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把目光轉向劉協身后的荀彧,溫和的笑笑:“我這個弟弟就拜托給你了,希望你多費心。小說www.23.om”
荀彧躬身還禮:“臣竭盡所能。”
劉辯伸手攬著劉協的肩膀,一起登上樓船。樓船開動,向黃河南岸駛去。看著濁浪滾滾的黃河。劉辯沉默了半晌,突然問道:“你想過海宴河清的景象嗎?”
劉協應聲說道:“臣弟盼著皇兄能夠早日平定天下,一見海宴河清的盛世景象。”
劉辯眉頭一皺。“要看海宴河清,不需要比及太平,現在就可以看到。黃河清不清,與是不是太平盛世不妨,而是看它流經地段的含沙量。河套一帶,進入并州之前,黃河水就是清的。海水平不服,也與天子圣明不圣明不妨,而是看當時的天氣狀況。如果沒有風,海水就是平的。”
劉協尷尬的笑了一聲:“本來是這樣啊,臣弟愚笨,想得差了。”
“不是你想得差了,是你一直沒往阿誰標的目的想。你是不是覺得,我每一句話都是在試探你的忠心?”
劉協的嘴角抽了一下,沒敢吭聲。
“其實,我只是想看看你能不能腳踏實地,實事求是的看問題,而不是一心想著怎么揣摩我的心思。阿協,你明白了嗎?”
劉協有點猶豫,不知道該說明白,還是該說不明白。站在他身的的荀彧見了,知道他這個習慣一時半會的還改不外來。便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圣人有云,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兄弟之間,殿下有一言一,有二言二,無須掩飾。”
劉協臉一紅,連忙說道:“多謝先生提醒。協確實并不明白。”
劉辯微微一笑:“現在不明白不妨。我相信荀彧明白了,你以后也會明白的。”
“多謝皇兄。”劉協出了一身冷汗,和荀彧交換了一個眼神。荀彧鼓勵的沖他點了點頭,劉協這才心安了些。
劉辯打量著劉協身后的衛士。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認識這些衛士。這些都是他挑選出來的禁衛營。可以說是大漢帝國高級將領的搖籃。當然也是最核心的力量。他離開中原的時候,將這些人一分為二,一部分交給劉協。一部分交給長公主。可是現在粗粗一看,不少應該在長公主身邊的人也出現在劉協身邊。
他知道其中的緣由。這是劉協借著戲志才帶來的危機,從長公主那里討來的。他早就知道保不住剖鯀吳刀,卻不妨礙他借此機會從長公主那里奪來這些衛士。一門心思不是用在對付強敵上,而是盡可能的為本身謀利,又怎么可能真正強大。
現在,他回來了,當然要將這些衛士全部收回。他就是要讓劉協明白,靠各種小心思得來的利益,畢竟是不牢靠的,只用把心思用在切實提高本身的實力,才是正道。
半個時辰后,樓船靠在黃河南岸,太傅皇甫嵩、司徒楊彪領著百官上前迎接,一一寒喧。這里不是朝堂,不是研究問題的地方,大家只是客氣一番,劉辯除了當眾對楊彪等輔政大臣的工作表示認可之后,沒有說其他的話。可是這一句話,卻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設立輔政大臣主政,并參考其他群臣的意見來決策國家大事,這是皇權讓步的一個象征,雖然微不足道,卻代表了劉辯的誠意。楊彪之所以認可劉辯,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劉辯愿意主動限制皇權。荀彧認可劉辯,同樣出于此。可是輔政大臣的設立是有一個前提的,那就是劉辯不知道能不能回來,而劉協又年幼,暫時承擔不起這個重任,所以才能輔政大臣來分擔責任。
現在劉辯回來了,如果劉辯就此撤消輔政大臣,那他和漢武帝任命霍光等報答輔政大臣一樣,不外是一個過渡手段,儒門空歡喜一場。如果劉辯依然保留這個制度,那才是真正有意讓權,儒門的希望才有可能得到滿足。
楊彪原本一直想找個機會和劉辯商量一下,沒想到劉辯當著眾人的面對他們的工作表示認可,并鼓勵他們再接再厲,這就是要將輔政大臣的制度繼續推行下去了。楊彪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而親耳聽到這個消息的百官也因此松了一口氣。
這雖然只是一小步,卻足以表白劉辯的態度,朝廷中那些對劉辯歸來后能否與儒門合作持不雅觀望態度的人也因此放下了最后的擔心。在朝廷和袁氏之間的選擇,他們不需要再考慮太多了。
劉辯一個人走進了濯龍池,皇后唐瑛跪倒在密室門口,手里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卞氏頭上裹著一塊手帕,跪在唐瑛身后,面如滿月,臉色紅潤。曹彰跪在她身邊,偷偷的抬起頭,轉動著兩只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劉辯。一年不見,他已經想不起來劉辯是誰了,卻又覺得有些眼熟,正在冥思苦想。
劉辯看著唐瑛懷中的孩子,一時有些感慨。
文武百官都去迎接劉辯,皇后唐瑛卻一直沒有露面,劉辯就猜到了結果。必定是卞氏生下了一個男孩,唐瑛卻不能必定是不是他的血脈,生怕一旦露面,反而引起不必要的騷動,更怕有人暗中窺伺,趁她去接駕的時候對卞氏母子下手,所以干脆不去。
劉辯扶起唐瑛,又示意卞氏母子起來,從唐瑛手中接過襁褓,撥弄了一下孩子肉乎乎的小臉:“男孩女孩?”
