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吏日常第三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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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


更新時間:2015年10月04日  作者:阿爾薩蘭  分類: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阿爾薩蘭 | 古代女吏日常 

《》


“顧蓮生,你藐視公堂該當何罪?”劉縣令當著堂下姓,本不想過多為難一個小姑娘,但這郁大人緊抓著不放,這錦衣衛指揮使忽然出現在縣城,又盯上這么一樁案,劉縣令內心忐忑不安,著實不知自己這是燒錯了哪道高香,迎來這么個麻煩多多高深莫測的活菩薩,心里再不想惹事,可這唱戲還得硬著頭皮唱下去。

“小人任憑大人處置。”

蓮生也乖覺,知道本縣爺平時表現的為人寬厚,這番做派定是做給郁大人看。乖乖地伏身在地,不敢抬頭。

郁世釗坐在堂上看過去,蓮生伏在那,越發顯得腰肢柔弱,如同早春新生的楊柳嫩芽,本來看著個沒長開的小姑娘,卻不想這身還不錯,若是剝開這衣服,里面不知是何等風光旖旎。這么一出神的功夫,就聽劉縣令說:“本官念你年紀尚小,且是初犯……”郁世釗在一邊低聲說道:“劉縣令果然是姓的好父母,只是我朝刑法不是靠個人的恩典任刁民橫行的。”蓮生聞言,怒火中燒,這人真可惡,一句話竟將我歸入刁民之列!她忍不住抬頭看去,卻見那郁大人饒有興味地看著自己,見她抬頭,甚至對她悄悄眨眨眼,蓮生被堵的心里一滯,這人,他真是變-態啊。

“那依郁大人……”

“打上十板以儆效尤!”

一聽說要打板,堂下的閑漢們都興奮地張開嘴,要不是不敢喧嘩此刻定然沸騰起來高聲歡呼了。因為女打板是必須脫去下衣的,已經有那不懷好意的人將眼光往蓮生身上瞄,一心琢磨這脫去下衣,下半身定是白生生,水嫩嫩,顫巍巍,美不勝收,想的口水滴落全然不知。

“打板這……”劉縣令遲疑了,他和蓮生無冤無仇,平時還見過這小女卒幾次,看她做事伶俐沉穩是好姑娘,如何能忍心這樣殘忍對待,清白人家的姑娘被打了板,那或者懸梁自盡,或者直接就從縣衙沖到城門跳下河去。過去審案,不是大奸大惡的女是不會打板的。

蓮生氣得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上頭,整張臉瞬間就漲的通紅。真是欺人甚!這個郁大人他到底要做什么?起初威逼利誘自己和錦衣衛合作,可蓮生重活一世,一心只想好好地活下去,珍惜這為不易的穿越機會,想這錦衣衛定然是打算對付遠在京城的顧尚書,她那掛名的老爹,可她一個小女,如何敢不知深淺摻合進去?錦衣衛都是干什么的,她過去看了那么多電視、小說的,也早被科普的七七八八,對這樣的機構還是敬而遠之的好。來到這大順朝六年了,雖然母親病逝,遠在京城做官的父親對他們姐弟不聞不問,可跟著表哥一家也算過的自在,誰想,芳生被卷入謀殺案,自己只不過是反駁了一句,這郁世釗就想打板!蓮生在女牢做事幾個月,當然曉得這打板的恥,此刻望著那郁大人,心里恨到點:你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

“這顧蓮生也算我縣衙小卒,平時在女牢做事為盡心盡力,她還年幼,不如就先記下,以觀后效。”

“哦?她多大了?”郁世釗故意拉長聲音問。

女的年齡不方便當著那么多人講出,師爺急忙上前湊在郁世釗耳邊小聲說:“今年十六了。”

“哦,那不小了,我家的小妾還有比她小的呢。劉縣令,你真是菩薩心腸。”

劉縣令被他擠兌的不知說什么好,正猶豫間卻見堂下的楊泉上前一步,噗通跪下說:“小人楊泉,是顧氏的表哥,愿以身代表妹受責罰,求大人恩準。”

本朝刑律法上的確有女犯的父兄親人可以代替刑罰這么一說,劉縣令急忙看向那郁大人,郁世釗像趕蒼蠅一樣,不耐煩的揮揮手:“好吧,那就二十板!”

“大人不是十板嗎?”

師爺在一邊提醒。

“剛才十板,現在想二十板了,不行嗎?”

郁世釗笑的為可惡,掏出鼻煙壺來點了一點,然后輕輕搖頭,吸了吸鼻說了一聲:“舒服。”

楊泉趴在地上,衙役開始打起了板。郁世釗笑盈盈地指著堂下:“可別徇私枉法啊,拿出點力氣來。板軟綿綿的,是不是爺們?不賣力氣小心大人我好心把你們送東廠割上一刀。”

堂下等著看好戲的市井潑皮無賴,此刻見只打了楊泉,沒什么看頭,紛紛倆倆散去。

有些平時熟悉楊泉的人,在一邊搖頭嘆息。大家都看出堂上這位高官,身后站著倆穿飛魚服色的錦衣衛,知道是得罪不起的,明知道他故意刁難也是不敢出聲,只能聽著噗噗噗打板的聲音,心里不落忍閉上眼睛。

那些衙役被郁世釗這樣威脅,哪里還敢作假,板實實在在打在楊泉身上,蓮生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怕自己再有言語不謹慎被這郁大人抓住把柄。心里是恨得了,只能死死咬著嘴唇,強忍著悲痛,兩手使勁掐在一起,一雙小手掐的青紫的全然不曉。

一會兒功夫板打完了,劉縣令名人將楊泉抬下去。郁世釗搖著扇大步走下堂,衣角掃過蓮生的頭發,蓮生一動不動,頭低低的。

郁世釗忽然蹲下身:“顧蓮生,你怕不怕?”

