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個帶頭的丫鬟一哭,竟像是會傳染似的,其余的丫鬟也都跟著哭了起來,一時間婉轉鶯啼,哭泣聲交織一片。,
本來凌寒到了這處天寶置辦的宅院,并讓那阿九去尋車馬神醫,凌寒的心情稍微安穩下,但見到這些丫鬟竟然不住的啼哭,便又心生煩憂。
“別哭了,在下并不是覺得諸位做的不好吃!”凌寒連忙安慰道。
只是那些丫鬟卻是不聽,依舊在那里抽泣不停,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凌寒只得將心一橫,厲聲道:“不許哭了,誰再哭,就不要在這里干了!”
果然,那些丫鬟聽到凌寒似乎動怒,都忍住哭泣,為首的那個丫鬟道:“凌公子,莫非你不喜歡我們在這里礙手礙腳?”
凌寒聽了連忙道:“不是,只是你們哭得我心中煩悶,你們還是下去吧,若是我有事,自然會喚你們!”
那個為首的丫鬟倒也知道眉眼高低,便對其余的丫鬟道:“你們先下去,準備些熱水,凌公子勞累一天,最好是能泡泡腳!”
凌寒聽罷,一見天寶滿臉蒼白之色,又滿身的灰塵,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忍,便道:“你們多準備點熱水就好!”
那個丫鬟聽了,便微微一躬道:“凌公子稍等,我這就去準備!”說罷,便帶著那些丫鬟下堂而去。
凌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便道:“白朗,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白朗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天寶,一臉嚴肅,道了聲:“不!”
凌寒見狀,知道白朗惦記天寶,也不能再說什么,便端了一碗水,湊到了天寶的面前,想給天寶喝些水。只是天寶的牙關緊閉,竟是滴水都灌不進去。
白朗見狀,更是憂慮,便問道:“天寶,好么?”
凌寒見天寶雖然還有些生氣,但依舊極其虛弱,看來沈潮的這一掌,并沒有留情,心中竟對一向敬仰的師尊生出了一絲忿恨。
白朗見凌寒并不做聲,便默默守在天寶的身邊,不再言語,至始至終,沒有看那滿桌的飯菜一眼。
不多時,門外傳來了一聲呼喚:“公子,水已經準備好了!”
凌寒緊忙起身,打開了房門,只見那個帶頭的丫鬟端著一個熱氣騰騰木盆,身后還有兩個丫鬟,各自端著木盆,站在門口。
凌寒道:“進了吧!”
那個丫鬟聽了,立刻招呼其余兩人,進了屋,將那裝滿熱水的木盆放下。
“公子,您更衣吧!”那個丫鬟怯生生的道。
凌寒道:“你們先下去吧,我自己來就好!”
那個丫鬟一聽,以為自己又是哪里做的不好,眼圈一紅,又要哭泣。
凌寒一見,連忙道:“我不習慣別人在這里,你們還是先下去吧!”
那個丫鬟聽了,便不再言語,默默的帶著那兩個丫鬟出了屋。
凌寒見她們走后,便端過一盆水,浸濕了手巾,輕輕的擦拭了一下天寶臉上的灰塵。
天寶似乎也感覺到了一陣溫熱,但眼睛依舊沒有睜開,只是哼了一聲,便不再出聲。
凌寒心中一陣翻騰,即便天寶不是因為自己而受的傷,見到天寶落到如此的境況,凌寒也是十分的難過,一邊給天寶擦拭著臉上的灰塵,一邊長嘆了一口氣。
白朗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天寶,似乎有話要說,但始終都沒有開口。
不多時,凌寒就聽到門外傳來了聲響,而白朗也是滿臉的激動。
“師叔!”
“師叔祖!”
只見郭有瑜與五味急匆匆的進了屋。
凌寒一見二人到來,心中一喜,急忙又朝著門外望去,只是門外只有那阿九跟了進了。
凌寒頓時有些失望的問道:“車神醫怎么沒來?”
“師叔,二位神醫此時并沒有在我府上!”郭有瑜道。
“啊?”凌寒心中一驚,忙問道:“他們去了哪里?”
五味道:“師叔祖,二位神醫前幾天便出了城,回了仙芝谷!”
凌寒一聽,急忙道:“這……不行,我要馬上去仙芝谷找車神醫!”
郭有瑜看了一眼氣若游絲的天寶,頓時明白了,郭有瑜道:“師叔,此時恐怕已經出不了城了!這幾日風鈴城一直戒嚴,別說是晚上城門緊閉,就是白日里,要想出城,也得受到緊密的盤查!”
凌寒聽了,想起自己進城時的情形,情緒不由得有些低落,便問道:“郭師侄,那可怎么辦好?”
