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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60823
無憂大師摸了摸他的腦袋:“走吧!老衲帶你去找你的親人,難為你一片孝心了!”
這個孩子就是海公公大哥家的孩子,也是穎國宮中海公公的侄子,準確點說是被過繼到海公公的名下,不能說是侄子,而是兒子了。()
今日的月色相當的不錯,城外小竹林深處三五處篝火,七八張案臺,幾十罐美酒拍開了泥封排成排。
這邊的人員有些紛雜,有姜國的,有穎國的,有王公大臣,有別朝使臣,還有宣武親王的這個王侯。但是這邊的氛圍卻是相當的不錯,推杯換盞,氣氛空前的熱烈,而且都是大老爺們,說話葷素不忌,除了開始忌憚朝中大臣而放不開,然后在宣武親王湊合進來說小段子之后,氣氛瞬間都被點燃了。
你看你是男的,我也是爺們,有什么好顧忌的。這幫接下來都是為了護送綾綢的漢子,一下子就結下了深厚的情義。今夜沒有身份高低,只有酒量上面的大小。
酒至酣處,有人舞劍,有人吟詩,雖然不是什么絕世功法,更不是什么名詩絕句,可是勝在情感熱烈,自然也就是別有一番風味。
就在快要散場子的時候,一個外面守衛走了進來。對著賀斌躬身說道:“特使大人,林外有人求見!”
酒喝的正高興,這時候來人找,還一路找到了竹林深處,簡直就是一件掃興的事情嘛!
若是往常,賀御史多半是要拒絕接見的,但是今天賀大人的心情不錯,直接點了點頭:“既然是誠心求見,你把他帶進來吧!”
從始至終,賀大人都沒有朝著會是熟人相見的這種方向考慮。
守衛出去了,很快就領著一個老和尚過來了,老和尚不是一個人來的,手中還牽著一個小孩子,小孩子約莫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低著腦袋頭都不敢抬起來。
不少人放下了手中酒杯,好奇的看著這個和尚,當那個和尚注視向那些看著的人時,他們都是被老和尚眼中的慈悲驚了一下下,好像他們現在坐在這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就是天大的罪過似得。
氣氛頓時就變得微妙起來了,聲音也是慢慢的小了下來,賀大人抬起了頭:“咦,你們怎么都不說話了?”
等看到慢慢朝著自己面前走來的無憂大師,賀斌的舌頭頓時就是一禿嚕,好似是打了結一樣:“無憂大師,你怎么會到這來了。”
作為穎國本土的大臣,還沒有幾個不認識無憂大師的,無憂大師與穎國軍神莫韞澈交好不是啥秘密,而且無憂大師是得道高僧,就是穎國圣上見了,也要給幾分面子的。
瞬間賀斌就從位子上跳了起來,起身的動作略快,差點都把桌案掀起來了:“今天是那陣香風,把無憂大師吹來了,難怪我這一早上的,就聽竹子上的喜鵲嘰嘰喳喳的叫,原來是無憂大師來了,未曾遠迎,還望無憂大師勿怪。”
一通話說的是滴水不漏,前來指引無憂大師前來的守衛傻眼了,這還是之前那個說話態度一點不客氣的御史大人,轉化的如此之快,而且轉化的如此自然,跟先前一比,完全是判若兩人,直教人膛目結舌。
要不是自己親身經歷著,守衛都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還傻愣著干啥!還不快給無憂大師置辦張桌子!”瞧著還傻愣在哪里的守衛,賀斌差點沒暈住。
賀大人發話了,手下人辦事自然就麻利的多了,不多時,一張新的案臺就置辦了起來。
無憂大師并未在意這邊的酒肉,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無憂大師出家后雖然食素,但是偶爾喝些小酒,也是不曾死板在意的。
“聽聞賀大人要送些東西回穎國,老衲也要回穎國金龍寺,剛好順路,不知賀大人可否行個方便,大家一起同行!”無憂大師開門見山,此時明顯不適合打機鋒,直接說明白最佳。
賀斌先是一愣,然后小聲的問道:“大師,這是七殿下的意思?”
