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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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輕拂,鐘聲幽遠,寧靜的慈云山下依舊是一片祥和寧靜,十八年來,一直如此,和朝陽的初生,夕陽的西斜一樣,好像成為了一種永遠不變的自然規律。
一支利箭撕破空氣,帶著刺耳的聲音,蹦的一聲,箭支正中箭靶的紅心,箭深入兩尺,只有一寸長的箭羽還在靶上,由此可見,射箭的人不僅箭術了得,更是力大無窮。
慈云山下的院子后面有一片桃林,桃林下面是一個寬約十畝的練武場,此刻,雄雞剛報曉,晨光還很微弱,一個健壯的俊生早已經在練武場上揮汗如雨,高高隆起的腱子肉,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他的唇上有一抹青色,黝黑的臉上只有這一抹淺軟的胡須才略顯一絲稚嫩,除此之外,他陽剛的面容,魁梧的身軀,都絕對不是一個只有十六歲的男子應該有的面容。
練武場旁邊的石桌上坐著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年齡不大,最多也就只有十六七歲,高高豎起的發髻上面戴著玉冠,他沒有看練武場上的男子,而是眉頭緊皺的盯著石桌上的一個棋盤。
他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握著折扇,認真的神情之下,清澈的眸子帶著幾分睿智。
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石桌上的棋盤,他搖著頭說道:“馮兄,這個殘局吾盡然破不了,真的破不了。”
練武場上的男子挽弓搭箭,又是一支箭羽破空而去,他也沒看箭支是不是正中了對面的靶心,而是轉身就走到石桌旁,從桌上拿了一塊手帕擦著身上的汗水說道:“你有勁沒勁,一大早過來就盯著這盤棋看,要是真想知道,一會兒我五叔來了,你請教他就好了,我爹和我五叔的殘局,也是你能破的…”
石桌旁的男子不以為然,依舊沒有抬頭,他說道:“此棋可是出自侯爺之手,其中智慧豈是你這等粗魯之人可以懂得!”
赤著膀子的男子不屑的切了一聲,從旁邊的兵器架子上取出一把三十斤中的大刀在手里比劃了幾下,他說道:“來都來了,要不陪本公子玩玩,最近我的武藝可是有了突飛猛進的變化,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切!”石桌旁的男子不屑,“匹夫之勇,老師說過,勞心者制人,勞力者至于人!侯爺都是傳命侯了,與國同休,世世代代,吾現在是王爺,下一輩就是郡王,一代不如一代,真不明白,你還這么費力的練武到底是為的什么,吾要是你,就等著混吃等死…”
“呸…”這個魁梧的男子不屑,“劉章,這樣的話以后不許再說,不然,咱們就不再是朋友了,吾什么吾的稱呼別在我面前提,顯得生分。”
雖然是指責的話,不過話語之間,卻沒有一點的生分之意。
石桌旁的劉章呵呵輕笑,伸出手來一把將這個魁梧的男子按在石凳上坐下:“你聽說了嗎?侯爺的親生女兒要回來了,怎么樣?是不是感受到了壓力,所以才要努力練武?”
“聽說什么?”馮勇面做不屑,“我從來就沒想過繼承他的爵位,我馮勇一身本事,我還別不信,就憑我的這一身才華,還不能正正當當的混個侯爺爵位?”
劉章鼓掌:“不愧是我劉章的朋友,你這樣說,我就放心多了,本以為你會很傷心,或者說是要派人去半道上把侯爺的親生女兒殺掉,昨天本王剛一得到消息,連夜就趕了過來。”
馮勇再次鄙視:“好男兒志在四方,既然她才是我爹的親生女兒,自然是應該回來,我們馮家的種,流落在外面算怎么回事,你也把我看得太小氣了些吧!
告訴你,我妹妹要是真回來了,我親自到京城去迎接,對了,到時候你也去,我聽三叔來信說,她可是個難得的大美人,定能迷得你這樣的花花公子走不動路。”
劉章不滿,拿起手上的折扇就朝馮勇打去:“都是什么人啊!我看你完全是口是心非,嘴里喊著妹妹,心里可沒盼著她一點好,你可都說了我是花花公子,你妹妹要是真落我手里了,你還能放心得下?”
