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嘲諷的道,便是心中記恨承元王妃和這女人,云歌也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生的很漂亮,不是如明云舞那嬌柔的美,而是明艷的美,她立在那里,仿佛一朵艷麗的牡丹花,云歌相信沒有哪個男人可以不心動的,再加上美人主動示好,寬衣解帶……
云歌不由得將目光轉向諸葛翊,她能感覺的出,諸葛翊此時似乎身子活動不便,可精神卻是正常的。
可他看著面前這衣衫半解的女人,臉上卻沒什么情動的表情,甚至隱隱透著幾縷……失望與厭惡。
這讓云歌心情好了些。她知道時間緊急,也許很快承元王妃便會出場了。所以也不理會那女人一臉氣急敗壞的神色,揮手示意元春幾人進來,隨著幾個婢女魚貫而入,這女人終于變了臉色。
她似乎己認出云歌的身份,所以在云歌面前,顯得頗為自得,畢竟云歌是王府的少夫人,可此時她的男人卻衣衫不整的躺在她的象牙chuang上,只是如果這一幕被丫環看到,她卻很是丟人的,而且明顯這幾個婢女知道發生了什么,看她的目光含著嘲諷。尤其是小玉。
這姑娘本就是個得禮不饒人的主,何況這一幕那么明顯,明明就是這女人妄圖染指自家姑爺。
“喲……我當這嬌客是誰呢,王妃還讓住進昔園。卻原來是市井出身啊。少夫人,我娘說過,只有市井出身的姑娘家才一心盼著嫁進高門。便是當不得人家正室,當個側室侍妾,再不濟便是做通房也是甘愿的。大家出身的姑娘,可不會行這般‘灑脫’之事。”灑脫二字上,小玉咬的奇重,這意思,簡直不言而喻。
那女人登時紅了臉。恨恨瞪向小玉。
卻無法開口為自己辯解,難道說這是承元王妃和她心照不宣的。
或者說自己不是出身市井。
那豈不是將自己降到與這婢女相同的地位。所以才開口爭辯。可她不開口,小玉卻不會覺得她高貴,反而覺得她惺惺作態。這樣的女人,還不如花樓的姑娘。那些姑娘可從來不會這樣yu擒故縱的,她們會直接開口要銀子,要男人替她們贖身。而面前這女人……小玉一聲輕嗤。覺得如果真被這女人如了愿,自家姑娘心里不得憋屈死。
“所謂人言可畏,這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對姑娘名節定名有損,不過姑娘放心,我等可是世子夫人的心腹,斷不會多說一句的。”小玉說話落下。元春也點點頭。“就是啊,姑娘請放心,姑娘清清白白的很。便是連那天上的云也沒有姑娘這么白。”元春性子素來沉穩,可今晚也被氣到了,這叫什么事啊。
一個大姑娘家,竟然不顧廉恥的將世子騙進房中,甚至想強行與世子行那夫妻之禮。
這樣的女人,哪有什么清白名節可言。
二人的話終于讓那女人變了臉色。她之所以什么都不顧。便是希望這事鐵板釘釘,最好越多人知道越好。到那時便是明云歌不愿,也只能點頭。便是先做側室又如何,她有信心,憑她的美貌,定然能將明云歌這個丑八怪打的無力翻身。
而且諸葛翊對她也算有情。
如果明云歌再晚來片刻,讓她將事情做個圓滿,她相信,事情一定如她所望。
可是……還有這兩個丫頭的話,簡直句句在戳她的心窩子。出身是她的硬傷,她確是市井出身,確實無法和大家閨秀相比,甚至比不得這明云歌。可是承元王妃卻對她很是親近,而且言語間透露出不喜明云歌,希望她能取而代之,所以她才決定兵行險招。
卻不想。
云歌不必開口,小玉和元春己替她出了惡氣,云歌知道此時不是追究責任之時,便是心中氣諸葛翊這般輕意中招,也得迅速將他帶離,想了想,云歌招來元春,在她耳邊吩咐幾句,元春先是驚訝,隨后竟然笑了笑,對云歌點點頭。
隨后云歌才吩咐小玉和元夏扶起諸葛翊。
那女人想攔,卻不想元春突然冒出,迅速將個小東西塞進她口中。那東西很小,入口即化。那女人眼睛都沒來的及轉上一轉,己經躺倒在地。諸葛翊身上無力,任由自己的重量落在元夏身上,他知道這姑娘學過功夫,負責他身子的重量無礙,亦冷眼看著那女人倒在地上,然后被元春扶上象牙chuang,三兩下扒了衣服塞進被中。然后又迅速出去扛進兩個婢女,也幾下將她們的衣服扯爛,最終將三個女人堆成一團,讓她們互相抱在一起。
做這些的時候,云歌并沒有避開諸葛翊,而諸葛翊,也沒有去看,只是定定望向云歌。
元春動作很快,不過片刻功夫,己安排好一切。
