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那地缸聽凌寒如此恭維,自然有些得意,但他卻沒有傻到凌寒說幾句好話就可以糊弄過關的地步。
地缸道:“小子,不用挑好聽的說,今天,老子不會放過你的,不過看你這么機靈,老子倒可以給你留個全尸,讓你少受些苦楚!”
凌寒聽罷,一臉的苦相,可憐兮兮的道:“前輩,在下手無縛雞之力,怎么能與前輩過招呢!”
那地缸朝著凌寒打量了一眼,感覺眼前這少年渾身沒有三兩精肉,言辭又十分恭敬,地缸頓時放松了警覺。便道:“小子,爺爺今天心情好,不然的話就出一個文試的方法,你小子要是輸了,就乖乖受死!”
凌寒聽罷,依舊滿臉愁容,道:“前輩,小子一向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勝,您方才的刀法那么厲害,小子一見就嚇得尿了褲子,還是殺了我吧!”凌寒說罷,閉上了眼睛,一副引頸受戮的模樣。
眾人一見凌寒好像真的被地缸給鎮住了,紛紛起哄道:“地缸,你若是就這么殺了這小子,可是丟大人了!”
“是啊,地缸,按照我們的規矩,若是對手不反抗,就不能殺他!”
“地缸,我看你還是下去吧,你這嚇人的功法天下第一!”
地缸聽到眾人的嘲諷,臉上憋得如同豬肝,厲聲道:“小子,快還手,不然老子真的不客氣了!”
凌寒依舊閉著眼睛道:“你殺了我吧,反正我也逃不出去了!前輩的刀法驚人,小子無論如何也不是對手!還請前輩下手準一點,讓小子少受點苦!”
“不行,你小子快出招!”那地缸說罷,手腕一抖,手中便多了一柄小巧的柳葉彎刀,便是方才用力嚇唬鐵塔的那一柄。
地缸身形一閃,揮舞著柳葉彎刀便朝著凌寒斬去。
地缸看起來身形雖然笨拙,但施展起身法當真是技高一籌,便如一個旋轉的陀螺,繞著凌寒轉了兩圈。
凌寒依舊閉著眼睛,但他卻用五感之法,時刻注意著那地缸。地缸的身份雖然矯健,但在凌寒眼中,卻不以為奇。因為凌寒的“抹草過花步”若是使出,定然勝出那地缸許多。
地缸此時雖然持刀在手,但凌寒知道,只要自己不動,那地缸根本不敢傷害自己。
果然,那地缸雖然出手,但分寸拿捏的十分準確,待他收功停下,凌寒只覺得衣袖褲腿處一涼,只見衣袖與褲腿居然都被那地缸割裂,變成了一段段碎片,飄落在地!
凌寒頓時睜開了眼睛,大聲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地缸嗤笑道:“你方才不還叫囂么,現在怎么又害怕了?”
凌寒道:“我從小就害怕打打殺殺,尤其是害怕刀啊,劍啊!你手中有刀,我什么都沒有,嚇都被你嚇死了!”
旁邊的那些斗士此時都暗暗發笑,他們每日要么在烈日與暴雨下苦練,要么在血雨與腥風中搏命,都難得有片刻的輕松。在這不死局的訓練場中,外面也有層層的護衛,根本無法接觸到外面的世界,更別說有個少年來到這里。
而事有湊巧,守衛的軍士原本是那邵將軍,此時他正在軟禁凌寒的院子里找茬,這找茬的原因就是凌寒。他卻沒有想到,凌寒此時居然在自己的地盤,被眾斗士圍得難以脫身。
此時的凌寒,便如一個稀罕的玩具,這些斗士都想用自己最厲害的招式,招呼到凌寒的身上,但凌寒始終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居然還博得了眾人的同情。
只是即便是這些斗士對凌寒有些同情,也是獵豹之于幼羚,貍貓之于小鼠,到了最后,凌寒還是會被這些人撕成碎片。只是撕之前,眾人還要好好的戲弄凌寒一番。
眾人見到凌寒示弱的樣子,又開始起哄。
“對付個孩子,你也用刀子,地缸你越來越有出息了!”
“地缸,不如兄弟們替你將這小子綁上,你別扎錯了位置!”
“小兄弟,你放心,你地缸前輩的刀法好著哩!千萬不用怕!”
凌寒聽著眾人的言語,又看了地缸一眼,心中暗喜:事態終于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了!凌寒先示弱,而后就要以雷霆萬鈞之勢,將眾人壓到,不然的話,若是等眾人緩過味來,自己依舊不好脫身。
那地缸聽到眾人的譏諷,臉色十分的難看,高聲喝道:“小子,你究竟要怎么樣?”
