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千里追蹤總關情
刀光如電,一絲血花飛濺向了夜空!
凌寒看到白朗廖泉兄弟相殘,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凌霄,若是凌霄遷怒自己害死父親,會不會也對自己兵戎相見?凌寒不敢再想,也不敢再看。≥頂≥≥≥,..
車馬二位神醫見狀,不由相視輕嘆,雖然那廖泉為惡,但同室操戈,依舊是人間慘劇。
廖泉“啊”的一聲慘叫,隨即面色灰暗,倒在地上,一雙眼睛已是黯淡無神,胸口處一片血跡,染紅的衣襟,已是奄奄一息。
而白朗看都不看那廖泉一眼,轉身奔到凌寒身邊,先是將凌寒身上的繩索割斷,隨后又將車馬神醫身上的繩索解開。
凌寒忍住腹的疼痛,迅速的爬到了天寶的身邊,好在那廖泉沒有失手,天寶安然無恙,臉色依舊紅潤,只是沒有醒來。
凌寒忙問道:“車神醫,天寶他沒事吧?”
車神醫伸手摸了天寶的額頭一下,又捏住天寶的手腕道:“還好,這子命大,沒有事,只是醫治之事再不能拖延,不然的話就來不及了!”
凌寒見黑白無常吉兇難測,下面的必經之路又是一片廝殺之聲,便道:“車神醫,不如我們進入林中,料那些黑衣人一時半會兒也尋不到我們!”
車神醫此時已是十分疲憊,真的難以再奔波勞累,便道:“只有如此了!”
只是密林之中荊棘密布,馬匹卻是難以進入,凌寒先將車馬神醫扶到路邊的草叢休息,隨后與白朗將天寶也抬到了路邊。雖然是幾步之遙,凌寒也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馬神醫聽到凌寒氣喘如牛,便道:“凌子,不可再硬撐了,若是再這么撐著,你也多活不了幾日!”
凌寒聽到馬神醫的話,心中不由一陣悵然,不用提自己的大仇未報,重任在肩,就是此時自己的冤屈未雪,天寶依舊昏迷不醒,而眾人又未脫險地,凌寒便強迫自己不能倒下。
凌寒用手扶住了胸口,深吸了兩口氣,強打起精神道:“馬神醫,不用擔心子!子還挺得住!”
凌寒罷,拾起了一段繩索,朝著那幾匹馬的屁股狠抽了幾下,那幾匹馬吃痛,便朝著山下狂奔而去,山路上又揚起了一陣煙塵。
凌寒看著白朗在擦拭著短刀上的血跡,又想起當然露瓊用這短刀以性命相邀,才迫使沈潮放了自己一馬,心中頓時感覺到又虧欠露瓊甚多,便是用盡這一生,也難以回報。
只是這柄短刀不是被露瓊拿走一把了么?為何白朗此時手中還有兩柄?
凌寒不由疑惑的問道:“狼,這柄刀怎么在你的手上?”
白朗道:“瓊姐偷偷給我的,讓我保護好你!”
凌寒聽罷,鼻尖不由一酸,險些落淚。露瓊在那種情形下,還交待白朗照顧自己,這份情意,真是粉身碎骨也難報答。
凌寒更不敢輕生,便要與白朗一同進入密林。
那路上灰塵散盡,竟有一個靈巧的身影朝著凌寒等人的方向急速奔來。
凌寒不知那人是敵是友,趕緊與白朗伏到路邊的高草之下,車馬神醫知道情形危急,也不敢吭聲,用那野草擋住了頭臉。
不多時,那靈巧的身影便奔到了眾人面前。只見那人身材不高,身手卻很敏捷,只是一身黑衣,還用黑布蒙著臉,令人難以看清他的顏面。
凌寒見他衣著與那些黑衣人相仿,以為他們是一起的,便壓住了呼吸,生怕被那人發現。
果然,那新來的黑衣蒙面人見到一地的死尸,不由一愣,隨即心的朝著四處觀察了片刻。
忽然,那黑衣蒙面人一揚手,一道銀光直刺路邊一顆歪脖老樹。只聽那老樹之上,枝葉一陣亂動,一只獵鷹撲棱著翅膀,飛了出去。那獵鷹的身形忽高忽低,看來是受了傷。
““千里追蹤”也來了!”那黑衣蒙面人自言自語道。
而凌寒正運用那五感之法,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那獵鷹便是‘千里追蹤’訓練的神鷹!”凌寒暗暗吃驚。
凌寒在沈莊時曾經聽大長老介紹過,沈莊還有一些身懷絕技的弟子,遍布全島。其中有一人叫做福爾摩,那福爾摩修為雖然不高,但最擅長追蹤人,即便是一個腳印,一絲頭發,都能成為線索,即使所追蹤之人已在千里之外,都能尋得回,久而久之,便得到了一個雅號“千里追蹤”。
依靠著這種超凡的本事,那福爾摩也成為了風鈴城七扇門的總捕頭。若是提起福爾摩,也許風鈴城沒有幾個人知道,但一提起“千里追蹤”,卻是家喻戶曉。
凌寒還以為自己與馬神醫等人進入了密林,就安全了,沒有想到,自己早就落入了那“千里追蹤”獵鷹的眼線。
凌寒見那黑衣蒙面人只是一招,便將那獵鷹擊傷逃命,不由得暗暗佩服,這黑衣蒙面人真是心思縝密。同時也在暗暗思索,這黑衣蒙面人是什么人,居然破壞“千里追蹤”的好事,莫非也像那沈乾一般,想獨自立功?
