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寶見柔兒問起,急忙一手將那油膩膩的雞腿緊緊的攥住,一手捂著身后馬臀處的包裹道:“你要怎樣?”卻不知,這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柔兒看天寶那緊張的樣子,也看到了天寶的身后的包裹,眼珠一轉道:“若是還有,可否給妹一只?”
天寶忙道:“沒有了!沒有了!”
柔兒冷哼了一聲道:“看樣子你是不想給我!真是氣!”
天寶被人戳穿,臉上通紅道:“這雞腿都是我的!我沒有就沒有!”
車神醫在柔兒的身后,笑道:“天寶,若是還有,就給柔兒妹妹一個吧!”
天寶有些惱怒,但車神醫話,也不好拒絕,只得掏出了一個雞腿,扔給了柔兒道:“就這一個了,不許再要!”
柔兒的眼睛頓時笑成了一條縫,接過雞腿,開始開心的吃了起來,邊吃邊道:“還是好哥哥對柔兒好!”
車神醫一臉的苦笑,這一句“好哥哥”,讓他的身上頓時生出一片雞皮疙瘩。
夕陽已然西下,腳下的山路愈加難行,凌寒便止住腳步道:“天色已晚,我看今日難以到達那霜楓城,不如我們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行吧!”
眾人走得疲憊,一聽凌寒停止前進,都沒有意見。
凌寒看到前面有一處略微寬敞之地,便將馬匹牽到那處平地,系在旁邊的楓樹之上。
眾人也紛紛將馬匹拴好。凌寒道:“諸位先稍作休息,我去尋些枯枝!升些柴火!”
賈薇一聽,連忙道:“寒哥,我與你一起去!”
露瓊眨巴眨巴眼睛,也想去,只是她從就嬌生慣養,走了這么遠,腳底早已打起了大泡,便沒有吭聲。
凌寒看了一眼露瓊,見她沒有什么反應,凌寒便與賈薇一起進了旁邊的密林。
凌寒低著頭,警覺的看著四處,只聽到夜風陣陣,并沒有什么異響,便開始拾撿地上的枯枝。賈薇跟在凌寒的身后,忽然叫了一聲:“寒哥!
凌寒回過頭,看著賈薇道:“怎么了,薇妹?”
那賈薇也不答話,竟是一下撲到了凌寒的懷里,頭伏在凌寒的胸口,“嗚嗚”的開始哭泣。
凌寒頓時有些措手不及,手中還拿著枯枝,被那賈薇一撲之下,盡數落在地上。
凌寒張開雙手,猶豫了半天,才輕輕的拍了拍賈薇的后背,柔聲道:“薇妹,不要哭了,你這是怎么了?”
賈薇抬起淚眼,看著凌寒英俊的臉,道:“寒哥,你是不是怪我了?”
凌寒親眼所見賈薇與那鹿靈島有聯系,并且在自己的身邊將那鹿巡海救走,心中自然有些芥蒂。但此時賈薇在懷,不免又想起了她之前的種種好處,只得安慰道:“薇妹,我不怪你!”
賈薇低聲道:“寒哥,我真的不想與你為敵,只是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薇妹做的一切,都不會違背俠義!”
凌寒心中一動,暗想:賈家與那鹿靈島的海匪有瓜葛,還不違背俠義,難道自己清剿海匪,便是違背俠義了么?
凌寒本想問那賈薇,但又一想,即便賈薇出自己的理由,自己與她爭辯,也是公公有理,婆婆有理,是非黑白,也是分辨不出,便道:“即便是薇妹與我為敵,我也不會怪你,好了,別哭了!大家還等著我們回去!”
賈薇聽罷,又將頭埋在凌寒的胸前,反而哭得更兇,這讓凌寒更加手足無措,只得柔聲道:“薇妹,我錯什么了?不要哭了!”
賈薇哭了一會兒,又抬起頭道:“寒哥,你是不是要與露瓊姐訂親?”