凌寒道:“只要你不用刀,怎么樣都行!”
地缸聽罷,便將那短刀收起,道:“老子不用刀,這下你滿意了吧!”
凌寒見到地缸已經將刀收起,便道:“可是我也不會什么功法啊!”
地缸聽了,惱怒的道:“你小子怎么這么廢物,這也不會,那也不會,難道要我教你么?”
“好啊,好啊!”凌寒立刻拍手贊成,“師父若是教我,他們是不是就不能動我了?”
“好小子,你是想方設法的要拜師,只要你能贏了老子,老子就破例收你為徒,做了老子的徒弟,看哪個人還敢動你!”地缸倒也十分自負。
“小子,你若是做了地缸的徒弟,我們保證不敢動你!”
“只會沒事踢踢你屁股!”
“哪個說的?”地缸高聲喝道,眼睛朝著其余人的臉上掃去。
眾人都笑嘻嘻的看著地缸,只有那鐵塔低下了頭,不敢正眼看地缸。
“又是你!”地缸一步便躍到了鐵塔的身前,揪住了鐵塔的衣領道:“方才是不是你說的?”
那句話果然是鐵塔所說,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地缸來的這么快。
地缸本來身材矮小,四肢粗短,此時翹起腳,才能夠到鐵塔的衣領,便如鐵塔的身上,掛了一個肉球。,方才鐵塔已經吃了大虧,此時更是不敢聲張,也漲紅了臉道:“弟兄,我只是開個玩笑!”
其余的斗士見到這樣滑稽的景象,紛紛大笑。
地缸以為眾人又在恥笑自己,勃然大怒,一用力,居然將鐵塔拉的彎下身子。
這是那靈猿發話了:“地缸,你若是對付不了這小子,就由別人出手,別占著茅坑不拉屎!”
地缸聽了,才想起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便一把推開了鐵塔,轉身來到了凌寒的面前道:“小子,比武打拳你不會,伸手拿東西你不會也不會吧?”
凌寒道:“拿東西我自然會,不過要看拿什么!”
地缸環視了一圈,見到一個漢子頭頂帶著一個狗皮帽子,心中頓時有了主意,朝著凌寒道:“小子,老子劃個道,不管你應還是不應,你若是輸了,我便取你的小命!”
凌寒道:“要是拿太重的,我也不會!”
地缸朝著帶著帽子的那個漢子一指道:“我們都站在這里,我數三個數,誰先拿到他那頂狗皮帽子,誰就獲勝!”
凌寒朝著戴著帽子的那個漢子看了一眼,心想:這地缸倒也精明,這分明是要與自己比試身法!但凌寒就想與這地缸比試身法,好用地缸自以為修煉的最精的功法擊敗他,叫他無話可說,同時也達到震懾眾人的目的。
凌寒道:“若是你輸了怎么辦?”
那地缸聽了,哈哈大笑道:“若是你贏了,老子便拜你為師!”
凌寒道:“你比我大那么多,我才不收你當弟子呢!”
方才就有人要拜自己為師,凌寒都婉言謝絕了,不過在這種場合,若是收了一個徒弟,也有趣的很。
“那可不行,既然地缸發話,你不收徒弟,他也得三叩九拜,行拜師大禮!”
“是啊,到時我們還得給地缸準備一份拜師禮呢!”
其余的斗士看熱鬧的不怕事大,紛紛調笑道。
凌寒只好裝作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道:“那好吧,不過做我的弟子,你可要聽話!”
“少廢話,老子的師父早就下地獄了!”地缸道。的確,傳授地缸身法的師父,早就隕落在了不死局中。
凌寒低聲道:“火氣還不小,真得好好調教調教!”
地缸裝作沒有聽到一般,高聲道:“可以開始了么,老子要查數了!”
“慢,若是你查數,豈不是要快我一拍?這么大的人,還要占我的便宜!”凌寒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這……”那地缸頓時無話可說。原本他就想占些便宜,立于不敗之地,沒有想到,凌寒居然看出了端倪,
“我來查數吧!這下公平了吧?”靈猿打了一個哈欠,雖然戲耍這凌寒,也十分有趣,畢竟此時夜深,靈猿也想早些休息。
“這還差不多!”凌寒自然十分贊同。
“好,就由你來倒數!”地缸也開口答應。
“那我可就開始數數了!老狗,你站在這里,其他人都退后!”靈猿道。“我喊三,二,一之后,你們二人就開始搶帽子!”
凌寒與地缸各自點頭。凌寒看了一眼那老狗的距離,足有五丈之遠。但此時,凌寒的心中卻絲毫沒有什么壓力。
“三,二,一!”那靈猿喊完三個數后,立刻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