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玫瑰的臨時經理當得悠然自得,一切開業前的布置也算井井有條。余青原出了院,又開始跟著紅玫瑰鞍前馬后蹦跶。
見到陳文博,紅玫瑰上來又是捏臉、又是摸手。陳文博面無表情,一張臉在她大力捏揉下變換著形態,看起來十分詭異。
李武興看得膽戰心驚,心想這就是自己的助理嗎,怎么看起來跟聊齋里面的妖精似的?
“整棟樓我都檢查了一下,應該沒什么問題了。”紅玫瑰風姿綽約,罪hòu又在陳文博屁股上捏了一把,這才口吐幽蘭道。
“陽臺的排水系統,你可以斟酌改造一下。”陳文博想到那個冷雨夜的積水與血腥,仿佛腳下又是一片濕潤黏糊。
“行,小博博心思縝密,當真帥氣無比,看得姐姐想咬你一口。”紅玫瑰一手挑起陳文博下巴,靈活的舌頭若靈蛇出洞,在誘人的紅唇上tian了一下。
陳文博算是對這個妖精有所了解,她最喜歡做的就是挑逗那些男人。可能看到男人為她瘋狂,她就很有成就感。只是無論如何也只讓你看得吃不得,憋得你死去活來。
“幼稚的小孩把戲。”陳文博不為所動,輕聲給紅玫瑰的行為下了定義。
“哦,是嗎?”紅玫瑰掩嘴媚笑,細長的柳葉眉向著李武興的方向挑了挑。
陳文博循著望去,卻見李武興面紅耳赤,低著頭看腳尖,仿佛方才被挑逗的人是他一般。
他嘴里念念有詞,竟是念著“非禮勿視”,轉而又念起了道家清心咒,聽起來神神叨叨,頗為古怪。
陳文博哭笑不得,看著紅玫瑰得意的笑容,當真覺得臉都被老四丟光了。
“定神!”陳文博拍了李武興的腦門一把,這才讓他抬起頭來。這老四心頭花花,平時看看金瓶梅這等經典著作,還有個女朋友。卻不想遇到紅玫瑰這等嫵媚女子,還是如此羞澀。
李武興一臉緊張,實在不怪他如此失態。而是眼前的紅玫瑰,很自然地讓他心里想過禍水、妲己、狐貍精一類的詞語,那種骨子里散發的媚意令他把持不住。
他心神稍定,紅玫瑰卻不打算放過他。一個帶著無限挑逗與曖昧的眼神遞過去,李武興就感覺自己中了十萬伏特電壓,愣愣然不知所措。
“夠了夠了。”陳文博有些頭大,明白了自己請的這個老板一點也不能遇到美人計,否則絕對暈頭轉向。
“這里是整盤接手,所以不用再花大價錢增添設施。白道有了你的一重身份,料想沒病的都不會來惹事。”紅玫瑰坐在了柜臺后的旋轉椅上,舒舒服服地躺下,甚至伸出纖纖玉指揉了揉胸,狹長的狐貍眼半瞇著。
“那黑道呢?其他場所總會想找事,用混混之類的來砸場子吧?”李武興努力偏過頭,不讓自己的視線被紅玫瑰豐滿的胸部吸引過去。
“我要打一百個!”余青原忙完了手中的活,從附近一間包房走了出來。看起來英氣十足,怒意濃濃地瞪著李武興。
陳文博輕輕嘆了口氣,有這兩人組合在,李武興的老板位置恐怕不好做。
“不用打一百個,打我一個就好。”陳文博見李武興有點被嚇住了,登時向余青原淡淡說道。
余青原氣勢直線下降,尷尬一笑,不再說話。
“這個叫余青原,就是這里看場子的頭目。這個女人叫紅玫瑰,是你的助手。看什么看,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也沒用。”陳文博給李武興介紹了一下,卻惹來三個難以置信的眼神。
李武興要當老板,不僅其他兩人不服,連他自己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紅玫瑰這樣的助理,恐怕十個李武興也招架不住。
陳文博也不管這三人要怎么鬧,總之處理得差不多了,直接當了甩手掌柜。
余青原手底下還未誕生的看場子一班子,應該就是紅玫瑰培養或者籠絡殺手的名義稱呼了。
陳文博帶著這樣的思索,回了居所。林佳去學校打網球了,只留柳夢月一人在家,看著課本,不時寫著什么筆記。
“你呀,還是多休息多運動,學習也要注意保護shìlì吧。”陳文博有些憐惜,走到陽臺邊,“唰”地拉開了窗簾,屋內頓時明亮了許多。
“我也就閑著沒事,學著玩的。”柳夢月放下筆,將書本合攏,露出一個干凈明媚,略帶些許陽光氣息的笑容。
“滿滿的正能量啊。”陳文博一聲輕嘆,沒想到柳夢月驚奇這個詞的用法,反而讓他有些不好解釋。
“這樣吧,我來教你唱歌。”陳文博坐在她的身旁,握住了她的小手。
“你教我唱歌?”柳夢月來了興致,心想自己可從未聽到陳文博唱歌。
陳文博輕輕點頭,思忖著唱一首未來的什么歌曲。說來也是氣人,陳文博有著滿腹未來的流行歌曲,卻囚于自己歌喉限制,沒法做一個樂壇天王。
但找一些柳夢月沒聽過的新鮮歌曲,逗逗心愛之人的開心還是可以的。陳文博稍一思索,沒有選擇那些流行歌曲或者自己喜歡的民謠南山南。
