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看臺的中央,那英俊異常的邵潔將軍正與那個爬上去的少女攀談著,二人不時的露出了爽朗的笑聲,看來邵潔將軍并不是十分關心這不死局的勝負,凌寒與天寶的死活還不如那少女的一顰一笑珍貴。
凌寒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他已經感覺到,十余只長矛正對著自己,距離自己只有一尺的距離,只要那些持矛的漢子輕輕的將那長矛朝前一送,他們便從那叛軍變成了邵潔將軍的親衛隊,而凌寒則由一個活人,變成了一個死人。
也許是勝利來得太過輕松,這些漢子并沒有出手,雖然他們對凌寒與天寶都沒有好感,也不會良心發現,關心兩個不相干的人的死活,只是在這種狀態下,勝利已經是不言而喻。
而臺上的觀眾,只是想將荷包填滿,見那些軍士遲遲不動手,一邊高聲道:“殺殺!”一邊豎著大拇指,朝著下面,虛點著,這便是不留活口的意思。
終于,那群漢子開始躍躍欲試,矛尖距離凌寒更加近了,只剩下了半尺之遠,在這個距離,任你的身手多么敏捷,也無法逃脫。天寶睜著眼睛,他的身邊也一樣都是銀白色的殺機。
“動手!”一個漢子高聲道。隨后,那些漢子出招的手法與力道竟是出奇的相似,長矛整齊劃一,想前刺去。
這些人不是普通的叛軍,普通的怕叛軍早已經被邵潔將軍剿滅了,他們是叛軍中的精銳,所以,能夠存活下來,所以能夠受到邵潔將軍的青睞。
十余道銀光分別刺向凌寒與天寶的咽喉,胸口,心臟,小腹,這是一擊必殺的殺招。
“好!”那些城民已經開始了慶祝,畢竟這么保準的賭局,又有這么高的賠率,簡直就是狂歡的季節。
水娃扶著額頭,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好友受戮,直接背對著角斗場,但那震耳欲聾的殺喊聲,還是讓水娃心如刀絞。
凌寒并沒有發現看臺上面的水娃,但他感覺到了臨近的危險,直見他忽然睜開了雙眼,眼前并沒有襲來的軍士,也沒有那致命的矛尖,只有一片雪花,飄飄而下。
凌寒猛吸了一口氣,雙眼猛地一瞪,便如初升之旭日,噴涌出萬道金光。
那些救贖軍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頭顱里一陣刺痛,便如有人挖開了自己的天靈蓋,一刀刺中了自己的大腦中樞一般,劇痛難忍。
他們手中的長矛沒等傷到凌寒與天寶,便紛紛墜地,而所有的人,都捂住頭顱,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他們的目標凌寒與天寶依舊盤坐在那角斗場的中間,紋絲不動。
臺上原本等著看凌寒與天寶被殺戮的城民此時都瞪大了眼睛,神情充滿了不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像小兔子一般乖巧的凌寒與天寶,居然什么招數都沒有用,甚至人都沒有動一下,便將一個二十余人的精銳之隊擊垮,這簡直不可思議。
然而這不可思議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二十余人依舊在地上呻吟,顯然已經喪失了戰斗力。
凌寒站了起來,便要離開這個角斗場。但他剛走了一步,便見一隊軍士涌了進了,長弓硬弩都對準了凌寒與天寶。只是那些軍士的臉上都流露出驚懼的神色,而且挽弓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
凌寒一招未發,就擊潰了那些救贖軍,這對于每一人都是一種無形的壓力,便如凌寒那瘦弱的身軀下面,隱藏著一個神通廣大的妖魔。
“咳咳!”那矮胖的主持人干咳了兩聲,這突如其來的巨變,讓他一時間也不知說什么好,但他迅速的調整了思路,高聲道:“這定是救贖軍在使用一種陣法,想要迷惑那風鈴城的奸細!”矮胖的主持人說完,心中對自己的佩服竟如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也佩服起父親給自己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辯機。
眾城民多么希望真如那辯機所說的那樣,倒在地上的救贖軍能夠起身再戰,轉敗為勝,只是他們的愿望再次落空,那些救贖軍的漢子沒有一個人能夠站立起來,都已經成了待宰的羔羊。
終于,城民們開始騷動,原本應該贏錢的,此時卻統統成了輸家,頓時,看臺上一片混亂,咒罵聲,哭喊聲,此起彼伏,那些賭徒沒有人還在乎救贖軍的死活,只在乎自己在這場賭局中損失了多少銀錢。
這場賭局只有一個贏家,那就是想用銀子收買那板凳的水娃。
十萬兩,轉眼之間變成了百萬兩,但這百萬兩對于不死局所贏的錢來講,還是九牛一毛,這一局,本來想來一個通賠,沒有想到,居然變成的通吃,辯機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表情,是哭還是笑。
凌寒看了一眼自己周圍的軍士,此時也不知如何是好,是繼續廝殺,還是已經結束,心里有些茫然。
而天寶卻高聲道:“怎么,贏了還不可以走么?”