“哈哈…”馮勇大笑,搖頭晃腦的說道,“故人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誰讓咱們兩個是兄弟呢!自己的女人都可以送給你,更何況是個妹妹…”
“哼…”
練武場的角落里響起一個女人不滿的聲音,尋著聲音,抬頭望去,只見不遠處的樹蔭下走出來一個身著米黃色紗裙,身材高挑,鼻尖點綴著一顆若隱若現黑痣的女子端著一個果盤,一步三搖的走了過來,她聲音甜膩,說道:“王爺,這么一大早就過來了,定是走了一晚的夜路吧,舍弟招呼不周,還請多多擔待。”
說著,她又斜著眼睛瞪了一眼石桌旁的馮勇,心里的不滿,全都寫在臉上。
劉章呵呵笑了一聲,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每次來都要麻煩馮大小姐,本王真是受之有愧!”
馮玉蘭面做嬌態,毫不掩飾心里的愛慕之意,火熱的目光凝視著他,親自把手里的果盤遞到他手上,略施脂粉的臉臉頰更加紅潤了些,黏糊糊的聲音說道:“王爺哪里的話,這都是小女子應該做的…”
馮勇做了個鬼臉,伸出大大的舌頭,對于馮玉蘭的出現頗為不滿,說道:“姐姐,你這又是鬧的那樣,軒王已經成年了,明年就會出宮進入封地了,咱們能別這么自作多情好嗎?”
馮玉蘭玉眉一挑,抓起石桌上的棋盒子就朝馮勇打了過去:“就你話多,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馮勇又伸了伸舌頭:“沒見你平時起這么早過,每次一聽軒王過來,你就表現得異常的勤勉,咱們不這么假行不行?大老爺們兒聊天,你瞎湊合算怎么回事!”
馮玉蘭咋喝一聲,面有羞態:“我看你真是皮癢了,怎么樣,要不要姐姐給你松松綁!”
她說著,挽起長長的袖子,這是真要拉開了陣勢可馮勇大打一架的節奏。
馮勇不怕,鼓起高高的腱子肉,示威的說道:“來呀!誰怕誰,之前都一直讓著你,你還真以為你我怕了你呀!”
劉章急忙站起來打圓場:“每次來你們兩兄妹都打架,能不能有點新意…
聽說你們那個妹妹,哦,不對,是姐姐,侯府的嫡長女,都已經走到雪河城了,過了京城,要不了三天,就要到貴府了,這個時候,你們盡然還有心情內訌,早知道本王就不該走這一趟。”
劉章拉著馮勇的膀子,苦口婆心的說著,不過他的目光,其實不停的在打量著馮玉蘭和馮勇聽著他這些話的反應。
當然,他最在乎的不是馮春過繼過來的這兩姐妹的反應,而是后山桃林深處馮春的反應。
之所以連夜走這一趟,打探馮春的心里對這個即將要到侯府的大小姐的看法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哼…”馮玉蘭冷哼一聲,“有王爺在,不和你計較…”
說完,他盡然隆了隆裙裾施施然在石凳上坐了下來,閃著秋波的眸子看向劉章,認真的說道:“她…她真的來了?”
“她”說的當然是喬月,這些天滿京城的人說得舌頭都快起繭了,即便是在慈云縣,想不知道都不行。
劉章點頭,再一次認真的看著馮勇和馮玉蘭,說道:“是真的,我父皇為了這事,親自在聽雨宮里待了三天才出來。”
“聽雨宮?”馮勇和馮玉蘭同時疑惑,“和哪里又有什么關系?聽說那是一座冷宮!”
劉章搖頭:“可不是冷宮那么簡單,聽雨宮一直很神秘,具體有什么關聯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是聽說父皇接到了我大哥的老師邢用的信之后就立刻進了聽雨宮!”
他說著,盡然自己都是一臉的不解之色。
這時候,練武場的門口有一個恭敬的聲音傳來:“老爺昨夜在桃林里睡的,現在還沒出來!”
“哦!”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說道,“你們都別跟著了,我自己去找他就好!”
這個聲音一傳來,坐在石桌旁的劉章盡然嗖的一聲就蹦了起來,回頭,轉身,恭敬,施禮,一氣呵成,看見那個門口的男子走進來,劉章低頭道:“兒臣拜見父皇,給父皇請安!”
“哦!”劉武德抬頭,“章兒也在!”
