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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神槍張繡
李傕、郭汜力主投降,在很多人看來似乎有些反復無常沒一點骨氣。然而,事實上,在西涼軍中不少人都與他們的想法一樣。畢竟,這個時間點上,不把朝廷放在眼里,還是只一種臺面下的表現,整個大漢朝還真沒誰,敢堂而皇之的公開不聽朝廷調令。
名節這個詞,在古人身上有著堪比生命的意義。若是從堂堂大漢朝的中郎,淪落為逆賊,這可不是一般人愿意接受的。就像是李儒的感嘆一樣,若是董卓還活著,就是帶著整個西涼軍造反,估計也沒多少人會離開。但是,當董卓死了之后,西涼軍中的絕大部分人,還是愿意歸附朝廷,不論這個朝廷是誰在當權。
正因為這種思想,當李傕等人決定單獨起兵返回洛陽時,整個西涼軍絕大部分選擇了跟隨一起行動。
華雄則完全是另一種人。不是他真的多傻,不知道與朝廷作對的害處,只是對于他這種人來說,董卓的提拔之恩,已遠遠超過個人的得失。董卓死了,他就要為董卓報仇,即便是與全天下為敵,他也不會有什么顧忌。而李傕等人的做法,對于華雄來說,則是一種赤裸裸的背叛,因此他才會不顧一切的率領本部人馬追趕李傕的大軍。
事實上,華雄的地位在西涼軍中遠遠比不上李傕和郭汜,最多也就是和張濟在一個水準線上。對于董卓來說,擅于統兵的李傕、郭汜二人是手上的大將,而華雄最多算一個武藝出眾的猛將罷了。從雙方統領的兵力上,就可以很清晰的看出這一點。
華雄點起三千騎兵之后,便向著李傕大軍追擊。由于走的時間還短,不過半個時辰之后,華雄所部就已經擋在李傕大軍的進路上。他也不傻,知道靠三千騎兵去突襲擁有六萬鐵騎的大軍會是什么下場,因此選擇叫陣,想是要靠自己的武力“降服”李傕。
得知華雄擋道,李傕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雖然想要去投向陳濤,但是李傕并不是那種喜歡趕盡殺絕的人。如果可能的話,他真不想和西涼軍中任何人起沖突,哪怕是華雄這個莽夫也一樣。可如此,已經被人擋住了道路,他也不得不出來直面華雄。
雙方見面,自然是不會有什么好話,一個喊著對方不知好歹,一個則怒罵對方是貪生怕死。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一陣喝罵完了,自然是要真刀真槍的斗上一陣。
都是西涼軍中的將領,互相的底子很清楚。再加上,李傕雖然厭惡華雄,但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心中有愧,手上的力道自然又小幾分。如此一來,武藝本就比不過華雄的李傕,更是無法與對手相提并論,不過是十余個回個就敗下陣來。
華雄本來就沒什么頭腦,贏了李傕自然是得意洋洋,在陣前來回策馬好不威風。
望著不識好歹的華雄,李傕和郭汜都有點頭痛。其實,真要是生死對敵,一開始李傕就不會與華雄玩什么斗將,直接令麾下騎兵沖殺上去,區區三千人還不夠殺半個時辰。原本,他們還想著讓這莽漢發泄一下,然后乖乖退去就好,卻沒想到對面的“傻子”還玩上癮了。
正當李傕無奈的準備揮軍進攻時,突然從側翼中沖出一員黑甲小將。
“繡兒?”張濟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咬著牙說道:“這死丫頭,和她說過多少次,老實呆在軍中,就是不聽話。”
“張將軍,這位是?”李傕顯然不認識沖向華雄的那位小將,便開口問起。
張濟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是某家的侄女,因為爹媽死的早,從小就跟在某身邊。某不善管教,讓這丫頭成天喜歡舞刀弄槍,好生生一個女兒家變得……哎。”
“若是如此,不如某去接應一陣。華雄那匹夫可不懂什么手下留情,若是傷了張賢侄,那就不好了。”郭汜說著就想要拍馬上前,卻被張濟伸手攔住。
“那到是不必如此。”張濟說道:“某家這野丫頭習槍天分極高,說來慚愧,三四年前,某家就已經不是那丫頭的對手了。華雄雖然勇猛,但想要在這丫頭手上討好卻也難。”
聽張濟如此一說,李傕和郭汜都是一呆。張濟的本領如何他二人自然是知道,這小女孩子竟然能讓張濟自承不是對手,光這點就足夠引起他們的興趣,更何況還是三四年前,那時眼前這看著絕對不超過二九年紀的小丫頭才多大?
