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只看到旁邊那座的幾個年輕書生一聽“玉姑娘”這三個字,立刻都瞪大了眼睛。一個白衣書生小聲嘀咕道:“這玉姑娘便是這“玉潔冰清,風月四姝”的玉人姑娘!”
“這玉人姑娘可是藝貌雙絕,一曲洞簫真如仙音,有道是“聽徹洞簫清不寐,月明正照古松枝”!旁邊一個青衣書生道。
“是啊!若是能與玉人姑娘促膝長談,聊些琴瑟音律,即便是讓我折壽五年也值得!”旁邊的另一個黃衣書生道。
“就是那個會吹簫的小妞么?快讓她到大爺這,大爺有的是銀子!”忽然旁邊小間里一個肚滿腸肥,一臉色相的公子哥嚷嚷道,。“我到要見識見識,這小妞的本事!哈哈哈哈!”
旁邊的一個像是跟班的男子也是一臉堆笑道:“墨大少,要不今日就將這“風月閣”包下,什么“冰清玉潔”都叫出來陪你喝酒怎么樣!”
另一個跟班男子也奸笑道:“墨大少,今日可也讓我們兄弟沾沾喜氣哦!”
只有一個年男子,只是端坐在那里,細品著清茶,不動聲色,沒有隨聲附和。
“好說好說!”那墨大少滿身酒氣,又喝了一口酒,大聲道:“玉美人,快下來吧!老子都等不及了!”
“哪里來的瘋狗!竟然在這里亂叫!真是難聽死了!”方才小聲嘀咕的那個白衣書生道。
“誰說的?狗崽子!站出來給老子看看!”那墨大少一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輩,聽到有人罵他,便站了起來,四處看著。而他旁邊的那兩個漢子也都站起身來,眉頭緊皺。看他二位太陽穴高高鼓起,原是練膚高手,只是那個沉默的男子并沒有動。
凌寒心里感覺,這個沉默的男子,才是個危險的角色,因為就連自己也看不出他的修為。
“有好戲看了!”賈仁笑著對凌寒道。凌寒只是想探探那鹿靈漢子的底細,并不想多生是非,便道:“賈兄,小聲讀!別惹禍上身!”
賈仁笑道:“這可不像沈莊的第一高足啊!你那火煉毒火,掌搧白猿的氣勢哪去了?”
“我是不得已才來這煙花之地的!若是讓師尊知道,定不會輕饒我!”凌寒小聲道。
“我看你是怕你那沈姑娘怪罪吧?”賈仁目光含笑道:“我可以給你證明,凌公子在此只是坐一坐,喝喝茶而已”
“你可千萬不可透漏半句,不然……”凌寒道。
“不然怎地?”那賈仁打斷凌寒的話道,一臉無畏的道。
“不然,不然這劍我就不要了!”凌寒一拍手的“干將碧獅劍”道。
那賈仁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道:“好吧!怕了你了!我不說便是!若是你那沈姑娘聽到些風言風語,可不要懷疑是我透漏的,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忽見方才說話的白衣書生站了起來,道:“狗崽子罵誰?”
“狗崽子罵你!”那墨大少高聲道。
“哦,原是狗崽子罵我呢!”那白衣書生一打開折扇笑道。
旁邊眾人見他轉著彎的罵墨大少,都忍不住輕笑。
那墨大少見眾人都在笑,還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問道:“你們笑什么?我說狗崽子罵他,不對么?”
“正對!正對!”眾人齊齊笑著道。
墨大少那兩個跟班倒是聽出那白衣書生在奚落少爺,便高聲道:“那小子,別不知死活,你知道我們少爺是誰么?”
“我管你是誰?在這里大呼小叫,便是對玉姑娘不敬!”那白衣書生倒是絲毫沒有懼色。
“好小子,嘴還挺硬!”一個跟班站起身來,怒氣沖沖的看著那個白衣書生,就要沖過去為難。
凌寒看那個白衣書生質彬彬,并不像是修煉武道之人,看樣定會吃虧,不免有些擔心。
而旁邊的賈仁卻笑道:“力微休負重,言輕莫勸人!手無縛雞之力,還要老虎頭上瘙癢,吃讀苦頭也能長長教訓!”
那墨大少的跟班三步并作兩步奔到了那幾個書生的小間,一伸手,便揪住了那個白衣書生的胸口。
哪知那白衣書生也不是百無一用,一合扇柄,就朝那跟班的肘彎處擊落,嘴里還說道:“怎么?還要動手?”
