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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晉已經殺紅了眼,就是糾纏著司馬晨,完全就是一場體力之戰。()
周媛嬡聽到阿梟的聲音,往天上看了一眼,怕它沖下來會被傷害,也怕他傷害了連晉。
它是護主心切,要是看見司馬晨被欺負,想必是會不顧一切沖下來的,得速戰速決才行。
就在這時,司馬晨找到了連晉的命門,就要下狠手,卻惦記著周媛嬡的話。
便放棄了。
此時周媛嬡已經沒也打斗了,在一旁焦急的看著,赫赫的一個武將見周媛嬡有些分心,便往周媛嬡身邊靠近。
想一刀解決了周媛嬡,就誰也不用打了,越來越近了,周媛嬡卻在看著司馬晨和連晉打斗。
阿緋遠遠的看見了,喚了聲:“小姐小心。”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武將已經做好準備了,周媛嬡甚至已經感覺到掌風。
閃躲不及,司馬晨和連晉也沒法停下來救她,但是有一個人很快,她抱住了周媛嬡。
替周媛嬡擋下了那一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子妃。
周媛嬡知道有人替自己擋了,迅速回身接住那人。
卻在看見是太子妃的那一剎那,心痛如絞。
要說在赫赫,對自己最好的人,除了連晉,就是太子妃了,她還記得昨日夜里她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樣子,仿佛已經期待連晉成親很久了。
她接住太子妃軟軟的身體,那武將手足無措,那一掌他是用了全力的,就是想讓周媛嬡一掌斃命。
這一掌要是像司馬晨和連晉這樣的高手接了可能無事,但是像太子妃這樣毫無武功的人來說,卻是絕無生還的可能的。
連晉和連珺見太子妃受傷了,都圍了過來,周媛嬡和激動:“你為什么要救我。誰讓你救我了。你快站起來。”
太子從周媛嬡的手中接過太子妃,傷心欲絕,悲傷得說不出話來。
連晉也在一旁喚道:“大嫂,大嫂,你跟我說說我啊,我知道錯了,你不要睡。”
太子妃虛弱的笑笑,對連珺道:“夫君,你不要怪小七,是我自己要救周姑娘的。”
又握住連晉的手道:“小七,我知道她死了,你也不會活了,我,我幫你救下她了,你要好好活著。”
連晉握住太子妃的手泣不成聲:“大嫂,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如此執著。你不要睡,我什么都不要了。”
太子妃卻像是再也聽不到大家的話了,雙目渙散,最后看了一眼周媛嬡便永遠的睡了過去。
周媛嬡大慟,這比讓她自己死了還難受。
連珺將太子妃抱了起來,那武將嚇得拿刀子自刎了。
殺了太子妃可是大罪,自己要是不死,只怕全家都要死,現在死了說不好還能保護家人。
司馬晨已經命令暗衛們都停了下來,太子妃的死,讓赫赫的大臣們也停了下來。
讓開了一條路,連珺抱著太子妃就走了出去,那腳步仿若有千金重。
太子妃陪伴了他十幾年,生兒育女,現在丟下他走了,連珺的內心十分悲痛。
連晉在身后想跟著連珺一起走,但是知道大哥現在肯定是恨著自己的,便停在了那里。
手中的劍仿佛再也沒有了支撐,掉落在了地上。
周媛嬡想上前安慰幾句,但是怎么都開不了口,連晉冷冷道:“你走吧。”
司馬晨便箍住了周媛嬡想走,但是太子妃是為了救周媛嬡而死的,要是紫玉蓮還在,太子妃說不定不會死。
周媛嬡很愧疚,想留下來,但是還沒有開口,連晉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再也不是溫柔的讓人想溺斃在里頭的眼神了,冷冰冰的,像在看一個死人,毫無感情。
周媛嬡有些害怕這樣的連晉,但是也知道此時說什么都是沒有用的。
這幾日來,她知道太子妃對連晉的好,像是一個母親。
母親是一個怎么樣的存在。一直寬容自己,包容自己,愛自己。
可是現在這個人死了。
還是因為他的執著間接害死了她。
這讓連晉怎么都接受不了。
司馬晨想帶著周媛嬡走,將暗衛都召集了起來,正堂中阻攔的人卻不少。
直到連晉無力道:“讓他們走。”
他們才讓開一條道理,周媛嬡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連晉,生怕他會倒下。
最后還是離開了,連晉沒有再看周媛嬡一眼。
他有多舍不得周媛嬡,便有多想殺死自己。
他不敢看周媛嬡離去的身影,現在的他,有什么資格去要求周媛嬡回頭。
司馬晨帶著周媛嬡離開晉王府后,便坐上了馬車,一路上,周媛嬡都是窩在司馬晨的懷里,并沒有逃出晉王府的喜悅。
司馬晨也知道她在為太子妃的死自責,起初沒有打擾她,想讓她自己想明白。
