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皇上有急事相找,沈命定和沈命嘉很快就前往了昭陽宮。
令人驚詫意外的是,沈命允在,陸宣居然也會出現在這里。
原來,春闈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陸宣也再次成為脫穎而出的一員,會出現在這里,是因為沈命允看了高中那些人的答卷,覺得陸宣最為拔尖,就上稟了皇上。
皇上好奇,讓人把陸宣的答卷帶來,出乎意料的這一次居然真的如沈命允所說,陸宣的答卷十分突出。
于是,皇上便命他去將人帶來。
當場就考了陸宣,對于陸宣的回答,皇上甚為滿意。
旁聽觀看的沈命定似乎也十分出乎意料,沒想到陸宣會能夠答得如此精彩。
“命嘉,你送陸宣出宮。”皇上交代。
沈命嘉立即作揖:“是,兒臣遵命。”
“草民告退。”陸宣也對皇上作揖。
看著沈命嘉看著陸宣走了,皇上看了看沈命定和沈命允:“梁國那邊安分守己了這才一年半載的,現今又開始滋事,你們怎么看?”
陸宣跟著沈命嘉走在出宮的途中,遇到了饒顏瓔和玉沁這對主仆。
“顏瓔。”沈命嘉高興的打招呼。
陸宣看著饒顏瓔,他當然沒忘當日她到茹府找到自己的事兒。
饒顏瓔笑笑的走到了沈命嘉的面前:“命嘉,你要和陸宣去哪兒?”
“你們兩個認識?”沈命嘉似乎非常吃驚。
饒顏瓔點頭:“對。”
“哦!”沈命嘉頷了頷首,“我就是聽父皇之命,送他出宮的。”
“這樣啊!那我來送就行了,也就不辛苦你親自跑一趟。”饒顏瓔樂意相助的說著。
陸宣雙眸特別的看著饒顏瓔,心想著她到底是要玩什么花樣。
沈命嘉起初有著猶豫。因為覺得自己這樣是麻煩了饒顏瓔,可是饒顏瓔到底是熱情,最后他也只能是聽她的。
等沈命嘉走后,饒顏瓔的一張強擠出來的笑容也終于垮下來了。
陸宣盯著饒顏瓔看:“我想,你不只是想幫他送我,你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嗎?”還記得,她說過。等自己春闈高中以后。一定還會再見的。
饒顏瓔冷冷的說道:“跟我來。”
陸宣沒有立即答應,而是警惕的看著饒顏瓔:“去哪兒?不是送我出宮嗎?”
“我當然是要送你出宮,只是這會兒我約了人。等我和他們說完這幾句話,立馬就和你一起出宮。”饒顏瓔說著已經首先走在前面了。
看著陸宣,玉沁催促:“陸公子,請吧!”
饒顏瓔能夠在宮中如此自由。想必也是有著不小的來頭,陸宣也不愿意得罪。便跟著她到了一座涼亭。
“你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回來。”饒顏瓔交代陸宣,“你不要隨便走開,否則待會兒我找不到你。”
陸宣自認自己不是三歲小孩:“這點規矩我還是有的。”
饒顏瓔似是有著不屑的一笑。帶著玉沁離開了。
陸宣站在涼亭,觀望四周,最終淡然的坐到了長椅上。
只是陸宣不會想到。饒顏瓔根本就沒有離開,而是躲到了涼亭不遠處的假山后面。目光一直都鎖定在他那兒一處。
“小姐,來了。”玉沁小聲的拍了拍饒顏瓔提醒。
饒顏瓔看著只身來到這里的茹婉歌,看她慢慢地走向涼亭。
茹婉歌前往涼亭,到了里面才發現陸宣居然在這里。
剛剛他所站的位置正好被一根柱子擋住,所以茹婉歌沒有看到他,可是進入了涼亭,自然就看到了,她很吃驚。
聽到聲音的陸宣回了頭,看到茹婉歌的那一刻,他一樣是吃驚了。
陸宣很快的反應過來,對茹婉歌作揖:“草民見過良娣。”
茹婉歌看了看周圍,才從容的問道:“你怎么會在這兒?”
“有人讓我在這兒等她。”陸宣回答。
“饒顏瓔嗎?”茹婉歌心里已經開始有了猜測。
陸宣也不說假的點頭:“對。”
果然是自己想的這樣,茹婉歌頓時有股恍然大悟,饒顏瓔分明是故意的。
說是有重要的事兒約了自己,堅持一定要在這里見面,還要自己一個人來,其實就是把陸宣找來了?
