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下一刻,她便會羽化而去,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荒謬,可卻又那般清晰,所以他不顧一切的沖上前來,將她擁進懷里,直到確切的感受到她的溫度,他的心才緩緩放下,倒是云歌被驚到了,一幅不明所以的表情看向諸葛翊,諸葛翊難得的有些尷尬,俊臉泛紅,剛剛那種感覺讓他無從開口,難道告訴云歌,他覺得她會‘飛’走,所以要抓住她。
不過云歌也不是個斤斤計較的姑娘,而且他這個動作,真的驅趕走了她心的中孤寂之感,雖然他沒有說什么,只是擁著她,可她卻覺得暖。
人的一生,會面對很種次分離。
親人間的分離,主仆間的分離,夫妻間的分離,甚至兒女間的分離。便是無活適應也只能強迫自己去適應。
當初木夫人仙去之時,她便告訴自己。
疼她的阿娘己經走了,以后便是再傷心的事,也不會有誰把她擁進懷里輕言輕語的安慰了,所以她只能堅強起來,可這一刻,她覺得她是可以放縱的,在他的懷里。
所以云歌也便由著自己的心了。
她紅著眼眶告訴諸葛翊,她將小玉送回莊子了。并且將小玉昨晚所為直言相告,自然,也說了焰炔。
諸葛翊只是靜靜聽著,然后輕輕撫著她的背,似在安慰,又似在愛*撫。他便那么安靜的聆聽著。聽云歌說著小玉的事,說著一些他不知的細瑣之事,甚至說到了喬子墨。說到了明林氏和明卓,她說的并沒有條理,似是想到什么便說起什么。可這樣的云歌卻讓他從心底覺得心疼。
她說明林氏當初想將她嫁給林四少,甚至安排了深夜讓林四少去她閨房毀她名節的戲碼,好在她機警,當機立斷的躲到了明云舞的院子,這才避過了一劫。
那一刻諸葛翊懂了。
懂了為何昨夜云歌那樣生氣。原來她竟然曾被這樣欺負過。
那林四少是個什么東西。錦陽有名的浪*蕩子,與諸葛謹那種表面浪*蕩。實則精明不同,那林四少是個真正的浪*蕩子,出身不高,卻吃喝嫖賭皆喜。常常輸得當了褲子被賭*場趕出去。也時常被花樓護衛打的鼻青臉腫。
總之,那樣的人,便是連給云歌提鞋都不配。
而那明林氏卻妄想讓他霸占云歌……
諸葛翊的怒意徐徐蒸騰而起。如果以前他尚覺得僅憑明卓欺辱一個丫頭便對他下狠手實嚴厲了些,可此時,諸葛翊卻覺得他還是太溫柔了。明卓是云歌的生父,卻坐視云歌被這樣欺負,明林氏這樣一番安排可謂是昭然若揭,可他竟然沒有懲戒明林氏,便是連句責罵都沒有。
云歌那句話說的對。好在她機警,若不然,名節被毀。她便是不甘,也只能下嫁。
想著懷里的姑娘險些便與他失之交臂,險些便淪落到林四那樣的浪*蕩子手中。諸葛翊便覺得后怕。抱著云歌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云歌笑笑,原來有人聽自己的心事確實是排解憂愁的好辦法,現在她覺得好多了。
“阿翊。你不必為我抱不平,終有一天。我會讓明林氏知道自己錯在哪里的。”她將一切說給諸葛翊聽,并不是想讓他出手對付明林氏的意思。女人間的戰爭,自然是女人間自然解決。
明林氏最在意的便是她開國候夫人的身份和女兒明云舞。
那她便一點點將她在意的全部毀掉。
殺了她固然容易,只要她點頭,相信諸葛翊可以把一切安排的天衣無縫,可那不是云歌想要的。
她不僅要讓明林氏一無所有,而且要從精神上打壓她。曾經擁有的東西,一旦失去,才是最痛苦的。
諸葛翊自然懂云歌的意思,悶悶的點頭,云歌微微勾了唇角,這男人在她面前越來越多的露出本性了。以前像這樣似受了委屈的表情,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在她面前顯露的,可現在,他越來越習慣將真實的自己擺在她面前,這讓云歌覺得心情愉悅。
“云歌,餓不餓?我可是提早回來陪你用晚膳的。”他可是回了府便急忙忙的回了院子,生怕這姑娘又沒胃口。要知道她現在可是一人吃,兩人用。雖然月份還小,可那也是條人命啊。想著自己的骨血在云歌肚中孕育,諸葛翊便止不住的勾起唇角,便連今天偶然見到喬子墨,都被他看出了端疑,他自認是個頗為穩重之人,甚至下屬們覺得他是個八風不動的性子。
