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地面上,剛才獻上法寶給巢月的筑基期修士感覺到雙耳炸響,巨大的響聲破壞了他的耳平衡,這位修士雙腿有點發軟,他踉踉蹌蹌的倒退幾步,竭力想站穩腳跟,這時候,他眼角瞥見半空中突然出現一柄巨大的鐮刀,這鐮刀斜斜的劈向了巢月。
啊——筑基修士凄厲的喊叫起來。
在旁觀者眼中,云朵的雷系法術速度是那么快,與巢月胸前的靈氣相撞,造成的響聲是那么突然而猛烈,但在巢月的感觸上,這一聲炸響卻暗啞無聲,且讓他說不出的難受。
&nbs{3w.;云朵的攻擊從來不是單一攻擊,剛才那道閃電中還夾雜著震撼神識的惑心術,閃電劈中巢月的**后,巢月感覺到閃電直接竄入識海中,劈中了他識海中的……金丹。這一下讓他頭暈目眩,惡心欲吐。
但巢月畢竟是金丹,他靈氣運轉,快速的祛除識海中的惑心術,但就在這時,云朵的第二擊抵達了,他的第三擊甚至比石像傀儡的弓箭還要先到。
連續三擊密集劈中巢月的金丹,巢月是感覺到眼前亂象紛呈,心魔在不知不覺中降臨了。
偏偏這時候,石像傀儡射出的四枝箭也到了,巢月根本沒機會防御這四枝箭,他身上的法袍連續閃動,抵消了弓箭的沖擊力,可是法袍每一次閃動,光芒都暗淡了一些。
硬接下這四只筑基期弓箭,巢月的法袍雖然沒有碎裂,但他能夠感覺到**鉆心般的劇痛,像針扎、像電鉆一樣的疼痛沖入他的腦海中。
哦,多少年了。多少年他沒有感覺到這般疼痛了?
這還沒有完,曼珠的鐮刀與四枝箭幾乎不差先后的砍到了巢月身上,在此之前,巢月根本沒有發覺身后有個從虛空中跳出來的曼珠。他剛剛硬挨完四枝箭,心神一松,感覺自己可以稍稍……感慨一下。畢竟對方是個筑基修士,而他是金丹,他的實力完全可以應付對方的后續攻擊。
結果這時,他脖子上挨了一鐮刀。
筑基期的功力當然砍不斷金丹期的脖子,可是,這種疼痛……痛啊,痛徹心扉。
這還沒完,云朵這時候已經撲近了,他的身法與招數的速度相差無幾。招數剛剛落在巢月身上,云朵的身體也挨近了巢月,他長槍一挑……好吧,云朵發招的速度快,當人們看到云朵挑槍的時候,巢月已經中招。
天下招數,唯快不破。
巢月眼角看見云朵挑槍的舉動,隨即感覺到胸口挨了一記重擊。這一槍。是云朵用了全身靈氣灌輸,槍尖上還蘊含著一道金系法術——鋒利的金刺術。
于是。槍尖直接破開了巢月的法袍,鮮血迸濺中,巢月被劇痛驚醒,他竭力想后退,爭取脫出云朵的槍尖。
四具石像傀儡射出的第二箭到了。
剛剛脫出云朵槍尖巴掌大距離的巢月齊齊挨了四箭,這次。破損的法袍沒有能保護巢月,四枝箭齊齊鉆入巢月肉里。
這四只箭是奔巢月的雙腿去的。
巢月根本沒有看清石像傀儡舉弓的動作,因為當時云朵已經撲到了他身前,云朵的身體擋住了巢月的視線。
此外,巢月當時正頭昏腦漲。金丹動蕩中,他沒有余力感觸體外的世界,再加上云朵很陰險,非常的陰險,他明明聽到了射箭聲,卻堅持扎出了那一槍。
等到槍扎到巢月身上,云朵這才身隨槍走,忽然閃開了正面……云朵剛閃開正面,四只箭就到了,兩枝箭端端正正扎在巢月左腿,剩下兩枝箭……當然是扎在右腿了。
至此,巢月的防御法寶完全失去防護力。
巢月凄厲的長聲慘叫。
就在這時,云朵手中的槍桿順勢旋轉,槍尖借著這股旋轉之力,再度貼到巢月剛才的傷口上,而且它還旋轉著往肉里鉆——此時,云朵身隨槍轉,人已經站在巢月側面,所以,槍勢化為上挑之力。這一槍,鋒利的像刀割一樣橫向劃開了巢月的肚皮,在巢月凄厲的大叫聲中,他腹內的臟器拼命想擠出**束縛……
剛才獻上法寶的修士張大嘴,看了半天。忽然醒過神來,他一轉身想跑,可就在這一轉眼的時間里,他眼角瞥見一柄鐮刀正迎著他奔跑方向,斜斜的向他的脖頸撞了過來。這位修士竭力想剎住腳步,以躲避迎面等候他的刀刃。
可是這時候哪里剎得住啊!
