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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 孤獨的背影


更新時間:2018年12月22日  作者:午后方晴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午后方晴 | 暗黑大宋 
819小說旗


蔡卞說道:“我朝軍隊現在這么厲害?”

宋朝軍隊真有這么厲害嗎?

這樣的表現,能說不厲害嗎?但當真厲害嗎?

大家一起惘然了。

“也不是這么厲害,但也不是象以前那樣懦弱。很早以前我與章質夫就分析過,三國士兵真正的戰斗力相差并不那么大,如果我軍深入到敵境,準備不當,必會大敗,但敵人深入到我境,準備又不當,也會大敗,所以才有了淺攻戰術的由來。”

“其次西夏多騎兵,有速度優勢,我朝多步兵,沒有速度優勢,往往還會各自為戰,即便朝廷于緣邊諸路置了安撫經略使,總掌數州軍的軍政財大權,以便利于統一調度,但因為才能不足,調度不當,依是各自為戰。所以前面多次戰役,敗多勝少。”

“不過西夏用兵有一個最大的特點,稍大一點的會戰,兵力最少在十萬人以上,甚至三十萬人……想一想真遺憾哪,我朝這么多戰爭下來,只是伐夏時,動用了三十萬軍馬,余下的,動用十來萬軍隊,就算是驚天戰役了。”王巨詮釋道。

蘇轍等人啞笑。

勝了,大家心情也輕松了。

王巨這并不是譏諷宋朝,而是譏諷西夏的窮兵黜武。

“所以一旦將他們擊敗,往往就是大捷,就象張亢等將發起的府麟路保衛戰……”

西夏動不動就以十萬兵馬為起步,只要宋軍勝了,也意味著最少啃掉西夏兩三萬以上的兵力了。

“問題是他們始終占據著速度優勢,所以如果將他們這個速度優勢破解,又大捷的話,將是超級勝利。”王巨這樣說。大家也就會意了。

蔡挺與王巨主持的大順城保衛戰,先是于華池水淹夏軍,然后借助大順城。將西夏軍隊一切為二,大敗西夏軍隊。一是破開了西夏的兵力優勢,二是利用大順城相阻,破開了西夏速度優勢。

后面王巨主持的慶州戰役更復雜,也更輝煌,不過道理是一個樣了,今年連番大捷還是一樣,特別是鳴沙城一戰,將西夏主力軍隊利用那個古怪的迷魂陣吸引到鳴沙城中。再用火攻,導致西夏后方兵力空虛。并且梁乙逋的主力軍隊深陷于平西砦下,速度快也沒有用,山道崎嶇,又進入宋軍埋伏當中,不但發揮不了騎兵的優勢,也不易逃出生天了。

“知己知彼?”趙頊問。

“中的也,但這也是必須的,如果自己與敵人的短處長處都不知道,盲目作戰。如何能勝利呢?但十年之內,即便臣不去陜西路,也不對西夏進一步用兵。西夏也休想動輒就出動十萬兵馬侵略我朝了。”

這不是一個笑話,但大伙卻一起笑了起來。

王巨開始說正事了,也是他臨行前最后一道詔令。

那就是從利州路遷徙一萬戶赤貧百姓來北方。

利州路共十余個州軍,三十幾個縣,三十幾萬戶百姓,如果看面積,以及州縣的數量,人口不算太稠密。

不過利州路除了僅一千多平方公里的漢中盆地外,余下的就是茫茫的山區了。考慮到這個因素,看似人口不稠密。實際人口很稠密了。造成這一因素,主要是巴蜀三次大動亂(王全斌入川時全師雄起義。李順王小波起義,趙匡義小舅子符昭壽屬下王均的造反),皆沒有波及到這一地區。

