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墨大少與沈乾雖然都恨不得咬下對方幾塊肉下來,但二人知道,都不能第一個動手,誰先動手誰理虧,所以兩邊的人雖然都已經抽刀在手,針鋒相對,但都不敢先下手。≤,
那個一同趕來的黑衣虎衛方才只是在一旁觀望,此時見墨大少與沈乾雙方劍拔弩張,便開始打起圓場道:“兩位統領,諸位平日抬頭不見低頭見,都是吃著風鈴城這碗飯,切不可傷了和氣!”
那虎衛軍士雖然隸屬風鈴城,但卻不屬于風鈴城防,只是聽命于風鈴城主廖不凡,虎衛的前身,便是廖家的私軍,雖然虎衛的修為不高,但是久經沙場,適合團隊作戰,相互配合后,戰斗力也是不可小覷。
沈墨二人此時聽那黑衣虎衛如此說,便都暗自思量。
凌寒聽到那挨打的虎衛統領又跟了上來,心中不由得發慌,因為慕清說要送入回府,此時卻是出城的架勢,那虎衛軍士難保不起懷疑。
只是凌寒也無法改變些什么,只能聽天由命。
沈乾首先表態道:“墨兄弟,那位虎衛兄弟說的對,我們何必自相殘殺?”
墨大少想了想道:“沈乾,你讓這兩輛車出城,你打我這件事就算翻過!”
沈乾見墨大少依舊固執,便道:“這樣,墨兄弟,我們各退一步,我檢查下這兩輛車,若是沒有那凌寒逆徒,這兩輛車便可平安出城,你看如何?”
墨大少朝著慕清看了一眼,只見慕清正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自己,心中不由一動,暗想道:老子都放行的車,若是再讓人檢查,老子這面子豈不是被人當成了鞋墊子?
想罷,墨大少一瞪眼睛,大聲道:“不行,這車老子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問題!若是不信,就先過老子這一關!”墨大少開始耍起了蠻橫,這是他縱橫風鈴城一貫的伎倆,撒潑打混。
沈乾反而不動聲色,平心靜氣的道:“若是墨大少已經檢查過了,那讓在下再查一下,又有何不可!”
沈乾說罷,便要搜查停在前面文冰的那輛鹿車。
墨大少見狀便要阻攔,只是還沒等挪動半步,就被他那冷面跟班攔住。
“叔,你要做什么?”墨大少疑惑的看著那冷面跟班。
那冷面跟班只是低聲道:“讓他查!”
墨大少見冷面跟班阻攔,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悻悻道:“明日我告訴爹爹,不用你每天都跟著我了!”
原來這冷面跟班是墨家的第一高手,墨城規雖然自己管不住這大兒子花天酒地,但害怕他四處惹禍,又沒有武道修為,就怕哪一天萬一得罪了高人,再被人悄無聲息的打死,就讓這冷面跟班天天跟著他,只為了保護他的安全。
開始時,墨大少自然不愿意有個父親的眼線跟著自己,但時間一長,墨大少漸漸發現,這冷面跟班并不阻擋自己花天酒地,便不以為意。
只是墨大少沒有想到,今日那冷面跟班居然違背自己的意愿,不執行自己的命令,心里自然大不痛快。
沈乾見墨大少被自己的手下攔住,無法上前,心中一喜,急忙對車中的文冰道:“姑娘請下車,在下要檢查一下車廂!”沈乾在風鈴城當值許久,自然知道這鹿車的玄妙,便想搜查那車廂中的暗格。
文冰雖然不情愿,但此時被人包圍的如同粽子一般,文冰也無可奈何,只得緩步下了鹿車。
沈乾見到空蕩的車廂與那厚厚的坐墊,剛要掀起那厚厚的坐墊,忽然,一個只手用力的按住了沈乾面前的那個坐墊。
沈乾抬頭一看,按住墊子的人正是那個黑衣虎衛。
沈乾有些急躁的問道:“兄弟,你要做什么?”
那個黑衣虎衛方才見到了廖不凡此時正在車廂之中,急忙按住了坐墊,生怕沈乾看到。若是風鈴城城主醉臥鹿車之中,這樣的信息傳了出去,可是對廖不凡大大的不妙,尤其是被沈乾看到。
在風鈴城中,雖然廖不凡名義上是隸屬于沈莊,但廖不凡也有自己的勢力,那就是虎衛。而墨家,則是沈潮為了平衡風鈴城的勢力,扶植出的一派,一直在制約廖家。
所以,這三伙勢力雖然此時都在搜尋凌寒,卻都同床異夢,各有各的小算盤。
黑衣虎衛道:“沈統領,這輛車方才在下已經檢查過了,里面的確沒有你想找的人!”
墨大少沒有想到那虎衛會替自己說話,一見那黑衣虎衛出手,頓時拍手叫好道:“我說那里面沒有人,你卻不相信,這回信了吧!”
沈乾看了看那黑衣虎衛一臉嚴肅的樣子,并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由得問道:“這位兄弟,你說你方才檢查過,這里沒有人還有沒有我要找的人?”
