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24號文字
方正啟體
聽到最后,百歲的嘴角撇了下,心里暗罵白癡。**突然,一滴灼熱的液體滴落在他抽搐的嘴角上,燙的他抽動的嘴角僵了一下。
秋色在這里傷心落淚,而在另一邊,梨花巷的艾宅里,卻是將她一通數落,而且數落她的還是吳氏。
“你說這哪像個婦道人家啊,跟著自己的的男人大吼大叫不說,還動上斧子了!那股子狠勁,要是我再說話啊,那說不準就沖我劈來了!”吳氏揉揉眼睛,滿心委屈的拉著方素訴委屈,好像這才是她的女兒一樣。
方素強忍著心里的不耐維持著臉上的笑容,“看大娘這話說的,再怎么樣你也是姐姐的親娘,她又怎么會真的下手啊!”
“唉,大丫啊要是有你一半的省心也就好了。這孩子從小沒在我跟前長大,也不知打那里學來的一身的毛病!”
“慢慢就好了。”方素一面說一面尋思著剛才吳氏說的話試探著問道,“大娘,你說姐姐一小時沒在你跟前長大,那她……”
吳氏根本就沒有什么保密意識,方素剛一問她就將,所有的事噼里啪啦的全倒了出來,根本就沒用人家進一步的套話,“這不還是家里窮給鬧的,一小兒她奶就把大丫給賣了……”
聽到一半是方素就失去了興趣,吳氏說的很多卻一點重點都沒有。方素尋了個空隙截話道,“大娘,你們先坐著,我去看看飯做的怎么樣了。”說著就帶著蘭嬤嬤出了屋子,將吳氏夫妻和三丫扔在了屋子里。
見方素走了,丁大福吧嗒兩口煙埋怨吳氏道:“沒事兒你那么埋汰大丫做什么?不是白白讓人看了笑話。”
吳氏單手抱著千千,用另一只手揉揉眼睛,白了一眼丈夫說,“你當我樂意讓人看笑話啊?還不是為了那個死丫頭。這方家姑娘來頭大得罪不得,可大丫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對著人家又是打又是打又是罵的,你要不說兩句好話,那人家還不得記仇啊!”
三丫在一旁奇怪地插嘴問,“娘,你哪里說好話了?”
“是啊,我們竟聽見你埋汰大丫了。”丁大福點點頭也附和道。
吳氏微有些尷尬,解釋道,“我也不是特意埋汰大丫的啊,只是想跟方姑娘好好說一說,別跟大丫一般見識,可能是說的有點多了吧。你說咱家哪能跟方家比啊?要是方姑娘一生氣,回京城向她那個做官的長輩一告狀,那哪還有大丫的好啊?弄不好連咱們都得跟著吃鍋烙呢,****其他書友正在看:!”
聽到吳氏的話丁大福和三丫都沉默下來,半響三丫問道:“既然方姑娘家里有人做那么大的官,咋就給我姐夫做上妾了?”
吳氏和丁大福相互看了一眼,也都有些疑惑,卻訓斥三丫,“你別成天想這些沒用的,好好的跟著你男人過日子,別學你大姐整日的瞎作。”
三丫不樂意了,白了一眼吳氏說道,“別拿我和她比,誰像她那么沒用啊?連一個妾都管不住!哼,你還總說她是見過世面的,也沒見她哪里比我過的好。”
“哎,三丫你怎么這么說你大姐?”吳氏見小女兒越說越過分忍不住說了一句。
丁大福見老伴兒和小女兒又要吵起來,連忙在一旁低聲訓道:“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吧,當著千千的面還啥都說,也不怕讓別人看熱鬧。”
在門后躲著偷聽的桃枝見幾個人不再說話了,便轉身去了方素的屋子里將自己聽到的都說了一遍,末了還笑道,“頭一次看見這么蠢的人了,以為貶低了自己的女兒就是討好夫人了,還真是蠢的可以。”
蘭嬤嬤也在一旁笑,“看著那個秋色挺精挺靈的,想不到她的父母卻笨成這樣。”
方素照照銅鏡,將好不容易選出來插在發髻上的珍珠簪子拔下來扔到妝臺上,說道:“即是蠢的我也沒心思去應付他們,你看看讓廚房隨便上幾個菜,讓他們吃飽了就打發走吧。”
桃枝應了一聲,轉身去了廚房。
“唉,要是那個秋色也能這么蠢就好了。”方數嘆了口氣。
蘭嬤嬤幫著方素將桌上的發釵收好,勸她,“夫人煩什么?也沒見那個秋色哪里聰明啊?大庭廣眾之下就敢跟自己的男人動斧子動刀的,這已經夠了七出的罪名了。”
方素白了眼蘭嬤嬤,“我看蠢的是你才對,秋色鬧成這樣相公也沒說要休她,她哪里沒用了?而且,她早早的就躲出了宅子,讓我想下手都沒有機會,你說她哪里蠢了?她要是在這個宅子里,哼!”
