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牦牛畢竟還只是一只動物,即便之前也算是靈獸,這時候被邪氣控制的它,也終究沒法和腦筋靈活的人類斗孫兵法。
于是乎,在它一心與秋日晨兄弟倆對抗時,完全沒注意它左后方的弱點已經被唐悠然緊緊拿捏在了手心里。她默念心法,以靈力幻化出雙刃刀,向前一送,那雙刃刀便脫離她的控制,直直的朝牦牛受傷的后腿襲擊而去。
“砰——”
左后腿被斬斷,牦牛身形頓時不穩,笨重的身體直直的摔倒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沉重的悶響。
灰塵隨之飛起,被團團灰塵環繞的牦牛忍受不住這巨大的疼痛,以及被斬斷腿腳的怒意,發出了一聲狂暴的嘶吼,“咩——”
這聲長嘯凄厲刺耳,唐悠然幾人連忙伸手捂住了耳朵,以防被這聲音震的七竅流血而亡,就連青蛟都非常熱愛生命的用他分叉的蛇信堵住了他的蛇耳朵。
開玩笑,熱愛生命,人人有責好嗎?
等到聲音散去,唐悠然趁著牦牛尚且還未恢復時,再朝它甩去一招致命的寸拳,牦牛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徹底的斷氣了,縈繞在它周身的邪氣,也隨之消散。
秋日晨和秋日暮見牦牛終于被解決,皆松下一口氣來。他們收起環繞周身的靈力,微微調試了一下內息,這才齊齊轉頭看向了那出手相助之人,只一眼,兩人眼底瞬時閃過了一抹驚艷。
白滑細嫩的肌膚,如嬰兒一般泛著嬌嫩的光澤,那張宛如月下仙般精致的臉龐,少了一份女兒家應有的嬌羞,多了一份不同于她這個年紀的淡然。而就是這份淡然,讓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與眾不同起來。
饒是見過美女無數的他們,也忍不住在心底贊嘆一聲。
稍稍回神,秋日晨上前一步,朝著唐悠然拱手抱拳,“多謝姑娘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盡,在下秋日晨,這位……”
他回頭朝秋日暮遞了個眼色,秋日暮會意的上前來與他并肩而立,他這才繼續說道:“這位是我的胞弟,秋日暮,敢問姑娘芳名?”
“無名者。”抬頭看了眼天色,唐悠然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淡淡的甩下個字,轉身便揚長而去。
秋日晨滿臉錯愕的張大了嘴巴,眼睜睜的看著她窈窕的身影穿過叢林消失不見。
例行公事似的電閃雷鳴再來臨,連帶著山谷中都回蕩著聲聲凄厲的嘶鳴。所幸唐悠然回來的及時,剛踏進自己在茅草屋外增加的一層隔音結界,一道閃電便劃破了已然暗下來的夜空,至于雷聲……嗯,她已經聽不到了,就隨它去吧。
回到屋中,唐悠然簡單的吃了些東西,便開始打坐調息體內稍顯紊亂的靈力。剛剛經歷過一番打斗,那些靈力還尚在她四肢骸里流竄,她得將它們平息下來才行。
未及入定,“砰砰砰“的拍門聲急促的響了起來。唐悠然心下一驚,眼底隨即流露出了濃濃的警惕,其間還夾雜著一絲冷厲的寒光。
這個時候來拍她門的,除了萬魔山谷里盛產的猛獸以外,她想不出還會有誰。對方能如此輕松,且還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破冷傾城下的結界,可想而知,它的功力一定高,定不在今日的牦牛之下。
只是……一頭猛獸拍門的節奏,會不會規律了一點?
她眼里閃過一抹狐疑,正猶疑著準備和青蛟商榷一番,卻見他整個身像條綠色的緞帶,軟軟的搭在了一旁的長條木板凳上,看樣是在休息。
瞅著他別樣的睡姿,唐悠然嘴角微微抽搐著。拍門的聲音還在持續不斷的響起,一道帶著焦急之色的溫潤嗓音夾雜其中,“有沒有人?請開開門。”
唐悠然微微一怔,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來的居然是個人?
不過想想也是,無論是她,還是冷傾城下的結界,都對阻攔人類無效,只因他們都以為在這萬魔山谷里,除了她,深夜時分,再不會逗留第二個人。
而現在,不僅有人在此逗留了,那聲音怎么聽起來還帶著一絲熟悉?
如今外面電閃雷鳴,定然危險叢生,人在外面逗留無疑是死一條,唐悠然自認從來就不是一個心善的人,可這會兒,她卻突然興起了收留門外那人的念頭。
打定主意,她起身慢慢走到門邊,一手拉開門,一手背在身后,悄悄握住了匕首。
門扉開啟時,她依舊保持了超高的警惕性,直到兩張白天才剛見過的熟悉面龐映入眼簾,她不自覺的眉梢一挑,各掃了兩人一眼,“是你們?”