于是,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脖子撞向了鐮刀的刃口,他最后的意識是:“好鋒利的鐮刀。”
曼珠離開了巢月身邊,有暇去攻擊旁邊的修士——這意味著云朵已經占據了壓倒性優勢。
接下來的戰斗就是:云朵不斷地用筑基修為,去試驗金丹道體的堅硬程度。
重傷的巢月已毫無還手之力,被云朵單方面的毆打著,地面上,原本圍觀的修士都呆滯了,過于震驚的他們忘了……跑路。等到錦程破除了天誅陣陣眼,收取了擺放在陣眼上的法寶,并著急的高聲大喊:“金丹歸我,他的金丹別毀了……”
地面上圍觀的修士這才如夢方醒,不過在此之前,曼珠已經斬殺了他們其中一位。接下來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
戰斗已經結束,巢月的喉嚨被槍戳了一個窟窿,丹田上方出現三個創口——這還是云朵手下留情,小心地不去毀壞對方的金丹,才沒有扎上第四個眼。
云朵與巢月的戰斗持續時間不久,仙人之間的戰斗總是瞬間千變萬化,更何況這是一場金丹戰斗。
等剛才詢問陣法為何啟動的金丹修士趕過來,戰斗已經結束,巢月的尸體到了錦程手里,曼珠已經把地面上巢月的門徒斬殺干凈,而云朵則帶著他的傀儡,迎向了這位金丹修士——這時。云朵身邊又多了兩位金劍傀儡。
金劍傀儡是金丹中期的攻擊性傀儡,全金屬外殼,手中的寶劍是中品法寶。
這兩位金劍傀儡無視了這位迎面飛來的天符門金丹修士,飛越這位金丹側后方,直接撲向了唯一留在云家大院后門的那位金丹修士,而后三方毫不相讓的纏斗起來。
升在半空中的天符門金丹修士。連續給自己加持了幾道金剛符,各種高階防御型符箓像不要錢一樣的灑下去,等他自信防御堅固后,他沖云朵搖著頭,嘆息道:“筑基,筑基擊殺了金丹?這可能嗎?啊啊,這世界怎么了,老夫居然看不懂了?
小輩,你惹禍了。你惹大禍了——巢月是我天符門唯一的五品陣法師,你剛才殺了他,我天符門將與你不死不休。”
云朵微笑不語——他這次之所以沒有馬上發動攻擊,是因為他剛剛干掉了一位金丹。
以筑基期挑戰金丹期,這在岳森大陸上是不可想象的,這簡直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事例。
從來,人們就認為越階挑戰是不可實現的,因為每一個階位的靈氣擁有量至少相差十倍。而大階位之間,相差的靈力何止百倍。按理來說。即使是再弱的金丹期修士,面對一位筑基期修士的時候,也如同一位成年壯漢面對短胳膊短腿的五歲兒童。
好吧,云朵是特例。
當云朵短胳膊斷腿的時候,他在妖獸叢林里,憑借智慧與妖獸周旋。當他長手長腳的時候,他的智慧更趨成熟,他的力量更讓人不敢小覷。這次,是云朵第一次露出他的兇殘,從今以后。整個大陸將響徹他兇殘之名!
