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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尤靈看著上官秀,欲言又止,
上官秀說道:“陛下已把此案的審理,全權交由我來負責,尤大人不知,還是尤大人想抗旨,”
尤靈暗嘆口氣,最終還是把君勝天的供詞遞交給上官秀,說道:“殿下,微臣已經查明,此次行刺,為君勝天所為,與其它的世家族長并不干系,”
上官秀接過供詞,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君勝天在供詞中交代,是唐明珠主動找上的他,以陛下決心處死他為由,說服他選出死士,混入宮中,伺機行刺,
二人密謀之時,唐明珠一直在暗示他,此次弒君,上官秀是幕后主使,只要君勝天能幫著上官秀做成此事,不僅他可以幸免于難,君家也不會受到任何的牽連,
看完供詞之后,上官秀將供詞放到一旁,說道:“確定除了君家外,再無其它的世家參與,”
尤靈正色說道:“是的,殿下,其余的世家族長,的確沒有參與行刺,”
上官秀說道:“既然他們沒有參與,就把他們都放了吧,對了,讓他們都管好自己的嘴巴,今日之事,誰敢泄露出去一個字,殺無赦,”
“是,殿下,微臣明白,”
風國本就剛剛打下寧南地區,局勢還未穩定,如果發生宮廷政變的這樣的丑事再傳出去,讓寧南人知道連朝廷內部都不太平,寧南地區就得更亂,各地的反抗軍也會越發猖獗,
上官秀站起身形,說道:“尤大人,帶我去見君勝天,”
“是,”尤靈答應一聲,親自在前引路,將上官秀帶往地牢,
都衛司的地牢規模比都衛府的地牢小不了多少,死在這里的人,也是不計其數,走進地牢里,讓人有一種冰寒徹骨的陰森感,
“殿下這邊請,”尤靈把上官秀領到地牢里端的一間牢房前,通過柵欄,上官秀看到君勝天正坐在草甸子上,原本華麗的衣裝已然換成了白色的囚服,不過他身上倒是沒有一丁點的傷,
上官秀注視君勝天片刻,轉頭看向尤靈,后者識趣的令獄卒把牢門打開,而后帶著一干手下人走開了,上官秀進到牢房里,看著低垂著頭的君勝天,說道:“君先生,”
君勝天緩緩抬起頭來,對上上官秀的目光,笑了,苦笑,
他問道:“老夫現在真禁不住要懷疑,這從頭到尾都是個局,”一個置他于死地的局,不然的話,又如何解釋得通,弒君的幫兇進了大牢,反而弒君的主謀卻一點事都沒有,
上官秀走到君勝天近前,蹲下身形,說道:“你犯了一個錯誤,”
“什么錯誤,輕信于人,”是啊,他太輕易便相信唐明珠的話,因為他根本就不認為,自己能重要到讓風國的皇帝和國公聯手布局來算計他,
上官秀嘴角勾了勾,說道:“君先生說得沒錯,你的確是太輕信于人,只不過,我說的輕信于人和你想的輕信于人,應該不是一回事,”
稍頓,他說道:“沒有人設計陷害你,的確有人圖謀弒君,只不過,幕后的主使之人,并不是我,我對此事也絲毫不知情,”
君勝天聞言,眼睛立刻瞪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上官秀在騙他,在故意撇清和此事的關系,
他冷笑出聲,問道:“國公殿下現在來見老夫,可是讓老夫改口供的,老夫可以按照殿下的意思,改換口供,不過殿下也要……”
不等他說完,上官秀打斷道:“直到現在,你還認為我是此事的主謀,還想以此來要挾我,保你的性命,”
“難道不是嗎,”rvZB
“如果我說,我的確不是呢,”
君勝天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上官秀的臉上,搖頭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數次救過官喜的性命,官喜以你馬首是瞻,如果沒有你的命令,十一軍團又怎敢密謀造反,憲兵隊是由你一手組建起來的,是你這位國公殿下的近衛軍,更是把你的話當成圣旨,沒有你的命令,憲兵隊怎敢如此膽大包天,還有,還有唐明珠,她本是個不受寵的糊涂王爺的長女,是你救她出了虎口,也是你給了她錦繡的前程,沒有你的授意,她怎么敢這么做,”
“是啊,沒有我的授意,他們又怎么敢這么做,”上官秀幽幽嘆了口氣,說道:“他們都打著為我著想的旗號,實則,都在各謀私利,陛下數次授意,要處死官喜,都是我攔了下來,官喜明白,陛下已容不下他,陛下不死,他早晚都會死,該當和子隱,都是好大喜功之人,都想出人頭地,位極人臣,陛下不死,朝局不亂,他們只能待在憲兵隊,只能做憲兵隊的總都統,永遠也無法站在朝堂之上,指點乾坤,至于唐明珠,她騙了所有的人,也包括我在內,連我都不清楚,她為何要這么做,”
聽著上官秀的話,君勝天呆住了,過了許久,他仿佛被一下子抽干了力氣似的,癱坐在草甸子上,久久無語,
他自認自己對風國的情況了如指掌,只是他漏算了一點,那就是人性,
不知過了多久,君勝天慢慢挑起眼簾,看向上官秀,說道:“所以,殿下不是來讓我修改供詞的,”
“是,”
“殿下是來給我送行的,”
“算是吧,”當年他二人,一個是風國的大將軍,一個是寧南的大將軍,而現在,上官秀依然是風國的大將軍,而寧南朝廷,業已不復存在,君勝天這位當年風光無限的大將軍,也淪為了階下之囚,
“老夫,老夫想求殿下一件事,”
上官秀沒有接話,
君勝天急聲說道:“刺君之事,皆是老夫一人所為,與君家上下無關,還請殿下能力保君家老小的性命,”