門外站著的人正是秋日晨和秋日暮兩兄弟,他們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亂,略顯狼狽,顯然是在這電閃雷鳴下吃了不少苦頭。
見是唐悠然,他們也是滿臉詫異,愣愣的看著唐悠然,好半晌,依舊是一身佭紫錦袍的秋日晨才又客客氣氣的拱手抱拳,“原來是無姑娘,在下冒犯了,但我兄弟二人實在走投無,還請無姑娘見諒,并斗膽懇請姑娘,收留我兄弟二人一晚。”
聽到那聲“無姑娘”,唐悠然眼角嘴角一起抽了抽。收起握在手中的匕首,她沉吟了半晌,側身讓開一條,“進來吧。”
“多謝無姑娘。”秋日晨大喜過望,回眸看了一眼秋日暮,兩人一前一后的進了屋。
兩人進屋便將這間不大的茅草屋打量了一番,內設很簡單,屋中間擺著一張桌和幾張凳,墻角靠著一個小書架,上面擺滿了書籍。他們現在在外室,隔著一扇門一道簾的里面便是內室,唐悠然休息的地方。
雖然屋里的東西一應俱全,兩人還是一眼便看出,這間茅草屋剛建成不久,如此一想,他們心里便都有了些計較。
在這危險重重的萬魔山谷,她一個姑娘家還打算長住不成?
定然有目的!
“寒舍簡陋了些,兩位不必客氣,隨意坐吧,我還有些事,就不招呼二位了,請自便。”
唐悠然壓根就不拘泥于那些俗套的規矩,說完這句,便徑直在蒲團上坐了下來,正式開始調息體內靈力。
見狀,那兩兄弟面面相覷,都有些尷尬,但也不能一直傻站著不是?遂,兩人只得放輕了腳步聲,一邊瞅著已經漸入佳境的唐悠然,一邊各自在離自己最近的凳上坐了下來。
秋日暮坐在長條板凳上,卻覺得那凳竟是出奇的軟,他下意識動了動,頓時聽見屁股下面傳來一聲殺豬似的慘叫。
“啊——誰特么坐在小爺身上,給我滾——”
秋日暮嚇了一跳,“騰”的一下便從凳上站了起來,他驚出一聲冷汗,未及查看,只覺眼前一花,一道青光閃過,再看時,一條青綠色的小蛇毫無征兆的騰空出現在他眼前。
青蛟黑豆似的小眼睛死死的瞪著秋日暮,眼里熒光閃耀,像是隨時都要噴出火來,“你個臭小,竟敢坐在小爺我的身上,不要命了?”
尚顯稚嫩的童音自那蛇嘴里蹦出來,還惡意恒生,沒嚇唬到人,反讓人覺著滑稽的緊。
秋日暮只覺這聲音無比熟悉,仔細一想,便想起這正是白天與那女對話的聲音。那時候他雖離的稍遠一些,卻也將他倆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下意識的抬眸看了眼角落里正專心打坐的唐悠然,秋日暮薄唇微抿,一語不發。他徑直走到另一條長凳邊,面無表情的坐了下來。
他自小便沉默寡言,不茍言笑,這在外人看來,卻是高傲的可以。青蛟當即怒了,“咻”的一聲,身便如同一支離弦之箭,直直的朝秋日暮面門飛馳而去。
可惡,他可是神獸誒,千年神獸龍誒,這人竟敢這樣小瞧他,他要不好好教訓一番,他就不是神獸青蛟!
秋日晨老遠便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怒火,眼見著青蛟的蛇頭就要戳瞎秋日暮的眼睛,他心下駭然,再想沖過去救人已經來不及,他只得大喊一聲,“危險,快躲開。”
天生的敏銳性讓秋日暮早已感覺到了危險的靠近,秋日晨話音剛落,他的身體便已經向后仰去,險險的避開了青蛟的攻擊。
青蛟的身堪堪的擦著他的胸膛繼續向前飛馳,他腦一根筋似的,竟然再次不知道收勢,又一次華麗麗的一頭撞上對面的土墻。
雖是土墻,但那硬也是不容小覷的,更何況這沖擊的力道實在大,但見青蛟眼前冒著星星晃悠著飄落到地上,光溜溜的頭上順勢鼓起一個紅彤彤的包,看那占地面積,顯然比上次的還要大上一倍。
再看那土墻,已然榮幸的成為了第二塊被撞出一個大窟窿的墻壁。
秋日晨心道一聲:不好!連忙上前一步將秋日暮護在身后,對著青蛟拱手抱拳,賠禮道歉,“呃……這位……小公,舍弟只是不愛與陌生人說話,并非有意沖撞公,還望公海涵。”
說話的同時,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著,聲音像是七八歲小男孩的童音,稱呼小公應該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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