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見到金毛碧獅,也長出了一口氣。↖頂↖↖↖,..天寶心里明白,眼前的一切,足以明,他與凌寒雖然逃出了那險惡的洞穴,但此時此地,依舊是危機四伏,憑借他們二人現在的本事,在這兇險之地,定是難以生存,若有了金毛碧獅,還能有一個保命的籌碼。
只是那金毛碧獅像是受了重創,任憑凌寒呼喚,依舊伏在那里,一動不動。
凌寒見金毛碧獅原本威風的鬃毛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了鵝黃的身子,看樣子,金毛碧獅剛剛經過了一場生死搏斗,才出了那個洞穴。
凌寒眼中含淚,將金毛碧獅心的捧在手心,再次低聲的呼喚:“蟲,你醒醒!”
但那金毛碧獅仍舊沒有回應。
凌寒心一橫,將一根手指放入口中,用力一咬,嘴里頓時一股血腥的味道。
鮮血順著凌寒的手指流淌到了另一只手的手心,聚在了金毛碧獅的身邊。但金毛碧獅只是微微的動了一下,并沒有像天寶撲在雞腿上那樣起身。看來,金毛碧獅就連飲血的力氣都已失去。
凌寒見狀,眼淚忍不住悄悄滑落。
等了片刻,凌寒見金毛碧獅依舊沒有動彈,便將它心的收進了自己的衣襟之中,那里有一個口袋,是凌寒為金毛碧獅特意縫制的。
“我們走吧!”凌寒默默的了一聲,便朝著前面走去。
天寶也不答話,拄著那兩根白色的肋骨,跟在了凌寒的身后。
眼前依舊是一片昏黃,只是隱隱約約能看到,遠處一片灰蒙蒙的,像是一座低矮的山丘。
凌寒不知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要去向何方,只是覺得,走出這片死寂,或許才有生的希望。
“哇哇!”一棵干枯的老樹上面,幾只烏鴉驚異的盯著地上的兩個人,不時的在樹干上擦拭著嘴上的血跡。
凌寒赤著腳,盡量不去踩地上的白骨,但地面上的白骨實在是太多,難以找到合適的落腳之地,最后,凌寒只好踩著那白骨前行。
沒走多遠,凌寒便覺得腳底下十分疼痛。凌寒回頭看了一眼天寶,天寶因為只能依靠那白骨拐杖,被那地上的骨骸拌了幾跤,已經被凌寒落下了數丈。
凌寒本想去攙扶天寶,但天寶依舊一副傲慢的樣子,并沒有用凌寒幫助。凌寒只得看著天寶一一的朝著前面挪動。
凌寒看到前面有一棵枯樹,強忍住腳下的劇痛,走了幾步,便一屁股坐在了那枯樹的下面,將腳板抬起,查看了一下腳下。
這一看不要緊,竟是嚇了凌寒一跳。原來凌寒那只疼痛的腳面上竟是刺進了一根紅色的水草,腳底已經紅腫。顯然那水草是在那洞中的怪臉所發。
凌寒急忙拉住了那水草的一端,想將那水草拽出。只是凌寒剛剛碰觸到那水草,那水草竟是抖動的一下,隨后竟拼命的朝著凌寒的腳底鉆去。
“啊!”一陣劇痛又從凌寒的腳下傳來,凌寒忍不住又叫了一聲。
凌寒只覺的那水草的后端仍在蠕動,一咬牙,猛的一拉,竟是將那水草從自己的腳掌拉出,一股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凌寒隨即將那水草扔到了一邊,只見那水草竟彎曲著身子,朝著洞口的方向一陣游動。凌寒這才看清,那哪里是水草,分明是一條紅色的蟲子,形態就像那螞蝗一般。
只是那蟲子爬了幾下,便蜷縮成了一團,一股紅色的液體,從那蟲子的身體里流出,那蟲子便不再動彈。
凌寒看了看那紅色的蟲子,心中頓覺厭惡,就覺得一股酸水像是從胃中出,忍不住“哇哇”的嘔吐了幾口,煩悶的感覺才稍稍的平復。