然而,這畢竟是一次越階挑戰,而且云朵當時不是獨自戰斗,他還要分出一部分心神,指點地面上的錦程破除天誅法陣,因此,他使勁了渾身力量才拿下了巢月真人,這時候他需要一點時間恢復氣力,所以,他不反對說廢話拖延時光。
云朵的目光掃向那位蹲守云家后院的金丹修士,兩具金劍傀儡正一左一右夾持著對方,你來我往打得不相上下……還需要時間,云朵歪著頭想了想,馬上沖對面的修士呲開牙,他笑了:“我猜,你一定姓陳?”
對面的金丹修士挑起眉毛,滿臉都是驚愕:“我們以前見過?”
云朵大笑,笑的如鮮花燦爛:“我們以前必定沒有見過,但幸好我姓云。”
陳姓金丹修士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馬上他又好奇地問:“云公子,你怎么猜到我姓陳?”
云朵攤開左手,右手的長槍微微上引,他身后的四具石像傀儡再度將弓箭舉了起來,與此同時,曼珠的身體原地消失,錦程扔下巢月的尸體,再度竄入天誅法陣中,開始尋找那些擺放在陣眼的法寶……
陳姓金丹修士眼珠轉動著,打量著兩具傀儡的舉動,沒有做出任何阻止的努力。
在他對面,云朵恢復了呼吸頻率,平靜緩和的回答:“我已經了解了內情,所以才找到這里來。陳真人你好歹是一位金丹修士,就不要撒潑打滾耍無賴了。該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的身份并不難猜——地面上那位金丹修士是天星門的,他施展的是天星們的劍術;剛才我殺的是巢月是陣法師,斗法水平并不高明。
那么,剩下的你,就應該是陳姓宗族里的金丹老祖——難道你不是陳真人?”
陳真人嘆了口氣,看了看地面巢月的尸體,發覺巢月的金丹已經被掏空,尸體顯得很干癟,而地面上,數十位巢月真人的隨從,以及剛才那位獻上法寶的筑基期修士,尸體都有一點異常,比如較為干枯,形似枯木,仿佛失去了所有水分。
陳真人并不知道,這是陰魂被錦程吞噬的現象。
“云公子?哦,你一定是為陳三的娘子而來,我聽是她姓云。咳,云公子,誤會,這是一場誤會,我們原本想隔離雙方,讓大家彼此冷靜一下。沒想到事情鬧得這么大。
罷了,如今都這樣了,如果云公子肯去天符門認個錯,向天符門支付足夠的賠償。我愿幫云公子轉圜一下,不說別的,我許可云公子帶走你家大姐,如何?”
沒有人相信一位筑基可以戰勝金丹,即使事實擺在面前,陳真人依然難以置信。所以他保持了金丹真人的威嚴。
云朵搖著頭嘆息,回答:“狂妄啊狂妄,你真好狂妄,居然敢拿天符門來威脅我,如果天符門不存在了,你讓我誰服罪?”
陳真人怒氣勃發:“大膽,何其狂妄——誰能動搖天符門?!”
云朵用行動代替語言,他的槍一挑,陳真人立刻臉色一變。以金丹期速度趕忙在身前布下三道金系法術。
這三道金系法術是陳真人早準備好的,看到云朵手動他的意念就動。果然,三道法術剛剛布置好,第一道防御法術——銅墻鐵壁就發出尖銳的震顫聲。
緊接著,第二道防御法術流連忘返也發出高頻振蕩,這道法術一點也沒產生遲滯對方招數的作用,因為第三道防御法術固若金湯,幾乎不差先后的傳來震顫聲。
陳真人大驚失色。他一個縱身,高飛而起。想躲避云朵的攻擊……云朵的攻擊,并不是你想躲就能躲掉的,看見云朵動了,他的法術已經到了你身上。
陳姓修士甚至剛剛竄起,就感覺到渾身每一個細胞,每一個肌肉。每一處骨骼,都在高頻振蕩中,這震蕩甚至阻隔了他的神經傳導,使得他的肌肉不聽指揮,阻隔了他的意識傳遞。使得他的法術被中途打斷,而后法術反噬自身……
云朵至今只自創了兩個新法術,一個法術是離水訣,可以從石頭里榨出水分;而另一個法術是震水訣,可以引發水分子之間的震蕩與摩擦。
這兩個法術是云朵攻擊力最強的法術。
以前為了掩蓋他水靈根性質,他從不在人前使出,但這次,云朵已經決定殺盡現場目擊者,所以他一出手就是絕對的殺招。
這世界,人們之間相互用法術攻防,從沒有分子摩擦的概念——沒有這個概念就不知道如何去抵御!
