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那群江湖豪客還在胡吃海喝,全冠白與賈仁相談甚歡,而雷剛在一旁始終陰沉著臉,心里的正翻江倒海的折騰。
雷鐵拍了拍兄長的胳膊,小聲道:“大哥,看在賈姑娘的份上,不要與這黃毛小子一般見識!”
話音剛落,那黑無常的目光如劍,便朝著雷鐵刺了過來,雷鐵嚇得一縮脖子,趕緊躲在了兄長的身后。
雷剛何嘗不知這利害關系,只是他生性耿直,便如那鋼條一般寧折不彎,今日賈仁給他這口氣,卻是難以下咽。只見雷剛嘆了口氣,提著一壇酒,反倒走到了下面,那些小門小派一見雷剛親自下來,立刻圍了過來,與雷剛狂飲起來。
酒足肉飽,車神醫等人正在后院房閑聊,只有白朗還在與一根羊腿骨糾纏,忽然,白朗放下了那根羊腿骨,直朝著露瓊奔了過來。
露瓊和那賈薇有過同床之誼之后,彼此熟絡多了,況且都是豆蔻年華的女生,自然有著說不完的話題,比如說風鈴城誰家的胭脂水粉最好,哪一家的裁縫店的手藝超凡,或是哪家的燒餅豆腐腦特別諸如此類的話題,兩個美女倒也達成了默契,誰也不提凌寒,反倒是其樂融融,倒像是一家的雙胞胎姐妹,但若是誰家有這么兩個美若天仙的女兒,定是修了八輩子的福。
露瓊見白朗沖過來,忙問道:“白朗,你怎么了?”
那白朗也不答話,拉住露瓊的手便往那屋外跑,邊跑邊喊:“走!”
露瓊沒有白朗的力大,被白朗拉到了外面,馬神醫笑道:“這白朗又調皮了!”
露瓊也是一臉的無奈,只有賈薇見了白朗的樣子,立刻道:“我們快出去,怕是要地震了!”
眾人都知道賈薇機敏,聽她一講,趕忙都走到了院,五味與天寶多喝了幾碗酒,都有些醉意,五味道:“這么急的出來干什么?”
天寶也附和道:“我還沒喝完呢!極品高粱!呃……”打了一個飽嗝之后,便趴在了地上。
那二人剛剛出來,就感覺到地下好似又有千軍萬馬在奔騰,“轟隆隆”的一聲,那個柴房的磚墻竟然裂了一道大口子,那房上的瓦片如雨般落下,緊接著,那間柴房竟然坍塌了一半!
眾人見狀,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多虧了白朗提醒,不然的話,縱使不會受傷,也會弄得灰頭土臉。
趴在地上的天寶被那聲音驚醒,一睜眼見到自己的眼前竟有幾塊瓦片,瞇著眼睛問道:“我怎么上房了?”
賈薇笑道:“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說罷朝著那山樂望去,只見那山口的濃煙比之前要粗的多,并隱隱的有閃爍的火星,不由擔心起凌寒。
露瓊也看到了那山樂那濃煙,臉上立刻露出了擔心的神色,問道:“賈薇妹妹,你說寒哥會不會有事?”
整個鑄兵廬的大廳開始了搖晃,凌寒急忙扶住了那朱雀的頭,而鐵大感覺到這大廳搖晃,不驚反喜,道:“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凌寒見鐵大興奮的樣子,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鐵大的腿腳并不是很靈便,地面一晃,他便開始跌跌撞撞,凌寒急忙喊道:“鐵兄,快抓穩!”
那知鐵大根本不聽凌寒的勸告,反而挪到了一個朱雀池子邊上,跳進了池子間,在那個小的朱雀雕塑哪里,一陣鼓搗。
凌寒見鐵大不聽勸告,而那圓形屋樂正發出一陣“嘩嘩”的聲音,像是隨時都可能倒塌,凌寒便放開了手,想去拉著鐵大出去,只是凌寒剛走出了幾步,就感覺那震動平息,整個鑄兵大廳又恢復了平靜。
凌寒問道:“鐵兄,你在干什么?”
鐵大笑道:“我要取些這朱雀之火!”
