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見凌寒瞬間就捉住了那只烏鴉,眼中不禁放出了光亮,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咽了一口吐沫,腹中卻傳來了一陣“咕嚕”之聲。
凌寒見到天寶的神情,就如天寶之前見到雞腿的表情一模一樣,暗自嘆息了一聲,便將那烏鴉遞給了天寶。
天寶沒有想到凌寒竟然將那只烏鴉都給了自己,不由一愣,問道:“你不餓么?”
若是說不餓,純屬騙人,凌寒自從出了風鈴城,也是滴米未進,肚子早就空空如鼓,但是他強忍住餓意道:“看來這地方,只能靠吃這烏鴉充饑了,好在這里烏鴉卻是不缺,你先吃,我一會兒再捉上幾只!”
其實凌寒說的輕松,那些烏鴉見到同伴被這“死倒”放倒,都四散飛去,哪里還敢來占這二人的便宜。
天寶見凌寒如此說,也不客氣,將那烏鴉的血放干凈,胡亂的拔了幾下羽毛,便朝著烏鴉那胸脯肉厚的地方咬了下去。只是那烏鴉的肌肉甚是堅韌,天寶撕咬半天,愣是沒有咬下一塊肉來。
天寶看著那烏鴉,無奈的道:“這烏鴉肉好韌,若是能生點火,烤著吃就好了!”說罷,竟是流出了口水。
凌寒見天寶又恢復了吃貨的憨態,笑了笑,急忙朝著身上摸索,一摸之下,心中大喜道:“誰說不能生火!”說罷,真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火折子,朝著天寶晃了晃。
天寶一見,眼中流露出喜悅的神態,急忙站直的身子,從那刻枯樹上面,折下了幾段枯枝,圍攏到了一起。
凌寒也湊了過去,打開那火折,對著火折輕輕的吹了吹,只是那火折似乎受了潮,竟是絲毫沒有反應。
天寶在一邊焦急的直搓手,連聲問道:“怎么樣,怎么樣?”
凌寒吹了半天,頭都有些暈,還是沒有一顆火星出現。凌寒只好一攤手道:“也許是方才掉進水中,火折受了潮,點不著!”
天寶聽罷,心中有些惱怒,一把將那些枯枝打散,道:“想生個火都這么難!難道天要亡我戰天瀑!”
凌寒知道天寶此時的心情十分沮喪,但說起來,天寶落到今日的下場,還是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若是沒有自己,他雖然整日渾渾噩噩,但每天可以吃的好,穿的暖,依然是風鈴城中的小霸王。
凌寒嘆了口氣,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想起了若是自己的體內還有那“火源真氣”,立刻就可以掌發火龍,只是現在,體內的火源珠已經被逼出,再也不能駕馭那異火。
凌寒拾起那只烏鴉,想將那烏鴉撕裂,只是猛然間看到,那烏鴉的腿上,竟是帶著兩個小小的金屬圓環。
凌寒心中不由納悶,難道這烏鴉是別人馴養的?
以前只是見過人家馴養那獵鷹,為了狩獵,飼養信鴿,千里傳書,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會馴養烏鴉,卻不知這烏鴉有什么用處。
凌寒朝著那兩個金屬的圓環看去,只見那烏鴉左腳的圓環上面刻著“不死”兩個字,右腳的圓環上面,刻著“永生”兩個字,凌寒并不知道這“不死”“永生”有著什么特別的意義,便將那烏鴉遞給天寶道:“天寶,你看!”
天寶此時心情極為低落,一把打掉了凌寒遞來的烏鴉,道:“看什么看,也吃不了!另外,告訴你,小子,我叫戰天瀑,不叫什么天寶!天寶,天寶,一聽就是個傻子的名字!”
