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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初八是水老夫人的壽辰,今年自己的二兒子也回家了,一家人在一起就想著大辦一場。
宴席這東西辦起來可不簡單,達官顯貴各色各樣的人想要招呼周到就很需要考驗。
郁氏怎么說都是水老夫人的侄女,管家的權水老夫人不可能真的不讓她去管,看她身子好了,水老夫人一句話就從葉氏手中拿了一半的權,此次宴會由兩人一起操辦,蘇氏也是兒媳婦,便協助兩人。
也不知這水老夫人是不是真的老了,老糊涂了,這三人一起做事?估計水家有的熱鬧了。
距離冬月初八還有十多天,三妯娌每天忙的不可開交,郁氏之前被人封鋪子的事交給了郁百浮去辦,不過郁百浮好像查了一段時間就沒查了,至于什么原因無人得知。
這幾日因為水府忙的不可開交,柳姻尋了機會出府去玩,理由是去給水老夫人選禮物,這倒沒人敢攔著。
許久不見柳杰,想著去禪法寺見見,這么久了也不知道江純子有沒有去找他們的麻煩,為了柳惠娘和柳喜的安全,葉楠一直攔著不讓她們去。
紅姻閣的生意越來越好,柳惠娘已經完全可以獨當一面,環境果然會磨練人,她現在見到她娘都忍住感嘆,想她娘那么溫柔的一女[人,現在完全是人精了,不過對她還是那般好。
因為柳惠娘走不開,喜兒一人在家。想著帶著一并去禪法寺,小丫頭一路都很沉默,好似有心事。
“怎么了?一路上悶悶不樂的?誰惹你了。告訴姐姐,姐姐揍扁他。”摸摸小丫頭的臉蛋,柳惠娘樣貌好,喜兒現在雖說還小,但也不難看出是個美人胚子。
柳喜小嘴嘟著,搖搖頭,“沒有。喜兒沒有不開心。”
“哼,小丫頭學會跟姐姐玩心眼了?你瞧瞧你這小嘴翹的,姐姐可不瞎啊。老實交代,不然”雙手開始撓喜兒,喜兒從小最怕癢了,躲在柳姻懷中咯咯直笑。
“呵呵。姐姐喜兒錯了。”
“恩。說吧,發什么事了?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或者是欺負娘了?”
柳喜搖頭,“沒有,只是喜兒不喜歡這里。”
“為什么?”看小丫頭苦著張臉,柳姻心疼不已,抱在懷中摸摸頭。
柳喜低頭沉默會兒,不一會兒抬頭眼中淚水打轉,“姐姐。什么叫人上人?”
柳姻眼中神色陰冷幾分,不過很快化開。“聽誰說的?”
嘟著小嘴,喜兒悶頭不語,只管搖頭。
“小妹妹,吃這個,甜甜的就開心了。”出門的時候水逸非要來,沒辦法只好帶著,見喜兒不開心,手中拽了好久的點心終于拿出來,不過已經全成渣了。
柳姻從食盒中拿出一塊整的放在水逸的手中,“三哥吃,喜兒現在小,要少吃甜食。”
水逸愣愣點頭,自己吃起來。
還沒等她繼續問,禪法寺到了,為了哄小丫頭開心柳姻從寺腳下上去買了不少東西,水逸是第一次出來,別提多開心了,兩手都拿著糖葫蘆傻傻而笑。
出來時因為有水逸同行,倒是帶了兩個小廝,雖說柳姻覺得這很多余,但郁氏卻堅持這樣,她也不好說什么。
到寺院后并沒有進去,而是沿著寺院外墻走了許久,“姐姐,哥哥真的在這里?”
“是啊。”雖不讓柳惠娘和喜兒過來,但葉楠時常會派人過來,江純子自那日走后至今還未出現過,希望他都別出現了,一個隨手就丟毒的人,還是不要跟她們這些老百姓碰上的好。
到院子的時候,正巧看見了塵老和尚跟季少華在院里下棋,柳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像是在背書。
“哥哥。”喜兒見到柳杰急忙掙脫出柳姻的手跑過去。
差不多快一個多兩個月沒見了,柳杰長高不少,遠遠看了眼,柳姻徑直走向了塵大師和季少華,“了塵師父,季大夫。”
兩人的棋局像是剛剛分出勝負,不過好像兩人都予以有味沒有起身,盯著棋盤靜坐。
水逸對棋的癡迷已經到了一個程度,見到桌上的棋盤后便挪不動步,雙眼死死盯著。
柳姻看了會兒覺得無聊,正當她打算去柳杰哪兒時,突然水逸動了,撿起一塊黑子放在棋盤上。
“好棋,居然平了。”原本已經輸了的季少華立刻大叫起來,了塵師父也反應過來,抬頭,“不知這位小兄弟是?咦,小施主你來了。”
“二位這棋下的可真入迷啊,介紹下,這位是我三哥水逸,喜歡下棋。”
一聽喜歡下棋,了塵笑笑,“不妨請水公子坐下同老衲下一局?”