陳真人雖然是一個金丹修士,比云朵多活了數百年,可是中了云朵的震水訣,他一樣沒有任何方法祛除這法術的影響。
剩下的就是無盡的煎熬了,金丹修士身體強悍,云朵就用不間斷的分子震蕩,一點一點的弄酥金丹修士的道基法體,最終,一點一點的,像是微波爐加熱食品一樣,將陳真人徹底……蒸熟了。
這個過程對于云朵來說很漫長很辛苦,對于陳真人來說,則是非常的——煎熬!
等到陳真人隕落,地面上兩位金劍傀儡配合曼珠神出鬼沒的夾攻,已經解決了戰斗,與此同時,錦程也破壞了三處陣眼,天誅陣已經變的殘缺不全……尾隨云朵從豐城趕來的喬四也到了。
喬四在上谷城中只略略耽擱了一會,他先把“旋天門鳶蘿谷云公子已經抵達”的消息上報給黃山門,而后,喬四感覺到西郊外巨大的靈氣波動……
實際上,這時候,整個上谷城的修士都經感覺到西郊的靈氣波動,遠在黃金山上的各大仙門長老,同樣感覺到金丹級仙人相斗引發的靈氣動蕩,幾乎所有仙門都在同一時間派出巡山值守人員過來查看……
喬四趕到云家大院時,云朵已經結束戰斗了。
戰場已經打掃的干干凈凈。
雖然不知道勝利者是誰,但喬四看的明明白白——如今占據了戰場,能在戰場自由活動的,唯有云朵,當時,云朵正在天誅大陣中,隨心所欲的變動陣法結構。
作為一個能自動躍升等級的大陣,天誅大陣壓陣眼的是九柄法寶……如今巢月已經安放了四柄武器,使得天誅大陣將近完成了一半。
等到天誅大陣完成之后,一旦有修士觸動陣法,陣中的武器就會化作槍林彈雨金戈鐵馬,以法寶原有的威力,用各種手段攻擊進入大陣的修士。
因為是武器的擬人化攻擊,招術中沒有人性干擾,因此法寶之間的相互配合絕對是天衣無縫的,甚至比原主人手持武器攻擊還要來得犀利,畢竟人的心思比較活泛,比較關注自我,沒有舍生忘死一往無前的氣勢,而且還常常有豬隊友扯后腿,而單純的法寶攻擊,則可以不計生死的相互掩護……
云朵可不管這些法寶是借來的還是租來的,既然法寶的主人愿意把武器借出來,他就應該承受隨之而來的后果,所以云朵進入大陣后,毫不客氣的將這些法寶都收入囊中。
他現在是七品陣法師,所謂的五品陣法師,六品陣法師,在他面前如同幼稚兒童,那三位金丹老祖花費數日建好的半成品陣法,片刻便被云朵改的面目全非。
云朵用來壓陣眼的不是武器,是傀儡,是手持各種武器的傀儡。
此外,還有攻擊性蜜蜂與噬金蟻,其中螞蟻潛伏在地下,蜜蜂攻擊在天上,傀儡負責地面攻擊,幻陣則遮掩人們的視覺與聽覺。于是,在他的手下,天誅陣變得陣中套陣,層層疊疊,威力無窮。
等云朵布置完法陣,他滿意的夸了一句自己:“我就是牛叉!”
直起身來,云朵看到陣外欲哭無淚的喬四,他的目光隨即穿過喬四的身影,望向了不遠處的菜園子,那里就是陳家菜園、陳真人出來的地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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