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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留在耶律淳身邊的還有兩千多名親兵,這些人可都是追隨耶律淳多年的親信死士,聽了韓旁騖的話,當即將耶律淳護在中間。可此時的耶律淳早沒了雄心壯志,窩窩囊囊的活著,倒不如死在這里呢,“你們讓開,本汗不走....要走你們自己走...快隨本汗去救韓將軍。”
此時沒人聽耶律淳的將令,親兵統領陳顯怒吼一聲,幾個親兵將耶律淳強行架上了馬,“殿下,得罪了,末將不能讓韓將軍白死,兄弟們,護著殿下朝東撤,撤回唐縣。”
“陳顯,你個狗東西,放了本汗,本汗殺了你”耶律淳睚眥欲裂,高聲怒罵,可惜,任他如何叫罵,陳顯無動于衷,兩千余殘兵護著耶律淳東去,而蕭芷蘊只是讓人象征性的追了追,便回來加入圍困韓旁騖的陣列中。那可是故意放走耶律淳的呢,如果不是有意送他走,憑著定**騎兵之利,莫說一個耶律淳,就是十個耶律淳也死在這里了。
戰場上的韓旁騖果然了得,依靠了不足兩萬人的兵馬,竟然死死拖著幾萬定**,他只知道揮刀砍殺,早已失去了意識。可惜,雄獅雖猛,總有末日降臨,身邊的士卒一個個倒下去,廝殺聲小了,漸漸地恢復安靜,整個戰場上,只有韓旁騖渾身浴血,像個瘋子一樣對著一無所有的空氣砍殺著,那是他本能的動作。戰馬已經被殺,韓旁騖頭腦嗡嗡作響,終究還是累了,當看清眼前一切時,他發現場中只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其他人早已躺在了地上。
少年時鮮衣怒馬,中年時馳騁天下,老年呢?還未到老年,已經末日來臨,韓旁騖是個少有的將才,所以趙有恭并無殺他之心,打馬走出,沉眉目視道,“韓旁騖,該做的你已經做了,你已經證明自己的忠誠了,現在放下武器吧,識時務者為俊杰,只要你肯降,本王絕不辱沒了你。”
招降?韓旁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么一天,渙散的目光掃過那些人,趙有恭、蕭芷蘊、蕭巋、楊再興、高寵這些人哪個不是當世鼎鼎大名的人物,嘿嘿,死在他們手上,不虧了,他韓旁騖不會投降的,他不能讓自己一世英名毀在這里,聚集起身體里最后一絲力氣,他朝著蕭芷蘊遙遙喊道,“公主,若是還看得起末將,請給末將一個痛快!”
韓旁騖的態度是堅決的,趙有恭也不再勸阻,沖著蕭芷蘊點了點頭,蕭芷蘊秀眉微挑,左手伸出,從阿娜那里接過一把強弓。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可韓旁騖回不去了,如果尊重這個契丹男兒,就給他一個有尊嚴的死法,拉滿弓,狼牙箭呼嘯而出,叮的一聲,刺破額頭,韓旁騖魁梧的身子向后倒去,頭枕著大地,雙目直視藍天。
宣和七年五月二十一,耶律淳率兵大戰真定府,此役被定**阻擊,大將軍韓旁騖戰死,耶律淳本人僅率兩千多殘兵逃回唐縣。讓人意外的是,定**沒有追擊,而占據易州城的完顏宗翰也沒有南下追擊,房府雙方無視掉了耶律淳。對于耶律淳來說,逃回來并不是什么好事,因為他活著也是受罪,大宋河北各路兵馬越來越近,老一座唐縣能撐多久?如今手中無糧,也無兵馬,他耶律淳敗了,再無翻身的資本。
陳顯端著一個托盤進了屋,只是看了一眼桌上,便皺起了眉頭,殿下還是沒有吃飯,猶豫了下,他將托盤放在地上,后退兩步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殿下,韓將軍已經死了,你得好好活著才行啊,你難道想讓韓將軍白白死在那里么,更何況,咱們還有兩千多兄弟呢,殿下不為自己想,也得為他們想想啊。”
陳顯的話,耶律淳又何嘗不知,可是他已是窮途末路,一無所有,還如何就那些親信子弟?苦笑一番,有渾濁的淚光在眼眶里打轉,“陳顯,是我對不住你們啊...”
耶律淳已經不再自稱本王,也不成本汗,甚至不再自稱朕,他認命了,因為這次敗的再無翻身可能,他也想讓那些勇士們能夠活下去,可又有什么好辦法?耶律淳絕望了,陳顯卻沒有,他跪在地上抬起頭,猶猶豫豫的說出了一番話,“殿下,末將知道有些話你不愿意聽,可如今局面,只有兩個選擇,現公主就在真定府,我等可以前去投靠公主。除此之外,只能....只能向南邊宋廷稱臣...”
