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地牢夜談上
第七十一章地牢夜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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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非常欣賞陳濤頭痛的樣子，特別是在見到他有服軟的跡象之后，曹女王立刻又得瑟起來。
“哼哼，本小姐就是要跟你去涿郡玩……不對，去視察幾天。”雙手叉腰，小小的螓首高高昂起，一副目中無人樣子的曹女王堅定的說道。
“我的曹小姐。你可是朝廷命官，騎都尉知道不？你隸屬盧植老將軍麾下，不得軍令豈可擅自離開？而且，新的圣旨是要你去清剿冀州和青州殘存的黃巾余黨。你現在私自跑到這里來，就已經是違抗軍令和圣旨了，要殺頭的知道不？”陳濤兇巴巴的嚇唬道。
“切，那種圣旨不用理他啦。還有，老頭才不會說我違抗軍令呢。”說到這里，曹女王破天荒的面上一紅，“最重要的是，我才不是你的……你的曹小姐呢。”
對于眼前這個完全分不清楚重點的女王大人，陳濤已經徹底失望了，拍拍額頭無奈的說道：“好吧，好吧，濤不管你了。不過，你要跟隨大軍返回涿郡，必須答應濤幾個條件。”
“又要答應條件呀。”曹女王撇撇小嘴，突然發現陳濤的面色陰沉下來，立刻急切的掰著手指說道：“好好，我答應。第一，一切都要聽陳濤的命令，不得違抗。第二，如果出現必須違抗的情況，請參考第一條。第三，如果違反，要被打……打……打那啥，然后遣送回去。對吧，我都記著呢。”
陳濤很滿意的點點頭，笑著拍拍她的肩膀，伸手將曹女王頭頂上的幾根雜草拿掉：“記得就好。看看都成什么樣子，還千金大小姐呢，乞丐都比你干凈。”
突然被陳濤拍打了幾下肩膀，曹女王的丹鳳眼頓時瞪圓，正想發作時，抬頭卻發現陳濤正盯著自己的滿頭青絲，用心將糾纏在一起的碎屑、雜草小心拿掉。突然間，曹女王面現紅云，竟乖乖的站著不動，任由陳濤施為。
一旁的曹洪看的目瞪口呆，他發誓，曹女王現在的樣子要是讓洛陽那群紈绔看到，必定會嚇傻一堆人。囂張不可一世的曹女王，曾幾何時有過被男子拍了肩膀還不把人暴揍一頓的時候？
呆了片刻，曹洪的目光投向遠處的趙云和趙靈兒等人，心中一片釋然：是了，子龍將軍他們武藝高強，姐一定是怕揍了陳濤會被趙將軍他們給吃了。哎，姐，你真是忍辱負重呀。
片刻后，陳濤很滿意的一拍曹女王的肩膀：“好了，這回又變成千金大小姐了。別傻站在這里發呆，既然要一起走，就去中軍吧。”說完，施施然的調頭轉身就走，完全沒注意曹女王的神色變化。
回到翹著小嘴可以掛油瓶的趙靈兒身邊，還不等小丫頭抱怨，陳濤就笑著摸摸她的螓首說道：“今天巡邏很認真呀，值得表揚。”
原本還對留下曹女王耿耿于懷的小丫頭，一聽陳濤難得贊揚自己，立刻眉開眼笑，漂亮的大眼睛彎成小月牙，笑嘻嘻的抓著陳濤的胳膊，與他說笑著向戰馬走去。
跟在后面的曹女王，一直緊緊盯著趙靈兒抓住的胳膊，小聲嘀咕道：“神氣什么，遲早有一天，我也能抓著，哼。”
經過半個多月的行軍，大軍已抵達涿郡城外。坐在馬車中的陳濤，正無奈的縮在角落里，而其余的地方，則被趙靈兒、曹操、太史慈和張飛四女占據。小吃貨管亥，正抱著一包松子糖，在她們周圍轉來轉去。
四女各占一方，手中拿著一堆小小的竹片，緊張的丟在中間的小小案幾上。這是陳濤最近無聊設計出來的游戲，竹片制造的撲克牌。
十幾天來，小丫頭和曹女王，沒事就拖著陳濤亂轉，實在受不了之后，他想用這撲克牌轉化她們的視線，讓自己換來一些清靜。沒想到，玩熟之后，就連一向正派的太史慈和張飛也開始摸魚不去處理軍務，躲在車里四人大戰不休。幸虧馬車本就寬大，陳濤至少還能縮在角落里，否則說不定早已被擠到車外去。
幸好，趙云不屑這種玩物尚志的新生事物，和田豐兩人兢兢業業的提調軍馬，才使得大軍能夠順利返回涿郡。
馬車中的陳濤覺得有些無聊，微微打開馬車的車窗，望向外面發現大軍正沿著涿郡城墻向南部軍營方向行去。
今日的天氣似乎有些陰沉。
從城門口附近開始，直到軍營的路上，沿路沾滿了涿郡城中居民。望著這一張張或蒼老，或稚嫩，但同樣帶著焦急、期盼表情的面容，陳濤心中一陣沉重。大軍之中必定有其親人，這才使得他們急不可耐的沿路觀望，期待早早見到親人凱旋的身影。
