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玄幻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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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進笑呵呵地走進涼亭里,先是向上官秀拱手施了一禮,而后說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派人去聯系各地的大糧商,不久前,我找到了川郡最大的盛豐糧行,盛豐糧行肯以九百錢一石賣給我們糧食,只是,這個價錢偏貴了一些,我現在還在和大豐糧行洽談。無彈窗”
孔笛聞言,露出憂慮之色,說道:“從川郡到貞西,要路過史凱文的勢力范圍,這么大規模的運糧,史凱文不能毫無察覺,一旦被他發現,他勢必會扣下我方的運糧隊。”
錢進大點其頭,說道:“沒錯,如果我們真要從貞郡買糧,在運糧的時候就得繞道而行,出了川郡后,繞行到桓郡,再從桓郡進入貞西。”
桓郡在貞郡的北部,兩郡接壤。
上官秀聽得認真,說道:“就這么做吧!價錢不是問題,只要盛豐糧行手中的糧食足夠多就行!”
錢進連連搖頭,說道:“以前,糧食只要五百錢一石,大批量購買,價錢更便宜,現在我們是成萬石買糧,可盛豐糧行卻坐地漲價,要到九百錢一石,糧價翻了一倍。”
吳念正色說道:“現在叛亂四起,到處都在打仗,糧價也是一路飛漲,既然還有糧商肯買糧,我們就不要管價錢了,有多少我們就買下多少。”
你說的倒是輕巧,不當家又哪知柴米貴?錢進掰著手指,慢悠悠地說道:“我們的銀子又不是大風刮來的,花出去一兩就少一兩。八萬多軍隊一天的口糧就接近三千石,一個月下來十萬石,用九百錢一石來買,一個月就是九萬兩銀子,這還只是口糧的花銷,軍餉和補充軍資軍備的銀子沒算在其中,這些錢,我們從哪來啊?”
讓吳念出謀劃策可以,讓他算軍需這筆賬,他也不在行。
聽聞錢進的話,他倒吸了口氣,以前他還真不知道一個軍團每個月的花銷是如此之昂貴,要養一個軍團,一年下來的花費只能用天文數字來形容了。
上官秀一笑,說道:“好了,阿進,要說算賬,我們當中只有你算得最明白。從川郡買糧一事不能拖,現在川郡的糧商賣給我們是九百錢一石,恐怕過不了多久,便會長到一兩一石,我們的花銷就更大了。”
這也是錢進擔心的問題,他苦笑道:“秀哥,有時候我真希望我們在西卜山的屯田能一下子長出來,解決了糧食問題,我們每個月便可攢下一大筆銀子!”
“西卜山的屯田也只是很小一塊,解決不了一個軍團的溫飽。”
“是啊,所以,我們還得靠做生意賺錢去買糧。”錢進嘆口氣,恍然想起什么,說道:“對了,秀哥,我最近在沙赫發現了一座寶藏!”
“是?什么寶藏?”上官秀詫異地看著他。
錢進笑呵呵地說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沙赫境內還特產黃柏(紫檀的別稱),許多木商去沙赫,靠著販賣木材發了大財,我覺得這個生意很有做頭,完全是無本的買賣,充其量就是耗費些人力,只要把黃柏運回到國內,一棵樹能賣到一百甚至幾百兩銀子。”
原來是這么個寶藏!上官秀仰面而笑,看著錢進,他心里也頗有些得意,他把錢進帶到貞西算是做對了,養軍打仗,說白了就是在拼錢,有錢進在自己這邊,自己好像就從來沒有為銀子的事犯過愁,要說錢進在貞西軍中的作用,完全不次于自己這位主將。
他笑道:“既然有錢可賺,那就去做吧,如果需要人手的話,就從軍中抽人!”
“明白,秀哥!”
中午,上官秀和錢進、吳念、孔笛等人一同吃的飯,席間,錢進更進一步向上官秀提出自己的計劃,既然己方要做木材買賣,應盡量消除競爭對手,己方可在虎牙關設卡,只要發現木商運送木材進城,一律扣留。
上官秀沒有意見,讓錢進放手去做,只要是他提出的方案,自己定會全力支持。
飯后,錢進等人相繼告辭,上官秀回到書房,翻看暗旗人員傳送回來的各地情報。
風國各郡的叛亂并沒有平息的勢頭,反而還越演越烈,另外,上京那邊還傳回一條消息,唐凌準備親自去往寧郡督戰,要御駕親征。
對此上官秀頗感意外,在他的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佩服唐凌的勇氣,她雖然是大風的皇帝,但終究只是個女人,而且沒修過靈武,敢去寧郡對陣寧南的百萬大軍,著實是膽識過人。
上官秀對上京的情報只是一看而過,對于西京那邊的情報他才是最關注的。
目前,史凱文所招收的兵馬驟增,麾下的兵力又接近十萬之眾,而且他還在和貞郡東部幾股大叛軍磋商合并一事。
看到這里,上官秀暗暗皺眉,現在史凱文已經控制了貞中一帶,如果再讓他控制貞東地區,那么史凱文的勢力將增長一倍都不止,到那時,貞西的壓力就更大了。
他把手中的情報拍在桌子上,忍不住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見狀,守在一旁的吳雨霏走上前來,問道:“秀哥,怎么了?”