說完話,陳顯就沉沉的低下了頭,因為說這番話可是需要一番大勇氣的。多少年了,大遼用大宋都是父子國關系,可是現在要去向大宋稱臣,心理落差何等大?當然,最好還是向關中秦王殿下投降,可耶律淳又能過得了自己這一關么?他曾經多么渴望得到那個女人,可是被趙有恭奪走了,如今要他投降定**,每天面對那對男女,能承受得了么?陳顯的話,耶律淳不能不仔細考慮一番,因為他必須為那些跟隨自己多年的子弟兵考慮,韓旁騖已經死了,現在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了。
久久之后,安靜的房間里響起一聲長長地嘆息,“派人去真定府,先祭拜下韓旁騖,另外說說眼下的情況,看看那趙某人和耶律南仙愿不愿意接受咱們吧。”
宣和七年五月二十五,在等待了幾天后,耶律淳終于得到了真定府方面的回復,那就是秦王趙有恭并不接受大遼秦晉王的投降,理由是一山不容二虎,猛虎雖然瀕臨死亡,但猛虎就是猛虎。對此耶律淳什么也說不出來,因為如果他是趙有恭,也會做同樣選擇的,一個心懷天下的野心家,未來的路要么雄霸天下,要么歸于塵土,有的人會投降,有的人天生沒有投降兩個字。可,耶律淳真的想說一句,他真的沒有半點野心了,所有的野心都被一次次失敗打擊的飄入汪洋大海了。
真定府那邊行不通,可總得找另一條路才行,眼看著大宋兵馬越來越近,最后,耶律淳想到了一個辦法,他集結一部分財寶,讓陳顯親自去了一趟定州,也許是看在財寶的面子上吧,負責圍剿的童貫答應了暫停發兵唐縣。童貫是個聰明人,他太清楚那位官家的心思了,官家可正愁威望被秦王殿下壓制呢,如果能親自招降大遼秦晉王,也就是現任大遼皇帝,官家得多高興呢?
五月二十九,童貫的軍報抵達汴梁城,只是看了兩眼,趙佶就高興地眉開眼笑起來,多少年了,趙佶都沒這么辦高興過了,他咧著嘴不斷抖著那份軍報,就像個孩子。
宣和七年六月初四,整個汴梁城再次沸騰了,因為一個消息引爆了這座繁華的城市,當天開封府行文各地,大宋兵馬經過幾日鏖戰,終于將現任大遼皇帝耶律淳困于唐縣,并逼迫耶律淳投降。此外,將于六月二十日,在汴梁南郊舉行盛大的招降儀式。
大遼皇帝投降了,這是何等振奮人心的消息,和趙佶一樣,汴梁百姓瘋狂了,他們慶祝著,家家燃起竹炮,宛如過大年一般。
汴梁太子*里,風景秀美,雖然東宮不比艮岳園,但也是極盡奢華。聽說當初改建東宮,時任端王的趙佶也是參與設計過的,趙佶做皇帝不怎么樣,但絕對是個出色的藝術家。涼亭小湖,成片的花圃,清風吹拂,花紅柳綠,丫鬟青黛左手持著一把團扇,輕輕扇著涼風。柴可言躺在軟椅之上,看那樣子,已是大腹便便,她瞇著眼,右手撫摸著小腹,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還有兩個多月就該生產了,如果此生還有什么寄托,那就是這個孩子了吧。
半年多來,柴可言一直生活在汴梁城里,再也沒像之前那樣奔走各方,因為她現在最緊要的是保住這個孩子,而且,如今想要她性命的人可不少呢。當然,留在汴梁城里,她也從未閑著,在別人看來,她這位太子妃溫爾文雅,可是對趙桓來說,柴可言無異于洪水猛獸。柴可言做事有自己的手段,經過半年時間,早已不知不覺中將趙桓暗中控制,雖然趙桓算不上言聽計從,可萬事總會跟她商量一下。青黛打著團扇,眼睛一轉,似乎想起了什么,“郡主,六月二十受降儀式,咱們去不去呢?”
