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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道:“承蒙鐵兄看得起在下,只是這件事卻萬萬不可!即便鐵兄有這么多的理由,在下還是不能答應!在下現在是沈門弟子,怎么能夠隨便更改師門?這是離經叛道的大事,所以還請鐵兄諒解!”
鐵大一聽,只得嘆了口氣道:“既然凌兄這么說,那這件事先放一放,不過與那劍廬比試之日,還希望凌兄弟能到場助威!”
凌寒道:“那是一定!在下定當前去為鐵兄搖旗吶喊!”
車神醫道:“既然這香妃墓一行已經了結,雖然沒有得到那線路圖,但畢竟也見到了,在這里徒留無益,不如我們就此打道回府!”
眾人一聽,紛紛贊同!天寶更是舉著雙手贊成,心里還惦記著回去,找五味討那美酒肥雞。
五味一行前去結賬,但那周先生死活不收,眼淚汪汪的對郭有瑜道:“祖爺爺能不能多待幾日?我這些住戶可都是沖著您才在這里住宿的,這酒菜的定金都交到了三日之后!”
五味嗔怒道:“你這灰孫子,不要得寸進尺,你太爺爺一年連“風語樓”都待不上一日,給你上你一天的灶,還想怎地?”
那周先生見五味面有責色,便不敢多言,跪在地上,給郭有瑜磕了三個響頭,道:“太爺爺,灰孫子得您一日的教誨,實乃萬幸,只是您走之后,灰孫子怕做不出像樣的菜肴,再丟了您的臉,還請太爺爺發發慈悲,再指點指點小的!”
那郭有瑜幫助這周先生做了半日的菜,見這周先生為人謙卑,在自己身邊忙前忙后,并且十分好學,也是有些喜歡,便道:“今日遇見你,也是你我有緣,我便送你八個字,便算是給你的一點指點吧!”
那周先生一聽郭有瑜要送字給自己,眼珠一轉,急忙喊道:“小二,快準備筆墨!”
郭有瑜一聽周先生還要準備筆墨,立刻猜到了那周先生的心思,不由得會心一笑,并沒有阻止。
片刻那小二將準備好的筆墨奉上,郭有瑜揮毫寫下“物無定味,適口者珍”八個大字,并署上了自己的大名。
周先生一見,如獲至寶,連連贊嘆,又連聲道謝。
忽然那小二問道:“和你們一起的那位賈公子那間“十里杏花居”退還是不退啊?”
一句話,又讓眾人陷入了沉默,均想起了一起同來的賈仁,卻不能一起回去。
凌寒眼圈有些紅,說道:“那間“十里杏花居”先給那賈妹……哦,先給賈公子留半個月,若是他回來,麻煩小二哥告訴他一聲,我們先回城去了!讓他可以到郭府來找我們!”
那小二道:“房間倒是可以給他留著,傳話也沒有問題,只是這房錢卻由誰來付啊?”
凌寒道:“需要多少!你只管報個數目!”
那小二一聽,心中暗想,這又是一個有錢的主,立刻道:“這得需要一百兩銀子!”
五味一聽,肺差點沒有氣炸,平時這房錢也就每日三四兩銀子,這小二一聽凌寒要付錢,竟然獅子大開口,斜了一眼周先生,道:“灰孫子,這些雜碎都是你教的吧?知道他是誰么?黑人黑到祖宗頭上來了!我看你是真的不知死活!”
周先生一聽五味的話音有變,一看就連郭有瑜也鐵青著臉,知道定是做了錯事,急忙對著那小二罵道:“臭小子,平日都是誰教你們的!誰都敢胡亂報價!趕緊給我滾出去!”轉過身,立刻笑容滿面的對凌寒道:“這位小爺,方才那小二只是隨口胡說,不要見怪,您是五爺的朋友,就是我的貴客,怎么能收您錢呢?別說是半個月,就是一年,您說留著,我也得給您留著!”