南山南是自己心目中的經典,陳文博不愿它這樣提早出世,而是尊重原作者的創作。
最終,在柳夢月的期待眼神中,陳文博選擇了一首與魔獸相關的網絡歌曲。
“回到百年前和你相約的老地方,緩緩走上那座當年攻不破的古城墻……”
歌曲開始,是周杰倫風格的輕快說唱。陳文博聲音溫和,眉宇間帶著對魔獸的回憶。在歌聲之中,仿佛將柳夢月帶入了溫馨甜美的斯通費爾徳農場,葡萄架上透過的陽光斑駁灑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銀月城的精靈什么模樣德魯伊圖騰在哪個方向故事總是那么長你說幸福在遠方我們一起去流Lang”
第一段副歌,旋律悠揚,帶著男女雙方對未來的展望。陳文博回憶著自己對魔獸shìji惡點滴的探尋,以及重生后對未來的展望,已是感情充沛。
至此,柳夢月已經對那個遼闊的神秘大陸心生向往。百族林立,鐵血與柔情的史詩長歌在大陸上奏響。
“望眼欲穿穿不過無盡海遠方小鎮霧茫茫喪鐘響”
而在之后,曲調漸悲,以悲壯的“石頭廣場石頭墻,將我們故事刻哪行”的問句完美收尾。
歌聲落下,柳夢月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淡淡憂傷與落寞。直到陳文博的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她才驚醒過來,輕聲問道:“這首歌,具體講了什么故事?”
“暴風城的王愛上北郡農家姑娘,姑娘不知他是王,私定終生,向往著未來的美好。后來王死在了與亡靈軍團的交戰中,成了一名亡靈。”
“海那邊是有他永遠回不去的家鄉,以及永遠見不到的佳人。”陳文博把故事說得極簡,其中的悲傷也盡數化成了平淡,甚至略帶狗血意味。
“那銀月城的精靈,到底是什么模樣?”柳夢月眨動著眼睛,纖長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的,眸光中是若孩童般的純真與好奇。
陳文博沉默一瞬,輕聲笑道:“就像你這樣。”
是的,就像你一般善良純真,充滿著清新與陽光的味道。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之時,陳文博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陳文博按下接通鍵,將手機放到了耳邊。
“文博君,聽說您前幾日挑戰武館,于同輩高手無敵。我天皇帝國駐華武士團,想領教一二!”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嚴肅,中文卻發音顯得有著生澀繞口。
“不去。”陳文博回答得直接,就要掛斷電話。
“我國龜田神武已連戰十二個城市同齡高手,未嘗一敗,難道你洋洋大華夏都成了病夫,竟無一人可戰?!”電話那頭的聲音十分欠揍,開始使用了激將法。
“不去。”陳文博懶得理這群倭國武士,總是妄自尊大,殊不知華夏大有隱者高手。他們夜郎自大,自己并沒有義務讓他們調整心態,繼續虛心進取。
“那既然這樣,恐怕您是見不到這個美麗的姑娘了。”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一聲冷笑,隨后是一個略帶熟悉的女生哭喊聲。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卻不是林佳。一瞬之后,陳文博有種跳腳罵娘的沖動。
草泥馬!李武興你老婆被人搶了,踏馬的被用來威脅我是什么意思!
“對不起陳先生,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直到您的到來。”
“您知道,我們在華夏沒太多人可用,不敢去燕陽林家捏虎須,更不敢和那位穿漢服的女子過不去,所以……”
不等電話那頭說完,陳文博冷靜下來,直接道:“報上地址,我還要再帶一個人來。”
“好,閣下果然有魄力!我們在日本駐華大使館左邊,那是一家日本武館。”
陳文博掛斷了電話,又跟李武興打了電話,簡明扼要闡述了這件事,并堅持他一定要去。
“你記住,你是個男人,我踏馬是你兄弟才為你出頭的!”
“還有…我無敵,不許提撤退!”
陳文博拔出鬼瞳寶刀,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