人煙多了,又多是山區,因此也成了宋朝的貧困地區。

但王巨選擇這里,還有兩個原因,相對于巴蜀內腹地區,這里地勢比較高亢,不象巴蜀內腹地區那么溫暖,百姓能適應于西北的氣候。

其次這里有許多山區地形,包括秦嶺的南麓地區,綿延千里的大巴山,百姓貧困,民風剽悍,這種民風,遷于西北,才不會受當地羌人的欺負。

捷報傳來,西北還沒有使會州安定下來,古烽臺戰役才剛剛結束呢。

不過會州肯定被宋朝拿下了,本來西夏人煙就越來越稀少了,特別是會州位于前線地帶,再加上梁乙逋的燒殺擄掠,導州會州出現了大量真空地帶,不僅是會州,以前的平夏城周邊葫蘆川地區,同樣人煙稀疏。

人多了不好,但人太少了,無疑更不好。

所以遷徙一萬戶百姓過來,充塞這一帶的人口。而且這一帶還有許多河流,有大量水草豐美的場所,給羌人就當成放牧場所了,但漢人過來了,就可以種植,糧食,在未來西北幾年乃是關健的關健。即便王巨拿下西夏與湟州,叛亂與戰爭還得要持繼數年的,因此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也要遷徙部分百姓過來。

但這還不是要點。

此次遷徙只是一個嘗試。

經過這幾年的慘戰,西夏人煙越來越少,現在又在執行著宋太祖的策略,將大量西夏百姓搶先脅迫,遷徙到渭源,或環慶路與鄜延路安置,那么未來,西夏有許多地方空無人煙。

那時則會從河東陜西內腹人煙稠密的地區,大量地遷徙漢人過去開墾種植,甚至平定湟州后,還會以保捷軍與邊軍或弓箭手的名義,遷徙許多百姓前往湟水與澆河地區,遷徙百姓的數量可能多達二十幾萬戶。

漢人數量增加,才利于治理,同時王巨想要實施民族融合政策,蕃漢一家,首先的前提,當地必須要有大量漢人,并且又能疏散部分地區人煙過份稠密所帶來的種種壓力。

但實行時,肯定有很多意外發生的,這次遷徙,便能發現許多問題,也就能提前想辦法化解這些問題,為以后大規模遷徙打下良好的基礎。

并且這次遷徙,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從彼岸帶來的許多雜糧,漸漸在陜西路推廣了,這些耐旱作物的推廣,也利于農耕文明的漢人在北方生存。

章惇笑道:“太保。你將唐太宗的政策全部推翻了。”

“自秦朝統一天下以來,最出色的帝王無疑就是光武大帝與唐太宗,他們許多長處值得借監。如唐太宗的文武兼治,量才而用。重視民生,不過人無完人,唐太宗雖接近了完人,但也不是完人,比如他與吐蕃的和親,送給吐蕃大量工匠,使得吐蕃立即進入文明時代,成為唐朝大患。這種壯大外敵的事,我朝再也不能做了。比如這個民族安置……”

李世民將北方與西北緣邊地區全部胡化了,所以給了安祿山謀反的土壤,并且有了西夏產生,于是現在王巨反其道而行,盡可能地使緣邊地區漢化,就包括廣南西路。

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也就沒有那么多問題了。

“說到壯大外敵,陛下,諸公。臣又說到胡僧。”

幾十個天竺大和尚終于來到京城,入駐相國寺,引起許多百姓關注。甚至一些江淮地區的佛教信徒都來到京城,前去相國寺朝拜。百姓也就算了,有不少大臣也去湊熱鬧。甚至在高滔滔督促下,趙頊不顧王巨反對,在宮中接見了這些大和尚。實際呢,這些大和尚連漢語都不會說,然后他們說佛法,他們從大理帶過來的通譯就在邊上翻譯。

得到皇帝重視了,于是許多富人湊錢。讓這些大和尚在相國寺連辦了好幾場大法會,反正王巨是不能急了。

“胡僧還好一點。佛教教義不那么激進,他們宣傳佛法。也多少感化百姓積善行德,不過一旦臣僥幸將河西走廊拿下,絲綢之路得以暢通,那么西域諸國必然會派使者前來朝拜我朝。”

