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三國第七十二章 地牢夜話(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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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地牢夜話(下)


更新時間:2015年10月03日  作者:北國的雪  分類: 歷史軍事 | 穿越歷史 | 北國的雪 | 娘三國 
第七十二章地牢夜話下

第七十二章地牢夜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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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濤笑瞇瞇的站在原地,向漸行漸遠的眾人揮手告別,直到完全看不到她們的身影時,才轉向刺史府后方行去。

左手按著腰間寶劍,身穿輕甲的趙云,就像是大戶人家的看家護院,一言不發的緊跟在陳濤的身后。若是目力過人者,會驚訝的發現,他與陳濤之間的距離始終恒定不變。

一路上陳濤一語不發,而趙云也絲毫不介意,就仿佛理所應當。兩人亦步亦趨,轉過三個街角之后,來到一處守衛森嚴的院落門外。

并不起眼的小院落,院門上紅漆剝落。院門兩邊,各自掛著兩盞白色的燈籠,顯得有些陰森恐怖。六名手持長戈的甲士站立在門外,盯住任何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生物,讓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不知道已經懸掛了多少年的匾額上,寫著幾個大字:涿郡死牢。

“參見參軍大人。末將不知大人到此,有失遠迎。”一名看似都伯的甲士,看清楚行來之人是陳濤之后,急忙上前參見。

“不用多禮。”陳濤抬手虛扶,隨即說道:“我想進去看看,不知可否?”

“這個……”那都伯略微遲疑,但很快說道:“如今牢房中關押的都是黃巾大小渠帥,按說沒有刺史大人的手令,不得放任何人進去。但既然大人要進,末將這就開門。”

說完,那都伯就沖自己的手下打了個手勢,隨即讓到一邊,請陳濤入內。

當陳濤走到門口時,兩扇陳舊的大門已然打開。沖著周圍守衛的甲士微微一笑,陳濤邁步跨過門檻,走入這涿郡中守備最為森嚴的地牢。

雖然院中也建有幾處房舍,但這些房舍并不是牢房,而是那些守衛和獄卒們的休息場所。真正牢房的入口,在房舍的中央,一個向下傾斜,備有精鋼打造大門的地牢。

自然有人在陳濤之前,打開那厚重的大門,費力推開后恭敬的請陳濤入內。而牢房的牢頭,原本已在房舍中休息,此刻也是急匆匆的趕來,討好的連聲恭維之后,點起一盞燈籠當先引路。

陳濤此來的目的,自然是見那被囚禁的黃巾軍大渠帥馬元義。因此,那牢頭也不廢話,很快就引著陳濤走向整個地牢最內側的一間牢房。

也許是因為建在地下空氣不同的關系。當陳濤走入地牢之后,一股混雜著酸味的腐臭氣息就沖入他的鼻中,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幾個噴嚏。

“哈哈,看那小白臉的樣子。喂,小白臉,過來讓大爺好好疼疼你。”通道兩側的牢房中,那些自知沒有生路的黃巾賊子,眼見陳濤不適的樣子,頓時大聲起哄。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出言戲耍陳濤那名囚犯,捂著自己的左眼痛苦的倒在地上來回翻滾,大量血水從他的指縫中流出。

望著陳濤身后,手上還捏著一顆剛從墻上挖下的小石子,一臉怒色含而不發的趙云,眾多囚犯們噤若寒蟬,再無一人敢大聲說話。

冰冷的目光掃視周圍那些囚犯一圈,待到無人敢與其對視之后,趙云丟開手中的小石子,掏出一塊方巾,遞向陳濤說道:“先生,此地氣息渾濁,不宜久留。”

搖搖頭,拒絕了趙云遞來的方巾,向牢頭做個手勢之后,陳濤便跟在其身后繼續向深處行去。

地牢深邃,半柱香之后陳濤等人才來到此行的目的地,關押著馬元義的最內側牢房。

“打開吧。”陳濤淡淡的說完之后,那牢頭急忙上前打開牢房。

拿著燈籠走入其中,陳濤這才發現,馬元義此刻正被懸空捆在形的木架上。四肢和脖子上都有粗大的鐵索固定,讓他無法動彈。

微微皺眉,陳濤對牢頭說道:“濤先前已吩咐過,要善待于他,為何如此作賤?”