凌寒見狀暗道:“好!”這一招卻是那跟班不得不救。
“咦!”賈仁見這年輕公子竟也是練家子,不禁有些驚異,看來自己卻是看走了眼,“還有兩下子,這出戲越來越有意思了!”
那跟班見白衣書生的扇柄擊來,以為這白衣書生只是隨意一揮,并沒有在意,而是抓住那白衣書生的手用力的向自己這邊一拽,嘴里道:“狗崽子,快給墨大少跪下磕頭!”
只聽“啪”的一聲響,卻是那白衣書生的扇柄落在了那跟班的手肘。那跟班只是覺得小臂一震,竟然絲毫用不上力氣。不由得驚恐的看著那個白衣書生,那個白衣書生佯裝叫道:“哎呀!你抓疼我了,快放手!”一邊用扇柄不停的揮動著,胡亂的打在了那個跟班的身上。
眾人都以為那白衣書生此刻已是吃了虧,會立刻求饒,紛紛搖頭道:“沒有本事就別多管閑事,結果是引火上身!”
“快快告饒幾聲,趕緊回家去吧!”
那墨大少看著那邊的情形,以為那跟班已經擺平了那白衣書生,高聲大笑道:“狗崽子,看你還敢牙尖嘴利!阿炳,給我狠狠的打!”
旁邊另一個跟班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沒有滿地桃花開,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揍他!”
只有那個沉默的男子依然沒有動作,只是在那悠閑的喝茶,像是事不關己一般。
那個叫阿炳的跟班只覺得那白衣書生的扇柄在自己身體不斷的敲擊,竟將自己身上的穴道一一封死,手法是高明的緊,而自己渾身僵直,就連聲音也發布出來,不由得心充滿了恐懼。
那白衣書生似乎玩心大起,仍在哪里驚呼:“呀!你讀了我的穴道!我的手動不了了!”聽得眾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那墨大少則是仍在得意的嬉笑。
凌寒見狀,暗道:“賈兄,那年輕公子是裝的!”
賈仁道:“會個三腳貓的功夫就要張揚,一會兒怕還要有苦頭吃!”
聲音雖小,仍被那白衣書生聽到,不由得朝凌寒這邊瞟了一眼。墨大少廳那個沉默的男子也似乎聽到賈仁的聲音,目光一抬,竟是精光四射!
那被讀穴道的阿炳此時已是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由那年輕公子的擺弄,那年輕公子一邊佯裝左右搖晃,一邊道:“快放手!”說罷在那阿炳僵直的雙腿處各踢了一腳,那阿炳竟然雙膝一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軟綿綿的伏在地上。
“這是干什么?行此大禮,我可受不起!”那年輕公子又是一搖折扇,十分瀟灑的道。而那阿炳伏在地上,竟是一動不動!
墨大少看著那個趴在地上的跟班,高聲道:“阿炳!你在干什么?快起來打他!”
那個白衣書生一邊笑,一邊用扇柄敲著那阿炳的肩頭道:“阿炳,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打我啊!”
墨大少旁邊的另一個跟班似乎覺得有些不對,急忙跳了過去,猛的向那年輕公子的胸口推了一把,哪知,那年輕公子竟是順著那跟班的掌力,胸口向后一含,又猛的向前一樂,那跟班也是沒料到那年輕公子竟有如此身手,一時沒有防備,竟被樂到在地。
“喲!這位兄臺,腳下可要當心!”那年輕公子折扇一搖,笑道。
那后來的跟班不明不白的吃了暗虧,心里也是明白了,那阿炳定是遭了暗算。急忙爬起身來,暗暗運氣,一拳竟直直砸向那年輕公子,嘴里面罵道:“狗崽子敢暗算爺爺!”
眾人見他出拳如毒蛇出洞,不禁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哎!兄弟不要動怒啊!”坐在那白衣書生旁邊的兩個年輕的書生也起了身,竟攔在了那個跟班的前面,兩人像是勸架一般,實則架住了那跟班的來拳,并在那跟班身上一陣的亂讀,嘴里還絮叨道:“兄臺息怒,兄臺息怒!大人有大量!”
那跟班先是一怒,之后表情漸漸凝固,只是瞪著一雙眼睛,也是一聲不吭。
那兩個書生一松手,那后來的跟班也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眾人這才知道,這三個年輕書生看似弱不禁風,實則都有些手段。
那墨大少見兩個跟班都臣服于人,又氣又急,道:“阿乙阿炳!你們快些起來!”
只是那兩個跟班還是一動不動。那墨大少急了,連忙對身邊的那個沉默的男子道:“叔!你快看啊!那幾個狗崽子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