“嗯?自然要去的,耶律淳,也算是一方豪強呢,他降我大宋,如何能不去瞧瞧呢?再者,咱們那位秦王殿下也該回來了吧,咯咯,不知他會是什么反應!”柴可言掩嘴輕笑,只是眸子里滿是清冷之色,一想到趙有恭知道自己又多了個孩子的樣子,她就有種報復的快感。
最近荊湖路的劉徹也被官家調到了蘇州府一帶任職,一切看上去都非常不錯,有時候也真要謝謝聽雨閣,要不是聽雨閣使出諸多手段,四姐兒趙福金還一心向著趙有恭呢,這說服四姐兒,讓她全力支持趙桓的事也沒什么希望了。
六月二十,說遠也遠,說近也近,趙有恭停在真定府幾日,回了趟關中,再返回汴梁城,已經是六月中旬了。今年不知怎么回事,雖然才六月中旬,可天氣已經非常炎熱,領著阿九行走在汴河街上,風景依舊,卻是物是人非。半年的時間,可以發生許多事情了,柴可言懷孕了,還是她和趙桓的孩子,有時候趙有恭有點看不懂柴可言,這個女人真的接受命運的安排了?還有一件最讓趙有恭傷心的事情,那就是趙福金變了許多,如今她已經是汴梁城第一名媛了,出入各種場合,幾乎整個汴梁城的男人都想一親芳澤,甚至抱得美人歸。趙有恭不信佛,可這一天他過了汴梁河,徑直來到了大相國寺。
相國寺的鐘樓重新翻修過了,不過那口大鐘并沒有什么變化,來到三樓,看著碩大的銅鐘,趙有恭眉目之中滿是回憶。當年鐘樓之上,對朱娘子說出娶你二字,如今已經成為現實,甚至想要的也都得到了,可為什么高興不起來呢?也許恩師說得對,人生太過執著,傷人傷己,可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就像今日的自己,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哪怕會傷心內疚一輩子,也要去做。鐘樓很高,宣和五年翻修之后,相國寺鐘樓就成了汴梁城最高建筑,三樓之上,十丈距離,站于此處,可以俯瞰大半個汴梁城,從北向南可看到優美的汴梁河緩緩流淌,蔡河岸邊太學府邸傲立不倒。這里的一切都很美好,可是當金人鐵蹄南下,這些又能保住多少。
這個只知南國風月的汴梁,值得用生命去守護么?幾年過去,阿九長得亭亭玉立,也是一個美麗的大姑娘了,可她依舊帶著一絲未泯的童心,不知從哪里找來一根木棒,揪著趙有恭的袖子笑道,“公子,給,快敲啊,這鐘聲可響了!”
趙有恭不覺莞爾,結果木棒,左手撫摸著冰涼粗糙的銅鐘,隨后雙目一瞪,舉起手,狠狠地敲了下去。
“嗡嗡....嗡嗡....”鐘鳴響起,那巨大的響聲震耳欲聾,好多香客們呆住了,這是怎么回事?大相國寺的銅鐘不是隨便敲的,只有每日早晨和晚間才會敲響,其他就是重大節日或者發生了重大事情才會敲,可眼下午時剛到,和尚們干嘛要敲鐘?
鐘聲是一種警告,警告這些生活在汴梁城的人們災難將要降臨,可惜沒人理解這鐘聲的寒意。當和尚們跑到鐘樓里,趙有恭早已經拉著阿九跑出老遠了,某個地方,岳老三和唐淼全都抹著鼻子,心里一陣腹誹,秦王殿下高高在上,卻還保留著如此諧趣的一面。
又是一年一度的止水詩會,在翰園湖中,飄著一艘高大的畫舫,畫舫內聚集了汴梁貴族子弟,其中一名女子坐在主座之上,她濃妝淡抹,臉若桃花,白色紗衫點綴著幾點粉色花瓣,看上去雍容大體,高貴典雅。她很美,就像湖中走出來的古典女子,那一笑妖艷,那容顏又是純潔,她就是大宋朝最美麗的皇室牡丹趙福金。趙福金享受著眾人的吹捧,只是心中多少有點煩的,說到底她并不是真的喜歡這種場合,因為每個人都是那么的虛偽。
找了個理由出去透透氣,手撫欄桿若無其事的看著岸邊風景,突然間美目一縮,臉上露出復雜的神色,這不是凌哥兒么,他什么時候回來的?一艘小船緩慢劃著,阿九親自搖槳,趙有恭站在船頭,當看到趙福金后,他就冷起了臉,這個四姐兒是在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別人?小船終于靠到了畫舫旁邊,上了畫舫,就可以感覺到樓船上的氣氛有些變了,之前還熱鬧的氛圍變得異常安靜。汴梁貴族子弟,又有幾個不認識秦王趙有恭的,大家可還記得當初蔡河河畔秦王殿下說過的話呢,誰要是慫恿帝姬去什么亂七八糟的場合,后果自負。不知道秦王殿下還記得多少,總之紈绔子弟們可記在心里呢。
趙福金靠著欄桿,杏眼瞇著,小嘴撅得老高,好像多說一句話也欠奉,趙有恭撇撇嘴也沒打算讓趙福金有什么好態度,他掃視周圍的紈绔子弟們,平淡的問道,“今年這止水詩會是誰舉辦的,看上去不錯嘛,環境優雅,氣氛火熱。”
趙有恭可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語氣平靜,聽上去就像是好奇,不知怎地,聽趙殿下的話,紈绔子弟們竟然都覺得后背發寒,有點毛毛的感覺,幾乎是本能的,立馬讓開了身子,接著露出了一個人。趙有恭仔細一瞧,這下開心了,這不是花太監的侄子花子虛么,嘿嘿老熟人啊。
花子虛可真有點尷尬了,笑不敢笑,哭不敢哭,要放在十年前,他敢指著趙某人的鼻子罵一聲“小廢物”,可現在,哪有那個膽子啊,搞不清楚趙有恭心中怎么想的,只好上前兩步,拱拱手道,“回殿下,是花某主持的!”
