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擊滾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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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趙仙師上下打量著云朵手中的細枝條,嘴里連聲說:“不行,太細了,做不成木劍,也做不成配飾,拿在你這個小娃娃手里,倒不顯得滑稽,可要是我拿著……那顆龍血樹在哪里,樹干粗不粗?”
龍血木的枝干曬成粉末,碎木屑可以配置毒煙,那見血封喉的“龍血汁”收集起來,可以配置毒藥——據說這種葉汁可以讓血液凝固成膠質,對修行人來說這是很可怕的事情。
但很可惜,龍血樹的汁液唯有在新鮮狀態下,可以傷害金丹期真人,干燥之后,只能對付練氣期而已,而且這毒藥還有很多解藥,解藥并不昂貴。
總的說來,龍血木用途并不廣,它采集困難,用途狹窄,因此價值并不高。
不過,云朵對龍血木的處理手法,倒是提醒了趙仙師——如果找到幾根龍血木制作毒箭,嗯,倒也不錯。
云朵埋頭走著路,不時地用龍血木的槍尖撥開樹葉,他低頭回答:“趙仙師,龍血木的所在……哎呀,那地方我說不清楚,但我可以帶趙仙師過去。
哦,這根枝條不是我折的,是一條蛇折下來的。那條蛇與一只貓搏斗,兩獸滾進了龍血樹枝中,那條蛇臨死掙扎,折斷了很多細枝條……
你問那只貓呀,那只貓當場就熏昏了。我因為看到貓一沾樹就昏倒,才沒有傻傻地跟進去撿貓的尸體……
趙仙師你知道的,我在林子里,逮到什么都吃,我品嘗過各種樹葉、草木、花瓣,貓的尸體與蛇的尸體怎么都是肉,所以我蹲在樹叢邊,等待那棵樹發出的味道消散……
我一直等到夜里,發覺野獸都不來樹跟前,就知道那棵樹有問題……好不容易那棵樹味道輕了,我走入樹叢中,撿走了蛇的尸體與貓的尸體,順便撿了幾根折斷的枝條……”
這就對了,趙仙師點點頭。龍血只對溫血動物效果明顯,但對于像蛇這樣的冷血動物,效果比較輕微,蛇進入龍血樹叢,確實可以比貓多支撐一會兒,但等它劃傷皮膚后……
“被龍血樹毒倒的野獸能吃嗎?你可真……饑不擇食啊”,趙仙師有點疑惑,剛折斷的龍血樹,冒出來的汁液非常濃烈,這些汁液滴到皮膚上,哪怕皮膚沒有傷口,龍血樹的毒性,也能滲入皮膚。
云朵是如何抓著龍血樹的枝條走路,最終卻安然無恙的?
云朵繼續絮叨:“我把樹枝拿回我住的樹屋里,等第二天太陽升起,枝條發出的濃烈氣味,讓我養的蜜蜂都不愿回巢……”
“等等,你等等,小九,我怎么聽的眼暈,你說的話跳躍性太大,你,你說你怎么把枝條拿回樹屋的?”
云朵用木槍撥開一根樹枝,樹枝上軟軟的掉落一條蛇,云朵用槍尖將蛇一撥,而后拍拍云大丫的肩膀,讓云大丫蹲下來,好讓弟弟打開背囊的袋口。
利索的把蛇頭擰下來,蛇皮剝下,蛇肉與蛇頭蛇皮各自放,云朵做這些都是在行進中,他的動作很嫻熟,而且能邊忙邊回答趙仙師的問題:“仙師啊,你知道我小,深更半夜的,我可不敢在林子里走路。
把貓的尸體與蛇的尸體拖出樹叢后,我看到這棵樹周圍沒有什么野獸,剛好肚子也餓了,所以就在樹邊剝下了獸皮,生火烤肉吃……
等我吃飽了,當時我需要用肩膀背蛇肉,雙手拿貓肉,所以我就將蛇皮做成繩索,用這根綁了枝條拴在腰上,把枝條拖在地上回了屋子……
我接著說:當時那幾根枝條熏得蜜蜂不敢回巢,我也在房子里呆不下去,只好背著剩下的貓肉與蛇肉進入鎮子里,并把這事告訴了羅仙師。羅仙師給我一本植物圖鑒,告訴我那根枝條可能是龍血樹。
接下里,我翻了書,弄清了龍血樹是怎么回事……”
趙仙師心中哀嘆:“這是何等逆天的運氣啊,撿了幾根龍血樹枝條回去,竟然沒有被毒死,然后才知道龍血樹是什么東西,這……真令人無話可說。
當然,云朵說的這些話半真半假,他才不會告訴趙仙師,自己是一個小孩子身體,成人的靈魂。
趙仙師只把這一切歸結成運氣,但云朵絕不會告訴他:其實這并不是運氣,是電視上演爛的“野外生存技巧”。
走了幾步路,云朵又獵獲了一只蜥蜴,他還是腳下不停頓,在行進中完成了對蜥蜴的剝皮拆骨。當然,他嘴里還不停頓,仿佛話憋得太久總算找見了傾訴對象,因此絮絮叨叨的跟趙仙師說個不停。
趙仙師被云朵的語言轟炸所吸引,云朵講得實在有趣,有些生存技巧連趙仙師都聞所未聞,他聽得興趣盎然,而這時,其實狩獵隊伍中已經出現了幾個傷兵,有人被巨型螞蟻咬傷了,有人被毒粉蝶蟄的皮膚過敏,有人被蛇咬了,有人被毒枝條弄傷……