“哎……哎……”五味朝著凌寒一拱手,對著周先生道:“不要以為我師父給你點臉就能亂了輩分,這位連我都得叫師叔祖,你只能叫祖爺爺!”
那周先生一聽,才想起進門時五味喊的祖爺爺也來了,原來就是這位公子!
立刻跪倒在地,道:“原來祖爺爺竟然如此年輕,是小的唐突了!請祖爺爺恕罪!原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凌寒連忙扶起那周先生道:“周先生請起,我知道這酒樓你也是為別人效力,這房錢我是必須給的!”說罷抽出了一張二百兩的銀票,拍到了桌子上,之后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門。
眾人見凌寒離開,也都紛紛跟上,那周先生哪里敢收凌寒的銀票,急忙塞到了五味的手里,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張千兩的銀票,塞到了五味的懷里道:“爺爺,這是小的的一點心意,煩勞爺爺幫太爺爺祖爺爺買些茶水!”
五味笑道:“一千兩買了我師父的八個字,你還是賺了!”說罷,也出了門。
那周先生急忙喊道:“快,快幫祖爺爺,太爺爺,爺爺們備馬!”
眾人上了馬,趕了車,朝著風鈴城的方向前行,都是默默不語,個個心有所思。
凌寒心里惦記著賈仁的安危,自然是有些神傷,就連露瓊和他說了幾句話,他也是無精打采的,惹的露瓊不再理他,撅著小嘴在一旁生氣。
車神醫望著偏西的秋日,心里想著:好不容易進了香妃墓,得了線路圖,卻沒有看上一眼,真的是可惜了!”
馬神醫心里卻還惦記著那“金毛碧獅”,眼巴巴的看著趴在凌寒肩頭的綠色小蟲,有些垂涎欲滴,但知道這“金毛碧獅”已經心有所屬,只好咽了一口口水。
郭有瑜心里想著:這周先生得了自己的字,定會大肆的宣傳,說是自己傳授什么絕技云云,自己也只是想幫他一把,至于能不能起到作用,或是那酒樓能不能火上一把,就看那周先生的造化了。
鐵大的右手臂有些隱隱作痛,心里卻惦記著月底的比試,他又撫摸了一下那柄“烏金錘”,心里自語道:寶錘啊!寶錘!不管怎么樣,一定要保佑我們神兵堂度過這次劫難,我鐵心也就安心了!只是還得請求那凌兄弟相助,不然的話,與那劍廬的比試,必輸無疑!
五味和天寶怕是幾人里面最活躍的,五味趕著車,天寶騎著馬,他們兩個跟在隊伍后面,卻是有說有笑,看來天寶所要求的美酒肥雞已然有了著落。
原來天寶先向五味透漏了凌寒的意思,只不過在雞腿的數量上稍稍做了改動,由十五個雞腿變成了三十個。
五味一聽既然是師叔祖的意思,自然滿口答應,心里卻想:方才那二百兩銀子,師叔祖定然不會要了,而那周先生給的一千兩銀子,師叔祖并不知道,我就先替他保管,這三十只雞腿,還是小意思,別說是三十只,就是三百只,師叔祖吩咐的,也得招辦不誤!
白朗有些沉默,只是不時的拉開馬車的門簾,看著車馬二位神醫,似乎有什么要問,又不知道要問些什么。
眾人一路前行,又走到了那涼棚之處。那鏢局的車隊早已離去,只剩下那石塊壘成的簡易灶臺,里面未燃盡的木枝還冒著細微的青煙。
凌寒望著那涼棚,回想起昨日那賈仁還在這里煮水泡茶,不由得觸景傷情,不由得勒馬停下。
正在此時,忽然見到前方卷起一道煙塵,似乎有一匹快馬朝著眾人飛奔而來。
眾人急忙都勒住馬頭,不知來者是敵是友。
那匹快馬臨近,眾人發現,那馬上騎著一個玄衣漢子。那漢子見到眾人,也急忙勒馬停步,高聲問道:“前面可有車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