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見,原來是馬神醫說話了,馬神醫一捻短須道:“兄長,不然這樣,我帶著凌小子,乖徒兒,賈丫頭等人去尋那衣冠冢,剩下的小狼,柔兒姑娘,還有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二傻天寶都由你帶回去,呂老哥也隨你們一起回去,你看如何?”
此時,日上三竿,明媚的陽光遍灑山野,陣陣蟲鳴鳥叫傳來,倒是一副生機勃勃,欣欣向榮之象。
但除了沒心沒肺的天寶柔兒之外,眾人心里,始終被那三支香的陰云籠罩。
“錢子!凌小子,你們不用說了,這衣冠冢的所在原本就是兇險之處,不然的話,還能埋藏千年不見天日么?我們一起去!”車神醫堅定的道,“呂兄,你若是不去便可以回去,車某絕無怨言!”
那呂老爹聽罷,嘆了一口氣道:“幸得車神醫當年救得小兒一命,讓小老兒能有膝下繞孫之樂,小老兒今年已有七十,人生七十古來稀,小老兒這輩子,已是值了,前面就是匪口狼窩,懸崖鷹巢,小老兒也要踩在車神醫的前面!”
“爹,孩兒陪你一塊去!”呂梁道。
“梁兒,你就不要去了,回去好好照顧你娘,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家就散了!”呂老爹道。
呂梁一聽,眼圈頓時紅紅,看著頭發花白的父親,忽然感覺到這干瘦的老人,竟要比那身前那蒼山的崇山峻嶺,還要高大。
車神醫也道:“小梁子,你將柔兒姑娘一同帶回去吧,還有天寶,免得他再闖禍!”
天寶與柔兒聽了,連聲說不,一個跑到了露瓊的身邊,不停的求情,一個依偎到了賈薇的身旁,不停的央告,磨得二位小姐都一臉的無奈。
“帶你們去也可以,不過必須聽話,不然的話,你們現在就回去!”車神醫一臉的嚴霜。
天寶柔兒緊忙答應,賭咒發誓不再搗亂。
眾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告別呂梁,沿著山間的小路,又踏上了征程。
呂梁目送眾人,直到眾人都消失在密林之中,呂梁才轉身,朝著回路走去,心中只能默默祈禱,眾人能平安歸來。
呂梁剛走了一會兒,就看到迎面過來了一隊人,都是黑衣裝束,呂梁見那些人形跡可疑,并不是萬獸城的獵戶,急忙躲進了路邊的灌木叢中。
“大家快走,前面就快到那蒼山邊緣了!”一個聲音道。
“大哥,你說那車神醫能找到那衣冠冢么?聽說這蒼山乃是風鈴島第一險地,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一個黑衣人道。
“少廢話,知道我們來干什么就行,你管這是什么地方,只要能奪到那神藥,就是大功一件!到時少不了你的好處!”那帶頭的黑衣人道。
“大哥,我們只要跟在凌寒他們后面就好了,待他們找到,我們只要搶過了便是!”那個黑衣人道。
“就你腦瓜子靈光,這叫什么來著,叫……”那帶頭的黑衣人憋的滿臉通紅,也沒有說出那個詞語。
“大哥,這叫以逸待勞!”
“啪!”的一聲脆響,那帶頭的黑衣人重重的拍在了那個黑衣人的肩膀上,“就是他媽的以逸待勞!”
呂梁一聽,心中大恐,原來這些人要對車神醫他們不利,得趕快通知車神醫他們。
只是呂梁此時卻不敢亂動,又等了片刻,那些黑衣人都已經過去,呂梁便起身,在那低矮的灌木叢中朝著凌寒等人的方向穿梭。雖然小路沒有大路好走,但呂梁從小就在這蒼山腳下長大,翻山越嶺,如履平地,不多時,便追上了那群黑衣人。
那群黑衣人也剛剛到了凌寒等人休息祭拜的地方。
“大哥,你快看,他們來過這里!”一個黑衣人看到了樹上的新版山神畫像道。
那帶頭的黑衣人道:“嗯,我們加快點,爭取一個時辰,追上他們!”
