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權臣第六百六十七章 服軟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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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 服軟


更新時間:2015年08月17日  作者:蒼蠅尾巴  分類: 歷史軍事穿越歷史 | 蒼蠅尾巴 | 亂世權臣 


隆隆的馬蹄聲傳來,河灘外的道路上出現一隊騎兵。∈↗頂點說,..

輕甲長弓配略向內收的軍刀,領頭的是一名年輕人,持一桿黑色大槍。

戰馬嘶鳴,賀若缺看著只帶王解花而來的謝神策,皺緊了眉頭。

三天后柳枝關的清晨,微黃的柳枝還未吐芽,路上行人將扁擔抱在懷里,雙手籠在厚實的襖子中,與同伴著今年比往年冷一些,氣溫回暖要遲一些。

賀若缺站在院子里,打完一套內家拳,聽著早春鳥兒的叫聲,呼吸新鮮的空氣,自然吐息。

大師兄從側門轉出來,道:“很像正統的項家拳,不過已經有了相當一部分的改動。這套拳法現在會的人很少,能認出來的人就更少了。”

賀若缺眼神犀利,看著大師兄冷眼不語。

“我知道你是大楚皇朝遺族,這些年鳳之一直追查的一些事情,恐怕跟你有關吧。這么你不必緊張,也不用對我有敵意,只是覺得你這個人,身上的擔子比我還要重。”

“年輕人有什么想不開的,非要將重擔往自己身上放?家仇國恨?大楚皇朝滅亡都兩百多年了,你還有什么放不下的?”

賀若缺垂于身側,站得筆直。

如果謝神策在此,他一定會大吃一驚。

大師兄不可能只看賀若缺打一套拳,就判斷出了賀若缺那比草原王子更為隱晦的身世——大楚皇朝遺族。唯一可能的是,大師兄知道些什么。

事關兩百年前的大楚皇朝,謝神策并不會感到如何的大逆不道,他關心的一直就是傳國玉璽的下落,或者再加一個虛無縹緲的皇朝閣寶藏。

這是同樣是晉帝也關心的。

賀若缺看著大師兄,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記得聽族中的老人過,當年皇朝滅亡之際,皇室的死士并沒有死完。”

大師兄微微一笑。

“你承認你的身份?”

賀若缺搖頭,道:“這并不能明什么。”

“莫大楚皇朝的遺族,就是韓趙魏的亡國之人,在晉都、秦都如今都生活的很好,你害怕什么?”

賀若缺沉默不語。

大師兄想了想,道:“唯一可能的是,你身懷重寶。你是前朝遺族,這并不會讓你陷入絕境,但是孤單之人懷不世之密,有如三歲孩童持重金與鬧事,該另當別論。我知道鳳之前些年利用一樣東西做了一場大案......不出意外的話,那件東西,就在你身上,或者,你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賀若缺道:“大先生你重傷未愈,未必走得出我這院子。”

大師兄微微笑道:“我并無惡意。”

“我只是在想,你隱瞞的這么辛苦,必然有你的苦衷。我無意探究你的苦衷,那是你個人的事情。但事關鳳之,我想弄明白。他是個率性的人,會沖動,會鉆牛角尖,所以有些事情,對他的傷害很大。他不知道你的那些事情,或許有感覺,但他沒有調查你......就已經明很多事情了。他在試著躲避一些事情。”

“然而有些事情是躲不過去的。越是躲得厲害,來的就越是兇猛。我是他的大師兄,有些事情他可以躲,我卻不然。”

賀若缺眼睛微閉,然后猛然睜開,道:“那你就試試。”

大步向前,賀若缺在距離大師兄三步遠的時候突然加速,驟然翻身,以一個匪夷所思的大翻轉甩出一條腿鞭。

大師兄微起右腳,然后輕輕地,飄出三步遠,堪堪躲過那記腿鞭。

“你不必......”

一記炮錘,直奔大師兄胸口而來。

大師兄雙手錯開,微攏,然后貼上那只拳頭,如骨附一般擰動。將拳頭上面的勁道卸掉。

“擔心、我會出去......”