“陛下,諸公,還記得太宗之時,那時我朝還沒有丟失西北,因此許多胡人來朝拜我朝,有的是真使者,但大多數是真商人假使者,冒以使者名義,將賣不掉的商貨,當成貢品交給我朝,換回不菲的賞賜。其實真相是,我朝強大了,不用什么賞賜拉攏,自然而然就會有萬國來朝,我國弱小了,即便有賞賜拉攏,也未必有多少國家來朝拜我朝。所以強壯自身,才是關健所在。無論來多少使者,我朝還是我朝,一個使者不來,我朝還是我朝。因此一旦打通絲綢之路,還望各位,切莫再犯以前的錯誤。來了,是客人,招待就可以了,但不必接受什么貢品,那么我們稍稍拿一些大宋的特產賞賜,或者授于一些階官就可以了。否則我朝就可能陷入虛名之中,甚至犯下唐明皇晚年的錯誤。”

不會這個問題不大,王巨又看著趙頊說:“陛下,從此君王不早朝,是白居易寫的。平時陛下于延和殿接見的大臣無外乎只有少數重臣,就象現在這樣。所以君王要早朝,才能廣開言路,以便兼聽則明。”

“此外不僅是早朝,唐明皇寵愛楊貴妃,連早朝都不去了,況且是政務。于是李林甫變成了一只勤奮的小蜜蜂,為了處理國政,連晚上都睡在了政事堂。”

大伙聽到小蜜蜂時,又笑了起來。

“臣給殿下開講時,刻意說了這個權利的分配,比如我朝,政務到了中書,小事由中書舍人等官員決之,大的政務由中書宰執決之,再由門下審議,但真正重大的軍國大事,還是交給陛下處理,重大的詔令,也還是由陛下下達,兩制審議草詔,這樣,權臣就不會亂國。唐明皇不早朝,不決國政,全部交給李林甫決策國政,等于是唐明皇將皇帝的權利也下放給了李林甫,終成唐朝大亂。”

“說得好,”趙頊道。

“陛下,不過宋仁宗親政之初,是如何病倒的?非是象富弼所說的那樣,親近女色病重的,而是仁宗親政之初,大事小事,皆親力親為,即便現在中書有蔡公,有范公,還有臣,也不能一一決策所有軍政事務,況且是仁宗一個人?陛下,這才是一種合理的權利分配。”

后來的史上還真有兩個鐵人這么干過,一個是朱元璋,并且挺了過來。

還有一個就是雍正,結果僅十三年,就活活累死了。

這是王巨擔心自己走后,趙頊不放心。又象他早年那樣,每天處理許多事務,以他現在這個身體。那么說倒下就倒下了。

不過不能直接說,皇上。你決策一些重大的軍國大事就好了。

于是王巨反過來說,先說李隆基晚年的君王不早朝,再調過來頭說宋仁宗親政后累倒的故事,趙頊能容易接受。

王巨又說最后一件事。

“朝廷以前安撫各蠻族蕃族,往往用錢帛向各蠻首蕃首買安,但結果是這些蕃首蠻首手中力量越來越強大,反而讓許多人欲壑難填,產生了野心。因此臣在南方改土歸流。朝廷可以惠民。這個民是所有的百姓,包括所有的屬于我大宋的蕃人蠻人,但不是那些極個別的蕃蠻首領。只有這些百姓生活溫飽一起得到保障,即便有幾個野心的酋首,也翻不起大浪。”

“然而就是臣僥幸將西北平定,未來必然還有一些人叛亂,此外想要使西北徹底安定,不僅選派合理的官員(指各知州知縣必須由武將擔任),以及合理的民族融政策,還要使他們生活變好。必然要撥款興修道路水利,教導他們先進的耕種,這樣一來。從今年起,一直到未來五六年里,平定兩國的戰役花費,鎮壓叛亂的戰役花費,遷徙百姓的安置費用,以及興修道路水利的費用,在這幾年內,朝廷的財政會一直很緊張。”

這一條必須講清楚的,否則到時候又有人做文章了。

“不過只要渡過這幾年。整個陜西路百姓得以解放,也可以陸續地裁減部分禁兵。至少陜西路大量的保捷、弓箭手、義勇、蕃兵與蕃強人壯馬,能裁減大半。也不用擔心浩大的宋夏戰爭費用了。就算兵費不減少,以現在的財政狀況,到時候同樣也會產生大量盈余。”

