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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凌寒躺在床上,心事滿滿。雖然已有機會拜入沈門,但有幾件事情依然縈繞心頭。其一,父母不共戴天之仇如何得報,其二,自己如同風中殘燭之命如何能存,其,風鈴島這與隔絕之地如何能脫。
思來想去,還是沒有頭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也不知郭有瑜的傷勢如何,凌寒不免也有些擔心,這個師侄怎么也是為了自己受的傷,只能祈禱那神醫車前能救得他的性命。
今天見到了廖泉,雖然對自己很是友好,但凌寒對他總是有一點芥蒂,按凌寒心地質樸,不應該對廖泉有什么不滿,但他心里總是疙疙瘩瘩的。也許是因為露瓊的原因!
想起了露瓊,凌寒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少年思春,也許這就是天性。只是片刻凌寒就開始收斂自己的想法,大仇未報,怎能兒女情長?
凌寒于是盤坐在床上,開始閉目養氣。那股真氣有若孩童,你若真心待他,他便加倍依賴于你,凌寒這樣苦練,真氣自然增長迅速。待凌寒把這股真氣在那個幾個段經脈里運行了幾圈后,又進入了入定狀態。
“嗒嗒嗒”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凌寒。
“弟弟,睡了么?”是云。
難道是露瓊來了?凌寒心里一陣狂喜。“姐姐!我沒睡!還沒有困意!”
凌寒打開門,云身后果然有一個人,不過身材高大,和露瓊可相差十萬八千里。
“師叔祖!”那人一見凌寒,一下雙膝一彎,跪到在地,抱住了凌寒的雙腿!“師叔祖!師父他……他老人家……”未等完,那人已是泣不成聲。
“師叔祖?”云滿眼的疑惑這個稱呼。
凌寒一見,竟是五味,只見他頭發亂七八糟,就像被野貓侵略過的雞窩。雙眼血絲如蛛滿布,滿臉的胡須劍拔弩張,明顯的憔悴了許多,和那幾日的英武判若兩人。
“五味,你起來話,別著急!你師父怎么了!”凌寒雖然語速不快,但誰都能聽出他心里的擔憂。
“師父他老人家!要不行了!嗚嗚!”罷五味竟然哭了起來。鐵骨錚錚的漢,眼淚更是貴如黃金。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你師尊現在何處?不是去仙芝谷找車神醫了么?”凌寒原以為郭有瑜已經死了,一聽是要不行了,心里便還有一絲希望。
“師叔祖!那天與你拜別,我快馬加鞭追上了師尊一行,之后也是順利,只行了一天,便到了那仙芝谷,只是那車前前輩出行未歸,我和師尊只好在那里等。誰知,師父的病情加重,沒辦法!只能讓那車神醫家看門的童給弄幾服藥喝。第一日還略有好轉,只是第二日起,便開始吐血,之后一日不如一日,開始開能吃一點熱粥,可是昨日,晚輩只喂他一點點水,他都喝不進去了,嗚嗚,反而吐了一大口血,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了!嗚嗚嗚,師尊囑咐我,讓我來請師叔祖去見最后一面!嗚嗚!”完,五味早已淚流滿面。
“我們立刻出發,稍等我下!”凌寒一聽,急忙回屋,取了那兩個錦盒,揣在了懷里,“我們走!”
云帶,凌寒五味急匆匆的趕到門口,只見大門外的樹上,倒著一匹駿馬,正口吐白沫。
“該死!回來時我心急,沒有體恤馬力,這可怎么辦!”五味看著自己的馬,心里懊惱萬分。
“姐姐,那日我們出行的馬匹,可否借我們一用!”凌寒道。
“這,馬匹倒是有,現在都在馬廄里,只是都是老爺姐的坐騎……”云有些猶豫。
“那還是不要為難了!五味,我們進城去買兩匹!”凌寒道。
“這深更半夜的到哪里去買馬啊!再,進城還得多少時間,也不順!走,跟我來!”云咬了咬嘴唇道。
“多謝云姑娘!”五味就要給云作揖。
“都這個時候了,就別客氣了!”云道。
云帶著兩人東繞西繞,兜了幾個大圈。原是為了防范九龍山的盜匪,沈家的八卦大陣一直處于啟動狀態,依然有人把守陣眼,若不是云輕車熟,兩人不知道會遇到多少兇險。
轉眼到了馬廄,只見一個瘦弱漢正在躺在馬廄的食槽里呼呼大睡。
“劉哥,醒醒!”云輕輕的推了推那個瘦弱漢。
“誰!敢來偷馬!”那瘦弱漢,眼睛還沒有睜開,就大聲叫道!