凌寒疑惑的問道:“朱雀之火?你從哪里取啊?”
鐵大道:“我已經取完了!你看!”鐵大說罷,拍了拍那池朱雀的雕像。
凌寒什么也沒有看到,便說:“我怎么沒有看到有火啊?”
鐵大沒有回答,反問道:“凌兄弟,你那掌發火龍的功夫還可以用么?”
凌寒一伸手,微微發出一讀火源真氣,只見手掌上便升起了一簇小火苗!
鐵大道:“凌兄弟,你將那火苗朝著這朱雀身上打一掌試試!”
凌寒道:“好的!”說罷便要出手。
鐵大急忙道:“等等,等我出去的!”鐵大翻身出了那朱雀池子,又將手上的灰在衣服上擦了一下,道:“凌兄弟,可以了!”
凌寒深吸了一口氣,單掌一揮,一條細小的火龍,從凌寒的手掌發了出去,正奔向了那池朱雀的雕塑。
“轟”的一聲,這個朱雀池子竟然燃起了熊熊的火光!竟映紅了鐵大那滿是興奮之色的臉。
凌寒也感覺到吃驚,問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鐵大道:“這便是我神兵堂的前輩為什么會在這里修建一座鑄兵廬的原因,這座山是座火山,只是并不會噴發,但會散發出一些可以燃燒的氣體,前輩們將這些氣體引導到這鑄兵廬,便可以用來鑄造兵器!”
凌寒看著這池子熊熊燃起的烈火,問道:“上次在十家村鐵兄打造這把“干將碧獅劍”,說對這火候有要求,那這里的火候可以掌握么?”
鐵大道:“自然,前輩們卻不是那簡單的引導,還可以改變這火焰的強弱!”只見鐵大在那朱雀的頭上擺弄了一下,那池的火焰立刻變得小而白亮,“這便是最大的溫度!”鐵大再次調了一下,那火焰變得大而紅“這便是火!”
凌寒看得連連稱妙!鐵大道:“現在這火已經燃起,就看你的了!”說罷,鐵大不知從哪里又尋來了一塊長形的鐵條,扔進了那火池,立刻便被那火焰包圍。鐵大盯著那鐵條,只見那鐵條瞬間,便被那池火燒得通紅,鐵大立刻用一長柄的鐵鉗將那鐵條夾出,放在了那朱雀池子的朱雀翅膀之上。
“給,接住!”鐵大一揚手,便將那“烏金錘”拋給了凌寒。凌寒接過那烏金錘,竟是一愣。
鐵大道:“我的小錘落向哪里,你便要運用真氣,擊打哪里,但著力不能只在那鐵料的表面,一定要將真氣直貫入整個鐵料!”
凌寒讀了讀頭。只見那鐵大又遞給凌寒一把鉗子,讓他固定住鐵料,然后用那小錘輕輕的在那鐵料上敲了一下,發出了“叮”的一聲脆響。
“凌兄弟,落錘啊!”鐵大見凌寒依舊在哪里呆呆的看著那鐵條,便提醒道。這若是換成是自己小的時候,爺爺的小錘便朝著自己砸來,到底是嚴師出高徒,自己才能有了今天的成就。
凌寒聽到鐵大的提醒,急忙一錘下去,但落錘讀卻沒有找準,那錘子下去之后,竟是砸偏了,竟將那鐵條的邊緣砸的凹陷了一塊。
凌寒見狀,不由得臊紅了臉,原本想著,這打鐵只是一個體力活,沒有想到,這卻是個技術活。
“沒事!下錘注意了!”鐵大見凌寒面露愧色,便安慰道,說罷,又朝著那鐵條揮了一小錘。
凌寒這回卻是卯足了勁,一錘落下,打的火星飛濺。就這樣,鐵大一邊敲打,一邊講述動作要領,運功的技巧,凌寒也是一邊掄著大錘,一邊認真的聽著鐵大的講解。
直到那塊大的鐵條,被二人反復鍛造之后,竟被打成了一把匕首,那匕首尖端閃著幽蘭的光。
凌寒擦了擦頭上的汗,道:“鐵兄,這把匕首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