“陛下,故臣在中書與幾個相公說過,到了那時,國家還不能松懈,因為還有一個河工。想要徹底治理黃河,只有臣說的那個策略,但那樣,河工會十分地浩大。所以臣說,得花十年時間,這樣民力不緊張,財力也不緊張。河工竣工后,國家才可以說真正進入小治。”

“并且一旦河工竣工,我朝會更加完善,那時候朝廷就可以廢罷所有苛捐雜稅,甚至四等戶以下者的兩稅,也能全部減免了。”

至于三等戶以上的百姓,那都是小地主,中地主與大地主了,寬免他們的兩稅,腦袋壞掉不成。

不過這項花費可不少。

各州縣的支移加耗究竟有多少,因為不計三司賬冊,難以統計。

但王巨在地方上擔任了多年的地方官員,能在心中做一個估計,最少不低于一千萬貫,并且還是新貫。

如今兩稅被王巨一一寬減到了三千八百萬,其中四等戶以下者最少占據著兩千五百萬,不要問三等戶以上者占地有多少,能指望他們交納多少兩稅?

這個兩千五百萬,折成新貫,也將近兩千萬貫了,并且不減免則罷,一減免各州縣的小金庫與各種浮費便一起冒出水面。

所以想做到這一點,國家一進一出之間,將會減少三千五百萬貫的收入。

王巨將這些賬目大約估算,略說了說后又道:“不過那時南方三路能略略向朝廷輸血了,那么以現在的財政狀況,國家每年還能產生一兩千萬貫的盈余,并且這還沒有將節約的兵費與西北戰爭所產生的費用計入其中。而且這么做,也會有效地打擊各地豪強的兼并。”

四等以下戶者,不交兩稅,三等以上戶者卻繼續交納兩稅,那么這個兼并價值也就不大了,當然就會起到了王巨所說的打擊兼并之作用。

“也許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到時候說不定有更多的大主戶將自己名下產業劃成四等戶五等戶。不過這樣做,終是違法的,不能公開的。若到了那地步,國家才能稱為從小治向大治邁進,也可以與文景之治相媲美,甚至可以超越之。”

“從介甫公變法,再到臣之完善矯正,至少在國家財政稅賦上,我朝已經煥然一新,然而有一個最最重要的前提,切莫將這種制度破壞掉,建設難催毀卻很容易。但催毀后再想建設就困難了……”

這是說給所有大臣聽的。

那么以后高滔滔想做什么。則會遇到極大的阻力。

不過許多大臣也聽出王巨話外之音,在這幾十年內,不要想收復什么燕云了。這也說明了王巨的冷靜與清醒。但他們想錯了,收不收燕云得看雜糧在遼國的推廣。如果所有女真人從馬背上下來,那才可以收燕云。收復失敗,頂多兩國惡化,以遼國現在的情況,是威脅不了宋朝的,收復成功,那無疑是千好萬好。

但女真人不從馬背上下來,依然保持著那種剽悍的民風。王巨真忌憚啊,這可是兩次入主中原的少數民族,有幾個游牧民族做到了?

“可能各位有人認為我杞人憂天,為何我對岐國公十分推崇?非是岐國公對我的提攜之情,熙寧變法后,引起各方爭議,直到岐國公主政時,變法雖在繼續著,可爭議聲卻漸漸小了下去。”

“我朝非是沒有頂級權臣,可趙普公下去也就下去了。盧多遜下去也就下去了,寇萊公下去也就下去了,那怕丁謂下去同樣也就下去了。但文公人雖在池州。卻一直讓我十分忌憚。為何?無論趙普公,還是丁謂,他們身邊只有幾個,文公身后卻是一大伙人。”

“家和萬事興,況且是國家。黨爭之害,從東漢到唐朝,無論那本史書都可以看到,陛下,臣并且堅持認為。一旦文公再度為相,必然將臣制訂的許多制度一一推翻。”

“文公年高。在南方終是不妥,朕即日下旨。讓他致仕吧。”趙頊委婉地說。

但毛用,只要司馬光與文彥博不死,王巨心就不安。

不過宋朝就是這種制度了,難道下令將這兩個家伙處死不成?

