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風光霽月
姚媽媽忙護著老太君,生怕她被張氏傷著。《棋子www.qii奉獻》老太君略一思索,卻給姚媽媽使了個眼色。姚媽媽還沒明白怎么一回事,張氏丟來的茶碗就直接打在了老太君的額頭。那一下著實不輕,溫熱的茶湯撒了老太君滿臉不說,額角上立即青紫了。
張氏嚇呆了。保持著方才發飆時的動作:“母,母親……”
老太君則是被砸的頭暈目眩眼前發黑,好半晌才緩過一口氣來,“快,快去請昭哥兒媳婦回來,聽說她醫術高明,定能夠醫我的傷。”
張氏愣了一下,心下的恐慌就化作了懷疑,老太君莫不是故意自己迎上來,要使苦肉計的吧?能有理由讓齊妙回來方便他們拿捏固然是好,可是打傷了婆母,這可不是什么小罪過。白永春素來愚孝的厲害,若是知道是她將老太君給傷著了,怕是會當即扒掉她一層皮!更何況還有輿論的壓力呢!?
張氏脾氣也發不出了,心里苦叫連連,暗罵老太君這個老妖精,要弄齊妙回來有一萬種方法為何偏要陷害她?張氏跺腳出去了。要趁著宵禁之前,要快!
老太君這廂接過姚媽媽遞來的涼帕子捂著額頭,蹙眉道:“侯爺這會子在哪兒呢?還在外院看著時哥兒呢嗎?”時哥兒是白希暮的小名。
姚媽媽道:“許是已經回來了吧?”
“叫他來,還有老大一家子,瀾姐兒和汐姐兒。就說我這兒傷著了,頭疼的不行。讓他們都來侍疾。”
姚媽媽驚愕不已。這樣一來,豈不是就要將張氏給賣出去了?
可是轉念一想,老太君要的應該就是這種效果。既利用此時將齊妙弄回來,又能利用此時打壓張牙舞爪的張氏。看來今日張氏在外院對老太君有所沖撞,老太君還是記仇的。
姚媽媽聽了吩咐,便快步出去吩咐了婢女報信兒。不多時眾人就到了。
張氏吩咐人趕車,帶了人一路快馬加鞭的往田莊趕去。出了城天色就已暗淡,想來當晚城門落了鑰,她必然要在外頭住一夜,心里不免又罵起了老太君,這會子吩咐人出來找人,難道城里沒有其他的大夫了嗎?
難道說,急慌慌的將她支開,是為了在府里好生編排她的過錯?
張氏一拍大腿,覺得自個兒是中了老太婆的奸計了!
可是出來都出來了,她能有什么法子?
張氏只得催著車夫加快速度趕往田莊。
齊妙與白希云這廂方極為節制的**了一番。齊妙枕著白希云的肩膀,長發散在他手臂,白希云的大手則留連在她光滑的背脊。
“妙兒,你覺得還好嗎?”他有些后悔自己方才不夠克制,原本齊妙才剛懷上身子,中的毒又是剛解,身子還是虛弱的時候,他卻這般索求無度,著實是惱火。
然而這般尤物就在眼前,且還是香噴噴的,一顰一笑都那般勾人,他的身子這一個月來雖不能說是龍精虎猛,卻也日益健壯,二十出頭正是活力旺盛的年紀,身體允許的情況下還能坐懷不亂,他就算不得男人了。
不過事后后悔罷了。
齊妙卻是極喜歡二人這般親密,在他肩窩上蹭了蹭臉頰,道:“我很好,阿昭,你身子漸好,我很是歡喜。”
白希云心中暖流流淌,可還是不可抑制的臉上發熱,捏了她的香肩一把:“你就會打趣我。”
“這怎么能是打趣?我可是很認真的在開心。”齊妙聲音軟糯,嬌嬌柔柔的直像是沾了蜜糖的羽毛掃在白希云心上,“阿昭,我困了。”
“睡吧,我摟著你睡。”
“嗯,明兒一早還要早起呢。”光滑藕臂環上白希云的腰,齊妙呼吸漸漸均勻。
白希云卻是因她柔滑的肌膚和柔軟的身軀弄的一時半刻睡不著,索性也不睡,便望著帳子外氤氳的燈光向著該如何向白家和張家的產業下手,能夠一擊制敵又不會暴露自己。畢竟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是劃不來的。
正當這時,卻聽見廊下有輕微的女聲,隱約好像是在叫:“冰蓮姐姐。”
今日上夜的是冰蓮,歇在外間羅漢床上。
窸窣衣裳聲音響起,隨即便是下地趿鞋聲,門被輕手輕腳推開又合上,外頭的對話聲音很小,白希云也沒網心里去,并未細去聽,謀算片刻覺得疲倦了就睡了,隱約之間似乎知道冰蓮出去并未回來。
田莊前院,冰蓮與愛蓮、問蓮和玉蓮四個穿戴整齊迎了出來。
“這么晚了,原來是安陸侯夫人大駕光臨。世子爺和我們夫人身子都不爽利,這會子都睡下了,安陸侯夫人請進來吧,奴婢已經叫人預備出客房給您下榻,您且先將就一夜,有什么事兒明兒個一早再說不遲。”
說話的是玉蓮,四婢女中數她口齒伶俐人又機靈。
夜色下張氏怒容顯得極為猙獰,看著玉蓮就想起當時齊妙就是吩咐了這個婢女去報告官府下毒之事的,想不到她卻沒有真的報官,害得她不得處置了她的乳母。如今身邊最信得過的人都沒了。
雖然命令是齊妙下的,但真正追究責任,玉蓮也脫不了干系!
