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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有些不適,諸葛翊似乎感受到了,很快放開她。
只是看她的目光卻與平日不同。平日里他的目光總是淡淡的,便是心情再不好,似乎也永遠能保持平和的外表。可此時,他的目光卻晶亮的仿佛瞳孔中鍍了一層銀光。
云歌身子向后撤了撤。
諸葛翊見此微微勾了唇,云歌分辨不出他唇角的弧度是喜還是怒,是怨還是嘲……“累了吧,先回屋吧。”諸葛翊道。
云歌點頭,隨后二人并肩向府中走去。
只是今天注定不是安靜的一天,云歌出門前忘了翻黃歷,如果翻一翻,也許便會發現黃歷上寫著諸事不宜。
二人最終去了主院。
承元王夫婦在主位上端坐。
與承元王夫婦越是打交道,云歌卻同情諸葛翊……難為他從小與這樣一對父母相處,最重要的是最終竟然長成了翩翩君子……如果換成云歌,她覺得自己不長成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的偽君子就算對得起他們的生養之恩了。
云歌不由得想直諸葛翊那青紫的后背……
對承元王夫婦僅余的那些尊敬霎時灰飛煙滅……她喜歡看話本子,話本里那些逃家小姐的娘親個個溫柔似水,可現實中她遇到的卻都是極品。
明林氏待她雖刻薄,便待明云舞卻是呵護倍至。生怕她受了一絲委屈。
甚至為了親女,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雖然讓她厭惡,可好歹對親生女兒那份chong愛讓人無話可說。
可是承元王夫婦呢……云歌不知道他們母子的相處之道。可便是兒子犯了再大的錯,打成那般。也著實稱不上慈善。
坐上,承元王夫婦亦在打量著云歌。
承元王三日前進宮。他倒不像自己妻子那般對明云歌如此厭惡,可家中總共就他們夫妻加上兒子。現在不過多了一個人,卻鬧得家不像家,日子不像日子……妻子更是日日吵,時時鬧。恨不得將這個明云歌大卸八塊。為了安撫妻子,他最終決定入宮……
可是剛剛皇帝派了內侍,告知他婚姻不是兒戲……
這是把他的提議……否了。
承元王不知皇帝到底為何要堅持,像明云歌這樣的姑娘,嫁進承元王府算不得門當戶對。便是做了伺墨女官又如何,血統擺在那呢……他們承元王府的門楣己經不需要這些虛而不實的妝點了。
“翊兒,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承元王妃見諸葛翊與云歌并肩而立,偏生自己的兒子還時而掃向明云歌,不由得冷聲問道。
“兒子不打算與云歌和離。”諸葛翊回應的很堅定。
承元王妃冷笑。“……自從明云歌進府,也沒見你們二人關系多親近……不過成親三日,你便歇在了書房。母親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并不滿意明云歌……”
諸葛翊表情有些黯然。
承元王妃不由得挑高了眉頭,她自然清楚兒子為何歇在書房。不過是為了安撫她這個當娘的……便是這樣的真相更是讓她不得不將明云歌趕走。
她就一個兒子。兒子肩上擔負著重任。
她無論如何不能讓明云歌將兒子毀掉……承元王妃堅定這樣的真相。兒子無法宣諸于口,所以她才故意揀了這個事來說,用意自然是讓明云歌難堪。
卻不想自己的兒子再次與她唱了反調。
“母親錯了,兒子之所以歇在書房。不是不滿意云歌……而是……新婚燕爾。兒子怕索需無度傷了云歌……如果母親不信,自可宣了紅袖來問,兒子雖歇在書房。卻并沒讓紅袖伺夜……后來竹閣亦是。”諸葛翊這話,便是承元王老臉都不由得有些泛紅……
便是真如此。這話也只能藏在心里。
怎么能當眾說出呢。
諸葛翊這話出口后,便是云歌都傻在當場……索需無度?