牢頭額頭上冷汗直冒,戰戰兢兢的說道:“大人明鑒,實是此人勇力過人,先前光是一根鐵索捆綁,已被他傷了數名獄卒,萬不得已這才……”

陳濤輕嘆一口氣,也不去追究那牢頭所說是否屬實。想來,這些黃巾軍曾想要攻入涿郡,如今被囚禁于此,要想這些獄卒不心懷怨恨,也不是件易事。

輕輕擺手,從懷中掏出兩吊銅錢塞到那牢頭的手中,陳濤說道:“將鐵索解開,去準備幾道好菜,兩壇好酒。”

牢頭一聽要將這兇人放開,頓時面色大變,哀求似的望向趙云。直到趙云微微點頭,他這才拿著鑰匙,上前將馬元義身上的五道鐵索松開。

也許是長時間被捆住,引起氣血不順,剛剛落地的馬元義腳步踉蹌。陳濤也不管他身上血污,上前一步扶住馬元義的身體,將他靠墻慢慢扶坐在地上。趙云跟隨在陳濤身側一步之內,手中的寶劍緊握,似乎隨時都能出鞘斬敵于瞬間。

牢頭見此處已無自己的事情,告罪之后,便離開牢房,去準備陳濤吩咐的酒菜。

正值壯年,原本威風凜凜的馬元義,此刻像是蒼老了十歲,一雙渾濁的眼睛,迷茫的四下巡視,片刻后才定睛在陳濤的臉上。

“是你。”似乎是認出了陳濤,馬元義呆滯的眼神中出現一絲活力。

無言的點點頭,陳濤退開一步,也不管地上污垢,坐在馬元義的對面,輕言道:“是濤無能,豪言保你牢中平安,如今卻……哎。”

馬元義面上顯現出一縷笑容,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能留下一條性命已是幸運,何言其他。若是你落在某的手上,恐怕你只要口吐半個不降,就會成為某刀下亡魂。”

見馬元義如此灑脫,陳濤也不再擔憂,笑言道:“如此說來,倒是濤比你氣量大上許多。”

一聽此言,馬元義哈哈大笑,只不過笑了兩聲,便咳嗽不止。看起來,這段時間的遭遇,已經讓他的身體處于一個極端糟糕的狀態。

二人閑話幾句,那牢頭已經催促著兩名獄卒端來幾道小菜和兩壇水酒。菜色雖不精致,但有魚有肉。酒不算甘醇,但也足夠解愁。

待到牢頭等人退出之后,陳濤親手打開酒壇,給馬元義和自己各自滿上一碗,托起酒碗正待開口說話,卻聽馬元義說道:“難不成這是斷頭酒?”

望見對方眼中戲虐的目光,陳濤神色有些沉重的說道:“非也。只是,濤此來是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想必你知道此消息時,會想要一些酒水解憂。”

見陳濤說的鄭重,馬元義也面色嚴肅起來,抬手擋住陳濤的酒碗:“先說再喝不遲。”

“哎。”輕嘆一聲,陳濤放下手中酒碗,“約四十日前,廣宗、潁川黃巾皆被剿滅。張寶戰死,張梁被擒。張角……”

“師尊如何?”馬元義一把抓住陳濤的手臂,大聲追問。旁邊的趙云眉頭一挑,寶劍更緊三分。

“張角業已身死,就在濤之眼前。”陳濤絲毫不做隱瞞,直視馬元義的雙眼。

“是你殺了師尊?”馬元義雙目充血,手掌更是緊握三分,指甲幾乎陷入陳濤的肉中。

“還不撒手!”趙云清喝一聲,正要上前,卻被陳濤另一只舉起的手臂擋住。

絲毫不在乎趙云的呼喝,馬元義血紅的眼睛死死盯住陳濤,此刻就像是一只待人而噬的野獸,仿佛只要陳濤點一下頭,下一刻就會撲上去撕咬他的血肉。

“天雷滅頂,耗盡生機而亡。”陳濤依舊淡淡的說道:“然,雖不是濤親為,但也與濤有莫大關系。”說完之后,陳濤將張角死前最后一段時間的事情,詳細向馬元義說出。

一會潮紅,一會蒼白,直到聽完陳濤的訴說之后,馬元義良久才長長出了口氣,松開陳濤的手臂,一把抓起開封的酒壇,狠狠灌向自己的口中。

直到見他把一壇酒水盡數灌下之后,陳濤才開口說道:“濤之言,你信?”

馬元義苦笑一聲:“某被關押此處,不見天日,更不知外間發生何事。如今,你肯來此,便不會詐某。某豈會不信。只是,某實不知,你為何要來告之于某,難道真不怕某狂怒之下,將你殺死嗎?”