“你這下作的賤人,我如何做,還要輪到你個下人指教?也不撒泡尿自個兒照一照,這會子來我跟前充管事?當年我治理侯府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肚子里吃屎呢!”張氏點指著玉蓮,指頭就差戳在玉蓮鼻尖兒。
玉蓮聽著如此下作骯臟的罵人話,氣的不輕,卻也不能反抗主子的母親,只是暗自鄙視是張氏還是個侯夫人呢,形式做派言談舉止連他們世子夫人一個指甲都比不上,一派市井潑婦的作風。
“您消消氣兒,奴婢哪里敢干涉您的決定呢,您若是不愿意住在莊子里,就請自便也行,只是今兒晚上要想求見我們世子爺和夫人是萬萬不可能了,您也知道世子爺身子弱,夫人又有了身孕,還中了毒,著實不適宜這會子打攪他們。”玉蓮屈膝行禮,一指門外,“您若是有地兒去,就請便吧。”
“你!小娼婦,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命令我!”張氏掄圓巴掌就想出出氣。
然而玉蓮卻有功夫在身上,她不敢動手對張氏如何,卻敢躲開張氏的巴掌。
因為他們也看透了,張氏在世子爺的眼中,根本就不算是個母親。連帶著他們也不必對她畢恭畢敬。
玉蓮擰身躲開了。
張氏用力過猛,險些閃著腰。
四婢女對張氏屈膝行禮,就吩咐人送客關門。
張氏氣的目瞪口呆,想要張口大罵,但夜深人靜之時,就連說話聲音都顯得很大,跟何況是爭吵?若真的吵起來,再傳出不好的口風,她豈不是更冤枉嗎。
可是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白希云還要叫她一聲娘呢,她竟敢縱容下人對她這般無禮。
“你滾開,我要見白希云,讓他給我滾出來!”
“您請吧,夜深人靜的您也不要吵嚷了,沒的叫人笑話。”
“就是,還是侯爺夫人呢,怎么像潑婦似的。”
四婢女嘲笑的話漸漸掩沒在木門后。
張氏被粗實的婆子強行推了出來,氣的咬牙切齒。
再去叩門,卻沒人給他開門了。
回城里去肯定是不成,再敲門叫嚷也見不到正主,反倒讓她自己難堪。
張氏唯一的選擇就是在馬車上將就一夜。
她也真的在馬車上將就了。
次日清晨,齊妙與白希云起身盥洗,玉蓮就在伺候青鹽和錦帕時將昨兒的事情回了,白希云聽的一愣,隨即噗嗤一笑,“你們做的很好。”
這一句贊許,雖然是對下人的肯定,但也是足以說明白希云心里真的將張氏當做陌生人來看。
齊妙幽幽嘆息,很是為白希云心疼,其實身為人子,最痛苦的事情也就是父母離心了吧?他能如此坦然的承擔這一切,努力的保護她,希望將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
齊妙便挽著白希云的手臂道:“我想安陸侯夫人連夜趕來,必然是有什么要緊的事,這會子我陪著你出去會會他,問問到底怎么回事吧?昨兒天色已晚了,不方便會客,今日若在晾著他,恐怕會惹人話柄,對你不利。”
白希云笑著點頭:“就依你。不過不是咱們出去,我讓人請他進來,先用過早飯再說正經事不遲。”
“也好。那我還是去給你和駱大哥預備藥膳,安陸侯夫人那里吩咐廚娘預備吧。”
“你就算想為她預備藥膳,我也不允許呢。都這么累了,為何要苦著自己便宜一個害你的人?”
白希云大掌輕輕地拍了下齊妙的臀部,“快去,我都餓了。”
齊妙嗔了他一眼,囑咐道:“你先喝點溫水,將桌上那杯都喝了。”
“知道了。小嘮叨。”
白希云目送齊妙出去。
玉蓮則是出去請張氏進來,安排在外院的廂房用飯。
兩廂都用罷了早飯,張氏就自己沖到了內宅來,正巧瞧見齊妙帶著婢女在廊下熬藥,當即沖上前來,“齊氏,你快隨我回府去,老太君病倒了,這會子需要你的醫術!”(../30/30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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