凌寒扯下了一塊衣襟,將腳上的傷口包好,只是那鮮血依舊流出,瞬間,就將那塊衣襟染紅。
凌寒嘆了一口氣,不再管那只受傷的腳。也許是傷勢也會傳染,凌寒又覺得另一只腳也有些疼痛,凌寒害怕腳面上還有那紅色的蟲子,急忙搬起來看,但這只腳倒是沒有那蟲子,只是足跟處有一顆黑色的痣。
凌寒不由得皺了下眉頭,因為從到大,自己從來沒有在腳下發現這顆黑痣,竟是不知何時出現的。
凌寒用手摳了一下,那顆痣隱隱作痛,凌寒也想不出這顆痣是什么時候長出的,便不再管,畢竟,此時見到的怪事都比這顆痣要來的突兀。
天寶終于走到了樹下,緩緩的坐了下來。
凌寒見天寶的衣襟已經被汗水打濕,心中頓感憐惜,只是見天寶的表情依舊冷漠,便沒有吭聲。
二人便在樹下默默的坐著,誰也沒有話。
只有樹上的烏鴉“哇哇”的叫了兩聲,如同催命一般。那烏鴉見凌寒與天寶都不再動彈,便以為他二人已經死掉,俯身而下,落在了天寶的肩上,一低頭,狠狠的啄了天寶一口,頓時將天寶的肩頭,啄出了一道血痕。
若不是天寶有以往的修為在身,皮膚堅韌,定會被那烏鴉的利喙啄下一塊肉下來。
天寶的嘴角雖然疼得微微抽動一下,但他的身體并沒有動。
凌寒眼中有些驚異,不知天寶為何不動,任由的烏鴉啄食。正要出言提醒,忽見天寶猛的一巴掌,拍向那只烏鴉。
只是天寶受傷之后,功力大不如前,這一掌卻沒有拍到那烏鴉。
那烏鴉受到了驚嚇,“哇哇”兩聲,又落在了枯樹之上,眼露兇光,盯著樹下的天寶。
起來,這只烏鴉也頭一次在這里見到還能喘氣的人,向來吃慣了腐肉的它也在納悶,為什么這個路倒居然還能攻擊它,真是活見鬼。
天寶見一擊不中,眼中有些失望,恨恨的道:“想要吃老子,不怕崩掉你的門牙,老子還想吃你呢!”
凌寒這才知道天寶不動,是想撲捉那只烏鴉果腹。不由想起時看過的一個故事,便道:“即便你的筋骨再硬,也崩不掉它的牙!”
天寶看了凌寒一眼,不屑的問道:“你怎么知道,難道它是鐵嘴鋼牙?”
凌寒笑道:“因為烏鴉本來就沒有牙,烏鴉烏鴉,無牙無牙!”
天寶聽出了凌寒在打趣,又看了一眼等待著二人倒斃的烏鴉,道:“一會兒老子非拔了它的毛,掰開它的嘴,看看它到底有沒有牙!”
凌寒也感覺肚子開始打鼓,便對天寶道:“不如我們裝死吧,將那只烏鴉引過來!”
天寶聽了,也覺得不錯,便躺在了樹下。凌寒也是一樣,一腿曲起,一手攤開放在曲起的大腿之上,躺在了地上。二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等待。
那只烏鴉在樹上觀察了半天,見凌寒二人許久沒有動彈,便飛了下來,但它并沒有直接去啄食二人,而是抓住了一根長條的白骨,又飛了起來,在空中,將那根白骨拋下,正好落在了凌寒的身上。
凌寒不由暗暗佩服這烏鴉的聰慧,居然先來了一招投石問路。凌寒自然不會上當,依舊一動不動。
那烏鴉見凌寒并沒有動彈,這才扇呼著翅膀,朝著凌寒的身上撲落。
凌寒此時正運用那五感之法,雖然眼睛沒有睜開,但已經感知那烏鴉正要落在自己放在大腿的手掌之上。于是凌寒的腹猛的向下一陷,手掌也隨著下陷。
那只烏鴉本想落在凌寒的手掌上,因為凌寒的手指受傷,依稀還有血跡,這烏鴉已經聞到了血腥之氣。但凌寒的手掌向下一落,那只烏鴉便像是被凌寒的手吸住一般,竟是無法飛起,凌寒手掌一握,便握住了烏鴉的一只爪子,隨手朝著地上重重的一摔。
那只烏鴉連掙扎都沒來得急,“哇!”的一聲,便被凌寒摔死,只剩幾片黑色的羽毛飄飄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