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凌寒等人朝著來路看去,只見兩名穿著黑色斗篷遮住頭臉的人翻身下馬,一人身材高大健壯,身手卻十分敏捷,另一人身材嬌小。二人將馬匹栓到馬廄之后,匆匆的朝著茶棚而行。
那二人看到坐在棚下的車馬神醫,便朝著車神醫直直的奔來。
車馬神醫不知來者何意,放下茶碗,起了身。凌寒怕來人有惡意,也起身肅立,站在車馬神醫的身邊,警惕的看著那兩個人。
那兩個黑斗篷一陣風似的來到了車神醫的身前,未等車神醫相問,那個高大健壯的黑披風竟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激起了不少的灰塵,只聽他粗聲粗氣的道:“好哥哥救命!”
車神醫聽著聲音有些耳熟,一時間想不起是誰,見那人拜倒,頓時手足無措,忙道:“還請這位兄弟起來說話!”
另外一個黑斗篷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張清秀的臉,卻是那賈薇。
凌寒一見,立刻道:“是你!”
“寒哥,是我!怎么,要向我要人么?”賈薇雙眼通紅,像是剛剛哭過。
凌寒忙道:“啊……不是,我只是想問你為什么到這里來?”
沒等賈薇回答,跪倒的那人也摘下了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張讓人“沒齒不忘”的臉,正是賈府那“樹陰照水愛晴柔”的柔兒。
只見柔兒也是淚眼婆娑,雙目紅腫,眼睛更變得窄窄的一線,柔兒張開了血盆大口道:“車神醫,我不是兄弟,我是柔兒!”
一股大蒜的香氣撲鼻而來,車神醫急忙捂住鼻子,道:“車某知道你是柔兒了,你有什么病癥只管說,車某定會幫你醫治!”
賈薇朝著車神醫一拜道:“車神醫,是家父受了重傷!府上的醫者道,家父的病癥,只有車神醫提到過的‘龍鳳續命丹’可以救治,所以,我只是想與車神醫一起去尋那丹藥,救治家父!”
“啊呀!這卻是車某的不是!當初在府上,車某已經答應小姐,一起去尋那“龍鳳續命丹”,只是臨行匆忙,竟是忘了通知小姐,還請原諒則個!柔兒姑娘,你也快起來吧!”車神醫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腦袋道。
那柔兒姑娘聽罷,起了身,渾身的肥肉一顫一顫,看的天寶瞪大了眼睛,似乎終于找到了一個比自己眼睛還小,肉比自己還多的人。
賈薇道:“只要車神醫愿意帶我們一同前往,小女子便感覺不盡,并沒有責怪神醫的意思!”
“賈薇妹妹,這下好了,路上有伴了!”露瓊高興的迎上了賈薇。賈薇見到露瓊,也十分親熱,看來,在鑄兵堂的交往,竟是讓兩人結下了深情厚誼。
而那柔兒,湊近了車神醫,有些害羞的問道:“好哥哥,那日見了你之后,柔兒日思夜想,今日終于又見面了!好哥哥,看你的樣子有些怪怪的,是不愿意見我么?”
“噗!”馬神醫一口茶水盡數噴出,想笑,卻又怕兄長責怪,只得臉憋得通紅,眼睛瞇成了一條細縫。
車神醫惱怒的瞪了一眼表情怪異的弟弟,朝著柔兒道:“沒有!哪能!柔兒姑娘,一路辛苦了,先喝點茶吧!小二,再上兩碗茶!”
那柔兒姑娘見車神醫的茶碗里面還有大半碗茶,便一把端過道:“好哥哥,柔兒喝你這碗就好了!”說罷,“咕咚咕咚”牛飲而盡,還將那茶葉嚼了幾下,咽到了肚里。
車神醫看罷,咽了一口口水,心想:這一路可是不會孤單寂寞了!
凌寒見賈薇與露瓊相談甚歡,眾人也都休息的差不多,便道:“二位神醫,我們繼續趕路吧,若是天黑之前,趕不到那霜楓城,我們就得再野外過夜了!”
“野外過夜,好啊好啊!是不是要升起篝火,還能烤些野味?”柔兒拍手道。
“柔兒,我們是趕路,又不是游山玩水!”賈薇呵斥道。
“哦!柔兒知道了!”那柔兒見小姐訓斥,低著頭,開始擺弄衣角。
車神醫道:“凌小子說得有道理,我們還是抓緊趕路吧!爭取快些到那霜楓城!”