難道她是在想著要造成什么樣的誤會嗎?
“那你繼續等,我先走了。”眼下還是快些離開這里為上上之策。
茹婉歌準備離開,陸宣忍不住叫住了她:“婉歌。”
茹婉歌停下,又聽到陸宣說了一句:“抱歉,我叫錯了。”
陸宣走到茹婉歌的面前,伸手掏出了一把做工精巧的簪子:“這是我買了很久的,當初是想要送給你的,可是我們變成了今天這樣,我也想丟了,可是一直沒忍下心,可否麻煩良娣替我扔了?”
饒顏瓔帶著玉沁慢慢的走近:“你們果然是有私情。”
饒顏瓔走到了他們面前,伸手就將陸宣手中的簪子拿了去:“好漂亮的簪子,良娣要嗎?”
“饒顏瓔,你不覺得自己既卑鄙又無恥嗎?”茹婉歌對她近日的做法很是憤然。
饒顏瓔可不這么認為的盯著茹婉歌:“我做什么了嗎?”
“你不是找我嗎?不是你讓我到這兒的嗎?”茹婉歌生氣。
饒顏瓔無聲大笑:“是我讓你到這兒的,我就是要看看你的真面目。”
陸宣聽著她們的對話,似乎才明白過來,饒顏瓔讓自己在這里等,其實根本就是個幌子,而茹婉歌會出現在這里,也是她所為。
“你與陸宣的關系如此不純,殿下還被你的假面目欺瞞著,今天我就是要在殿下面前揭穿你的人皮面具。”饒顏瓔趾高氣揚的看著茹婉歌,好似自己已經掌握了她的要害。
茹婉歌反笑:“我茹婉歌自問無愧于心。倒是你自己要想想為什么殿下都不喜歡你。”她不喜歡攻擊別人,可是當別人攻擊自己的時候,她也絕不是傻傻的任人攻擊,不懂反擊。
“茹婉歌,你找死啊!”饒顏瓔惱羞成怒,伸手就揚到了半空中,眼看就要甩向茹婉歌的臉頰。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
是沈命定。
他的眉頭緊蹙。都快要打成結了,生氣地將饒顏瓔的手甩開:“顏瓔,你夠了。”
饒顏瓔連連后退。幸虧玉沁在后面扶住。
沈命定走到茹婉歌的身邊,細心的問道:“你沒事兒吧?”
茹婉歌搖了搖頭:“我沒事兒。”
饒顏瓔不服氣的站好:“太子殿下,你聽我說。”
“我并不想聽。”沈命定冷然的說道,看也不看饒顏瓔一眼。
饒顏瓔更加不服氣了:“難道良娣跟別的男人有染。太子殿下也不聽嗎?”
“你給我閉嘴。”沈命定大怒。
和沈命定一起出現的沈命嘉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們。
“我為什么要閉嘴?”饒顏瓔上前養著下顎,“我都是關心你。你知道嗎?茹婉歌先前跟別的男人有著婚約你知道嗎?甚至這個時候她都已經是良娣了,這個男的還想著送她簪子你知道嗎?”說著將剛剛自己從陸宣手中奪過的簪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現在,他們還在這里私會。”饒顏瓔似乎忘記,他們會在這里碰到都是出于她自己的安排。說著也臉不紅心不跳。
陸宣急忙解釋:“這明明就是你讓我在這兒等你的。”
茹婉歌還未開口,沈命定已經將怒火的苗頭轉向沈命嘉:“你不是送他出宮了嗎?怎么他還在宮里?”
“我——”沈命嘉語塞的看了看饒顏瓔,她好像沒有要開口說明的意思。
也看這情形不對。要是自己還說是饒顏瓔中途出現,說她順帶陸宣出宮就好。會不會讓饒顏瓔更加惹沈命定討厭?
畢竟,沈命嘉和沈命定兄弟之情向來最好,所以沈命嘉和饒顏瓔也是一起長大,他的心里還是有些袒護著饒顏瓔的。
“你什么?”沈命定大怒。
沈命嘉猶豫著要不要說,陸宣已經開口:“本來七皇子是要送我出宮的,可是途中遇到了饒小姐,饒小姐說幫七皇子帶我出宮,這樣也不用七皇子跑一趟。”
沈命定目光凌厲:“那就請陸公子現在隨七皇子出宮。”
沈命嘉忙上前,對陸宣招招手:“跟我走吧!”快點快點。
等他們走后,沈命定怒容對著饒顏瓔:“你還不走嗎?”