何況承元王妃……
“逆子。逆子……”
自進了承元王府,云歌第一次體會何叫不戰而勝……而且是完勝。諸葛翊那般說后,承元王妃一臉怒意的揮手。示意他們滾……
他們也便乖乖的‘滾’了。
回到自己院子,諸葛翊用手抵著唇咳了咳,云歌正襟危坐……諸葛翊不由得擰眉。
這話著實有些不好出口。
他覺得經過那夜,他該對自己的言行有所解釋……雖然他不擅于此。可他也清楚,夫妻相處,貴在交心。如果一味的隱瞞欺騙,最終的結果一定是慘烈的。
“云歌,我十歲時曾拜了名師……即習文又習武。師傅待我如親兒……三年前師傅大病……臨終前曾將唯一的女兒托付給我……”也就是說,他有個青梅竹馬的小師妹。
云歌點點頭,表示青梅竹馬什么的,可以理解。
“皇帝賜婚后,我想了許久,最終決定與你訂個君子協議……”
云歌再次點了點頭。
雖然諸葛翊說的隱晦,可云歌也大致明白了。他師傅口中的托付,自是要照顧那小師妹一生。如何照顧呢……自然是娶進門來。
這事其實倒也不能全怪他。人家是青梅竹馬,她卻是后來居上……
青梅竹馬什么的……最惡心了。想起自己前世所謂的青梅竹馬,云歌決定從此刻起厭惡這個詞。
諸葛翊見云歌面色尚好。
斟酌了繼續道:“一年前,我去接她……師傅的家卻人去樓空……”
原來等了多年的青梅跑了……所以他才一直未成親。所以皇帝才有機會賜婚。云歌覺得事情己經很清楚了,如果他再繼續解釋,那就是埋汰她的智商了。
“我清楚了。你的意思是,你既然答應了你的師傅。就一定要做到。你小師妹只是失蹤了,如果她出現。你還是要娶她的……”不等諸葛翊回應,云歌繼續道。“我明白……君子一諾嗎……理該遵守。我雖是女子,也知道承諾的重要。我們既然有君子之約,我自會遵守……只是此時卻不是和離之機。
我一直不知道皇帝為何提攜我,為何將我賜婚承元王府。今日入宮,皇帝和皇后都勸我莫要點頭……我覺得其中有些古怪……待我弄清一切,自會給你的小師妹讓位……”
雖然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可云歌卻是松了一口氣。
她極力表現的大度些,所以臉上笑意加大……
諸葛翊看著。目光緩緩沉下。yu出口的話吞回腹中……她這樣認為,未償不是件好事。如果真相更加森然……
話說開了,云歌覺得二人還是恢復當初的模式。也就是二人表現的像對正常的夫妻。每日里一同用飯,然后諸葛翊去衙門,她則繡繡花,偶爾將自己關進耳房研習丹藥……
晚上自然是同榻而眠。只是中間隔著一chuang被子……
話挑明了有個好處,那就是云歌再不用猜度諸葛翊的心思了。
人家心里裝著小師傅,對她……自然不會是那個意思,至于那一晚的失控。云歌把他歸結為荷爾蒙失調。
便這樣過了數日,終于迎來了泗水河花船賽……
云歌以為諸葛翊己經忘記了要帶她去觀賽的話,畢竟那時不過是一時興起。不想當天諸葛翊早早歸家,用過晚膳將一套男子的袍子交到云歌手中。
“換上這身衣服。我們去觀花船……”
云歌挑眉……“真的可以嗎?不是說少有姑娘去看嗎?”
“自然可以。你今晚不是姑娘,是公子……你是我的小師弟。”
云歌點頭,只是心中對師兄師弟師妹啥的還是很不喜……不過想著今晚可以見識一番泗水河夜景。云歌選擇無視。
云歌很快換了袍子。
換完后才發現,她的袍子與諸葛翊的顏色相同。一水的天青色……
他們并肩而立,倒真像對兄弟。當然。容貌上自然也是長兄光彩照人,她這個小弟則黯淡無光……
見云歌收拾好,諸葛翊伸手拉住云歌手腕……
“我們得悄悄出府,所以只能如此。”諸葛翊解釋道。云歌點頭,她這樣子自然不能從大門走,對于即將到來的翻墻之旅她很是期待呢……
諸葛翊也不負所望。
果然帶云歌翻了墻。
這翻墻的經歷于云歌來說是頭一次……諸葛翊只讓云歌閉眼,下一刻,云歌覺得身子一輕,待睜開眼時,二人己置身承元王府外。
云歌撇嘴,表示輕功什么的真是殺人越貨翻墻偷香之必備。
想到諸葛謹當初亦是這般翻了墻才與她偶遇的。云歌只有感嘆他們輕功習的都不錯……泗水河離承元王府數里。二人自是不能步行,諸葛翊一聲輕嘯,隨著噠噠噠的馬蹄聲,一匹黑馬呼嘯而來……
那馬生的甚是神俊……
一步不差的停在諸葛翊面前。諸葛翊笑笑,伸手撫了撫馬首,馬兒似乎很是受用,用頭噌著諸葛翊的手腕……
“它叫踏風……”
云歌點頭,一幅躍躍欲試的樣子。
她其實挺喜歡馬這種動物……只是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閨閣千金的身份都注定與馬無緣。見云歌如此神情,諸葛翊不由得勾了勾唇。“踏風脾氣很好,你可以試著親近它……”
那喚踏風的馬兒一聲長嘶……
如果翻譯一下大意是……它脾氣從來沒好過。自家主了為了討好姑娘,竟然生生將它性格扭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