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也沒能從李老口中得知那人的信息,桌上葉掌柜倒是介紹了她是孫家二老的孫女。()
肖毅醒了。
最欣喜的莫過于王掌柜,肖毅雖說只能睜睜眼,但好過之前被判無救好得多,看見面前的王掌柜,他艱難生出手,咧嘴笑道,“大哥。”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是孫姑娘救了你。”王掌柜看來對這位兄弟很好,見他醒來是從打心里開心。
肖毅看了眼**邊站著幾人中,那戴著面紗只露出一雙明亮大眼的女子,也就她能稱得上姑娘了,嘴角牽扯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謝姑娘救命之恩,日后肖某以身相許吧。”
“肖毅。”王掌柜皺了皺眉起身面對姻子,“對不住姑娘,我這兄弟就是這樣,嘴壞但心地絕對是好的,還望姑娘不要介意。”
“無礙,我何須與一個半死人計較,去毒在三日之后能不能熬過去再說吧,小虎,去給這位壯士拿點稀粥來。”她無謂開口,在她眼中此人并不算救活,最多回光返照吧,一切等三日之后再說。
肖毅艱難扯嘴角微笑,“姑娘好人啊。”
王掌柜找到姻子時,她正在藥房中與李老討論藥方,蝕骨花毒性霸道兇猛,想要除之需費一番精力,在用藥把控上相當的講究。
“孫姑娘,在下王軒奕,肖毅的事有勞姑娘了,日后姑娘有什么事盡管開口,王某定當義不容辭。”王掌柜說的誠懇,姻子撿藥的手頓住。抬頭看向他,“好啊,以后若是用的到王掌柜的,一定找你。”
接下來的三日一直在重復之前的做法,肖毅身上的氣味倒是越來越淺,但終究想要祛除所有毒素,還需最后一步。
早在第二日她就摘下了面紗。王軒奕看見那驚世面容呆愣片刻之久。從未想過面具下的容顏竟是這般絕美,卻也在第一時間低下了頭。
三日之后,在李老的幫忙下。一切準備就緒,這幾日李老每每看著她用藥施針,眉頭都凝皺到一起,她看著都懷疑李老是不是把她當做那人了。要是乘其不備下狠手可怎么辦?
在邊塞熱水不會少,但想要冰卻是困難的。當時只提了一句,到第三日王掌柜還真就叫人拉來了冰塊,整整一車冰,不由讓姻子多看兩眼王掌柜。此人不簡單啊,不過也是,不然他的兄弟怎么會被人下蝕骨花。若不是得罪什么厲害人物,他一個小小的商人怎么也不會牽扯到這其中來。
蝕骨花并不是真正的花。而是一種提煉的毒素,喜熱懼冷,而人的身體是有溫度的,尤其是血中,蝕骨花唯一難去的就是血中混入的毒素。
她在見著病人的第一時間讓其泡藥浴,主要目的是祛除身上的毒素,而隱藏在最深處就需要花費一番功夫,除了針法、用藥是個難題,用藥講究精確精準,稍有偏差就會要人命。
而祛除蝕骨花以毒攻毒的效果最好,這幾日以來她也漸漸意識到,或許她以前的身份是毒女也說不定,用毒精準到比用藥還好,難怪李老眼中滿滿的擔憂。
依舊是兩個木桶,一個桶中全是冰塊,水中冒著絲絲寒氣,另一邊則是滾燙的熱水,煙霧繚繞與冰桶中的寒氣相交相繚。
肖毅自那日醒來,肖毅的情況越發好轉,這人的恢復能力也是強大,身上惡臭越來越淡,他已經完全能下地,就差能跑能跳,精神頭好的不行。
聽自家大哥說這全是孫姑娘的功勞,若不是她,他已經是一具死尸,“孫姑娘,你是在擔心在下承受不住?”見她發呆不忍調侃道。
瞥了他一眼,搖頭認真道:“我在擔心這水不夠燙,好了,可以了下鍋...呸,可以放他進去了。”
肖毅在姻子轉身背對他時笑了笑,這位孫姑娘脾氣好像不是很好啊,他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嘴臭,兄弟都是知道的,他也控制不住,這孫姑娘剛開始還好好的,也不反駁,就是在扎針的時候特別疼,偶爾會冒出一兩句痞話,著實可愛了些,“姑娘可要手下留情啊,在下還想多活些日子。”
“啊......”燙豬啊,想到剛剛孫姑娘說的水不夠燙,騙人呢,這是要干嘛,謀殺啊。
得了姻子的吩咐,王軒奕早做準備一把將肖毅摁住不得動彈,藥水四溢卻不能起身,姻子看了笑笑搖頭。
給肖毅把脈時她知曉此人是個武夫,卻不想王掌柜也是個能人,能將肖毅摁住看來也是個習武者。