這些都是小傷,不至于死人的傷勢。開路的趙仙師沒有伸手照顧傷兵的意思,他繼續跟云朵聊得熱火朝天。
云朵的話沒有感動趙仙師,云大丫倒是從云朵的這些經歷當中,體會到云朵這些年過的是何等艱難,看到云朵如此熟練的獵捕動物,她心軟的一塌糊涂,心中充滿了歉疚……
正說著,隊伍中李仙師突然凄厲的喊叫起來:“是赤蠅蜂,小心戒備。”
這一聲喊叫過后,趙仙師一揚手,身體周圍頓時起了一陣狂風。這陣風吹得旁邊的人站腳不住,云大丫慌亂的向往草叢里鉆,云朵卻悄悄拉住云大丫的袖子,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云大丫站著別動。
赤蠅蜂是一種奇怪的蜜蜂,它身體體積比較小,幾乎與蚊子體積相同。它不采集花蜜,采集的是動物的血肉。
人在野外叢林,如果遇到赤蠅蜂的工蜂那還算好,頂多會被工蜂撕咬下一塊血肉,但如果遇到赤蠅蜂的母蜂,那就慘了。
赤蠅蜂的母蜂最喜歡在動物耳朵里做巢,它做巢的時候,會給動物的耳朵注射一種毒劑,使得動物感覺不到耳朵的異常,而后赤蠅蜂母蜂將蟲卵產在動物的耳道里。
這些蟲卵會以動物的腦漿作為食物,吃空腦漿后,蟲卵變成成熟體飛離動物的尸體,然后去尋找新的食物與宿體。
趙仙師應對赤蠅蜂的措施并不正確,赤蠅蜂身體不大,狂風吹不走赤蠅蜂,而云朵站著不動,是因為手中的龍血樹木槍,恰好卻能克制赤蠅蜂。
此刻已經接近中午了,正是龍血樹氣味最濃烈的時候。
云大丫與云朵站在一起,她恐懼的捂住雙耳,準備原地蹲下身子躲避。也就在這時,趙仙師發覺應對措施失誤,他一抬手,幾枚火球出現在空中,狂亂的火球繞著趙仙師身體飛舞了一圈,砰地一聲,像四周崩散。
“不好”,云朵一扯云大丫的袖子,兩個人一起蹲了下來,在蹲下去的同時,云朵身邊出現一個水球,這水球像肥皂泡樣的張開,變成一個罩子,罩住兩人蹲下去的身體。
趙仙師身邊崩散出來的火球,砸倒了狩獵隊兩位壯丁,被砸倒的壯丁發出凄厲的喊叫。趙仙師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有三枚火球落在云朵身邊的水罩上,水罩了一下,火球熄滅了,趙仙師看到這場景,輕輕的咦了一聲,但馬上,趙仙師發動了下一張火球符,其中火力對付空中飛來的蜂團。
煉氣層頂尖的修為,對付連妖獸都算不上的小蜜蜂,哪赤蠅蜂雖然恐怖卻沒有智慧,在趙仙師的全力圍剿下,大團的赤蠅蜂紛紛化成了飛灰,撲簌簌的從空中掉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味。
等到趙仙師消滅了蜂群,他走到云朵的水罩前,招呼云朵:“好了,小九,蜜蜂都消滅了,你站起來,我有問題要問你。”
啵的一聲,水波罩子消失,云朵拉著姐姐站了起來。
龍血樹制成的木槍剛才插在兩人身邊,水罩只罩住木槍的下半部,木槍還露出大半個槍身,水罩撤出后,槍桿上留下一圈水漬,水漬殷紅似血。
趙仙師指了指槍桿上的水漬,問到:“剛才你發動了水球符?……不對,不是水球符,是一種水系的防護罩,這東西是羅仙師送你的?”
有些事情,想瞞是瞞不過去的。
水系的防護罩,價格并不便宜,剛才這個水系的防護罩,連趙仙師發動的火球符都沒有擊破,要知道趙仙師發動的火球符,屬于二級火球符,其威力相當于練氣大圓滿發出的法術,這種符拿出去能賣一塊下品靈石。
趙仙師是小鎮第一人,小鎮上的財富一半歸趙仙師所有,剩下的一半中,羅仙師分享三成,李仙師則占兩成。論富有,趙仙師絕對有羅仙師的兩倍。
剛才為了應付赤蠅蜂襲擊,趙仙師浪費了兩張火球符與一張狂風符,如今發現云朵手中有防護性極高的符存在……不管這個符怎么來的。趙仙師事后必定會于羅仙師溝通一番的。
剛才云朵敘說龍血樹的時候,他多次扯起羅仙師的虎皮,但實際上,羅仙師手中并沒有關于龍血樹的典籍存在,云朵全憑自己的細心觀察,以及成年人的智慧,這才躲過了龍血樹陷阱。
龍血樹的用途狹窄,那這個扯虎皮,趙仙師不見得與羅仙師對比口供。但符這個東西,對于修仙人來說,簡直是不可或缺的資源,在這事上,云朵不能撒謊。
“是呀,是呀”,云朵做出一副萌萌的純樸姿態,無邪的回答:“這東西我不知道該叫什么,這是我第一次使用,沒想到它真有效……哈哈,大姐,你看,我畫的這張符,有效果啊。”
趙仙師像雷劈一般的呆滯:“你?你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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