郭有瑜想了想道:“師叔,不如明日一早,我在想辦法送你出城!”
凌寒看了眼天寶,著急的道:“我怕天寶挺不到天明!”
五味聽了,緊忙到了天寶的身邊,一見天寶那委頓的樣子,高聲呼喚道:“天寶兄弟,快醒醒,我還等著你和我一起喝酒呢!我帶了你最愛吃的雞腿!”
只是天寶便如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是一動不動。
五味心急,便要搖動天寶,郭有瑜一見,急忙道:“五味,不可莽撞,讓我先看看!”
五味一聽,緊忙靠到一邊。
郭有瑜俯下身子,靠在天寶的胸口聽了片刻,隨后道:“師叔,天寶雖然受了重傷,但他的心脈依舊頑強,今夜應該沒事!不過若是此時出去,定然會落入敵手!”
凌寒聽了,緩緩的道:“師侄,你都聽說了?”
郭有瑜點了點頭道:“師叔,我知道你定是受那奸人陷害!”
凌寒看了一眼郭有瑜,只見他滿臉的氣憤,微微的點了點頭。
五味大聲道:“是哪個人,居然用這么下流的手段,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郭有瑜聽了,急忙道:“五味,不可喧嘩!”說罷,朝著門外一指。
五味恨恨的朝著門外瞪了一眼,便不再做聲。
郭有瑜道:“師叔,此時外面都是那沈莊的人,他們從昨日開始,便盯在了我的府門口,監視我府中的一舉一動!”
“是啊,這群狗賊,若不是師父不讓我動手,我非得一鏟一個,收拾了他們!”五味摸出了那柄鐵鏟,恨恨的道。
凌寒聽了,才知道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雖然沈潮明面上放過自己一馬,但其實,沈莊的勢力在這風鈴島上無所不在,雖然自己像是飛出了牢籠,自己并沒有逃出沈莊的控制范圍。
凌寒嘆了口氣問道:“那你們是如何出來的?”
五味聽了,嘿嘿一樂道:“師叔祖,你忘了這個宅子是誰的?”
凌寒以前只是聽到五味說過,只是并沒有在意,便問道:“這個宅子是誰的啊?”
五味道:“這個宅子原來的主人卻是姓賈!”
“賈佳男!”凌寒頓時想起。
“是啊,那賈家一直與沈莊作對,即便建造了這個莊子,但也都留好了退路,所謂狡兔三窟,那賈家先祖何止三窟,其中一窟便是挖通了一條密道,通到了我的宅子!我與師尊就是從那密道進來的!”
凌寒聽了,連忙問道:“那有沒有密道通向城外的?”
“這,師叔祖,這宅子與城外相隔那么遠,若要挖出去,實在不是一件易事,我卻沒有發現,還有出去的密道!”無味道。
“那還有其他的密道么?”凌寒問道。
“師叔祖,這徒孫就不清楚了,只是知道,我們進來的密道中,還有一條,通往別處,至于通向何方,我并沒有查訪過!”五味道。
凌寒聽了,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
正在這時,凌寒聽到,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砸門聲,并有人在高聲叫嚷:“快開門!開門開門!”
那阿九聽到敲門聲,便沖向了大門口,而凌寒等人都焦慮的看著那大門,不知在這深夜,會有什么人,在門外叫嚷。
不一會兒,只見阿九神色驚恐的回來道:“公子,大事不好,門外正有一隊官兵,在砸門!”
“奶奶的,來得正好,看我不收拾了他們!”五味聽罷,提起鐵鏟便要出去。
“五味,不可莽撞,民不與官斗!不如先給他們點好處,避過去再說!”郭有瑜道。
阿九聽了,也連連點頭道:“是啊,五先生,他們也許就是想討一點好處!”
而凌寒道:“看了這些人一定是來找我的,我出去看看!若是我有事,還請諸位照顧好天寶!”凌寒說罷,便要出去。
“師叔,不要沖動,且不聞:覆巢無完卵!若是你出去有個三長兩短,別說是五味,就連我們,也都會受到牽連!師侄并不是怕死,而是就這么讓那沈莊得逞,也太便宜他們了!”郭有瑜道。“那該怎么辦?”阿九聽到大門外的喧嘩聲越來越大,便道問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師叔,你還是與我們一起,去我府上,那些人并不敢擅闖,等到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出城!”郭有瑜道。
凌寒看了一眼依舊朦朦朧朧的天寶,便將天寶背負在了肩上道:“那我們先離開此處吧!”
五味聽了,立刻轉過身,跑到了大屋墻壁的旁邊,在屋邊的石壁上,點了幾下,果然,一股冷風襲來,一個黑漆漆的密道口,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五味一指那洞口道:“師叔祖,您先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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