“給他點穴吧,我要施針。”姻子淡淡開口,全然不管已經皮膚通紅的肖毅。
王掌柜眼明手快,點頭瞬間點了肖毅的穴,肖毅頓時氣的火大,“潑婦。”
“肖毅。”王掌柜皺眉,自家這兄弟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過了,病著還好,能跑能跳后就好了傷疤忘了痛,除了他誰都管不住。
就他口無遮攔這個臭毛病不知得罪了多少人,頓時又點了啞穴,歉意的看了眼姻子,“孫姑娘別在意,他就這樣,口無遮攔慣了。”
王掌柜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無礙,本姑娘最多施針的時候下手重點。”
不理會肖毅怒瞪的表情,姻子淺笑開始施針,直到肖毅的腦袋上被扎成了個刺猬樣,“半個時辰拔針,就這樣泡著吧。”
這話一出,肖毅頓時沒了脾氣,他都快被燙熟了,之前的藥浴不是這樣的好嗎?他以為只需要那樣就完了,果然最毒婦人心,燙死小爺了。
半個時辰之后,肖毅已經奄奄沒了精神頭,拔針后,她背過身去,由王掌柜他們幾人將赤.裸的肖毅撈出來放入另一個冰桶中,“孫姑娘,好了。”
轉身看見已經被泡在冰桶中的肖毅,與李老對視一眼,一人撈住肖毅一只手,手起刀落只聽滴答的血滴滴落碗中。
“啊......潑婦,你還放我血。”此時穴道已經被解,卻不想這家伙死性不改,王掌柜眼明手快又給點上了。
將多余的毒素逼出,止血后姻子便不管他了,任由他們去,轉身出了偏房。
“爺爺,我們把昨日買的糧食裝車,趕在太陽落山前回去。”
“哎,好。”孫爺爺也不做解釋,轉身便去忙活,與孫婆婆一道將那些繁瑣的物件裝了牛車,待李老寫好肖毅日后調養的藥方,他們一行四人算是啟程,而王掌柜追出來時牛車的影子都沒瞧見。
從邊塞到小村子,行程不過半個多時辰,因為東西太多裝了一牛車,讓孫婆婆坐在牛車上,另外三人都是步行,孫爺爺身體好看不出老,李老雖說稱作李老,但漆黑的胡須怎么看也不是太老,她的傷在這幾天中,隨著她動用絲線越發熟練,傷反而好的越快,已經完全不再需要喝藥。
路上李老沉著臉不知在想什么,她與孫婆婆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很快路過一土地廟,突然面前竄出三個人高馬大手持大刀之人,這是要打劫啊?
孫爺爺急忙拉住牛車護住身后牛車上的孫婆婆,“沒事吧?”
“我沒事。”說著下了牛車。
對面三人面容猙獰,中間之人上前晃了晃手中的大刀,“識相的把牛和那一車東西留下滾蛋,不然大爺我手中的刀可是不長眼的。”
“姻子,待會兒你找著機會就跑,跑的遠遠的千萬別回頭。”孫婆婆突然拉住她的手,說的誠懇,眼中悲傷流露。
孫爺爺走上前兩步,“老婆子,我們去陪孫女吧。”
孫婆婆摸了摸眼角的淚,毅然上前,“好。”
“嘿,這兩老東西,想找死啊?”一臉上有刀疤的男子上前,卻被站前面的男子攔住,“二弟,急什么,別嚇著人家小姑娘。”
三人看著姻子大笑面露淫.色,孫爺爺張開手,“姻子快跑,快跑。”
“嘿我這暴脾氣,大哥,我砍了這倆老東西,想她一小娘們兒也不敢怎么著,嚇著就嚇著唄。”
大刀順勢落下,孫爺爺與孫婆婆擁在一起閉上雙眼,時間過去,半響也沒感覺都身上的疼痛,兩人雙雙抬頭,只見大刀就在他的頭頂上面一點,除此外還有一片紅,仔細點發現竟是根根絲線殘繞。
“大、大哥,拔不動了。”舉刀那人用力想要抽刀卻紋絲不動,不由開始想另外兩人求助,其中一人走到他身后一掌打在其頭上,“你個蠢蛋,連個娘們兒都不如。”說著兩人握著刀柄往后拉。
“咦,大哥,這女的會妖法。”幫人之人疑惑。
被叫做大哥的土匪扛著大刀走上前,“你們這兩蠢蛋,看大哥我的。”說著舉起大刀向孫家二老而去,姻子眼中戾氣一閃而過,此人在找死。
“啊......”只聽聲音,土頭頭被抽飛,另外兩人急忙松開手中大刀去扶被抽飛的土匪,“大哥。”
被扶起來的土匪頭子掙脫兩人,“我還就不信了,拿大刀來。”(未完待續)R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