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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八章 內斗是時代的呼喚


更新時間:2015年07月01日  作者:莊不易  分類: 歷史 | 清史民國 | 莊不易 | 時空走私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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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李永吉再次沉默,這次沈世明不再等待,而是立刻開口問:“陛下,這件事您看微臣究竟該如何處理才是?”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李永吉淡淡的道,“既然人已經抓了,就按程序來吧,讓法院那邊去審訊,等審訊出結果,該怎么辦怎么辦,這期間你就不要過多插手了。”

“是,陛下,微臣明白了。”沈世明小心回答。

其實,李永吉這個回答,也在沈世明的預料之中,至少是預料之一。

當初李永吉建立政權的時候,搞了個四不像,明明是*,卻又要玩什么三權分立,把行政權、司法權以及立法權分別獨立出去。

好吧,玩這個也可以,畢竟這三權分立都是在皇帝之下,至少還可以說是普魯士憲政那樣的東西,可李永吉可能是受另一個時空的影響,又畫蛇添足的搞出了一個內務府,這就讓帝國的政治局面完全亂套了,成了一個四權分立的局面。

當然,李永吉當初也是有自己的考慮,畢竟先不說另一個時空某黨一檔專政的很多優越性,就說現實情況吧,李永吉因為有很多秘密,尤其是他的金手指問題,的確應該在國家之外另設一個不受監控的組織,所以內務府的設立也無可厚非。

原本的話,內務府是被李永吉看成壟斷財團一樣的私人集團,但是,當這個內務府跟國家政權捆綁在一起,尤其是跟封建殘余濃厚的中國捆綁在一起,性質就完全變了。

可以這么說,一套制度建立容易。但要維持卻難,尤其是在發展過程中,一個國家會自動的根據自己的需求來發展,所以時至今日,李永吉當初那套皇帝專政下的四權分立政策。早就千瘡百孔了。

如果李永吉還在國內,可能會感受比較明顯一點,但他偏偏老早就出國了,而且一下就呆在國外兩年多,只是偶爾才回來一趟,這就讓他根本無法發覺帝國內部的政治風氣是如何的。

現如今。國務院跟內務府早就捆綁在一起,而這兩個機構因為掌握了國家大多數的權力部門,所以力量完全不對等,在國家政治范圍內,出于絕對的強勢地位。

而當發現國務院與內務府合流一起之后。帝國*院也開始主動向國務院靠攏,尤其是當王韜王伯爵成為帝國*官之后,這種靠攏的趨勢就更明顯了,現在基本都是唯沈世明馬首是瞻,只不過是明面上還保持一定的獨立性而已。

換言之,如今的中華帝國,內務府,國務院。法院這三大機構,都已經組成了同盟,形成了一股勢力。這股勢力明面上是以皇后殷素素為核心,但實際上因為殷素素不關心國事,整天都在家看孩子,所以真正的主腦就成了首相沈世明。

也就是說,司法權跟司法權,都合流成了一股。這就成了帝國內部最大的一個勢力派別,唯一還沒有合流的。或者說可以稱之為對手的,就只有議會。或者說元老院了。

中華帝國的議會制度分元老院跟議會,實際上就是上議院跟下議院的區別。

由于國情問題,議會,也就是下議院沒有主導權,只有監督權跟建議權,而元老院因為能干預司法以及行政命令,加上元老院的首腦是皇帝的哥哥,義王李永昌,所以成為了唯一能對抗內務府、國務院加法院聯合的勢力。

當然,說句不客氣的話,帝國的內務府、國務院之所以那么快就聯合在一起,甚至連法院也主動向國務院靠攏,跟元老院,或者說跟那位義王也不無關系。

想當初,李永昌自己放棄國務院首相的位子,先一步去美國西部探路,本來算是遠離政治了,可后來他回來了,皇帝卻離開了,然后這位義王又不甘寂寞,明明元老院是個大家公認為養老的閑職,卻被這位不甘寂寞的義王給玩出了花。

原因很簡單,這位義王殿下大概是出國之后心變野了,根本就無法在一個地方長期呆著,所以回國之后,他就帶著一票保鏢跟下屬,開始到處溜達,美其名曰微服私訪,實際上就是游山玩水。

當然,如果只是單純的游山玩水也就罷了,可這位義王殿下太能折騰,每到一處都要鬧出不少事情來。一開始的時候,這位義王殿下每到一處,總能把當地的官場攪的七葷八素,再后來,他直轄區呆膩歪了,竟然連自治省也照跑不誤,每次都得勞煩當地駐軍小心翼翼。

總之一句話,這位義王殿下是真正的憤青,他總想把他那套美好的東西搬到中國來,所以每次看到有什么丑惡現象,都要伸手去管,而且還喜歡搞牽連,一牽連就是一大片。

但問題是,水至清則無魚,尤其是中國剛從滿清的統治中解放出來,就算國體變了,但一些風俗習慣,還有老一輩的人情世故還沒有完全轉變過來,反映到官場上,必然無法全都成為兩袖清風的海瑞。

