不該在段勇源跟前提出來。就該跟香芹說。
可是是香芹拿主意的,想讓香芹改變想法。也是不容易的。
段文知難而退,一想還是覺得算了。段秋萍要真的有心改過,他也不會攔住。給她個機會也好。
再說了,他畢竟是個當爹的人,不想自己的閨女一輩子都那么沒出息。
別家得父母談起自己的兒女,都是一臉驕傲,有說有笑的。段文也想啥時候用那樣的神情和心情在別人面前風光一回。
只可惜,他的兒女都搬不上臺面。
能掛在嘴邊的孫子和外孫女,他卻幫著某些人把他們的心給傷的透透的。
段秋萍不是不會干活兒,她要是動起手來,能比誰干的都好,她就是懶得很。
不過這天下午,她在香源飯館的表現還可以,也很有眼色,也知道跟人搶著干活兒。
竇氏仰著臉坐那兒干瞪眼,時不時的說要把電視打開來看。
段文攆她都攆不走,為了看電視,她能固執到這種程度,能把她弄到館子里來干活兒嗎?
館子里的人手越來越多,人也都挺勤快,基本上輪不到香芹來干活兒,她看時間不早,就想回酒店看看洪誠起來沒有。
想著先前說好,要回洪家村住兩天的,香芹就想問問洪誠還回不回去。
一出館子,香芹就看見田晶晶在馬路對面的酒店門口徘徊。
她走上前,很不高興,“你弄啥嘞?”
田晶晶收起鬼鬼祟祟的模樣,對香芹天天一笑,一聲“香芹姐”叫的可親,“香芹姐,你……我舅是不是過來吃酒席啦?他從家里出來以后,就沒有回去,我就過來看看。”
香芹明白了,田晶晶是來找李老三的。
“他今兒擱店里鬧事兒,打了人,被警察抓走嘞。”
田晶晶一驚,眼里閃過一抹喜色,卻故作害怕的樣子,“我舅打了人,不嚴重吧?”
“不算嚴重……”香芹知道田晶晶這會兒高興的很,李家沒有了李老三,就沒有打壓李蓉和田晶晶娘倆兒,她們還不是想干啥就干啥。
不嚴重……
田晶晶不由得有些失望,她是恨不得李老三犯了故意殺人罪,被警察抓走永遠也回不來。
她神色黯然,“那我舅啥時候能出來?”
“二十天以后吧,你可以去派出所問問。”香芹可不想把同情心浪費在李老三身上,只怕田晶晶跟她是一樣的想法。
香芹不想跟她有過多的交集,她可沒忘這個貌似無害的表妹是如何得心腸歹毒。不僅害死自己的親弟弟,還在前生的時候,把香芹推下洪河。
難保田晶晶不會做出一模一樣的事情來。
“你要是沒別的事兒。我就先回去嘞。”香芹不顧田晶晶欲言又止的神情,轉身進了酒店。
這時候酒店已經收拾干凈,所有的桌椅都恢復了原位。
洪福正和郭濤說著話,郭濤紅著臉埋著頭,神情慚愧的不的了。
看見香芹,洪福沖她招招手。
在香芹走到跟前時,洪福就跑過來。
他小聲對香芹說:“濤濤說要擱咱們店里繼續干。你看咋樣?”
郭濤是啥樣的人,香芹不是很清楚。不過她多少知道一點,郭濤也是不咋爭氣的好鳥。他一直想霸占洪家的財產。
不過有些話,香芹不好跟洪福明說。
她干笑了一下,“爸。這事兒還是等洪誠醒來,你跟他說說吧。”
沒有重生以前,她在洪家酒店,跟郭濤也接觸過。
在她的印象中,郭濤對洪家父子總是畢恭畢敬的,從來不敢在他們跟前大小聲,總是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較真。但是郭濤在旁人面前就不一樣了,總是吹噓炫耀自己多么多么的有本事。
香芹倒不是覺得那時候的郭濤對洪家父子的態度是裝出來的,她總覺得郭濤的變化和反差是有原因的。
洪福在香芹跟前輕嘆了一聲。“我知道我這個外甥不爭氣,將才他跟我哭得多可憐,想想他一個大男人擱人跟前低頭確實不容易。他爹老實。他娘又是那個樣子,妹妹也不好伺候……”
說這么多,洪福還是很同情郭濤的。
香芹覺得奇怪,“那他咋不找別的活兒干?”
“我也這么說啊,”洪福無奈,“他說咱們畢竟都是他的親戚。在一塊兒好有個照應。我不是把唐莎給辭了么,就想擱外面再招幾個人……”
香芹不由得瞪大雙眼。她還是頭一次聽說洪福辭退了唐莎的事情,“你把唐莎給辭了?洪誠可是辭了她好幾回都沒有辭掉!”
“那是洪誠心軟!”一想起唐莎干那不要臉的事兒,洪福就一肚子氣。
他不能把那么大一個隱患留在洪誠和香芹中間。
“洪誠知不知道?”香芹老早就不待見唐莎,一再對她容忍,就是因為洪誠的關系。
“他知道,我跟他說了嘞。”洪福說。
香芹若有所思得點頭,洪誠答應的這么爽快,可能也是下定決心了。
她看了一眼身形落寞的郭濤,他挫敗的抱著頭,確實讓人挺心疼的。
香芹望著一臉為難的洪福,“爸,我聽你那意思,你還想讓他擱咱們店里干是吧?”
洪福猶豫了一下,然后點點頭,“我確實有這么個意思,他再不懂事兒,還是我外甥。以前他擱咱們店里干活兒的時候,做的也挺好的。”
“要不然就讓他過來唄,先給他少發點錢,他要是真干的好,再給他漲工資。”香芹把對付段秋萍的那一套,用在了郭濤身上。
洪福好像釋然了一樣,整個人輕松起來,他怕自己一個人做決定,會讓洪誠感到不愉快,但是有了香芹的話就不一樣了。
洪誠敢跟他老子大眼瞪小眼,他舍得跟他媳婦兒急眼嗎?
洪福過去給郭濤回話,總算是把心如死灰的郭濤給拉回到了光明中來。
讓郭濤重新回到酒店里,香芹也不知道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她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香芹正要上樓,被洪福叫住,“樓上的門鎖住嘞,我給你鑰匙。”
香芹拿了鑰匙,上樓去,碰見了葉欣。
葉欣開口就冒出來一句,“唐莎差點兒洪誠做,你知道不?”
香芹茫然,“做啥?”
葉欣一窒,到底是香芹太單純,還是她表達的太含蓄了?
她一著急,脫口而出,“我說的是他倆上床!”
香芹臉色一白,頓時覺得手上的鑰匙有些燙手。
難怪洪福會決定辭退唐莎,肯定是因為他知道了啥。
香芹不再理會葉欣,默默的往樓上走。
葉欣以為是香芹不相信她說的話,急于辯解似的大聲強調,“是真的,我親眼看見唐莎摸進你跟洪誠的房門!”
香芹停下腳步,回頭漠然得看了她一眼,就算真的有這回事兒,她都要聽洪誠咋說。
回到房里,香芹聽到洗手間里有嘩啦啦的水聲,就知道這時候洪誠正擱里頭洗澡。
洪誠也聽見了外頭的動靜,立馬沖掉剛打在身上的肥皂沫子,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見他的小媳婦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