但是看著她越來越緊蹙的眉頭,有些不放心,還是開解道:“安安,你還在想著晉王府的事情嗎。”
周媛嬡嗡嗡的嗯了一聲,要不是司馬晨聽力過人,只怕也是發現不了的。
司馬晨隨后也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在自責,但是這不是你的錯。”
周媛嬡聽了這句話后,好像再也忍不住,在司馬晨的懷里大哭了起來。
邊哭還抽噎道:“她,她是好人,不該這么就死了。”
司馬晨也不攔著周媛嬡哭,哭出來就好了,就怕她什么都悶在心里不肯說。
周媛嬡一路都在哭,最后都有些止不住,她三年沒有看見司馬晨了,沒想到卻要用這種方式重逢。
她雖然是說今生要復仇,但是她除了把人整得慘些,便沒有殺過人,現在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她有些激動也是在所難免的。
等她終于控制住情緒后,便小心的問道:“四郎,你說連晉會不會很恨我們。會不會給邊關帶來影響。”
司馬晨見這小女人現在才想起這件事來,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早在太子妃死的時候便要想到嗎。
但是還是安慰道:“你別擔心,邊關有我呢。”
周媛嬡吸了吸鼻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驚得從司馬晨的懷里擠了出來道:“那侯府呢。要是母親知道我失蹤了還不知道怎么傷心呢。”
司馬晨刮了刮周媛嬡的小鼻子道:“小沒良心的,你這才想你家人呢。我還以為你什么都不擔心呢。”
便喚了阿緋和麒麟進來問話。
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周媛嬡以為是剛剛打斗受了傷,便關心道:“你們兩個怎么了。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受傷了。”
麒麟還好,阿緋本想訴苦的,這三年里跟著周媛嬡散漫慣了,但是看見司馬晨陰鷙的眼神才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周媛嬡哪里能不明白,只怕是沒保護自己,受罰了吧,便讓他們兩個坐著回話。
阿緋知道周媛嬡擔心什么,便主動說道:“夫人第二天早上就知道您不見了,奴婢沒有辦法,將實情告訴了夫人,夫人便封鎖了消息,讓春麥假扮了您去莊子上,對外只是說養病。”
她好像是有什么極重的傷口,說了這些話有些費勁,但是怕周媛嬡著急,還是道:“剛剛奴婢已經讓阿梟將信傳出去了,想必夫人很快就會知道您被王爺救下了。”
周媛嬡見麒麟在一旁不說話,臉上有一絲表情很怪異,便問道:“麒麟,你怎么了。那日你怎么沒有跟上來,我以為你在樹上呢。”
聽到這里,麒麟的眼神更哀怨了,還是阿緋有些忍不住道:“小姐,您還說呢,那天您給麒麟下藥了,他那會兒正在茅廁呢。”
“哈哈哈哈哈”周媛嬡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被太子妃之死帶來的悲傷也沖淡了些。
雖然麒麟的臉色極其不好,但是念在他還能博得周媛嬡一笑的份上,司馬晨大方揮手道:“下去歇著吧,下次要是再保護不好小姐,就不用來見我了。”
兩個人卻很怕司馬晨,沒有了在周媛嬡面前的放松,老實退了出去。
周媛嬡嘟著小嘴道:“你干什么這樣兇。是不是罰他們了。不是他們的錯,你都不是連晉的對手,更何況是他們。”
司馬晨不在意道:“不過是些小懲罰罷了,保護不好你,他們的命留著何用,但是你怎么就這么調皮呢,更阿緋學著制毒,也不拿去對付敵人,怎么就拿麒麟試藥了。”
周媛嬡有些理虧,她當時也是覺得好玩,給麒麟下毒才有挑戰性嘛。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武功有沒有長進。
哪里知道麒麟會那么不堪一擊。
要說麒麟冤枉呢,還真是不冤枉,他本來防備心也重,只是三年間卻對春麥不怎么防備。
誰讓每次給他上藥的都是春麥呢,周媛嬡看著就想著要是自己嫁給了司馬晨。
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她們兩個的婚禮辦了,其他幾個小丫鬟要是有意中人也一起辦了。
其實她是不怎么喜歡自己的丫鬟和暗衛們在一起的,暗衛大多都是在刀口上舔血過日子。
她希望她的小丫鬟們能嫁個安穩的人家,好好的生活,不希望她們嫁人之后還要日日擔心。
最好是嫁給自己的陪房,管事,還是可以在內院伺候自己,要是換了人還真是不習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