“范公,論理財之才能,你在宋朝不是翹楚,為何陛下以你為相?正是你性格溫和,想用你調節各方關系,使國家平靜,黨爭彌解。請切記之。”

雖然王巨做事手段十分強硬,不過臨行前這一番顧全大局的言語,也讓一些大臣感動。

王巨又看了看大伙,其他的也沒有什么好交待了,便說道:“臣說過,三年為相,改善朝廷財政狀況,陛下也竭力支持,但還有許多,臣沒有實現,這讓臣慚愧萬分。不過三年之約也快到了,因此臣到中書略略交待,再將遷徙百姓的詔令下達,臣就要去陜西了。”

“陛下,太保昨天天黑時分連夜出京城了。”一個小黃門稟報道。

昨天王巨回到中書,頒發遷徙百姓的詔令,同時交接,朝廷又授于王巨陜西九路經略安撫使,多了三路,河西路,靈夏路與湟州路,但被王巨推辭了。

畢竟還有一個遼國,他們可不想西夏被宋朝滅掉的,九路的什么,太過招搖。

在王巨堅持下,朝廷授予王巨陜西六路安撫經略招討使,并且后面補了一句,總掌西北軍政事務。

一耽擱,天色便臨近黃昏了,王巨下值,也就是從這一天起,王巨再也不是宋朝的宰相了。

然后王巨回到家中,立即收拾行李,實際行李也早收拾好了,只是要準備馬車,將行李裝上馬車,一大家子,除了留下看守宅子的幾名仆役外,余下的一起借助夜色降臨,出了京城。

這樣走了,仿佛做賊一般似的。

但王巨也無奈,他大約在端午節后前去陜西的消息,在京城早傳開了,就連家中買菜的仆役去了菜市場,都有許多百姓堵上來問。

如果大大方方地離開京城,說不定許多京城百姓夾道相送,甚至挽留的啥。

若是王巨去了彼岸,相送的,挽留的百姓排到了密州,那也無所謂,反正王巨不回來了,相反,送的百姓越多,越能證明他的政策深得人心,也就越不容易破壞。

那么到了高滔滔死后,趙煦親政,進一步改良,自己那時沒有意外,仍會活著,也可以寫信指點趙煦,只要自己在海外不做什么國主,趙煦不會排斥的,宋朝就會進一步向良性方向轉變。

但現在不行,送的百姓越多,越會有人做文章。

看一看,那么多百姓被王巨蠱惑住了。又掌控著陜西路幾十萬精兵猛將,如果王巨想造反,大宋就改天換地了。

并且這種輿論又讓趙頊產生疑心。大事休矣。

于是王巨象做賊一般離開京城。

趙頊哪里想到王巨這種心思?俺疑心得到這地步么,他自己也不相信哪。

本來他還打算今天早上召見王巨。然后帶著群臣相送,最少送出宣德門吧。

現在王巨卻走了,這讓趙頊惘然若失。

更關健的是,王巨在朝中,無論文政或武功,有什么為難的,將他召來問一問,馬上就得到解決。

因此王巨這一去。趙頊仿佛心中少了一塊極重要的東西。

他忽然想到了王巨說的一句話:“我或許只是一個西北窮山溝的野孩子,許多人不歡迎……”

想到此處,他莫明的一陣心酸,于是離開延和殿,來到宣德門城樓上,向西方眺望,這時他仿佛透過鱗比櫛次的千萬重房宅,看到了一個孤獨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天際。

他喃喃地說了一句:“王卿,非是你負朕,而是朕負你啊。”

