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想走,怕是沒那么容易!”那沈圣說罷,雙手一揮,便朝著白無常出招襲來。
白無常面無懼色,深吸一口氣,也發掌迎了上去。
這四人原本就是冤家對頭,所以出招都不留情,四人的修為又都相仿,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打的是難解難分。
凌寒幾人修為有限,只能在一旁觀戰,誰也插不上手,在一旁暗自著急。
馬神醫見狀,湊到了凌寒跟前道:“凌小子,我們留在此處也是無益,不如先走!那黑白無常身法高超,定會有辦法脫身!”
而那黑無常雖然與沈熊相斗,但依舊惦念著凌寒,高聲道:“凌小子,你們先走,待我們打發了這兩個畜生,就去追你們!”
凌寒聽罷,想著天寶還需要及時醫治,便一打馬臀,朝著山下而去。
那沈家兩位長老還想攔截凌寒,無奈被黑白無常纏住,難以分神,只得任由凌寒等人趨馬離開。
凌寒等人打馬快行,跑了能有半里之地,車神醫道:“凌小子,不可在跑了,若是將天寶的經脈顛亂,之前的功夫便是白費!”
凌寒雖然也想快行,離開這是非之地,但心里始終擔心天寶,聽到車神醫如此說,便拉住馬匹,緩緩而行,這時,遠處的道路上又傳來了陣陣的喊殺之聲,依舊有人在爭斗,刀劍相交的聲音不絕于耳。
凌寒不知前面的境況如何,也不知是何人在爭斗,但心中已是明白,這爭斗定是因自己而起,便回頭道:“二位神醫,我們……”
凌寒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頓時覺得胯下的馬匹一矮,失了前蹄。凌寒沒有防備,一頭栽下了馬匹。
“凌小子,當心!”馬神醫的話音未落,就見一道道絆馬索出現在路中,朝著幾人的馬匹橫拉過來。
幾聲馬匹的嘶鳴后,幾人便都落了地。
隨后,那些繩索便變幻了方位,朝著幾人纏來。
凌寒雖然沒有了真氣,但畢竟還有些功底,順勢在地上一滾,躲過了一道繩索,凌寒朝著四處看去,只見依舊是那些黑衣人,使用那繩索大陣,圍著眾人,不斷的變幻著身法,朝著幾人纏來。
只聽“哎呦”,車神醫因為真氣消耗殆盡,反應不靈,便被繩索絆倒在地,隨即,便有幾個黑衣人上前,將車神醫死死的按住。
馬神醫見兄長被擒,起身向前營救,只是那群黑衣人像是知道馬神醫身上負有劇毒,只是遠遠的纏斗,并不接近,馬神醫縱有萬般毒藥法寶,此時也難以用上。
不多時,馬神醫也被困個結實。
凌寒見狀,心知不妙,但自己無法分身去營救二位神醫,忽然一道繩索,重重的擊打在凌寒的后背,竟是將凌寒擊倒在地,隨后,凌寒便感覺到一只腳踏在了自己的后背,令自己渾身酸軟,難以動彈。
凌寒抬起頭一看,踏著自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方才放走的廖泉。
只見廖泉一臉的陰笑道:“大師兄,我們又見面了,你一定后悔,方才沒有殺了我吧!”
凌寒嘆了口氣道:“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將他綁起來!看看還有誰能救你!”廖泉冷冷的道。
凌寒瞬間又被那些黑衣人捆了個結實。
原來廖泉倉皇逃命,正好遇到了那沈熊沈圣二位沈家的長老,那二人便讓廖泉在此埋伏,果然又截住了凌寒等人。
“惡!”白朗大吼一聲,便朝著廖泉撲來。
原來,白朗手中有那兩柄短刀,那繩索雖然柔軟,但那兩柄短刀是玄鐵所制,竟是將纏繞到身上的繩索盡數斬斷。
而那些黑衣人見只剩下白朗一人,便都有恃無恐,手持利刃朝著白朗圍了過來。
廖泉看了白朗一眼,高聲道:“不要傷到他,一定要活捉!”竟像是害怕眾人傷了白朗。
白朗惱怒廖泉的以怨報德,此時已是氣的發瘋,那股野獸的氣勢竟是瞬間升騰。
“嗷!”白朗忽然仰天長嚎了一聲,呲出了尖利的犬牙,竟是將圍上來的眾黑衣人嚇得不敢前進。
就在此時,那密林之中,也傳來了一聲狼嚎,只是聲音竟像是距離甚遠。
廖泉見白朗還要呼嚎,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道:“快將他擒下,生死不論!”
說罷,身形一閃,朝著白朗撲去。
白朗雙目圓瞪,身體忽然一躬,雙手著地,在那黑衣人中間亂竄,腳下的步伐正是廖家的“踏沙無印”。那群黑衣人只是感覺到身邊全是白朗的身影,卻難以沾到白朗的一絲衣角,一時間都大為驚懼。
就連迎過來的廖泉也跟不上白朗的步伐,心中焦慮,若是白朗將那狼群引來,自己可就不好收拾了,于是氣急敗壞的道:“快殺了他!”
“啊!”
“哎呦!”
雖然那群黑衣人得到了廖泉的命令,但落下的刀劍只是砍到了白朗的虛影之上,反而被白朗用那鋒利的短刀接連割傷了幾人。那幾個受傷的黑衣人都被白朗割斷了腳筋,跌倒在地,大聲的嚎叫,那群黑衣人頓時大亂。
廖泉見白朗如此的神勇,一時間也難以捉到,抽刀便落在了天寶的脖頸上,高聲喝道:“白朗,快快投降,不然的話,我就殺了他!”