那霜楓城是去那蒼山的必經之地,過了霜楓城,就算是進入了蒼山的地界。在那蒼山的邊緣處,還有一座城郭,叫做“萬壽城”,但那城中多是獵戶,靠著進山獵取野獸為營生,那城中處處可見出售的野獸皮毛,骨肉,所以那“萬壽城”,漸漸得變成了眾人口中的“萬獸城”。
眾人上馬疾馳,又行了能有兩個時辰,道路漸漸變得狹窄難行,就連露瓊等人的寶馬也無法奔馳,眾人只好牽馬而行。
凌寒在前面引路,眾人尾隨其后。凌寒見這山路只有窄窄的一條,一旁是突出的山石,一邊是茂密的楓林,此時正是春夏之交,那楓樹的葉子都已掛滿樹冠,青**滴,隨風輕動。那楓林之下也都是巖石。凌寒這才知道為何說那霜楓城是那內陸之城,而且行走不便,這山路曲曲折折,的確難行。凌寒看著前面的崇山峻嶺,還不知距離那霜楓城有多遠,只能盡量趕路!
凌寒回頭一看,只見身后的露瓊與賈薇正說說笑笑,竟像是親姐妹一般。
凌寒回過身,心中暗想,若是露瓊知道賈薇與那鹿靈島的賊寇有牽連,不知還會不會對她這么親熱。轉念一想,自己不也是對賈薇念念不忘么?雖然自己明明知道賈薇與那鹿靈島有瓜葛,對賈薇卻沒有一絲的敵意,而且今日賈薇問起自己是否要要人,自己啞口無言,倒像是自己的不是。
凌寒搖搖頭,長嘆一聲,心中也是有些迷惘。
有些人注定是不想傷害的敵人,有些人注定是必須決裂的親人。
不經意間,凌寒竟是聽到了露瓊賈薇二人的對話,原來凌寒這段時間雖然修為沒有多大的增長,五覺的修煉卻在米粒兒的指導下,突飛猛進。
“賈薇妹妹!你說令尊大人受傷了?傷的可是嚴重?”露瓊關切的問道。
“家父受了內傷,此時正臥病在床,父親從來沒有受過這么重的傷!”賈薇的眼中含著淚花。
“唉!我爹他也受了重傷,此時,也在家中調養!”露瓊嘆了口氣道。
“不知伯父是如何受傷的?”賈薇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只是那日,父親帶著弟子清剿鹿靈島,回來時就受了重傷!”露瓊道,“賈伯父是如何受傷的啊?”
“這……”賈薇猛然醒悟,父親賈傾城曾經說過,這風鈴城中唯一能傷到他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沈潮!賈傾城上那鹿靈島,賈薇并不知曉,賈傾城只是吩咐賈薇到那島上去接人。看來父親的傷與那沈潮定是有關系。賈薇卻不能對露瓊透漏實話,“家父的運功的過程中,出了些意外,才受的重傷!”
“原來如此!”露瓊道:“我爹總是讓我練功,我就是不愿意練功!不過若是我的功夫好一些,就能像賈薇妹妹一般,行走江湖,我爹爹也不會管我!”
“露瓊姐姐得拜車馬二位神醫,學習無上的醫術,日后能救死扶傷,我羨慕露瓊姐姐才是,女孩家家的,打打殺殺,也沒有什么趣味!”賈薇道。
凌寒忽然覺得偷聽女孩說話不太禮貌,便不再細聽,只是專注的看著前面的道路,一輪紅日漸漸西沉,天色將晚。
露瓊賈薇身后是白朗,只見白朗不時的朝著楓林里望去,還緊張的抽動鼻子,似乎對這大山有著別樣的心情,見這夜色將至,心中更有一團狂野的火焰在跳躍,只想仰著脖頸長嚎一聲。
白朗身后便是天寶,他一路東張西望,看著前面巍峨的高山,茂密的山林,心中卻想著山中定有那梅花鹿,想到梅花鹿,便想到了五味所烤制的鹿肉,想到那香噴噴的鹿肉,肚子不禁咕咕直叫,便掏出了一個雞腿,也不理會眾人,開始大嚼特嚼。
那柔兒聞到了雞腿的香味,也是食指大動,只是臨行充滿,只帶了一些白面餅與水,不由得有些眼饞,便粗聲問道:“那漢子,你還有雞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