不但他。許多大臣以及京城百姓聽聞王巨悄無聲息地離開京城,心中皆感到不舍與悲傷。

其實這正是王巨所需要的,最好整個大宋一起覺得對不起他。那么他在西北,才不會有人做文章呢。

然而司馬光與文彥博這兩個老家伙一直不死,卻讓王巨惡心了。

“前面就是陜州了,”王巨對車中的妃兒說道。

這一行速度比較快,只是剛剛在三門峽逗留了一下。

三門漕運乃是未來西北戰爭的命門所在,王巨也十分關心的,不過富紹庭在三門做得不錯。王巨隔著黃河,看了看后,一行人迅速向陜州出發。

遠遠地一行人迎出陜州。

有人說王巨大度。但有人說王巨小心眼,實際王巨還真是小心眼。

就象太學。王安石改革科舉,太學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

但王巨的弟弟。他的兒子,在太學皆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因此王巨這次回來后,再度改革了科舉,也不是原來的三級科舉,更不是王安石繞人的六級科舉,而是四級科舉,正好是三年一次,第一年各縣舉行童生試,由各縣縣學的教授擔保,若是沒有縣學者,則由各縣主薄查看其人學問,再由這些主薄擔保,那么就可以參加童生試了,不能什么人都去科舉啊,而且有了擔保人,那么一些宵小或逃犯或品性不好的人,則無法進入考場。

這樣做的目標是進一步甄別,減輕各州解試的負擔,而且現在道路交通落后,有一些學子家庭貧寒,又不知天高地厚,跑到遙遠的州城去參加解試,多少給家人帶來了經濟壓力。

現在不用去州城,只要去縣城就可以了。童生試都考不中,還談什么解試?

第二年秋闈解試,解試結束,送到京城參加冬天的省試,第三年春天參加殿試。

但童生試要的只是一個擔保人,不問有沒有在縣學州學就讀過,只要以前沒有惡劣的事跡,有一定的學問,那怕是自學成才的,皆可以參加。

這次改革,科舉更完善,但太學也就再度悲催了……

還有那次王巨從南方回來,在成都府遭到不公平的待遇,相關的官員,包括成都府路的通判,以及提舉使與轉運使或刑獄使,后來也一一遭到朝廷的冷遇。

所以這次王巨一路所過之處,各州縣的官員都迎出了城門。

王太保,俺們可是熱烈歡迎你啊。

陜州的知州卻是王巨的老熟人,曾布,司馬光回到老家,仍不安份,王巨刻意將曾布調到陜州,以毒攻毒!

兩人見面寒喧了一番。

第二天王巨做了一件大家都想不到的事,一家人繼續呆在陜州,王巨卻騎馬渡過黃河,來到司馬光的老家,然后求見司馬光。

司馬光閉門不出,不過他也擔心王巨給他穿小鞋子。

雖然王巨不結黨,但他現在的影力甚至超過了當初的韓琦與文彥博,況且陜州知州曾布又是王巨的好朋友,這同樣也是一個小人。實際司馬光想錯了,王巨雖然與曾布很早就結識了,然而關系一直不冷不淡,更談不上什么好朋友。

于是司馬光閉門不見,司馬康卻出來了,他說道:“家父身體不舒服,望太保見諒。”

其實即便如此,司馬光也等于掃了王巨的面子。

大門關上,派一個養子從后門出來,算什么?

不過在喜歡擺資歷的司馬光心中,還以為給了王巨面子。

王巨掃了一眼圍觀上來的村民,只說了一句:“司馬公說我去陜西,遼國就會出兵侵犯我大宋。我現在去陜西了,看看遼國會不會發兵攻打我們大宋?”

是否發兵,王巨不好說,但就是發兵,也要到王巨正式伐夏,西夏危在旦夕時,遼國才可能會發兵。

現在肯定不會發兵的,那怕王巨滅掉阿里骨,頂多可能會將那個契丹公主要回去。

司馬康平靜地說:“太保位極人臣,何苦與一個垂弱的老人計較?”

說完,一拂衣袖,又從后門進屋了。

此時不言,勝過千言萬語……但王巨也不氣,后面還有一個大戲等著上演呢,這個老家伙,不將他氣死,王巨不安心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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