“命定,我可是都幫你,這個女人她配不上你,她在欺騙你。”饒顏瓔指著茹婉歌憤怒的說著。
“我們走。”沈命定挽著茹婉歌的肩頭離開。
既然饒顏瓔不肯走,那么他帶著茹婉歌走,應該也是可以了。
饒顏瓔愣在原處,沈命定居然對陸宣和茹婉歌兩個人的事兒問也不問一下,他就那么相信茹婉歌說的話嗎?
“小姐,太子殿下現在的魂都被她勾走了,哪里聽得這些對她不好的。”玉沁倒是有主意相告,“可是皇后娘娘不一樣,她肯定會聽得進去的。”
“你是讓我去告訴皇后娘娘?”饒顏瓔遲疑了,要還是不要。
饒顏瓔想了想,最終帶著玉沁前往了鳳寧宮,找到了慕皇后。
慕皇后聽聞此事愣了愣的看著饒顏瓔。
饒顏瓔見慕皇后半信半疑,立即道:“皇后娘娘,請您相信我。”
“顏瓔,這種事兒可不是玩笑。”慕皇后顯然對茹婉歌還是信任,“良娣她這個人,本宮覺得還是可以信得過的,指不準也是你誤會了這個事情。”
“也許真的是這個樣子,可是現在我們都無法確定,我們難道不應該想辦法知道清楚嗎?”饒顏瓔仍舊是振振有詞。
慕皇后微微皺眉,這樣的事兒確實應該要弄清楚。
“穆兒,將太子找來。”
“是。”穆兒答應后就匆匆前往太子殿。
慕皇后突然要找沈命定,沈命定和茹婉歌都心中有點數,大概就是饒顏瓔已經找上了慕皇后。
臨走之際,沈命定握了握茹婉歌的手:“這些事情我來處理。”然后就走了。
等沈命定到了鳳寧宮,見到了慕皇后,也看到了在場的饒顏瓔,他的心里就已經有了底。
不等慕皇后開口,沈命定就已經開口:“母后,不管別人跟你說了什么,你只要相信兒臣的話就可以了。”
慕皇后當場就愣住了。
饒顏瓔也不覺尷尬:“太子殿下被人蒙蔽雙眼的時候,皇后娘娘難道要任你如此嗎?”
“你跟我出來。”沈命定怒然地上前拉了饒顏瓔就出去。
慕皇后簡直是看傻了眼。
到了外面,沈命定大怒的質問饒顏瓔:“你有完沒完?”
“我是在為你弄清楚情況。”饒顏瓔還覺得自己做的都有理了,“茹婉歌和那個陸宣有婚約你知道嗎?現在這個陸宣還住在茹婉歌的娘家你又知道嗎?今天他們就是私會。”
你是把我當傻子嗎?沈命定甚覺好笑:“你說的私會,他們蠢到在皇宮里私會,在那么明目張膽的地方私會?難道你想說這都不是你在搞鬼嗎?”明明就是你的預謀不是嗎?
饒顏瓔依然有理:“就算是我安排,那他們也有問題,他還在送她簪子。”
“而且我會這么做,都是要讓你知道,他們有婚約,他住在她娘家。”饒顏瓔說著熱淚盈眶,“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不必你為了我。”沈命定決絕篤定,“另外,婚約我當然知道,而且是我要他們取消婚約的,陸宣住在婉歌娘家又怎么樣,我也是知道的。”沈命定擲地有聲。
饒顏瓔瞬間愣住的看著沈命定,半晌才問出口:“你都知道的?”
沈命定雖然沉默,可他一雙眼睛已經給了饒顏瓔答案,那么肯定堅決。
饒顏瓔無力的轉移了自己的目光,垂下眼簾,到頭來始終還是自己最可笑。
沈命定的語氣也溫和下來:“顏瓔,我永遠都當你是我的妹妹,我也希望你可以放下。”
饒顏瓔抬眸,一雙淚目凝視著沈命定:“為了她,難道你傾盡一切也在所不惜嗎?如果你傾盡一切得到了她卻失去了天下,這樣的后果的你想過了嗎?你也愿意嗎?”
“我只知道,失去了她縱然君臨天下卻沒有絲毫的意義。”沈命定認真的回答,“況且,在擁有她的時候,我不會失去,天下永遠都會是我的囊中之物。”
饒顏瓔苦中帶冷的笑著,原來自己真的那么可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