“不可傷害他!”凌寒心急如焚,但被綁的難以動彈,只得蜷著身子,朝著廖泉滾去。
廖泉一腳踢到了凌寒的小腹,將凌寒踢得滾到了一邊。
“廖師弟,不要殺他!”凌寒嘴角涌出了鮮血,哀求道。
但廖泉并沒有搭理凌寒。
白朗見廖泉拿天寶要挾自己,還踢傷了凌寒,心中更加狂怒。但白朗并沒有停手,因為在狼群之中,不管有多大的損失,都要達到目的。
廖泉見白朗如瘋似魔,兩柄短刀舞的如同風火輪一般,那短刀過后,黑衣手下紛紛倒地,頓時如遭雷擊。
白朗此時滿身鮮血,竟是已將那些黑衣人盡數刺倒。隨后,白朗居然伏下身子,朝著那倒地的黑衣人一刀一刀刺去。
那群黑衣人頓時哭爹喊娘,掙扎著,朝著廖泉爬去,想讓廖泉來相救。
只是廖泉也被白朗的瘋狂舉動嚇得魂飛魄散,就連手中的鋼刀也在瑟瑟發抖,聲音都變得細微,如同蚊蠅在一邊哼哼:“天哥,不要!”
但白朗目光如墨,凡是被他看到的黑衣人,便被閻王點了姓名,一刀一個,一刀一個,那短刀不是落到那黑衣人的咽喉,就是刺中了黑衣人的心臟。
“啊!”
“啊……饒命……”
一聲聲的慘叫從那些黑衣人的口中發出,此地瞬間變成了一個屠宰場。
月亮仿佛都不敢看這血腥的屠殺場面,膽怯的躲到了云層。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地面已是血流成河,黑衣人的尸首橫七豎八,再沒有一聲呻吟,只是一片死寂。
車神醫閉上了眼睛,喃喃道:“救人便是殺人,殺人便是救人!”
馬神醫卻是眼帶興奮,高聲道:“小狼殺的好,都是些禽獸不如的家伙!”
凌寒瞪著眼睛,盯著廖泉手中的鋼刀,生怕廖泉驚懼之下,失手殺了天寶。
白朗吐了一口濁氣,緩緩的站起身,慢慢的走向廖泉。
廖泉連忙放開了天寶,用鋼刀顫巍巍的指著白朗道:“天……天哥,不……要過來!”
白朗緩緩的舉起了短刀,輕舔了一下刀上的血跡,又仰天長嘯了一聲。
“嗷!”
“嗷!”
不遠處,竟又是傳來了幾聲狼嚎聲,像是在回應白朗。
白朗面色猙獰,依舊一步一步逼近廖泉。
廖泉此時已經嚇得尿了褲子,襠下一陣腥臭。廖泉害怕,不僅僅是因為白朗此時露出的殺手本性,而是廖泉從小便與白朗一同玩耍,這個嫡系的兄長一直是他無法超越的偶像,即便到了今日,廖泉也沒有膽量與白朗爭鋒。
“哐啷!”一聲,廖泉將那鋼刀扔在了地上,雙膝跪地道:“天哥,泉弟錯了,天哥,不要殺我!”說罷,廖泉便如一灘爛泥一般,癱倒在地。
白朗面無表情的走到了廖泉的身邊,看著這個失散多年,同父異母的弟弟,心中竟是有一種無比的厭惡。
白朗扯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白皙的胸膛。
凌寒之前也見過白朗的上身,雖然白朗在野外生存了數年,但白朗身上并沒有一絲傷疤。
只是此時,凌寒卻在白朗的胸口處看到了一條紅色的傷疤,便如新傷一般,似乎還在像外滴血。
廖泉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道傷疤,頓時如同墜入冰窖,渾身冰冷。
那一夜,凌寒服用了馬神醫給的丹藥,要廖泉與天寶護法,當時白朗還沒有被馴服,將廖泉撲倒那一刻,廖泉也看到了白朗身上的那道疤痕,便知道了白朗的身份。而平日里,白朗身上的這道疤痕像是會隱藏一般,誰人都發現不了。
即使被人發現,也不知白朗的身上為什么會有這樣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但這道疤痕,只有廖泉知道,因為,這道疤正是拜他所賜。
那時白朗貴為廖府的嫡長子,不僅身份尊貴,而且天賦過人,四五歲時便開始修煉武道,并且學會了廖家家傳絕技“踏沙無印”。所以廖泉一直對白朗是羨慕嫉妒恨。
直到有一天,廖泉趁著白朗洗澡的時候,將一柄短刀割向了白朗。
白朗沒有想到自己的年幼的兄弟會對自己下手,躲閃不及,胸口便中了這一刀。好在廖泉那時年幼,沒有力氣,只是留下了這道疤痕,并沒有傷害到白朗的性命。廖泉見白朗要來收拾自己,急忙逃跑。
而白朗并沒有追上廖泉,也沒有告訴廖不凡,只是偷偷的養好了傷。從那以后,廖泉便像是欠了白朗半條命一般,始終不敢再面對白朗。好在半年之后,白朗便消失了,廖泉才放下心中的巨石。
此時廖泉又見到白朗身上的傷疤,陳年往事涌上心頭,難道白朗要報這一刀之仇?心情頓時忐忑不安。
白朗呼嚎完畢,便伏下身,雙目盯著廖泉。
廖泉頓覺后脊梁骨一陣發寒,哀求道:“天哥,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你弟弟,廖泉啊!”
白朗忽然張開嘴,一字一頓的道:“我……叫……白……朗!”
說罷,白朗一刀朝著廖泉的胸口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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