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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一旦天凰落敗,盤古遺族豈不是滿盤皆輸?”身處戰場旁邊隱匿的祖鳳,忍不住憂心忡忡道,盡管早已脫離盤古遺族,如今甚至已經脫離天道管轄,其對盤古遺族的關心,仍無法斷絕。
對此梅自寒從未多加指責,這完全是人之常情,好比前世的華僑、華人,盡管許多是從祖輩開始離開,接連幾輩人均未曾踏足過故土,其對故土之情,卻無法斷絕,否則棄醫從文的那位,也不可能有發跡的機會。
眼見梅自寒仍舊神游物外,祖鳳不得不又啄他幾下,以示提醒與抗議。
直到這時,梅自寒才老神常在回道:“兩族勝負如何,完全取決于羅睺的成敗,羅睺生,則天魔族大盛,羅睺亡,則天魔族分崩離析,頃刻間灰飛煙滅。”
“這一道理,不僅你知我知,就連兩族準圣甚至普通戰士,都心知肚明,普通大軍還罷,并無多少心機,又或者心存他念,在亂戰中也幾乎沒有機會施展,準圣則不然,無論置于何處,都為一方大佬,自然珍惜自身性命,天魔族四準圣中,除去他化自在天以外,無不暗存心思,不會使出全力。”
洪荒生靈盡管心思比較單純,卻也不是沒有狡猾之輩,在普通大軍中還不明顯,只有在那些準圣身上,才得以最大程度放大,作為洪荒內的頂級戰力,誰不想成佛作祖?與其一直依附于他人,倒不如自己組建一方勢力,逍遙快活。
天魔族四位準圣中,除去他化自在天對羅睺死忠以外,其余的梵天、無天與濕婆三人,無不懷有二志。在羅睺活著時,他們只能小心隱藏心思,生怕為羅睺所知。引來殺身之禍。
一旦羅睺落敗身死,三人肯定分分鐘散伙。各自前往他鄉組建勢力,然后成佛作祖。這一情況,也就只有來自后世的梅自寒了解一二,畢竟三人以后都為一方大佬,無天甚至顛覆過佛教,真正做過“佛祖”,如若均為羅睺死忠,怎會行此一舉?
聞及梅自寒的一番解釋。祖鳳安心之余,也不由的感嘆人心不古,魔族畢竟是魔族,行事不僅偏頗,還往往比較詭異,欺師滅祖、離經叛道只是小兒科罷了。
觀看了羅睺與準圣兩個戰場的爭斗后,兩人將目光轉向普通大軍戰場。
由于盤古遺族大軍突然發動,天魔族一方遠未準備完全,又因為是被圍困一方,以致在開戰早期。天魔族的損失遠甚于盤古遺族,讓盤古遺族逐漸將傾向于天魔族的天平拉平。
待天魔族大軍完全展開,兩族大軍的人數已經非常接近。如果是首次對戰,天魔族還能以其詭異莫測的攻擊,取得一定的優勢,然而此時,盤古遺族一方早有防備,即使最為詭異的心魔一族,都無法給其造成太大的傷亡。
天魔族大軍即使展開,仍舊處于盤古遺族的圍困中,眾所周知。在人數與戰力相當的情況下,相比被圍困的一方。圍困者更具有優勢,因此。為了扭轉戰局,天魔族大軍不得不分散進入盤古遺族中間,讓原先的對戰,直接演變成現在的亂戰。
既然是亂戰,那就沒有絲毫配合可言,兩族大軍的戰場一片混亂,其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對戰時,還要時刻防備他人偷襲,否則一不留神,便會被不知從何處襲來的法寶擊中,好一點,可能只會受傷,壞一點,直接身死也不是不可能。
亂戰中,兩族戰士的傷亡比例,總體上接近一比一,在這樣的混戰中,個人的力量被無限放小,是否隕落、何時隕落,更多的時候變成了一種概率游戲,戰場上法寶亂飛,被法寶攻到的幾率,就是受傷或者身死的幾率,這種概率,對于敵我雙方,幾乎是相等的。
除此之外,還要考慮被大羅金仙長老波及的可能,亂戰的同時,需要密切關注周圍是否有長老對戰,一旦發現,就必須盡快遠離,否則一旦被波及,死了也白死,還會有人替他叫屈不成?