當初大軍離開涿郡時，五千精銳鐵騎如今僅三千七百余騎。一萬步卒，更是只剩下七千有余。近四千年輕的生命，再也無法回到涿郡這片生養他們的土地上。今夜，不知有多少陋室中會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打仗哪有零傷亡的？有戰爭就一定會有人戰死。對于一名軍人來說，馬革裹尸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這些大道理，陳濤都知道，也都明白。然而，心中的那份感傷，卻還是無法揮去。
使勁的搖搖頭，似乎是想要將心中的沉重抹去一些，耳中卻突然傳來了小丫頭歡快的聲音。
“我贏啦。哼哼，火雞，這次知道我厲害了吧。”
“切，本小姐大人大量，故意讓你一次。”
“說大話，不服再來。”
“再來就再來。”
一陣重新理牌的聲音響起，四女又開始興致勃勃的繼續似乎永無止境的戰斗。
聽聞這些，陳濤的嘴巴微微掛起一絲笑容，心中的沉重似乎也消去了不少。
“是了，至少她們都還在我身邊，平平安安的回來了，不是嗎？”
天空中的烏云似乎已經散去，耀眼的陽光再次照耀大地。
將士卒安排入駐城外的軍營，陳濤帶上眾將，手中捏緊小小的調兵虎符，在眾將與親衛們的拱衛下，策馬入城向刺史府行去。
進入城門時，駐守城門的甲士站的挺直，目不斜視，用最好的軍姿向心目中的戰神致敬。通往刺史府的道路兩邊，站滿了趕來觀看的涿郡居民。雖沒有鮮花烈酒的歡迎，但從那一片片連續不斷的拱手鞠躬，不斷響起的“參軍威武”“為參軍賀”的聲息中，猶然而生的滿足感和自豪感，還是讓陳濤不自覺的挺起了胸膛。
跟隨在陳濤身后的曹女王，看著周圍眾多百姓那發至內心的歡呼聲，目光炯炯的盯著眼前不算高大的青衫背影。她確實知道陳濤在涿郡打過大勝仗，但怎么都沒想到，在這座不算大的城市里，他竟然會有如此高的人望。一時之間，曹女王對陳濤更感興趣。
此刻的劉焉正和一大批刺史府中的官員們，等在刺史府門前。
自從聽聞陳濤率部助皇甫嵩等人剿滅張角之后，劉焉就變的異常繁忙。派人快馬加鞭的將一封奏折送往東都洛陽，其內大書陳濤在涿郡保衛戰中的功績，更將他說成是算無遺漏的神仙一般，保舉他為幽州別駕等等。
劉焉是個官場上的老手，此前涿郡之戰結束后，為了打壓陳濤，送往洛陽的戰報雖也提了他的功績，但只是用春秋筆法，而如今則完全不同。劉焉很清楚，皇甫嵩等人的個性，如果不是陳濤真的立了天大的功勞，邸報上絕對不會出現陳濤的名字。這也表明，一旦官軍凱旋回朝，陳濤必然會名動大漢。到那時，與其讓人來質疑自己冒名頂功，還不如早早將陳濤的功績報上去，雖然晚點，但起碼也算是個補救。至于，這封奏折和之前的大不相同，等于自己打自己臉這種小事，劉焉完全不會計較。
在太守府門口等了小半個時辰之后，陳濤以及身后數百人姍姍來遲。劉焉也不計較，熱情的迎著眾人進刺史府，坐上早就準備好的宴席，大肆贊揚陳濤的功績之余，更強硬要求陳濤必須擔負起幽州別駕的重任。
雖然陳濤已經再三推遲，但最終也只得到劉焉給其半個月好好修養的決定。在劉焉和眾將的勸說中，特別是田豐的大力鼓動，最終他也只能無奈答應。
一場慶功宴，從下午開始一直延續到深夜，這才席終人散。
走出刺史府的時候，陳濤頓了頓，轉身對眾人說道：“濤有一處想去看看，你們且先回去吧。”
“陳朗有什么地方要去？如今夜色已深，不如……”虎牙妹子有些擔心的說道。
擺擺手，陳濤笑著說道：“今日不去，濤心中總覺不安。這樣吧，讓子龍跟著就行。”
趙云一拱手：“諸位放心，即便云身死魂滅，也定保先生無恙。”
眼見陳濤已經下定決心，眾人也就不便反對，只有曹女王跳了出來，吵著要跟陳濤一起。卻沒想到，虎牙妹子一伸手抓住她的后頸，拖著就走。
“喂喂，你敢欺負本小姐？子廉，子廉，揍她。”飲酒之后的曹女王面色微紅，張牙舞爪卻脫不了身，只能大聲喊叫著。
虎牙妹子回身對曹洪一笑，露出兩顆閃亮的小虎牙，似乎在說：子廉且試試阻我？
曹洪沒來由的一陣惡寒，咬牙對曹女王雙手一攤，認命似的說道：“姐，我可不敢揍張將軍。再說，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沒用的笨蛋，大笨蛋……”喊叫著的曹女王失去了最后的希望，被虎牙妹子單手抓著拖走，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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