陳濤笑了笑,指指身后的趙云說道:“濤乃是貪生怕死之輩,若無防備,豈會來此見你。有子龍在,放膽天下可去。不是濤夸口,即便你全勝之期,尚且不是子龍的對手,何況現在。”

面容清秀俊美,身材均稱不顯魁梧的趙云,在很多人眼中顯得文弱,但馬元義卻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說道:“若以氣息而論,這位將軍確實是某所見過之人中最強者!”

絲毫不為馬元義的褒美而動搖,趙云就像是雕像一動不動。只是,他的目光卻從未離開馬元義周身片刻。

馬元義自顧自的又拍開一壇水酒,倒上一碗,灌入口中之后,說道:“某實是不知,你為何擒住某之后,不斬之祭旗?你應知曉,某絕不會倒戈投向暴漢。”

“無他,只為你當初圍攻涿郡,不使那驅民攻城之術。”陳濤平淡的訴說道:“若是當初你驅民攻城,濤會下令盡殺攻城之民。然,一旦將你擒獲,凡黃巾賊子,皆殺。如今你尚且能與濤在此對飲,實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以及那十萬黃巾罷了。”

馬元義一愣,隨即釋然:“某雖不才,但也明了道義為何。若是要驅民攻城,某情愿退兵。”

陳濤點點頭:“正因如此,濤才會將你留下。”

說道這里,陳濤略微壓低聲音:“如今張角已死,不出數日,朝廷必定下令將各地被擒獲的黃巾押解回東都洛陽。若是抵達洛陽,必定再無生機。濤知你是一條好漢,只是被那張角蒙蔽,不想你就此白白死去。若是你想走,濤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現下擒住濤,那……”

“先生不可!萬萬不可!”趙云聽陳濤如此說,頓時大急。

“哈哈,這位小將軍勿急。某豈會為自己一條命而給參軍帶去碩大的麻煩。”馬元義嘴角輕笑:“參軍足智多謀,某早已知曉,但某也不是蠢笨之人。若是擒住參軍就此逃離,或許可以成功。但深夜來此與某相見,又讓某成功逃跑,暴漢那些狗官會如何認為?參軍,太小看某了。”

“哎……”陳濤長長嘆了口氣,“既如此,那濤也不需久留。濤會命人這些日子善待于你,只是……算了,一切都有天定,你即不愿按濤之計行事,那便多加珍重吧。”

馬元義即不道謝,也不說話,像是老僧入定般閉上了眼睛。

陳濤看了他一陣,最終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向牢門外走去。

遠處的牢頭,一見陳濤出來,急忙上前將牢門鎖上,引著陳濤向地牢外走去。

直到通道中的火光消失,馬元義這才睜開眼睛,喃喃說道:“若不是師尊大恩于某,為此妙人效力,或許也是一件痛快之事吧。”

行到地牢外,陳濤再次叮囑牢頭善待馬元義。隨后便和趙云一起,緩步向劉焉安排的驛館行去。

“先生,為何如此看重此人?”趙云忍不住在路上詢問。跟隨陳濤那么長的時間,他是什么性格,趙云一清二楚。從今天的表現看來,陳濤確實很看重馬元義,這讓趙云有些疑惑。

陳濤沉吟片刻,輕聲說道:“從最初看到他時,濤就覺得此人眼中有股正氣。涿郡之戰雖敗于我等,但也有勇有謀,剛正而戰,非是小人行徑。如此將帥之才,若不是被張角蠱惑,當可有一番大作為,濤實不愿他就此被朝廷斬殺。所以,才將張角的死訊告訴他,期翼他能潘然醒悟。只可惜……”

趙云略微沉吟之后說道:“先生仁義。但此人冥頑不靈,先生也不必心煩。此前先生所說之計,即便那人同意,云也不會讓其行動。不瞞先生說,此人是生,是死,在云眼中不過一螻蟻。但先生若是身犯險境,那云百死莫贖!”

“子龍呀子龍,濤究竟該贊你忠義呢,還是說你死板?”陳濤笑望著趙云,直到后者面色微紅,他才大笑著說道:“馬元義已見過,不論結果如何,濤心中暢快。子龍是否愿陪濤小酌幾杯?”

“先生之意,云自無不應之理。”趙云笑道。

“好,今夜不醉不歸。”陳濤大笑著向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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