華雄耀武揚威的在萬軍陣前來回策馬,只覺得揚眉吐氣,這幾天的怨氣也是大大發泄。正得意間,忽見眼前西涼軍側翼中奔出一騎,一身黑甲,臉上帶著一個精致半臉鬼面,手中一桿銀槍在陽光下寒光閃爍,不出片刻就已沖到眼前。
西涼軍中大小將領,幾乎沒有華雄不認識的,但明顯眼前之人,與華雄記憶中任何一人都不相同。
想了想,實在沒認出眼前之人是誰,華雄也不在意,想著肯定是某個不知名的小將,想要出來混個臉熟。如此一想,他便一拍戰馬,手中鋼刀隨意的橫掃過去,想要靠蠻力將來人擊落馬下。
華雄滿以為一擊就能將那小將打落馬去,但沒想到自己手中的鋼刀才剛一抬起,一點亮銀就已直奔自己的眉心而來。華雄嚇得魂飛魄散,要不是常年在戰場上鍛煉出來的直覺,讓他下意識的低了一下腦袋,恐怕這一槍已經將他的腦袋洞穿。
咣當。
一聲輕響過后,兩馬已是交錯而過。只見此刻的華雄披頭散發,原本威武的虎頭盔,此刻已被那小將挑在槍尖上滴溜溜的打轉。
“嘻嘻,傳聞西涼勇武第一的華將軍,也不過如此嘛。果然是,見面不如聞名呀。”清脆的話語聲從那小將的口中傳來。
耳聽著李傕陣中將士們興奮的歡呼聲,又見那小將豎起長槍得意洋洋的挑著自己的頭盔,華雄惱羞成怒,暴喝一聲:“小子找死!”
話音落下,華雄用刀背在馬股上猛拍一下,赤紅著雙眼飛馬沖向那小將。
“這么小氣呀,還給你吧。”那小將手中槍身微微一抖,挑在槍尖上的頭盔頓時向華雄飛去。華雄也不去管那頭盔,反手一刀將頭盔劈落,手中長刀上已經染上一層紅芒,顯然是動了真怒,催動起靈兵。
“切,打贏了就興高采烈,打輸了就發脾氣,你幾歲呀。”那小將不屑的調笑一句,手中銀槍上蒙起一層似水霧般的淡淡藍光,槍尾輕輕一碰馬股,胯下戰馬頓時四蹄翻飛疾馳而去。
“華雄,讓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西涼第一勇將!奔雷槍*流星!”雙方接近三個馬身時,那小將嬌喝一聲,瞬間手中的銀槍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旁人只看到一陣藍霧籠罩向華雄。
而身處其中的華雄,只覺得眼前似乎千百個銀色光點撲面而來,別說是要辨別真假,破除槍陣,就算是想要格擋都是千難萬難。
“繡兒,住手!”
眼看著華雄就被刺成滿身窟窿時,一聲大喝從李傕陣中傳來,正是面色鐵青的張濟發出。
“切!”輕哼一聲,華雄面前的那萬千光點瞬時消失,只覺得腋下一麻,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只覺得一股大力從左肋傳來,竟將他的身體挑離戰馬,一陣騰云駕霧之后,跌落到地上。
馬蹄聲輕響,尚且被摔到暈頭轉向的華雄,抬起頭時,發現一桿銀槍橫在眼前,槍尖正對著他的咽喉要害。
“繡兒,還不住手。”遠處張濟飛馬趕來,沖到一邊時,翻身下馬猛然打開張繡的銀槍,把華雄扶起來之后,滿臉歉意的說道:“華將軍,某家侄女年幼無知,實是某管教無方。”
華雄紅著臉,但依舊耿直的抱拳說道:“張將軍無需為某臉上貼金。若不是張將軍喝住,如今某早已經身首異處。令侄武藝高強,某不是對手。今日某已戰敗,張將軍想去何處,自去就是,若是來日相遇,你我非友是敵,倒是某自不會手下留情。請。”
說完,華雄又看了一眼那依舊在馬上的張繡,向他抱抱拳,隨即大步離去。不消片刻之后,華雄帶來的三千騎兵退的干干凈凈。
“這莽夫倒也是個爽人。”李傕走到滿臉感慨的張濟面前感慨一句,隨即轉首笑看著張繡說道:“張將軍倒是會藏私,令侄如此武藝,我等竟然一無所知。當日要是有令侄出手,恐怕那呂布都好過不了。”
“還不是叔叔不讓繡兒出手,否則哪有那呂布耀武揚威的機會!”張繡不滿的哼哼道。
“臭丫頭,還敢說!要是傷了華將軍,日后我等如何有面目見西涼父老?還不給某下來跪下!”張濟大怒,指著張繡罵道。
“我不才要。叔叔慣會教訓人!耶……”伸出舌頭對著張濟做個鬼臉,張繡竟調轉馬頭飛也似的逃回陣中,任憑張濟喝罵,理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