水逸眼睛直愣愣的盯著棋盤,根本不理會了塵的話。
柳姻見狀笑笑,“了塵師父可得手下留情啊。”轉頭拉過水逸,“三哥,你不是喜歡下棋嗎?來坐下,這里有人陪你下了。”終于不是自己了,她都輸的麻木了。
左姑姑教的也就是個大概,深入了去也不會太深,之后便是靠悟性了,而水逸的悟性就是極好,左姑姑給他的幾本棋譜他竟記下了里面殘局,將破了的殘局擺出來,連左姑姑都為之驚訝。
對下棋異常執著的水逸不說話安靜坐下開始,了塵大師雖有疑慮,但也沒說什么。
倒是季少華看了會兒雙眼細瞇,走到另外一邊敘舊的三姊妹中,“你這個三哥?”
“小時候發燒,這里燒壞了。”柳姻以為他看出來解釋道。
季少華卻搖頭,“待會兒我給他把把脈。”
柳姻看了眼與了塵大師下棋的水逸。又看向季少華,“好。”難道這個三哥不是小時候落水發燒燒傻的?
“大姐,你在水家還好嗎?”柳杰牽著柳喜的手抬頭看向柳姻。他現在不在家,最擔心的就是家里人了,尤其是他這個大姐,那些來寺院的達官顯貴,家里的事可真不少。
看了眼柳杰看的書,像是手札之類的,也沒太過在意點點頭。“我很好,你一個人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以后家里的事還得你撐著。你可是長子知道嗎?”
“恩,我知道。”
了塵大師跟水逸的一局棋下了至少三個時辰,眼看著天都黑了,柳姻也沒法。她不可能留下水逸獨自回去。然而打斷別人下棋好像很不禮貌,也不是她不想打斷,是這兩人根本就當她透明,便一直坐著等。
這一等就是天黑才結束,想回去都不可能了,早早的派人回去送信,寺院別的不多,廂房還足夠。季少華他們現在住的這個院子也還有空房,湊合著也就將就一晚。
“怎么樣?”床邊季少華眉頭緊鎖。床上水逸睡的安詳無比。
“我猜的果然沒錯,是中毒,這么多年了也多虧他居然還活著。”季少華拿出身上隨身攜帶的銀針,攤開一排排細小的銀針出現。
“半個時辰之后取針。”
柳姻從頭至尾都在一旁傻站著,直到季少華把水逸扎成一個刺猬,“這你就開始治了?”都不問問她?
然而季少華的回答讓她倒撅,“沒治啊,只是想看看效果而已,這病要治起來可得花不少時間,先讓我研究研究是什么毒。”
“我怎么覺得你的眼神很奇怪?”
“有嗎?”
沒有嗎?
事實證明柳姻看的不錯,季少華眼中濃重的興趣完全把水逸當做一個活實驗對象,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又返了回來,而且還帶著柳杰,然后開始給柳杰講解醫學。
柳姻聽不懂,完全處于云里霧里不知所以。
“季大夫,人別給我弄死就行,你們繼續,我困了去睡覺了。”
第二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柳姻覺得水逸的精神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平常時候神情呆滯,動作緩慢僵硬。
水逸之所以說話結結巴巴是因為從來就沒人教過他,接觸后柳姻發現水逸很聰明,很多一學就會,不過反應慢還是一直沒有改善。
今兒一大早起來發現走路好像并沒有那么慢了,見到她還極其高興,“妹妹,我餓了。”
“乖,等下就有早飯吃了。”
本想找季少華問清楚,結果別人在屋里睡覺一直沒出來,反倒是了塵一早跑過來,“水逸小友,來來來,老衲這里有幾幅殘局,與老衲一同參透參透。”
柳姻剛剛轉身去找喜兒,出來時就看見兩個腦袋湊到一起,柳姻頓時無語,見證了昨天兩人下棋的速度,為了不造成再一次的情況,急忙快步走過去,“你們在干嗎?”
水逸頭也不抬,低頭盯著那殘局看到仔細,一邊看還一邊在棋盤上擺出來。
“嘿嘿,小施主,可否讓水逸小友在禪法寺待幾日?老奴還要與小友一同研究殘局。”
“不行。”兩個字立馬否決。
吃過早飯后,柳姻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奪過殘局圖,然后讓人端著那盤棋往山下走,身后了塵大師看的一愣一愣的,不過柳姻走時說了,以后還會來,他到放心不少。
現下柳姻是不能將水逸放在禪法寺的,誰知道會發生什么,雖說現在家里亂的很,但貧白丟了個人,還是說不過去,還有水逸身上的毒,這個等季少華有結果再來。
回到水家的時候差不過午時過后,一到家就被水老夫人給請了過去。
在老夫人哪里呆了會兒,之后返回竹園,柳姻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去喊水俊,奈何水俊這幾日不在府里。(未完待續……)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