然而這位義王殿下呢,他之前雖然有過當首相的經歷,可他是什么情況?人家是直接就在中樞,而且當時帝國也是打天下時期,自然一切從簡,所有的行政都是圍繞軍務來服務,自然相對簡單。

再者說,當時李永昌手下的官員,基本都是新招募得來,都在眼皮底下,自然好管理,也好控制,看起來還像是那么一回事兒,好像很清廉似的。

可下面的地方官就不同了,由于歷史問題,地方官都是當地士紳選舉出來的,可中國的情況跟外國不同,選舉出來的地方官,基本都是當地的豪強,雖然不能說都是惡霸,但手腳不干凈卻大都是有的。

另外,地方上能成為豪強。說明大都跟前朝很多舊官僚什么的多少也有些關系,你不深究也就罷了,要深究的話,那問題真的是說不清了。

以前李永昌在中樞,接觸不到這些。也沒空管這些,畢竟那時候光忙著財政以及后勤的事情就夠他忙了,可現在他有空了,于是他愛管閑事的心思就充分調動起來,尤其是當他打掉一票官僚,受到當地百姓高呼千歲跟大青天的時候。那種滿足感尤其旺盛。

在李永昌看來,在中樞處理那些繁文縟節,遠沒有像現在這樣,四處旅游,順便敲打敲打當地官僚。然后享受人民群眾的感恩戴德來的有趣,來的痛快。

正因為滿足感更強,過的更痛快,所以他也就更加樂此不疲,用更加飽滿的熱情,投入到打擊各地的土豪劣紳,兼違法官僚的身上去了。

中國如今的情況,是個典型的金字塔結構。窮人占大多數,真正的權貴與富豪,就那么點。真要是較真,大多數靠選舉當選的地方官,跟中央朝廷多少都能扯上點關系。

現在好了,義王簡直就是個官場喪門星,走到哪兒,禍害到哪兒。而且因為他喜歡玩牽連,經常連中央的官員也給禍害了。甚至連沈世明的好幾個用慣了的好下屬都被逼辭職。

連國務院都如此,法院系統自然也相差不大。畢竟能當上法官的,肯定是讀書人,而讀書人的家里么,或多或少都不會太窮,就算以前比較窮,一旦族人有人當上法官,這個家族也可以很快興旺起來,這種興旺甚至都不需要這個法官做點什么,只需要有這個事實,地方上就會高看一點。

所以說,當帝國建立,新權貴崛起之后,新權貴的家族也跟著崛起了,這本是一個正常現象,歷朝歷代都是如此。

原因很簡單,在中國,官本位思想依舊是深入人心,就算軍本位強勢崛起,但依舊無法阻擋官本位的強勢地位,甚至軍本位也成了官本位的一個延伸。

那么,在普遍的官本位思想環境下,一旦家里有人在新朝政府當了官,尤其是當了中央的大官,那甭管理解還是不理解這個官有多大,至少在老家當地,這個大官的家族,身份地位就不同了。甚至都不需要這個家族做什么,周圍的人就會自動自發的為這個家族做很多事情。

這就跟前朝有人中舉,然后周圍人送田送錢是一個道理,從根本上說,是大家都希望攀附權貴,都不希望跟新權貴或者新權貴的家族鬧不愉快。

人一旦乍富,加上被周圍人一烘托,內心往往就會膨脹,再加上人多嘴雜,法律意識淡漠,做點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也在所難免。同樣的,人不可能一個敵人都沒有,也不可能沒有嫉妒恨的人,所以告密的人是絕對不會缺少的。

因此,李永昌的青天之旅,雖然看似是大好事,但其實根本是做了無用功,因為他打掉一批官僚,新上來的人未必就會比原先的人好多少,甚至可能會更壞。而且新上來的人,因為有過前任的前車之鑒,做事會更隱蔽,實際上更不利于監督。

沒辦法,此時的中國老百姓,根本就沒有為自己爭取權利的覺悟,他們大都是抱團生存,所謂的控訴,大都不是出自本意,而是出自本集體的意志。

至于那些高呼青天的舉措,也不能代表全部,要知道此時中國的城市化程度相當的低,大多數都在農村生活,彼此之間相距很遠,一撥人對你感恩戴德,不等于另一波人同樣如此。

甚至是,地方的民間往往都有私仇,一方得利了,另外一方就有損失,所以歸根到底,李永昌的這個做法對帝國政府并沒有什么實際的好處,他就算處理了一大票官員,可除了為他自己贏得了大量名聲外,對當地的官場根本沒有什么實質性吧改變,甚至還為中央搞出了一堆的麻煩,不利于政治的穩定。