凌寒見天寶惱怒,默默的拾起那只烏鴉,也不管是誰家所養,猛的一用力,一氣之下,竟是將那烏鴉撕成了兩段。凌寒把一段扔給了天寶,隨后自己便咬向了烏鴉的另一半身子。
雖然凌寒曾在海上吃了許久的生魚,畢竟那魚肉比較細膩,這一口烏鴉的生肉入口,卻是又酸又澀,并且難以嚼爛。
凌寒不禁皺了皺眉頭,但一想到,能吃點東西,便多一分力氣,就閉著眼睛,胡亂的吞下。
而天寶聞到了血腥之氣,回頭見凌寒正在用力的咀嚼那烏鴉肉,眨巴眨巴眼睛,也拾起了那半只烏鴉,撕咬起來。
對于天寶來講,以前在那萬獸城,茹毛飲血便如家常便飯,年幼時在那蒼山邊緣打獵,經常吃生肉,所以天寶吃那烏鴉的生肉起來,并不反感,反而吃的有滋有味。
凌寒勉強的將那烏鴉的半塊胸脯吃完,剩下的肉大多都連著堅韌的筋絡,凌寒也無法咬下,便將剩下的鴉肉扔在了地上。
在看天寶,居然將那烏鴉的一個翅膀上面的羽毛扯個干凈,都放在口中大嚼。
凌寒不禁有些疑惑,那烏鴉的翅膀,都是些老筋,也沒有肉,不知天寶為何要吃那烏鴉翅膀。
天寶正嚼的那烏鴉翅膀,“咔咔”作響,見凌寒盯著自己看,便道:“我們定是從高處摔下,你不知道,這烏鴉翅膀專治從高空墜下,淤血攻心!你最好也吃一點!”說罷,仍舊嚼的“咔滋”直響。
凌寒不知烏鴉翅膀還有這樣的功用,自己與天寶墜崖之后,凌寒原本以為自己會粉身碎骨,沒有想到,崖下的深潭救了自己一命。但凌寒此時依舊渾身是傷,能走這么遠,也是強忍住。聽到天寶此言,也便拾起那半只烏鴉,將那翅膀的羽毛拔盡,大口的咀嚼。
二人吃罷那烏鴉,便各自在一旁休息。凌寒已是十分疲憊,在加上腳面受傷流了不少的血,精神有些委頓,靠在樹干之下昏昏欲睡。
而天寶卻拿著一只烏鴉的爪子翻來覆去
“哎!”天寶回過頭,想要對凌寒說些什么,但看著凌寒閉著眼睛,便閉上了嘴,將想說的話咽到肚子。
只是心中的有話,無人訴說的感覺實在是難以忍受,最后天寶還是忍不住高聲道:“那個誰,你睡了么?”
凌寒睜開了眼睛,道:“我叫凌寒,不是那個誰!”
天寶有些尷尬,但嘴上不服氣,“你天天喊我什么天寶,我叫你一聲那個誰,也算扯平了,從今天起,你叫我天瀑,我叫你凌寒,你看怎么樣?”
凌寒見天寶對他的態度有些緩和,點了點頭,只是一開口,便脫口而出:“好,天寶!”
天寶聽了,撓了撓腦袋,小眼睛一瞪道:“算了算了,還是叫天寶吧!”
凌寒知道自己一張嘴就喊錯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叫天寶已經習慣,叫別的名字,還真的有些別扭。
“你說,這里到底是不是沈莊的后山?”天寶嚴肅的問。
凌寒道:“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是沈莊的后山!”
天寶看了看四周那森森白骨道:“我想也不是沈莊的后山!”隨后,天寶又神秘兮兮的道:“你想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么?”
凌寒見天寶眨著小眼睛,便好奇的問:“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天寶揮了揮手中的鴉腿道:“說出來,定會嚇你一跳!算了,還是不要和你說的好,免得嚇得你尿了褲子!”
凌寒見天寶吊起了自己的興趣,又將話咽了回去,便道:“你不說就算了,以后千萬別對我說!我也不想知道!反正現在,我在什么地方都一樣!”
天寶一聽,眼睛一轉道:“這可不行,你不是答應我,回去找車神醫給我治腿么?”
凌寒道:“方才你也見了,我們從那洞里來,除非能打敗那水中的怪物,才能順著原路,看看能不能有回風鈴島的路!”
天寶一聽要打敗那水中的怪臉,不由得有些泄氣,那怪臉不禁樣貌嚇人,而且妖法厲害,就連金毛碧獅與“千載蜍神”聯手,都沒能將那怪臉制服,何況自己與凌寒這兩個廢人?天寶想罷,神色黯然,又將手中的鴉腿扔在了地上。
凌寒朝著那個鴉腿一看,那鴉腿上面的圓環,正是刻著“不死”兩個字。
凌寒猛然想起,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聽過這兩個字,便努力的在腦海中搜尋,忽然,凌寒大聲道:“風鈴武道追殺令!你是說,這里是“不死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