棋子的悲哀,在這一刻顯露無疑,盤古遺族與天魔族作為天道的棋子,在這一量劫均為被拋棄的對象,其中大的棋子包括三位首領與羅睺,或許還應包括兩族的十位準圣,他們被天道特殊照顧,還有用處,因此隕落的幾率不大。
真正悲哀的,卻是那些小棋子,包括大羅金仙長老與普通戰士,他們不僅是天道的棋子,還是兩族大佬的棋子,必須一次次被選擇,一次次被丟棄,從未有過自主權,唯有青丘四人主動選擇過一次,還是被天魔族當槍使。
因此,修道之人追求超脫,超脫不僅指超脫生死,最主要的還是超脫掌控,超脫天道,甚至最終超脫大道,然而超脫生死容易,超脫棋子的命運卻很難,再進一步超脫天道者,億億中無一,至于超脫大道者,還聞所未聞。
天魔族大軍集結完畢后,極品先天靈寶天魔塔就被羅睺收回,以便守護自身,此時他已經受創數次,長此以往,便有被三位首領擊敗的風險,收回天魔塔,雖不能挽回戰局,卻也讓其不再受創。
在不使用誅仙劍陣的情況下,羅睺并不是三位首領的對手,當初身懷防御性至寶的神逆,都無法建功,何況是眼前的羅睺呢?長久之下,落敗幾乎已是必然,天魔塔的回歸,也只是將時間再拖后一些罷了。
如此又過了數十年,兩族大軍盡管仍在對戰,規模與激烈程度卻已經降至極低的水平,倒不是雙方想要罷戰,而是無不傷亡慘重,雙方大軍人數均已降至百萬億以下,可謂十不存一。
兩族準圣的對戰,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早已顯露敗跡的天凰如今仍在堅持,之所以能夠如此,還要歸功于其對手梵天,隨著時間的延續,梵天施展的戰力在一直下降,從當初的十層,降至現在的五層,就是不想給他化自在天機會,讓天凰及早落敗。
一旦天凰落敗,天魔族獲勝的幾率將會大增,羅睺就很可能不會隕落,一旦羅睺繼續存在,包括梵天在內的三位天魔族準圣,便只能將野心深藏,乖乖聽命于羅睺,稍有不順,便是一場責罰。
試問,已經成就準圣的天魔族三人,心中如何能夠甘心?一邊是成佛作祖,一邊是繼續當別人的手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如何選擇。
對于三人的小心思,他化自在天早就有所察覺,不曾想他們會表現的如此明顯,卻又讓他找不到把柄,即使天魔族最終獲勝,羅睺事后追究,也不能將三人如何,畢竟他們也都將對方準圣拖住不是?
被三位首領圍攻的羅睺,自然沒有心思觀察其它戰局,經過數十年的爭斗,雙方無不渾身密布傷痕,其中以羅睺最甚,誰讓他是被圍攻的對象呢?
羅睺的舍命一擊,足以攻破三位首領的防守,給他們造成傷害,其中又以祖麒為甚,但其舍命攻擊的同時,另外兩位首領自然不會無動于衷,聯手一擊,羅睺同樣會受傷,如此累加之下,四人無不渾身是傷。
待到即將無以為繼時,羅睺突然跳出戰局提議道:“三位道友,可敢隨本座前去,一決生死?”
“即使上窮天際,下入黃泉,本座也要取爾狗命!”三位首領中,祖麒的傷勢最重,一直被羅睺特別照顧的他,恨恨回答道。
“祖龍與天鳳道友決定如何?”羅睺的目光轉向兩人,殷切的問道。
對于羅睺的心思,祖龍與天鳳此時已經明白過來,羅睺所指之處,必然是西牛賀洲,那里有他布置的誅仙劍陣,非四位同級強者不可破,如若只有他們三人,貿然進陣,無疑會有隕落的風險。
不過考慮到鴻鈞老道即將前去,四人之前又打出了真火,兩人考慮片刻便決定道:“你我之間,必然要做出了斷,吾二人決定與祖麒道友同往。”
“好!本座便在西牛賀洲恭迎三位道友大駕。”說著,羅睺便隨手一槍擊打在身前虛空,形成一道萬米長的空間裂縫,之后便閃身進入其中。
作為準圣巔峰的存在,羅睺可以隨心所欲的開辟空間通道,強悍的修為,加上十二品滅世黑蓮與天魔塔的防御,讓瞬移的傷害降到最低,盡管仍會讓他傷上加傷,但與誅仙劍陣相比起來,卻顯得微不足道。
“當真要入誅仙劍陣?”直到羅睺離去,祖麒這才有些后怕,誅仙劍陣威名赫赫,豈是等閑之輩能夠亂闖,盡管三人皆非等閑之輩,不到萬不得已,同樣不想去闖那誅仙劍陣。
見羅睺已經率先離開,天鳳稍一猶豫,便兀自堅定道:“此情此景,我等已無退路,即便是誅仙劍陣,本座也要闖上一闖,吾三人加上鴻鈞道友,任憑羅睺有再大的神通,也沒有翻盤的可能。”
說完,天鳳率先當空一擊,然后閃身進入空間通道。
見天鳳率先前去,祖龍與祖麒先是對視一眼,隨后才毅然決然的開辟空間通道,然后閃身進入其中,既然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多作猶豫有害無益,倒不如及早結束,是生是死,全憑各自手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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