“男孩。”唐瑛有些緊張的看著劉辯的神色。“陛下,可曾感覺到一些血脈相連?”
劉辯瞥了唐瑛一眼,又看看卞氏。“不消懷疑,是我的孩子。”
唐瑛松了一口氣,笑容綻放,眉眼也變得生動起來。“陛下這么必定?”
“因為她。”劉辯抱著孩子,走到卞氏身邊,摟著卞氏的肩膀輕輕晃了晃。“她又不笨,你那點小心思,真以為她看不出來?我不回來,她還有渾水摸魚的可能,我既然回來了,她如果心里有鬼,又怎么敢還在這里。”他將卞氏摟在身前,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你那究竟是什么妖術,教教皇后吧,她可是想孩子想得快瘋了。”
卞氏羞得滿臉通紅,唐瑛的臉上也飛起了紅云,她輕輕的掐了一下劉辯的手臂。“陛下,這里可是皇宮,不是草原上的帳篷,謹防隔墻有耳。”
“哈哈,你也是堂堂的皇后,不是蠻夷女人,是不是?”劉辯哈哈大笑:“如果在你這兒還不能開幾句玩笑,那還有什么地方可以輕松一點,難道只有在草原上,我才能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嗎。”
“好吧,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唐瑛有些無奈,轉身又拿過一件東西,遞到劉辯面前。“臣妾不辱使命,完壁歸趙。”
卞氏說道:“陛下,為了庇護玉璽,皇后這一年的時間都沒有離開濯龍池半步,盡心盡職,可是吃了不少苦呢。”
“你們都辛苦了。”劉辯接過玉璽,掂了掂,又還給唐瑛。“暫時還是由你保管吧。”
唐瑛眉頭一挑,卻什么也沒說,又收了起來。正如荀彧所說,能成為劉辯最信任的人,她非常驕傲。這個任務對她來說是責任,更是榮耀。
劉辯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嬰兒,想了想。“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就給他取名為植,字子建吧。希望朕在有生之年,能夠植百世基業,建萬世太平。”
唐瑛嗔道:“陛下,孩子才出生幾天,不宜取名,不然會對孩子不利的,更別說字了,那得成年再取。”
劉辯嘴角歪了歪。他清楚唐瑛的小心思。對唐瑛來說,這孩子最大的作用是證明他能生育,唐瑛可不希望他把這個孩子當成嗣子,她身為皇后,當然想本身生一個嫡子,名正言順的做太子。
“無妨。吉人天相,我相信他會健康成長的。”劉辯沖著唐瑛眨眨眼睛,又道:“她不僅給我生了一個兒子,還把家傳的本事傳給了你,你說該怎么謝她?”
唐瑛羞澀起來,嗔道:“那還不是陛下一句話的事?”
“那不一樣,家和萬事興,你是皇后,后宮的事一向由你做主的,你不松口,我怎么能隨便策封。”
唐瑛聽了,心里美滋滋的,原本一點怨氣也煙消云散。她眼珠一轉,笑道:“封為貴人吧。”
劉辯眉頭一挑:“一步躍升為貴人,是不是太快了?”
唐瑛連聲道:“不快,不快,她為陛下生子,于國有功,又陪伴臣妾多時,臣妾非常感激她,把她當成親姊姊一樣對待,封她為貴人,臣妾還覺得委屈了她呢。”
劉辯笑笑:“既然你這么說,我也沒什么意見。卞貴人,你覺得呢?”
卞氏大喜,一個出自娼門的有夫之婦,生過兩個孩子,還能成為貴人,簡直是吉星高照,祖墳冒煙,哪里還有什么意見,難道真要讓唐瑛把皇后讓給她不成。她連忙跪了下去。“多謝陛下,多謝皇后。”
劉辯摟著唐瑛的肩膀,湊在她耳邊說道:“賞功酬能,賞完了她,接下來該討論討論怎么賞你了。說吧,你想討什么賞?”
“陛下,賞臣妾一個孩子吧。”唐瑛俏臉帶暈。“臣妾也想為陛下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