凌寒一聽,頓時沉默不語。
賈薇見凌寒不吭聲,便退后了一步,擦干了眼淚道:“我知道,露瓊姐姐也十分中意寒哥,況且他父親還是寒哥的師父,我卻是……”道此時,賈薇已是泣不成聲。
賈薇從便是一個堅強的女孩,賈傾城不在賈府之時,賈薇便是賈家之主,平日里眾家丁無不拜服。
只是此刻,賈薇心中正是愁腸百結:其一,自己本來身體有著頑疾,而父親賈傾城又受了內傷,賈薇唯一能夠依仗的大樹已經搖搖欲墜,需要自己照顧;其二,鹿靈島上,偏偏與凌寒狹路相逢,縱然凌寒心中不會怪罪自己,但這事已出,難免會讓凌寒對自己產生誤解,況且即便是自己解釋,只是會凌寒的師尊沈潮的不是,這讓凌寒又如何能相信;其三,聽父親賈傾城道,凌寒將于露瓊定親,這讓早就對凌寒心生情愫的自己,無疑是莫大的打擊!
所以此時,縱然是再堅強的女子,也難免黯然心傷,畢竟只是女子,何況賈薇也只是豆蔻年華。
凌寒看到賈薇此時不再啜泣,但淚珠依舊不停的滑落,心中大為憐惜,伸出手,將賈薇的眼淚擦干,只是剛剛擦干兩顆,立刻又滾落兩顆。
凌寒只得幽幽的道:“薇妹,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我身為沈莊的弟子,師尊對我恩重如山,我只得聽命!而且,瓊妹一直十分關照我,我也不能辜負與她!”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那日凌寒奇毒爆發,險些壞了露瓊的青白,這原因卻不能和任何人言及。
賈薇默默的了頭道:“寒哥,薇妹明白了,只要寒哥快樂,薇妹便知足了!假使有一天,寒哥忽然發現,你在沈莊的一切都是浮云的時候,可以來找我,薇妹會一直等你的!”
凌寒聽了,雖然覺得賈薇沈莊的事情有些難以理解,但她的一片癡心卻讓凌寒為之動容。凌寒想將賈薇拉入懷中,卻難以伸出手。
正在這時,就聽天寶在遠處呼喊:“兄弟,拾多少柴了?”
凌寒聽了,緊忙抽出了“干將碧獅劍”,砍倒了兩棵碗口粗細的干枯樹,道:“我們馬上就回去!”
二人拖著樹回到了那塊平地,只見車馬二位神醫已經升起了火,凌寒便將那樹又砍成段,堆放在火堆旁邊。
露瓊見賈薇眼圈紅紅,忙關切的問道:“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擔心伯父的傷勢?”
賈薇默默的了頭。
露瓊忙安慰道:“我也擔心父親的傷,現在只有找到那‘龍鳳續命丹’才能救治,妹妹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那丹藥的!”
馬神醫看到賈薇的樣子,心中卻將那緣由猜個**不離十,朝著凌寒道:“也不知那子哪里好,竟是惹得那么多人為你傷心!”
露瓊聽了,急忙問道:“師父,您誰呢?”
馬神醫道:“哦,我想起了一個朋友,乖徒兒,困倦時留神門戶防野狗,煩悶時等候喜鵲唱枝頭!”
露瓊聽得糊涂,道:“師父,這里那有野狗,也沒有什么喜鵲!”
賈薇卻是聽得明白,便道:“馬神醫不用擔心,那野狗只是吃自己的食,不會到別人嘴里搶食!”
馬神醫聽了,哼哼了兩聲,便不再答話。
凌寒掏出干糧清水,給眾人分發,天寶帶的兩個雞腿,自己吃了一個,另一個卻落入了柔兒的腹中,但天寶食量很大,吃了兩張白面餅之后,感覺腹中依舊空落落的,便哼哼唧唧的道:“這餅真難吃,這山里定有野鹿,我去捉一只回來烤著吃!”
柔兒一聽,眼睛一亮道:“是啊,這餅難吃死了,我也和你一起去!”
凌寒立刻道:“不要離開!這山中沒準有什么猛獸,不如都在這呆著,堅持一晚,明日到那霜楓城,一定讓你們好好吃一頓!”
“這山中哪有什么猛獸?就算是有猛獸,我也要捉回來,烤著吃!”天寶大大咧咧的道。
就在此時,白朗忽然站直了身子,像是察覺到了什么,而凌寒也是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嗷!”一聲狼嚎一般的聲音,響徹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