蓮生咬著嘴唇一聲不吭也不抬頭。

“你弟弟的案還要再審,你好好想想吧。顧尚書恐是自身難保了,只要你乖乖聽話,與我合作,我保你榮華富貴。”郁世釗說完,起身就走。

劉縣令看他像是和蓮生說了什么,心里猜測難道是私人恩怨?瞥了師爺一眼,那師爺有眼色急忙跑到蓮生面前說:“顧姑娘,趕緊送你表哥回去吧。”

蓮生這才起身,卻不防跪得久了,踉蹌一下方才站穩。師爺見她眼睛紅腫,心里也不落忍,低聲問:“顧姑娘和那錦衣衛的郁大人可是相識。”

“不曾相識,只是上堂前在我家那偏院見到過一面。”蓮生如實回答,師爺四十多歲,家里有**美妾,以為自己了解男人的心思。聞言回去便跟劉縣令說,定是那郁大人看中了顧家小姑娘,威逼利誘的非要人家獻身不可。

“既然這樣,那這案可要拖上一拖了。”

書房內,劉縣令聞言,捏著兩綹長須沉吟著。

“東翁,生看那顧芳生少年才俊,不像是殺人兇手。”

“我又何嘗不這樣想。他稀里糊涂出現在兇案現場,其中必有蹊蹺。直到看到這郁大人,我就……”劉縣令停下來不知該怎么說。

”大人您認為是那郁大人……”

“慎言,慎言。”劉縣令沖著師爺連連搖頭。

錦衣衛神通廣大,他可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在人家掌控之中,如何還敢隨意說話。

那師爺嚇得捂住嘴巴,又打開窗看看,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哎,這可如何是好。郁大人的心思不好琢磨,這案可要怎么審啊。”

“審是必須要審。看郁大人意思,就讓楊泉在家休養先不要來了,顧蓮生也先回家等著去吧。”

劉縣令雖然心地不算壞,可到底不敢就為幾個普通人和錦衣衛指揮使對著干。

他隱約認為郁世釗是要將蓮生逼到絕境,為所欲為,既然這樣,自己就在暗處隨他意思便是,只要楊泉和顧蓮生都不用來衙里,就沒有錢糧可領,牢里關著顧芳生,這過不了幾天就得去找郁大人乖乖投降。

“胡氏的案,還是要繼續追查。既然你我都不信顧芳生是兇手。總要揪出個兇手來,看郁大人的意思行事。”

劉縣令此刻已經想的明白,他懷疑胡氏被殺是錦衣衛故布迷陣,這案查與不查都是麻煩,那就繼續追查,務必找到個兇手,管他是不是替死鬼,只要能完美了結案別惹翻了錦衣衛就是。

剛才在堂前,他表現的為寬厚仁善,種種不忍,力讓姓們認為打板也好,處罰也好,都是那錦衣衛大人做主,和他全無干系。而在人后,卻全然拋棄了堂上的寬厚長者模樣。

師爺心知肚明,連連點頭,兩個人在書房密謀了幾句,就各自散去。

不一會,已經有探將劉縣令和師爺的話完完全全上報給了郁世釗。

郁世釗背靠師椅,兩條腿架在桌上,手里捏著小茶壺。

聽完探密保,冷笑道:“就他們那狗腦,能想到這點還真不容易。”

“這劉縣令,平素看著像個正人君想不到心思如此惡毒。”

“哼,這些讀書人,各個裝得人五人六,道貌岸然,一旦到了涉及自己利益時候,那副嘴臉,哈哈笑死個人。我就討厭這種酸假醋,有一個算一個,孬種!”

郁世釗說著將手里的小茶壺狠狠擲向窗,他暗自運了功,那茶壺直接嗵地飛出窗,就聽著外面一個女啊的一聲尖叫。

錦衣衛探開門看到是這樓里的花魁姑娘,雙手捂著臉,鮮血順著手指縫不住往外滲,痛的已然哭叫不出來了。

“拖走。”

郁世釗揮揮手,早有人從暗處跳出來將她穴位一點拖了出去。

這花魁娘想是見他年少英俊多金,想貼上前來多掙點體面,卻不想只走到窗前就被他當偷聽的給砸花了臉。

老-鴇知道了也不敢言語,只能悄悄請來醫生給這花魁娘診治,得知已經毀容無法復原后就將這花魁娘趕了出去,這些自是后話。

這邊各有各自肚腸各有各的心思。那邊的楊家,方氏看著丈夫被衙役們抬回來,后面跟著的蓮生眼睛紅腫,唬得魂散了兩魂半。撲上去大哭:“這是怎么了芳生呢?怎么你又挨打了?為什么打你板?”

送人回來的衙役不敢多言,只將放好就要告退,卻見一個馬快匆匆趕來,翻身下馬說到:“奉爺的命令,楊頭和顧姑娘明天就不必去衙里了,且等以后通知便是。”

蓮生一聽著急了:“那爺可說要等到何時。”

那捕快搖搖頭,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天啊。”

方氏全身癱軟,靠在蓮生身上。

這將人打了,把身上的差事也給奪了,這可叫人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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