“劉哥,是我!云!”云道。
劉揉了揉睡眼,道:“哦!原是云妹啊!嚇死我了!還以為有賊呢!云妹這么晚不睡,到這里來干啥!”一見云身后的凌寒和五味卻有吃了一驚:“他們是誰?”
“他們是莊主的貴客,這位是凌寒凌公!那位是風語樓的掌勺五味!”云道“因為有急事需要辦,所以到這里來牽幾匹馬!”
“哦,原來如此!那老爺知道么?”劉問道。
“時間緊迫,還沒有向老爺稟告!”云道。
“云妹,那這事就難辦了!老爺不知道,我也不敢擅自做主,讓你們牽馬!還是報告了老爺,再來吧!”
“劉哥!你通融一下,等他們走后,我立刻向老爺稟報!在,老爺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大半夜的,哪個敢去打擾他休息!”云道。
“云妹,那只能等明天你報告了老爺,再來牽馬!”
“你!”五味見這人倒很執拗,火氣暴起!一把抓住了劉的領,“別啰嗦了,到底讓不讓牽!”
“你這是來搶馬啊!來人……嗚嗚嗚!”劉剛要喊叫,讓五味一把捂住了嘴巴。
凌寒示意五味輕點用力,對劉道:“劉哥!我是凌寒,你可記得,那天我們出兵九龍寨還是您給我牽的馬!”
那劉的嘴還被五味緊緊的捂住,只能眨巴眨巴眼睛,代表認識凌寒。
“今天多有得罪!實在抱歉,深夜借馬,也是迫不得已。我這里有塊金牌,你可認得?”凌寒著,拿出了代表著自己納新弟身份的號牌。
那劉一見,眼睛放光,連忙一直點頭。
“我把這金牌抵押在你這,明日還馬時再贖回,你看怎么樣?”凌寒道。
劉眼睛骨碌骨碌轉了幾圈,點了點頭。
凌寒把金牌放在了劉的手里,示意五味松開劉。
劉拿著金牌,仔細的看著,忽然他大喊一聲:“快來……”
沒等他話音落下,一個黑影一拳砸在他的后脊上,劉一個前撲,趴在地上不動了。
大家一看,原來是天寶!
“天寶!你怎么跟來了?”凌寒問。
“兄弟,你話不算話!”天寶眼睛瞇瞇著,“出來抓蛐蛐又不帶我!怎么,還要騎著馬出去捉,好啦!”
話間,云和五味已經牽出了四匹駿馬,正是那日幾人所乘,天寶的黑龍,露瓊的白雪,凌寒的追霞,還有云的青影。
“我們走吧!”五味對凌寒道。
沒等凌寒話,天寶就搶著道:“我也去!我也去!”
凌寒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好吧!不過不許惹事!”
云把幾人送到莊門口,一隊巡視的沈家弟攔住了去!
“站住!去哪!”七八個弟圍了過來。
“各位兄弟,我是沈姑娘的貼身丫鬟云!”云道。
“原來是云姑娘啊!這么晚了,你們牽著馬匹,是要出莊么!”一個為的弟指著五味等人問道“他們是誰?”
“不認識我么?”天寶往前湊了湊。
“你?”那為的弟把臉貼近了天寶的臉,上下左右細細的端詳了半天,忽然笑道:“你我倒是認得!”
“嘿嘿,認得就好!讓我們過去吧!”天寶傻笑了一聲。
“只是認得你就是二傻!哈哈哈”那弟一頓狂笑,另外幾個弟也是哈哈大笑。
只是天寶并沒有覺得他們是在嘲笑自己,道:“那就快開門吧,耽誤了我捉蛐蛐,你們科賠不起!”
“二傻,莊主有令,沒有他老人家的令牌,晚上誰也不許出莊,違令者,殺無赦!”那個弟停止了笑,反而嚴肅的。“對不起了,諸位,還是回去早些休息,明日稟明了莊主,再走吧!”
“不行,再耽誤恐怕就來不及了!人命關天啊!兄弟,能不能通融下”五味有些著急。
“人命關天?你的命是命,我們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么?我們奉命守著莊門,是保衛沈莊的安危,如果有敵人混入或者是奸細逃出,我們都脫不了干系!”那為弟道“對了!你是誰?看得這么眼生?”那弟一緊張,眾多弟立刻圍了上來。
“老叫五味!風鈴城里那個不知!快快開門!否則我不客氣了!”
“怎么,還要硬闖啊!兄弟們!掌燈,有奸細!將他拿下!”那為弟一聲令下,各沈莊弟紛紛持刀在手,將眾人團團圍住。
“賊,趕快投降,還能留你一條活!若是頑抗,爺定在你身上留幾個窟窿!”
“誰怕誰!”無味一聲怒吼,就要出招。
“且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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