云歌冷笑的看了一眼chuang上的景致。
相信如果承元王妃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相當吃驚的。這才點點頭,轉身向外走去,元夏小玉半扶著諸葛翊跟在云歌身后。幾人如來時般,靜靜離去,整個昔園好似瞬間陷入沉睡,竟然無人發現云歌幾人出現過。
云歌再一次感激承元王妃的安排,她最大的錯便是將那嬌客安排在昔園。如果安排的遠些,今晚或許不會那么順...承元王妃想的該是近水樓臺,可卻不知,有時近水樓臺不一定能先得月。
反而會適得其反。
將諸葛翊送回屋中,元春幾人退出,諸葛翊便那么半靠在榻上,目光依舊望向云歌。
云歌知道她現在臉色必然不好看,可云歌也相信,換做任何一個人,被人這么欺負,臉色都很難好看起來,便是對方沒有成功,可難保不會有下一次,這簡直就像定時炸彈,隨時會給她來場意外的驚喜。
可見諸葛翊這幅樣子,她卻覺得沒力氣再氣。
其實,他也是傷心的吧。一個是她的母親,另一個……如果云歌猜想不錯,那女人該是認識諸葛翊的,如果不認識,諸葛翊不會那么輕意的便被她誑進昔園,也不會在那女人那么做后,眼中有失望之色。
那女人該不是……
他的那個師妹吧。
據他說,他曾答應過他的師傅,照顧其女一生。可后來他的師妹失蹤了,至于如何不見的,諸葛翊并沒和云歌細說,可云歌經由小玉,從焰炔的口中隱約打聽出了事情的經過。其師去世后,那姑娘便留在家中守孝,而諸葛翊有急事回錦陽,返回其師故居不過是幾個月后,可其師的故居己經人去樓空,據鄰居說,那小姐似乎是被人接走了,可被誰接走,接到哪里卻無人知道。諸葛翊也曾派人去尋,卻始終蹤跡全無。
這女人莫不就是。
云歌臉上難掩驚訝之色,她知道諸葛翊此時還無法開口成言,其實也不需要他開口,他只要點頭搖頭便好。于是云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諸葛翊臉上難掩驚訝之色,但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頭。
“……如果沒有我,你原本是打算娶她為妻的?”云歌又問道。諸葛翊躊躇片刻,還是點了頭。
“看來是我的出現破壞了你和她的好事……”不是自嘲,云歌直述道。
她這一刻甚至在想,她算不算第三者呢。云歌這話吐出后,諸葛翊變了臉色,只是雖一臉急色,卻無法清晰的吐露出來,云歌知他著急。“你不必急,好歹是你娘,給你下的不過是暫時讓人失去力氣的藥。幾個時辰后便無藥自愈了。”
諸葛翊自是知道的,便是母親再狠,也不會真的對他下毒。
只是云歌明顯誤會了……
其實也不必諸葛翊說什么,云歌心中清楚的很。只是事情既然發生了,現在她才是正室,而那女人,卻連側室都算不得。無媒無聘的,她算個什么?
承元王妃喜歡她又如何。
她不點頭,料定承元王妃不敢強行逼諸葛翊納妾,或者,她怕諸葛翊不肯就范,所以才安排了這一出。只是命運總會站在正義的一方。只是,云歌氣諸葛翊為何跟那女人去昔園,難不成他對那女人……
這些日子諸葛翊對她的chong溺云歌不是不知。
她不會傻的去懷疑諸葛翊的用心,那豈不是自打嘴巴,承元王妃的那女人巴不得她和諸葛翊鬧翻呢,如果她此時一味的計較那些事,豈不是得不償失。
就算諸葛翊和那女人曾經青梅竹馬,可他即娶了她,便是她的夫君,她不會假裝大方的讓夫君享那見鬼的齊人之福,何況那女人人品顯然是有問題的。
便是心中真的喜歡,也不該用這樣齷*齪的法子。
怎么,想教她什么叫真愛無敵嗎?所以要來個生米煮成熟飯,讓她反對不得。簡直是癡人說夢。
“好了,你不必急,就算我真的破壞了你和她的好事,我心中也毫不愧疚。諸葛翊,我曾說過,既然娶了我,便是一生。你也曾答應了。所以我不管你以前對這女人如果念念不忘,可從我們成了夫妻那一刻開始,你便是我的,身心皆是。當然,我也一樣,所以我不會同意你納她進門的,便是今晚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會同意的,你心中最終有個認知……
以防你下次再這般輕意的被人算計。”最后那句,云歌說的冷颼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