“嗯,原來是小花子啊”趙有恭嘴角一咧,笑得有點陰陰的,伸手拍拍花子虛的肩頭,神色一變,冷聲道,“小花子,本王蔡河邊上說的話你都忘記了?本王說過的,不要帶帝姬來這種爛七八糟的場合,你怎么就不聽呢?”
“這....”花子虛頓時冷汗直往外冒,大熱天的,后背上感覺到的是一股股涼意,“這....殿下,您當時說話時,小人并....并不在....”
花子虛也算是有點急智了,可惜趙有恭是什么人,那也是紈绔年代走過來的,這理由實在可笑得很,汴梁紈绔子弟之中,還有什么消息是不知道的?東城某寡婦偷漢子,西城某紈绔半個時辰內就能得到消息,所以,趙有恭眉頭一挑,舉起手,狠狠地拍在了花子虛的臉上。花子虛皮膚白皙,還算俊朗,被趙殿下這一巴掌拍上去,立馬腫了起來,人也趴在了地上,“花子虛,你當本王是傻子么?哼哼,既然敢把本王的話當兒戲,那就得有擔當才行。”
說著話,趙有恭拍拍手,不多時湖邊飛來一個人,那人雙臂張開,如大鳥一般踩著水面,扎眼的功夫就落到船板上。瞧這人一頭黃毛,啞巴葫蘆臉,一對綠豆眼,看上去當真可笑得很,可這會兒真沒人敢笑,因為這位爺可是名動天下的四大惡人之一的岳老三,成名絕技就是扭斷別人的腦袋。
“師傅,何事....是不是九師娘又惹你生氣了?”岳老三綠豆眼烏溜溜亂轉,蹦來蹦去的就跟跳大仙似的,趙有恭那個郁悶啊,也懶得噴岳老三了,指了指花子虛,淡淡的說道,“瞧見沒,這個小白臉交給你了!”
聽趙殿下的話,花子虛差點沒尿了,爬起來就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般,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殿下,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說完這些,花子虛轉過頭朝著遠處的趙福金磕了幾個,“帝姬,求求你,快跟殿下說啊,不是花某慫恿你來的,花某不想死啊。”
岳老三的名聲,不僅僅江湖中人知曉,便是紈绔子弟們也是聽說過的,被岳老三弄去,那肯定是被折磨一番,最后要么被扭斷脖子,要么被那把鱷魚剪斬了腦袋,總之一句話,結果都是個死,就是死法不一樣而已。趙福金從頭看到尾,慢慢的也看不下去了,這凌哥兒太霸道了,“凌哥兒,你這是做什么,是小妹自己要來的,與花子虛無關。”
可惜,這次留給趙福金的不是笑容,而是一張冷臉,趙有恭沒有半點笑容,冷冷的看了趙福金一眼,“趙福金,你給我閉嘴,你以為此間之事只是因為你么?哼哼,你們都給本王記住了,從今往后千萬別把本王的話當耳旁風,否則,花子虛就是例子,老三,把他帶走!”
“好嘞,他祖母的,老子可好久沒玩過了,小白臉,今個爺爺好好陪陪你”說罷,岳老三一提花子虛的領子,展開輕功躍出了畫舫,很快,就只能聽到花子虛的慘叫聲了。
趙福金有些呆呆的,記憶力凌哥兒可是很少這般跟她說話的,凌哥兒真的只是要立威么?趙福金看不懂,紈绔子弟們也看不懂,不過有一點他們都看懂了,那就是秦王殿下真的在立威,半年多時間,好像親王殿下的影響力降低了許多,就拿汴梁城來說,甚至已經開始有點忘卻秦王殿下了,他這一回來,就立馬拿花子虛開刀,就是要告訴汴梁城所有人,那個秦王趙有恭一點都沒變,依舊是一言九鼎,威望十足。
畫舫靠在岸上,趙有恭拽著趙福金離開了翰園,一路上趙福金對趙有恭拳打腳踢,謾罵不止,可惜趙有恭一點感覺都沒有。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