上官秀幽幽說道:“史凱文那邊動作頻頻,正著手吞并貞東地區,可我們在貞西卻什么都做不了,正所謂不進則退啊!”
吳雨霏低頭看了一眼暗旗回傳的情報,說道:“貞東的幾股叛軍實力都不弱,而且彼此之間也常有沖突,史凱文想把他們整合到一起,全部納入他的麾下,也得破費一番工夫。”
“有錢能使鬼推磨,叛軍大多都是為了錢,只要寧南還在暗中資助史凱文,只要史凱文手中還有大把的銀子,吞并貞
東的幾支叛軍,并非難事。”說來說去,問題的關鍵還是在于寧南對史凱文的暗中資助上。
吳雨霏一笑,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秀哥也不必為那些事情煩心,等到史凱文真率軍打來,我們奮力一戰也就是了,最后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說著,她話鋒一轉,道:“秀哥,我去幫秀哥沏壺茶吧!”
“好!”上官秀感激地向吳雨霏點點頭。雨菲說得也不無道理,縱然史凱文人多勢眾,但己方也有地利的優勢,正面拼殺起來,己方未必吃虧。
吳雨霏前腳剛走,葉飛雪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好奇地看眼坐在桌案后面,正閉目養神的上官秀,走上前去,好奇地問道:“你在做什么?”
“辦公。”不用睜開眼睛,只需通過腳步聲,他便可判斷出來者是誰。
“好了,成天呆在屋子里,人都會呆傻的!”葉飛雪拉住上官秀的胳膊,把他從椅子上硬拽起來,說道:“我們出去走走。”
“去哪?”上官秀不解地看著她。
“在城中隨便逛逛嘛!”葉飛雪說道:“城南的集市很熱鬧,我們可以去那里看看。”
上官秀莫名其妙地說道:“城南有集市嗎?”
葉飛雪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滿地說道:“你還是金川縣的縣尉呢,連金州城南集市你都不知道?”
上官秀苦笑,自從他離開上京,來到貞西,就從沒清閑過,一直在東奔西走,南征北戰,真就沒在那座城鎮里好好的逛過一圈。
“既然你沒去過,那更要去看看了,快走吧!”說著話,葉飛雪用力地拉著上官秀的胳膊,把他拽出書房。
上官秀也沒有拒絕,現在的確想出去散散心。他二人剛走到書房外,段其岳和肖絕快步迎上前來,問道:“秀哥要出去嗎?”
“嗯!”上官秀應道。
“我陪秀哥一起去!”段其岳和肖絕異口同聲道。
葉飛雪沒好氣地說道:“你倆跟去做什么?不嫌自己在旁礙眼啊?”
段其岳和肖絕臉色難看,誰都沒有言語。如果換成旁人對他倆這么說話,他二人早翻臉了,但葉飛雪身份特殊,他倆也不好太與她計較。
上官秀一笑,說道:“不必跟著我了,我就在城內走一走。”
“是!秀哥!”段其岳和肖絕躬身應道。
葉飛雪歡天喜地的和上官秀走出縣尉府,她以為兩人可以在城內輕輕松松的玩一玩,結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自從兩人出了縣尉府,走在街道上,只要有行人經過,無不是對他二人駐足打量,而后人們又會紛紛向上官秀躬身施禮,稱呼大人,同時也都用好奇的目光偷瞄葉飛雪。
剛開始,葉飛雪還沒想明白怎么回事,心中奇怪,金州城的百姓怎么全都認識上官秀呢,后來她發現人們的目光總是落在上官秀的銀發和腰間的玉牌上,她這才恍然大悟。
走了一小會,她拉著上官秀的衣袖低聲說道:“你不是會隨機變嗎?快把你的頭發變成黑色,還有,把你腰上的牌子也摘掉。我們是出來玩的,可滿城的人都對你打招呼,這還怎么逛嘛?!”
上官秀莞爾一笑,雙手在兩鬢的銀發上一抹,原本銀色的頭發立刻變成烏黑,而后他又把腰間所掛的玉牌塞進束帶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