呂梁見眾黑衣人停下休息,便朝著蒼山的內部奔去,心想一定要在這些黑衣人的前面,追上凌寒等人。
“車神醫,您說那首詩所講的那些地點,都是我們的必經之路么?”凌寒問道。
“既然先輩在那詩中提到,怕這條路徑是通往那衣冠冢的最佳捷徑!”車神醫道。
“車神醫,就怕尋不到那功勞亭!若是按照城中的獵戶所講,那功勞亭恐怕就在附近了!”呂老爹牽著花豹道。
“哦,那我們可要仔細的找找,先祖定會在這功勞亭上,留下標志!”車神醫道。
周圍的樹林逐漸濃密,山中的小徑開始崎嶇難行,山林中不時的傳來“桀桀”的怪叫,嚇得天寶畏畏縮縮,以為那便是吸魂的鬼鴉。天寶開始后悔跟著進山,心中想著:要是此時在萬獸城,就可以啃著雞腿,喝著好酒,可比在這山中鉆來鉆去舒服多了。
“那功勞亭是在正南的方向,只要我們沒有偏離,定能夠找到!”呂老爹道。
凌寒回頭看了一眼露瓊,只見她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便關切的問:“瓊妹,累不累?”
露瓊搖了搖頭道:“寒哥,我沒事!”
凌寒又朝著露瓊身后的賈薇看去,只見賈薇臉色微紅,看到凌寒的目光,急忙道:“寒哥,你小心看路,我沒事!”
凌寒朝著賈薇笑了笑,便轉過頭前行。
“大家不要動!”那呂老爹突然道,而他手中牽著的花豹竟然呲起了牙齒,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危險。
白朗也竄到了前面,警覺的查看著四周。
呂老爹舉著手指,示意大家不要出聲,只見他捂住了花豹的短嘴,仔細的聽著。
眾人都看著呂老爹,此時的向導,便是眾人的耳目。眾人進入這蒼山,若是沒有向導,即便有那地圖,依舊是睜眼的盲人。
凌寒平息了一口氣,也開始集中精神,開始聽周圍的聲音。
凌寒忽然一皺眉頭,心中竟然顫抖了一下,“不可能,會不會是自己聽錯了?”凌寒心中暗想,又繼續的聽了片刻,那聲音又傳入了凌寒的耳朵。
“這荒郊野外的,怎么還能有嬰兒的啼哭聲!”凌寒心中問道。
“你們聽到了么?”呂老爹問道。
“聽到什么?是那鬼鴉叫么?我都聽了一路了!”天寶道。
“不是,是嬰兒的啼哭聲!”呂老爹道。
“嬰兒?這山野之中,怎么還能有嬰兒?”馬神醫道。
“老夫的確聽到了嬰兒的啼哭之聲,難道這山中竟然有被人遺棄的嬰孩?”車神醫問道。
“大家不要緊張!”呂老爹安慰道,“這聲音不是嬰孩的聲音,而是一種野獸模仿嬰孩的聲音,目的就是引著好心人上鉤,一旦有人靠近,它們便會群起而攻之。”
“是不是那狐貍之類的野獸?”車神醫問道。
“并非是那狐貍,在這蒼山內部,已經沒有普通的野獸了,有的只是那獸人!”呂老爹道。
“這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野獸啊!”馬神醫問道。
“這便是那貓妖的聲音!”呂老爹道。
“貓妖!”凌寒驚呼道,不由想起了在蕭家的地牢之中,鎖在籠子里面的那只黑貓,那雙直勾勾的眼睛,令凌寒有些心驚。
就在這時,前面的樹林之中,忽然飛起了一群山鳥,撲棱著翅膀,沖向天際。
眾人聽到這聲音,原本繃緊的神經,更加緊張。林動鳥驚,前面定有異事發生。
“大家不要出聲!”那呂老爹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獵手,雙眼緊盯著前方,目光嚴峻,渾身散發著只有經年累月在這山中拼殺才能形成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