黑衣蒙面人將那獵鷹擊退后,立刻弓著身子,蹲在地上,一雙有神的眼睛四處巡視。過了片刻,黑衣蒙面人見四周沒有動靜,才緩緩起身,隨后將那些死去的黑衣人一一翻過,挨個查看。
但那些黑衣人不是被割斷咽喉,就是被刺中心臟,個個都死的不能再死,那個黑衣蒙面人一般翻動,一邊失望的搖頭。
忽然,那黑衣蒙面人仿佛發現了什么,幾步躍到了一人的身前。
凌寒一見那人的衣著,不由得一驚,原來那人正是廖泉。
白朗見到那黑衣蒙面人到了廖泉的身前,心中不由有些后悔,因為自己砍向廖泉的那一刀,并不致命,所以那廖泉沒有大礙,只是受到了驚嚇,昏厥過去。
白朗出于兄弟之情,留了廖泉的性命,不知廖泉此時會不會向那黑衣蒙面人出己方幾人的位置。
果然,那黑衣蒙面人見到廖泉還有生氣,便伏到廖泉的身邊。
凌寒只是隱隱約約的聽到,那黑衣蒙面人正在問那廖泉:凌寒在什么地方?
那廖泉動了動嘴,像是在什么,只是那黑衣蒙面人并沒有沒有聽清,便將耳朵貼近了廖泉的嘴。
凌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廖泉暴露出眾人的位置,畢竟廖泉只是受了輕傷,只要他朝著凌寒藏身的地方使一個眼神,那黑衣蒙面人便會發現自己。而此時幾人只有白朗還有一戰斗力,而自己與車馬神醫已經都是油盡燈枯一般,那黑衣蒙面人若是能收拾白朗,己方幾人,便都得乖乖得束手就擒。
凌寒忽然看到,那廖泉竟是從自己的靴子處,抽出了一柄短匕,那短匕在月光下閃著寒光,緩緩的刺向了那黑衣蒙面人的后心。
凌寒頓時大驚,立刻從草叢中彈起,高聲提醒到:“兄臺心!”
廖泉聽到凌寒的聲音,便不遲疑,一刀向那黑衣蒙面后背刺去。
而那黑衣蒙面人也聽到了凌寒的聲音,順勢向前一滾,便躲過了廖泉那陰險的一擊。
隨后那黑衣蒙面人起身一腳,將廖泉的短匕踢飛,又是連環一腳,踢向了廖泉的胸口。
廖泉悶哼了一聲,便不再動彈。
那黑衣蒙面人回頭便看到路邊的凌寒,渾身竟是一震,隨即朝著凌寒急速奔來。
凌寒不由有些后悔,因為自己的一時心軟,卻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蹤。看到那黑衣蒙面人的身手,定不在白朗之下,若是那人是敵非友,可是難以應對。
凌寒正在發愣,只見一道身影一閃,正是白朗,擋在了凌寒的身前,只見白朗也不答話,抽出兩柄短刀,迎向了那個黑衣蒙面人。
那黑衣蒙面人身形矯健,只是輕輕一躲,便躲過了白朗的雙刀。隨后竟是撲到了凌寒的懷里,輕聲的抽泣起來。
凌寒頓時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氣,這種香氣,曾讓自己熱血沸騰,也曾讓自己深夜難眠。
“薇妹,是你么?”凌寒聲音有些顫抖。
那黑衣蒙面人拉下了自己的面罩,正是賈薇那張姣美的臉。
“寒哥!我終于見到你了!”賈薇激動的道,隨后便將臉靠在了凌寒的胸口。
白朗見那人是賈薇,便收起了短刀,默默的走到了車馬神醫的身邊。
凌寒此刻心神蕩漾,伸出雙臂,摟住了賈薇的雙肩。
只是凌寒的手剛碰觸到賈薇的肩頭,那賈薇竟是如同被燙到一般,“嗯”的嬌呼了一聲。
凌寒心中一驚,頓時感覺到自己的手指碰觸到了一股粘熱的液體,凌寒歪頭一看,原來賈薇的肩頭,竟是露出了一道血痕,看來廖泉方才那一刀,卻也傷到了賈薇。
凌寒急忙道:“薇妹,你受傷了!”
賈薇伏在凌寒雖然有些瘦弱但十分結實的胸口,像是不愿離開一樣,喃喃道:“寒哥,我不是在做夢吧!這幾日我每夜都在做噩夢,生怕再也見不到你!”
凌寒道:“薇妹,你不是在做夢,我看看你的傷口!”
賈薇忽然用力的抱住凌寒道:“寒哥,不要動,我沒事,只是皮外傷!”
凌寒看到賈薇肩頭的血還在流出,便道:“薇妹,還是讓車神醫幫你看看吧!”
著,凌寒推開了賈薇,那賈薇雖然不情愿,但還是順從的離開了凌寒的懷抱,一雙大眼睛含著眼淚,深情款款的看著凌寒。
凌寒在懷中摸出了一塊絹帕,便要給賈薇擦拭血跡。
賈薇看到那塊絹帕,立刻搶了過來,低頭查看。
只見那塊絹帕上面,繡著雙蝶嬉戲與花間,上面還有兩行詩句:姻緣一定銘三世,蝶化雙飛舞九天。正是自己在那霜楓城時,送給凌寒的定情信物。
賈薇不由得臉上一紅道:“寒哥,這塊手帕你一直帶在身上么?”
凌寒看到這塊手帕,心中也是一熱,道:“薇妹,這塊絹帕一直在我的懷中,并沒有分開過!”
賈薇一陣嬌羞,將那手帕疊好,又遞給了凌寒,柔聲道:“寒哥,你還是收好吧!我的傷不礙事!”
“咳咳……”一陣干咳聲忽然從二人的身后傳來。
凌寒回頭一看,原來是馬神醫站在自己的身后,頓時也羞紅了臉。
馬神醫道:“賈丫頭,你怎么來了?讓老夫看看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