總之,就是因為義王殿下喜歡到處揭發,搞的上上下下的官場都不安寧,所以國務院跟法院就走的越來越近,慢慢就走到了一起。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還沒什么。但問題就在于,元老院跟議會的人,還掌握了大量的財富,那些所謂的皇商跟偽皇商就不提了,那些沒資格成為偽皇商的。為了能經商方便,大多數都買了個議員的身份。

沒錯,就是買議員,元老院是不行的,那都得是核心人物才行,但下議院。也就是議會的名額可是有很多的,花錢買個議員,同樣可以見官不拜,甚至還可以對當地官員說三道四。

畢竟根據帝國的法律,議會是可以監督政府的。而議員則可以對當地政府官員提出質疑甚至彈劾,所以議員雖然平時沒有什么實權,可對當地官員來說,卻是一個大麻煩。

原因很簡單,中央就不說了,每個地方上,除了政府衙門外,還要有議會。一旦議會召開會議,對某個當地官員進行彈劾,只要超過三分之二同意。就可以讓這個官員停止一切活動,處于觀察自咎期。

然后呢,上級的法院系統就要介入,對這個官員展開調查,等調查完成,要么證據不足。重新讓這個官員恢復行動,要么證據確鑿。宣判這個官員有罪,然后行政部門會正式罷免這個官員。再根據他的罪名進行相應的懲罰。

總之,由于調查的過程相當漫長,就算這個官員最后被證明是冤枉的,議會的彈劾是錯誤的,通常也要耽誤工作至少半年。而就算官員冤枉了,工作耽誤了,期間承受了不知道多少的壓力了,議會的議員也不會受到一點責難,他們該怎么還怎么,甚至可以過一段時間再找個由頭彈劾你一次。

正因為議會的這個尿性,所以讓地方政府跟地方法院都相當不滿,然而這畢竟是皇帝當初推行的政策,加上大家當官還沒幾年,膽子還沒那么大,所以這才敢怒不敢言,不敢攻擊這個議會。

而且,這個議會不但可以彈劾地方官,連內務府的內務員也可以彈劾,尤其是很多外派的內務員本身就帶有監督當地商業運行的職能,加上一些歷史因素,內務員被普遍看成是外派太監一類的人,很不討喜,所以外派內務員被彈劾的頻率,還要高于當地政府的行政官員。

換言之,因為議會有監督權跟彈劾權,加上議員大都是當地的土豪,是有錢的地主或者資本家,與當上官的本地新官僚有很多矛盾沖突,讓當地官僚無法快樂的從這些人手中榨取利潤,所以雙方天然就成了仇人。

仔細一想就很容易理解,地方政府一窮二白,要想撈錢就得靠收稅,可普通百姓沒什么錢,根據帝國新的收稅制度,也對這批人收不上什么稅,所以最大的稅收來源,無非就是那些奢侈稅,營業稅,個人所得稅還有增值稅之類的東西了。

可這些稅種,只能跟有錢人收,窮人是沒有這些稅的,可有錢人呢,又紛紛變成議員了,這就等于原來的綿羊變成了大灰狼,不但沒法快樂的剪羊毛,還得當先被對方咬一口,這是何苦來哉?

中國的商人,也不是天然就軟弱的,實在是歷朝歷代的政府都一力打壓的結果,畢竟從前朝往前推,大多數時候,商人都是地位低下的階層,也是被剝削階級。

但是,現在商人可以花錢買一個議員當,能夠跟官員平起平坐,甚至還可以合伙欺負官員了,這就讓他們迅速從大綿羊向大灰狼的角色轉變。

雖然必須開議會,并且超過三分之二才能通過彈劾議案,可因為議員這個團體大都是商人,有共同訴求,所以一旦提出彈劾的人理由過得去,彈劾議案大多都能通過,而這個彈劾的手段,才是讓官員忌憚的東西。

總之,當議員擁有了彈劾這個大刀之后,地方官就感覺日子很不好過,可因為這套制度是皇帝搞出來的,大家不敢明著攻擊,那么抱團結黨也就在所難免。

所以說,就算沒有李永昌的胡作非為,只要議會的那個彈劾官員卻不受懲處的制度還存在一天,內務府、國務院還有法院這幾個派系的人,就早晚會抱團成一家。

沈世明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因勢利導,在大家都有需求的情況下,成為了這個新團體的領袖而已。

因此,帝國現在的內部斗爭,這不是沈世明多么有野心,也不是中國人的什么劣根性,實在是時代在呼喚,也是國家政體在發展過程中的自我適應與自我修復。

歸根到底,還是李永吉當初設置政體的時候太任性,完全憑著自己的喜好亂搞,完全不照顧國情民情,硬生生搞什么分權,結果才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因此,帝國內部的這些政治斗爭,與其說是中國人的劣根性,不如說是新制度跟舊思想在產生磨合,那些所謂的碰撞呢,不過是磨合中產生的火花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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