上官秀就知道,這個時候君勝天肯求自己,一定是這件事,他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的,我很難做到這一點,”
刺君謀反,不管在哪一朝哪一代,不管在哪一國,都是罪大惡極、滿門抄斬的死罪,君勝天閉上眼睛,沉默許久,說道:“啟寒一直視殿下為知己至交,”
君勝天很會找切入點,他這一句話,讓上官秀陷入沉默,良久,上官秀緩緩吐出口濁氣,說道:“君家交出勇冠軍所有人,君家上下可免責,這是我所能做到的極限,”
他的話,讓君勝天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勇冠軍,是君家百余年來苦心栽培的家族軍,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猛士,個個都是不懼生死的死士,在勇冠軍身上,君家歷代家主,歷代先輩,不知傾盡了多少心血,
君勝天的拳頭,握緊了松開,松開后又握緊,他足足沉默了一刻鐘的時間,最后終于把心一橫,說道:“可以,”
“今晚,君先生讓勇冠軍上下集體到都衛司報道,等會我會令人為君先生準備筆墨,還有,明日一早,我要聽到君先生在牢中畏罪自盡的消息,”
上官秀說完話,站起身形,邁步向外走去,
等他走出牢房的大門,背后傳來君勝天的哽咽聲:“老夫,在此多謝殿下了,也望殿下能說到做到,”
上官秀的身形只停頓了片刻,沒有回頭,大步走開,接下來,他去了唐明珠所在的牢房,
與君勝天簡陋的牢房相比,唐明珠所在牢房的環境要好上許多,至少牢房里還擺放了一張長榻,人躺在上面,不至于有多舒服,但也不會太難受,
唐明珠坐在榻上,雙腿蜷在一起,整個人顯得更加的嬌小,楚楚可憐,她直直地看著上官秀,眼珠隨著他的走動而慢慢轉動,
上官秀在牢房里徘徊了好一會,方開口說道:“君勝天為了自保而行刺,官喜為了活命而造反,該當、子隱為了前程,不惜放手一搏,謀反叛亂,可是你呢,你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
“殿下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唐明珠不再叫上官秀姐夫,而以生硬又疏遠的殿下相稱,
上官秀搖搖頭,說道:“我只想弄明白,你為何這么做,”
他瞇縫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說道:“當初被迫遷都之時,占湷襲擊陛下,過后陛下有對我說起,你故意陷害她,我當時還覺得可笑,現在想來,香兒當時應該不是無的放矢吧,”
“呵呵,”唐明珠樂了,冷笑,她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上官秀,揚首說道:“有些時候,殿下也該承認,女人的直覺,往往都很準,”
“為何要這么做,香兒并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唐明珠沒有入朝之前,唐凌和她幾乎完全沒有過交集,他實在想不出來,唐明珠對唐凌的仇恨是從哪里來的,
唐明珠收起笑意,小臉布滿了不符合她年齡的陰沉之色,她冷冰冰地說道:“姓唐的人,統統都該死,”
上官秀皺著眉頭說道:“你也姓唐,”
“所以我也該死,”
“……”現在的唐明珠,對他而言,是個完全陌生的唐明珠,他問道:“為什么,”
“在我懂事,明白善惡的那一刻起,我就在心里暗暗發過誓,要親手毀掉唐氏皇族最寶貴的東西,可惜,我算計到了一切,卻偏偏漏算了殿下,沒想到,殿下會和唐凌調換了身份,”
“你知道,”
唐明珠笑了,說道:“身中六槍,即便是神仙下凡也難救,能活下來,只有一種可能,衣內有護甲,而能防住靈彈的護甲,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殿下所用的無形了吧,殿下會隨機變,想必服下了血靈丹,脫胎換骨的唐凌,也早就學會了隨機變,你二人對換身份,易如反掌,”
說到這里,她垂下頭,像神經質似的喃喃說道:“我應該想到的,我應該可以看出端倪的,可是我當時太激動了,太興奮了……”
通過這么一個小細節,能推斷出他和唐凌對換了身份,上官秀總算是見識到了唐明珠的聰慧,他說道:“以你的才智,留在朝中,以后必成大器,”
唐明珠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說道:“可惜,永遠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不是嗎,”說著話,她突然仰面大笑起來,反問道:“殿下認為我會在乎嗎,我會真心為唐家賣命嗎,”
對于唐明珠童年的悲慘境遇,上官秀了解得很清楚,也正因為這樣,他才心疼這個孩子,把她從平王府里硬要出來,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并把她一步步地推向朝堂的高位,
他說道:“唐烙一人之錯,你不該牽扯到陛下身上,”
“唐氏皇族的人,人人都有錯,人人都該死,他們的血就是臟的,唐凌無辜嗎,哈哈,真是可笑,一個弒父篡位的女帝,也配得上無辜二字,”唐明珠忍不住狂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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