劉章回答:“武侯的公子是兒臣的朋友,兒臣是來看他!”
“恩!”劉武德揮了揮手,“好,好朋友之間就應該多走動才是…”
馮勇和馮玉蘭正要施禮,劉武德微笑著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用這么多禮。
也不管恭敬站在兩邊的這三個年輕人,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就往后山的桃林深處走去。
看見劉武德離去的背影,馮勇吃驚的說道:“他…他就是皇上?”
是的!由于馮春一直不問朝事,和京城里的人無甚接觸的情況下,這是馮勇第一次見到劉武德。
劉章回答:“父皇盡然親自來見武侯,看來這一次你那個姐姐很不簡單!”
殊不知,馮玉蘭在聽見他這句話的時候,面色已經灰暗了許多,她說道:“說什么呢,我聽五叔說過了,她是我爹丟出去的棄女而已,我爹不會認她,你們都多慮了!”
她說著,心里明顯很不安,喬月回來,原本屬于她的一切,都會被這個所謂的侯爺之女全部奪走,權力,金錢,地位,她本來一直擁有的一切,都會不復存在。
即便是喬月還沒來,她已經很不安了,因為他聽見劉章已經提了喬月兩次,就連皇上,都因為她來了,馮玉蘭的心,前所未有的緊張了起來。
桃林深處,青石砌成的墓地很干凈,干凈得一塵不染。
馮春還是那一身青衫,書生打扮,不過更多的是一種頹廢和邋遢,發絲不再柔順,結成一鈕一紐的的疙瘩,墓地前的地板上都已經有了他的影子,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出過墓地。
劉武德穿過幽徑的桃林,桃子已經熟透了,紅彤彤的,粉紅飽滿,他伸手摘下一個拿在手里,把玩著,不過并沒有下口。
幽徑走到盡頭,濃濃的酒氣熏得很刺鼻,他看見了躺在墓前的馮春。
再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只距離馮春一步的距離,他的腳步終于是停了下來。
他細細的打量著這個睡在墓前的男子,他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把他手里的酒壺奪了過來,狠狠的往嘴里灌了一口。
他聲音低沉的說道:“朕已經老了,有白發了,你知道嗎?二十年了,你都沒來看過朕一眼!”
馮春的身子側了側,沒有睜眼,睡眼朦朧的說道:“你看見我了,你可以走了!”
“呵呵…”劉武德輕笑,“謝謝你讓朕坐了十五年的江山,你的孩子回來了,可惜,不是男子,你說朕的江山應該讓給誰?”
馮春說道:“這是你的事情,不用來問我!”
“是嗎?”劉武德說道,“那么朕告訴你,現在朕已經對這個皇位癡迷了,上癮了,誰也不想傳,你覺得怎么樣?”
馮春依舊沒有正眼,淡淡的聲音說道:“那依舊是你的事情,沒有必要問我!”
劉武德點頭,眼睛里盡然有些畏懼,想了很久,有些害怕的說道:“你的女兒,你說我把她立為皇后好不好?”
是的,說這個話的時候他應該害怕,喬月今年才十七歲,連十八歲都不到,而他,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這樣的話,如果是從民間的老漢口里說出來,可真是找死。
不過他不一樣,他是皇上,所以,他能說這樣的話,也敢說這樣的話!
馮春伸了伸懶腰,沒有劉武德預料中的狂怒,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眼睛慢慢睜開,平靜而深邃的眸子誰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他說道:“那依然是你的事情…”
劉武德有些皺紋的臉微微笑了起來,聽見馮春的話,他盡然有種如蒙大赦的感覺,他說道:“好!你不反對就好!”
說完,他起身,手里的桃子沒有洗,就這么直接咬了一口,這一口就好像是直接咬在一個年方二八的女孩兒唇間,嫩,也很脆,總之,很爽口。
安靜的來,安靜的去。
馮春還有些醉意,扶著身前的墓碑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他凝視著劉武德遠去的背影,想了想說道:“你不是要立她的母親當皇后嗎?”
劉武德回頭,手里的蜜桃已經吃下了半個,他回答:“你知道的,她始終沒有答應!”
馮春問:“這不是你們的約定嗎?”
“約定?”劉武德想了想,“她從來都不聽我的!她很干凈,她始終都是你的人,只屬于你一個!”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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