眾人這才醒悟,原來凌寒與天寶只想離開,他們完全有權力離開這生死場,只是離開之后,他們依舊是那奸細,不得自由。
辯機道:“按照不死局的規則,你們有處置這些失敗者的權力,不過,你們必須請示我們的最高長官,邵潔將軍!”
凌寒朝著臺上的眾人環視的一圈,然后對著邵潔將軍高聲問道:“邵潔將軍,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邵潔將軍這才醒悟過來,那些救贖軍已經敗了,并且是一敗涂地。“他是妖怪么?”邵潔將軍喃喃道。
“什么妖怪!這是一種很厲害的功法!直接攻擊人的神識!”邵潔將軍身邊的那個黑面罩低聲道。
凌寒望著那邵潔將軍,以為他沒有聽到,再次高聲問道:“殺?”
那些輸錢的城民,轉眼間便把這輸錢的怒火轉嫁給了救贖軍,許多人開始倒豎著拇指,嘴里喊著:“殺殺!”
而那些前來期待骨肉重逢,親人相聚的族人,看到自己的兒郎或是夫君倒在了沙場之上,心情頓時墜入谷底,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舉起了大拇指,朝著天空指著,祈求臺下的凌寒能夠留那些軍士一條性命。
“這小子,果然有些門道!”那黑面具道。
而那邵潔將軍看了黑面具一眼,隨即將手指朝著天空豎了起來。
那些軍士的家屬方才有的都已經哭暈,但見邵潔將軍舉起的大拇指,便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盡管這些軍士敗了,邵潔將軍也不能殺他們,這便是相互制衡的結果,雖然邵潔將軍明面上是這邊陲的首腦,但他也深知,秦福壽在這里經營已久,關系盤根錯節,那秦福壽或明或暗都與自己分庭抗禮。留下這些族人的精銳,為我所用,日后可以對明著對抗秦福壽。
邵潔將軍武勇過人,并且心思縝密,唯獨對這結黨營私不擅長,好在自己的手下有幾個謀士,輔助自己,才能在那廳堂斗爭激烈的冥都保全到現在,沒有成為權力斗爭的犧牲品。
除了幾個永生門的高層把邵潔當做一柄戰刀,哪里需要就派到哪里,其余的官僚,與邵潔將軍都是泛泛之交。
所以,這一次,邵潔將軍也想利用這個機會,在這邊陲扎根,一方面也是遠離那永生門中的勾心斗角,另一方面,邵潔將軍注意那風鈴島許久了,一直再等待機會,殺出風鈴島。
“邵潔將軍寬宏大量,赦免救贖軍的死罪!”辯機高聲道。
與那些輸了錢的城民不同,那些親眷聽到了這個聲音,立刻開始沸騰,因為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凌寒聽了,微微的點了點頭,他并不想殺人,也不想傷人,方才出手,只是為了自保。
凌寒朝著邵潔將軍一拱手道:“邵潔將軍,在下可以離開這里了么?”
邵潔將軍雖然有權力將凌寒留在此處,并且也可以將凌寒殺掉,只是凌寒方才勝出一局,大家都已經看到,若是此時殺了凌寒,定會引起眾人對這不死局的公平性產生懷疑。
邵潔將軍朝著那黑面具看了一眼,只見那黑面具搖了搖頭。邵潔將軍便大聲道:“不行,你還不可以走!”
凌寒道:‘我們已經勝利了,為什么不可以走?”
邵潔將軍道:“你以為這么容易就能走?不管你贏了多少場,你都是風鈴島的奸細!對于奸細,我們從來不會手軟!”
凌寒冷哼了一聲道:“我就知道,打也是死路一條,不打也是死路一條!”
邵潔將軍的臉色有些發青,依舊瀟灑的,又從四處涌進了不少的軍士,一個個都身強體壯,圍在了凌寒的身邊。
不死局害怕凌寒逃脫,便又布下了一個埋伏。
凌寒方才兵行險招,使出了玄皇凝神篇中的一招,這一招只有達到凝神二級才可以使用,叫做“神識千碎”,這一招發出,直接攻擊的人的神識,讓人在短時間頭腦劇痛,難以抵抗,方才那些軍士才被這么輕松的擊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