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畢竟是十來個人一起動手,大約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一堵石墻便是壘砌完成了,一人高,足有一尺半的厚度。董策上去看了看,非常結實。
如此一來,從南往北,五個木頭牌子,一堵土墻,一堵石墻依次排開。
董策帶著人來到了百米開外,丁區坊墻的西墻根底下。
他示意家丁們把木頭匣子里頭那三桿沒問題的大抬槍都拿出來,依次靠在墻邊,至于那桿破槍,就讓它在里頭躺著吧。
然后董策端起了自己那把黃銅槍托的大抬桿子,沖著杜建河道:“這些日子,試射魯密銃都有幾次了吧?”
杜建河恭敬答到:“回大人的話,試射最多的是小人,有六次了,他們這些里頭,最少的也有三次。”
“喝,你倒是不錯,瞧來這些日子也是沒閑著。”
董策夸贊了一句。
杜建河笑逐顏開,趕緊連稱不敢。
“既然都試射過幾次,想必都知道這魯密銃是怎么打的了,你們瞧這大抬桿子……”董策指了指,道:“別瞧個頭大,其實跟魯密銃一般的用法,你們看好了,待會兒本官會向著那木頭牌子,土墻,以及石頭墻,各自放上一銃,你們要仔細盯著本官的動作。待會兒一人拿一把大抬桿子,也各自沖著木牌土墻石墻放一銃,明白了么?”
“明白!”雖然不知道董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幾個工匠還是趕緊應道。
董策看了杜建河一眼:“你就不用了拿槍了,在一邊兒瞧著就是,他們若是有什么錯漏的,你給指出來。”
杜建河接觸到董策的目光,再看看那幾桿大抬桿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一哆嗦,趕緊應是。
沒錯兒,董策這次過來,就是要試槍的。
主要目的有兩個,一個是看看這三桿大抬槍還能不能用,會不會出現什么問題,火槍這東西,就是得試槍才能看出問題來,不試一下的話永遠不知道。二來則是看看,它們的威力到底有多大,這直接關乎了董策下一步的計劃。
他是要試槍,但不是自己試,至少他不會去試那三桿還不明底細的大抬桿子。
當初董策親自在安鄉墩外試槍,那實在是沒辦法,因為除了他,別人根本就不會操作,讓他們來的話,出事兒的幾率太大。而且那桿大抬槍保存的很好,看著就不像是要炸膛的樣子。
但是這三桿可保不齊兒,萬一炸了呢?怎么辦?一般的鳥銃炸膛都能把人給炸殘嘍,更別說這大抬桿子了。
所以他把杜建河一幫人叫來了。
之所以叫杜建河來,則是因為他們乃是董策之外,磐石堡射擊技術最好的一群人了,尤其是杜建河。
他們打造出來魯密銃來之后,按照董策的規矩,在徹底加工完畢之后都是要試射的,而試射的人,就是鉆銃筒的人——你做的,那就你來試射,你來承擔風險。若是有炸膛的危險,反正是先把你給炸死。
正因為如此,這些工匠們才會造的格外的用心,因為這已型的木頭炸裂的聲音,就像是人被狠狠的砸了一拳一般,向后重重的一歪。
由于這一次大抬桿子是固定在三腳架上,是以董策并未像第一次試射的時候一樣,肩窩上給狠狠的撞一下。大抬桿子強身劇烈的大抖動了一下,但并未脫出董策的控制。
相比起后膛槍,前膛槍的后坐力本來就要小了許多——由于技術的局限性,導致鉛彈不可能完全貼合銃筒的內壁,而是會有一定的縫隙,咬合的不那么緊,所以在發射的時候,大量的壓力和推動力就從槍口逸散出來了。這是為何前膛槍射擊的時候槍口會出現大量火光的原因,也是為何射程比后膛槍要近得多的原因。
董策站起身來,臉上神色頗為的滿意,笑道:“走,咱們去瞧瞧。”
又沖著一個家丁吩咐道:“把這槍管冷敷一番。”
說實話,論起對質量的極其嚴格的控制和要求,這些大抬桿子理當是比不過董策下屬制造出來的魯密銃的,至少魯密銃放一槍的話不會變得如此滾燙。以兩者體積對比,若是董策的工坊制作的魯密銃有大抬桿子那般體型的話,銃壁的厚度至少會增加兩分,也就是超過半厘米。
現下這大抬桿子的槍管卻已經是熱的燙人了,董策幾乎可以斷定,若是連續開五槍的話,這大抬桿子指定得炸膛。
這會兒就得冷卻一下。所幸董策早有準備,有家丁把自己的椰瓢摘下來,從里頭倒出還溫熱的水來,弄一塊布澆濕了,然后裹在槍膛上,這樣很快就能冷卻下來。
董策一行人走到那被擊中的木牌子旁邊。木牌子上面出現了一個足足有海碗大小的大洞,而在這大洞后面的地上,滿是大大小小的碎木塊,碎木屑,散落了一地。這大洞邊緣的那一圈兒木頭,也都扭曲的不成樣子了,這木頭牌子可稱是嚴重受損。而其被巨大的力道所撞擊,本來和地面呈獻出九十度的木牌,現在已經是三十度了,幾乎要完全倒在地上。董策滿意的點點頭,這一次由于射擊的距離較近,威力比當初自己第一次試射的時候還要大上一些,顯然沖擊力更強。然后他便是回到八十米開外,讓人把大抬桿子以及支架往北抬,對準了東邊兒八十米開外的那堵土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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