卻不想一旦遇到云歌的事,他便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
微微猶豫,他還是將云歌有喜之事告訴了喬子墨。他并不是顯擺,也不是逼迫他,而是想告訴他,他會永遠對云歌好的,望他放手。自從與云歌交心后,他竟然希望全世界有情的男女都能終成眷屬。
真是越來越婆媽了。
可心中卻是安寧的,從未有過的安寧。
一聽諸葛翊說吃飯,云歌才覺得餓。想著自己還是晌午時用了些清粥,也是時候多吃些了。何況肚中還有孩子。云歌點點頭,諸葛翊起身g溺的揉揉她的腦袋,這才掀簾而出,吩咐春桃備膳。
飯擺在花廳,諸...葛翊飯用的不多,一門心思的陪著云歌。
以前他向來信奉食不言,寢不語。可現在卻覺得夫妻二人在用飯的時候聊些家常,實在是件讓人心情愉悅之事。而且他頗為喜歡睡前的‘臥談會’。自然,這名字是云歌起的,諸葛翊覺得頗為意境呢,也便隨著云歌這樣稱呼,與云歌在一起后,諸葛翊打破了以前許多的既定習俗。
飯桌上,他揀了衙門的趣事隨意說著,直聽得云歌大感興趣,不知不覺間多用了半碗飯,諸葛翊才話鋒一轉,說到了昨晚之事。
小玉走后,春桃己經將昨晚之事打探后告訴了云歌。據說昨夜承元王妃偶有一夢,夢到昔園走水,醒后心中不安,決定趁夜去看一看這位新入住的嬌客。
最后那走水自然是毫無蹤跡的。
承元王妃只帶著貼身的嬤嬤進了昔園的木樓,據說二人進去后,曾經有尖叫聲傳出。
候在外面的婢女聽到聲音想要入內,卻被那心腹嬤嬤擋在門外,說是屋中有只老鼠罷了。這借口其實遭透了。
老鼠難道寧愿選擇啃木頭,而不是去廚房啃糧食,總之,所有的人都被那嬤嬤擋在門外。
據說足有一柱香時間,承元王妃才從屋中出來。據說出來時,身子有些微晃,臉色也不好,大家猜測是嚇的。至于是不是老鼠……春桃說到這里便停下了,接下來是給諸人猜測所用。
至于那女人的消息,卻是一點都沒有傳出。
看來承元王妃保密功夫做的不錯。
“我母妃的性子,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不過她不會傷害你。”諸葛翊聲音低沉的道。
自己的母親與自己的妻子不和,這本就是讓男人為難之事,何況昨夜承元王妃的安排,還讓云歌憶起了曾經……想到這些,諸葛翊的表情有些冷。云歌雖然不知諸葛翊為何說的這般信誓旦旦,但想著自從昨晚之事后,承元王妃確實沒有來院中找麻煩,便也點點頭,表示自己放心。
“王妃是你的母親,可以慢慢溝通。只是那夏姑娘……”
“你放心,我不會私下見她,而且也暗中派人打探這幾年她都經歷了什么,相信很快便會有消息傳來,待弄清楚一切,我自會將她送走。”
云歌笑著點頭,覺得諸葛翊有這個時代男人沒有的果敢。很從男人都想要那齊人之福,夏挽香那樣漂亮的女人,自然是愿意留在身邊的,女人嘛,在男人看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便是不好女色之人,見到夏挽香那樣的絕色,恐怕也會在心中掂量一二。
可諸葛翊卻當機立斷。不僅將娶夏挽香的心思瞬間掐滅,而且決定將她送走。
這個決定,云歌很欣慰。
用過晚膳,諸葛翊拉著云歌去散步消食。他可是向己經當爹的下屬們打探了,這女人懷子之時,一定要多多走動,生孩子之時才不會難產,雖然屬下人打量他的目光讓他頗為尷尬,可想著自己就快當爹了,心情馬上轉好。
云歌任由諸葛翊擁著她在院子里散步,很難相信諸葛翊竟然知道這些。
在華夏很多女人自懷孕開始便呆在家中養胎,別說運動了,恨不得把自己當成祖宗供起來,以至很多女人生產時會難產,所以現在剖宮產的概率才會那么高,這里可是大越,如果真的難產,可沒人能給做開膛破肚的拿出孩子。為了防止生產時艱難,云歌決定以后每日飯后都要拉上諸葛翊軋軋院子。
馬路這里是沒有的,只能以院子代之。
二人一邊走一邊說著,云歌偶爾笑笑,偶爾調皮的對諸葛翊的耳朵吹吹風。
她知道那里是諸葛翊敏*感之處,諸葛翊是即無奈又覺得好笑,也便任由云歌鬧著……(未完待續)8008717165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