墨大少道:“那里定是沒有人!”只是墨大少一句話,就暴露出了他方才根本沒有檢查過那車廂的事實。
沈乾朝著墨大少冷哼了一聲,似乎在譏笑墨大少此地無銀三百兩。
而那黑衣虎衛卻堅定的道:“沈統領,這車里沒有閣下想找的人!”
墨大少聽罷,立刻警醒,連聲道:“對!對,車中沒有你想找的人!”
沈乾盯著那黑衣虎衛的眼睛看了片刻,而那黑衣虎衛也毫不畏懼的與沈乾對視,神色自若。
沈乾知道,若是硬要搜查便不僅與墨家交惡,還會得罪廖家,若是這兩家聯手,師尊沈潮苦心經營的聯縱策略便會破產。
沈乾知道事關重大,也不敢輕舉妄動,便低頭深吸了一口氣。
“啊......”他閉著眼睛,輕嘆了一聲。
那車廂內彌漫著一股玫瑰花的香氣,猛然,沈乾猛睜了一下眼睛,因為他已經聞到,車廂里隱隱的傳來了一股酒氣。
頓時沈乾心中有了底,若是凌寒想隱藏在那車廂之中,定然不會喝酒!
沈乾佯裝嘆了口氣道:“既然這位兄弟說里面沒有人,那在下就信了兄弟之言!”
凌寒在后面的車廂暗格處,將沈乾的話聽個仔細,態勢也十分的明朗,只要沈乾不揪住不放的話,那自己出城便沒有了難度。
那虎衛軍士見沈乾如此說,也長出了一口氣。
沈乾雖然退后了一步,但又見那虎衛軍士臉色微微有些放松的神色,心中頓時生出疑竇:莫非那凌寒與虎衛軍士還有交情?對了,在討伐鹿靈島的時候,凌寒曾經帶著虎衛軍一起剿匪,難道是那時建立的關系?
沈乾拍了拍著慕清所坐的鹿車問道:“虎衛兄弟,這輛車你檢查過沒有?”
凌寒聽到車廂外面又拍打的聲音,頓時又有些擔憂,害怕自己的大師兄忽然發現自己就在車廂之中,定然會甕中捉鱉。
那黑衣虎衛只是知道文冰所在的鹿車暗格中,裝的是自己的最高領導,但自己并沒有檢查慕清的那輛鹿車。
那黑衣虎衛點點頭道:“這輛車在下也檢查過了,并沒有疑犯!”
慕清聽了,抿著嘴朝著那黑衣虎衛笑了笑,猜到了那黑衣虎衛此時投鼠忌器。
只是那黑衣虎衛一臉的寒霜,并沒有給慕清好臉色,反而問道:“姑娘,方才你說要送那位先生回府,為何又轉到這里?”
凌寒聽到,心頭一驚,自己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卻不知慕清如何用一個謊言來圓另一個謊言。
“這……”
慕清縱是機敏,也無法想出合理的說辭。方才自己說是送人回府,但此時卻要出城,前后不到一個時辰,便出爾反爾,難免會引起那黑衣虎衛的懷疑。
那黑衣虎衛見到慕清的神情緊張,便道:“慕姑娘,這輛車中可還有別人?”
慕清不知那黑衣虎衛心中做如何打算,依舊道:“這輛車里什么都沒有!”
墨大少也隨聲附和道:“慕姑娘說車廂里面沒有人,就一定沒有人,不用看了!”
那黑衣虎衛道:“慕姑娘,我不管車廂里面到底有沒有人,我們最好一起先回城府!”黑衣虎衛雖然吃了一記耳光,但他害怕慕清已經將廖不凡控制,一旦將城主掠出城,那便不好控制。
方才那沈乾還在苦于黑衣虎衛與墨大少結成同盟,自己孤軍奮戰,自然討不到好結果,而此時,局面又發生了變化,那黑衣虎衛又想將這兩輛鹿車帶回城府,也就是廖不凡的府邸,沈乾自然雙手贊同。
“在下看這樣也行,慕姑娘,此時那沈莊的逆徒未除,不如先到城府!”沈乾道。
慕清聽了,自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又無可奈何的道:“各位,我等還有事情在身,一定要出城,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沈乾虎衛聽了,神色木然,并不理會慕清的話,而墨大少只得說:“你們一群大男人,欺負兩個弱女子,算什么好漢!”
但那二人聽了,根本都不理會墨大少的言語。而那黑衣虎衛始的催促道:“二位姑娘,還是乖乖的上車罷!將那貴賓送回府上,也是功勞一件,不要逼我們動手!”
黑衣虎衛說罷,一個眼神,其余的黑衣虎衛立刻呈突擊隊型,將兩輛鹿車圍在了中間。沈乾見狀,也揮了揮手,他手下的城防軍士,又開始鹿車抖擻精神,再次將兩輛鹿車包圍。
凌寒在車廂暗格中暗自發愁,這若是回到城府,不僅自己的計劃都泡湯,而且,也許自己還會淪落為囚犯,所以想想就決定得格外沮喪。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一個聲音忽然從文冰的車廂內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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