蘭嬤嬤訕訕的閉了嘴,想了想問,“夫人,那用不用奴婢去找她?”
方素回過頭,不解的看著她,“你去能做什么?”
“奴婢去用她以前的事兒威脅她,讓她自請下堂啊!”蘭嬤嬤理所當然的道。
“哈!”方素先愣了下,隨后冷笑,“你這么做不是讓人認為是我授意的嗎?到時你讓相公怎么看我,我讓你怎么做你照辦就行了。”
酒館的雅間里,艾老虎和萬員外推杯換盞,話沒說多少,空壇子卻擺了一桌子。
萬員外看著艾老虎又拍開一個酒壇的泥封,感覺自己的腿肚子都有些轉筋,抹了把頭上的汗干笑道:“姐夫,這酒咱就不喝了吧?還是說會兒話吧。”
艾老虎將海碗中的酒一飲而盡,嘆了口氣道,“你說,我怎么就攤上這么一個婆娘哪?命苦啊!”說著,又到了一碗酒仰脖灌了進去。
萬員外在旁邊看的直咧嘴,感覺自己肚子里的酒都在到處亂晃,忙錯開目光笑著道:“姐夫年紀輕輕就已經官職九品,上面又有人提拔,將來前程不可限量,家里現在又是嬌妻美妾雙全,坐想齊人之福,哪里是命苦之人啊?”
“這都要跟我動刀子了,我哪還有什么齊人之福啊?”艾老虎自嘲完,又瞪著萬員外,“你不是在哄我吧?”
“看姐夫說的我哪敢哄你啊?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萬員外表明立場之后又笑呵呵的道:“姐夫大人也不用心煩,不過是女人鬧脾氣么。哄一哄也就是了?”
“我都已經低三下四的去求她了,還想讓我怎么哄啊!”艾老虎火大的低吼。
萬員外先是縮了下脖子,隨后笑道,“姐夫大人,這哄女人也是講究方法的。首先呢,得投其所好。像我以前買過一個妾特別喜歡首飾,那我就送唄,把她樂得見了我比見她爹都親;還有我現在的二房如意,就是你那姨妹,她喜歡權,我就吩咐全府的人都得聽她的,讓她過足耀武揚威的癮!”
艾老虎問道,“那要是她下錯了令呢?”
“怎么會?”萬員外一副你很笨的表情,“不是還有那些管事么!讓他們該怎么做還怎么做就是,實在有拿不準的事再來問我就是。”
“那要是你做了什么讓她們生氣的事兒跟你鬧?”艾老虎聽的極認真,最后又開口問道。
“她們誰敢?小心我革了她們的月錢。”萬員外脫口而出,看到對面的艾老虎之后忙嘿嘿笑了兩聲繼續道:“當然,還是要適當的哄一下。”
“那要是怎么也哄不好呢?”
萬員外一仰脖也喝了口酒道:“那就揍唄!姐夫,我說話直,你可別不愛聽,我覺得你就是脾氣太好了。這有時候啊,女人是騾子,不打不走。像我那次去窯子里找姑娘,碰上個清倌說什么也不肯做我的生意,我直接上去就是一頓抽,后來她哭著來舔我的腳丫子!”
艾老虎拎起壇子將酒全灌進肚子問,“那要是打也打不服呢?”
萬員外眨巴眨巴胖臉上的小眼睛,心說這艾老虎打了秋色還沒有打服,自己這位姨姐還真是難伺候啊!見艾老虎死盯著自己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道:“要是打不服……那就得涼著,像我剛才說的那個窯姐似的,每次我去的時候,專門點她旁邊的姑娘,然后大把大把的賞銀子,弄的她直眼紅,最后自然就來勾引我了。”
艾老虎狠狠的瞪了萬員外一眼,不悅的道:“我婆娘可不是窯姐!”
萬員外的臉一僵,趕忙陪笑道:“是我胡說,姐夫可別往心里去。我這純粹是胡咧咧。”
賠完禮屋子一時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萬員外見艾老虎仍在愁眉緊鎖,又乍著膽子繼續道,“姐夫,雖然我剛才打的比方不對,不過那招兒卻是可行的。你想這女人離開了男人,時間長了哪里還能繃的住?就算我姨姐自己能賺錢,可一個家里總得有需要男人的時候吧?退一萬步說,我姨姐怎么都不肯找你,不是還有兩個孩子么?”
艾老虎猶如醍醐灌頂一般,雙眼一亮,剛才的愁緒也一掃而光,爽朗的一拍萬員外的肩頭,“好,不說了,來,喝酒。”
萬員外暗中直咧嘴,被拍的肩膀直躲了下,又笑嘻嘻的道:“姐夫,我有個事兒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