無憂大師搖了搖頭:“并非是七殿下的安排,這是老衲自己的想法。”
若是自己一個人,不需要這么麻煩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怎么灑脫怎么來。可是現在身邊帶著一孩子,自己餐風宿露的沒多大關系,可是孩子不行。
海安只是一個六歲的孩童,真要跟自己走這一趟,估摸著半路上就要病倒了,到了穎國還是不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孩子,那就有些難說了。
剛好賀斌現在要排一隊人馬護送他的綾綢,到時買一輛馬車,再合適不過了。
答應別人的事情,無憂大師均會盡心盡力的做好,這是他為人處世的原則性問題。
賀斌頓時連聲叫好:“有無憂大師跟隨,我這一趟東西,已經安全了。不是大師要麻煩我,而是賀某的事情,需要大師多費心費心了。”
很快,無憂大師與這次要護送東西的林大人攀談了起來,人的名樹的影,林大人對無憂大師可是敬佩的很。發揮了自己十成十的口才,簡直是口若懸河。
氣氛再次火爆起來,便是跟在無憂大師一起過來的海安,除了開始膽小不敢抬頭外,之后也跟著熱鬧了起來,他是不能喝酒的,有人想逗他喝酒,但是都被無憂大師給擋住了。
于是也就作罷,本來就是開玩笑,給海安倒了一些香茶,他也喝的十分高興。
這一場篝火晚會持續到了很晚的時間,最后不少人都是喝趴下了,有的喝的一頭栽在了桌子上,有的喝了鉆進了桌肚子下面,總之睡姿千奇百怪,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見不到的。
賀斌也是喝的舌頭都大了,不過他還是清醒的記得無憂大師還在這邊,硬撐著給無憂大師在屋內找了兩個床位,給他們安頓了下來,總之不是特別舒坦,但是也算是有落腳之地。
因為竹林中蚊蟲比較多,竹屋也不是密封著的,所以又不少的蚊子飛來飛去的,無憂大師還好些,有蚊子飛來撫掉或者拍掉就好了,可苦了海安了。
小孩子細皮嫩肉的,若是蚊子飛進來了,自然是最佳的下嘴對象,就是本來要去無憂大師那邊吸血的蚊子,進了屋子也是棄暗投明,找海安這邊吸血了。
躺下來沒一會,海安就睡不著了,沒辦法,身上咬了好幾個紅疙瘩,癢的有些受不住,直接就開始撓起來了,不一會兒就扎破了皮。
就在海安還要繼續的時候,無憂大師過來抓住了海安的手:“孩兒,這被蚊子咬了,越抓越癢,你忍忍就會好很多。”
不知道無憂大師從哪里找來了一把蒲扇,對著海安有一下,沒一下的搖了起來,一來是驅趕蚊子,二來是扇風驅趕熱氣,讓人涼快。
心靜自然涼,無憂大師能靜得下來,海安卻是靜不住的,不過在無憂大師的蒲扇下,涼風習習,蚊子沒了,熱氣也沒了,海安可算是甜甜的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海安睜開惺忪的眼睛,伸了一個懶腰,然后啪的一下就打到了一柄扇子上。
海安頓時就是一愣,半起來身子,等仔細看清楚了,才發現無憂大師閉著眼睛,手上的動作卻不停,一下接著一下的打著扇子。
許是海安折騰出來的聲音不小,無憂大師直接是睜開了眼睛:“醒了,下半夜睡得如何。”
海安也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雖然海公公是大內總管,但是他父親并沒有仗著宮里面的權勢耀武揚威,反倒是把小海安養的本本分分的。
無憂大師的眼睛深邃清澈,如同汪洋大海,小海安頓時眼眶一紅:“大師,你怎么……”
“你這娃,怎么還哭上了,呵呵天亮了,我們也該啟程趕路了。”出了屋子,車馬和行囊已經準備齊活了。
昨晚上通宵瘋狂歸通宵瘋狂,押貨趕路這等正事,沒有人敢疏忽耽擱了。
竹屋外,宣武親王也從帳篷中鉆了出來,他昨天晚上沒有回府,派人給宣親王妃送了一封信,然后就地扎了帳篷睡覺。
盡管宣武親王是侯爺,可是行軍打仗的人,沒有太多的講究,并不會因為過了幾天舒坦生活就睡不了帳篷。
反倒是最近沒打仗了,睡帳篷還睡得舒坦些,一覺到天亮,蚊子都抬不走。
看見無憂大師出來,宣武親王立馬就上前:“之前大師多是住在宮中,只怕江都城很多地方都沒有去見過,要不今日小王做東,獻丑帶無憂大師見識一番。”
這是不知道第幾個人對無憂大師進行發出的邀請,就是無憂大師身邊的小海安,都看的有些麻木了。
無憂大師應對這些,已經無比的熟練:“多謝親王美意,只是老衲去意已決,他日再來江都城,自當跟著親王好好游歷一番。”
“大師就不多考慮考慮了?”宣武親王再次發出邀請。
“若是親王覺得這次會有遺憾,不妨答應給我一樣東西。”無憂大師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