又是一記貼靠。大師兄再次躲過,接著就是賀若缺傾盆大雨般的強攻。

雙腳站定,大師兄隨著賀若缺的攻勢上半身東搖西晃,腳下卻如同生根,紋絲不動。賀若缺奮力之下,除了被大師兄必要的時候黏住,根本不能碰到他身體分毫。

畫圓,分拆,大師兄將賀若缺扔了出去。

“這是什么拳?”

大師兄微微笑道:“太極。”

賀若缺皺了皺眉,他覺得有些耳熟。

“靈感來源于鳳之。”

賀若缺一怔,心道世間果然有這種功夫。以前聽謝神策起,他還嗤之以鼻。如今真正見識到,那種飄逸隨心,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行云流水,讓他震撼至極。

“大先生手下留情了。”

賀若缺雙手抱拳,行了一禮。

他自然能夠知道大師兄是留了手的,否則他在被甩飛出去的一瞬間就應該受到寸拳的打擊。

能在兩步之內之間將身體舒展收縮到隨性而發的程度,貼身肉搏中方寸間起驚雷的寸拳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賀若缺真誠的道謝,大師兄還了一禮。

“關于我的身世,還望大先生保密。那件東西不在我身邊,我也不希望它面世。一旦消息泄露,會死很多人,謝家也脫不了干系。何況,那是我們這一族,對于家、對于國最后的留戀,我不想拱手讓人。”

大師兄問道:“你準備一直瞞著鳳之?”

賀若缺道:“能瞞一時是一時。”

“你......真的是皇族死士之后?”

大師兄搖頭,道:“最后的死士已經死了,他是我的養父。”

賀若缺沉默。

他在十二歲的時候,從族中老人口中得知,大楚皇朝當年覆滅的時候,有位在邊關巡視邊軍的郡王逃了出來。那名郡王在逃亡關外的途中被殺,留下了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之后衛隊發生叛亂,郡王的養子拼死將郡王親子救出,送到了遠嫁草原的皇姑手中。

那名大楚皇朝的公主頗為強勢,在嫁出不久之后便掌控了那個部落,于是收留了兩個侄子。之后更是用李代桃僵之法將自己的兒子與侄子互換,成功保留了大楚皇朝最后的血脈。

那個公主所嫁的部落,幾經輾轉衰榮之后,就是數年之前覆滅的賀若部。那個被替換成為部落王子的郡王之子,就是賀若缺的先祖。

而那個遠嫁外族的公主之所以冒著被部落長老會殺死的危險也要保住自己的侄子,完全就是因為郡王養子帶過來的一樣東西。

傳國玉璽。

賀若缺現在回想起來,族中老人雖然得平淡,但是先祖的兄長能從皇宮大內偷出傳國玉璽,再躲過一路的追殺來到邊關,之后動郡王逃亡,最后殺死所有叛徒,保住養父的唯一血脈,是何等的英雄。

有時候越是簡單的話語,越是驚心動魄,越是蕩氣回腸。所以賀若缺這輩子很佩服的人中,除了那個舍棄親子的皇姑祖,就是這個沒有半血緣關系的郡王養子。

養子......如今還有他面前的大師兄。

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那枚方印。

大楚皇朝氣數本不該絕,所以皇族中有人拼了命也要留下傳國玉璽,以待將來復國。

賀若缺對復國沒有多少念想。甚至他覺得,就是那個告訴他族中秘辛的老人,對于復國這種反復了兩百年多年的事情,也是沒有什么激情的,甚至可能根本就沒有當做一回事。

復國?大楚皇朝都滅了兩百年,復國用什么口號?人心早就不在項氏一族了。還不如起兵造反來的直接有效。

至于滅族之仇,賀若缺在西北這些年,也漸漸的淡了。

有一個家,有妹妹有外甥女,就足夠了。

起兵復國或是報仇,都不重要。

所以賀若缺一直保守玉璽的秘密。一旦玉璽出世,就必然會有一場血雨腥風。謝家也會因為收留他而被牽連,謝神策會更加艱難。而他不想這樣。

所以他隱瞞。

直至今天,被大師兄破。

大師兄就這樣看著賀若缺陷入沉思,沒有打擾。

良久之后賀若缺道:“我不會讓他出世,至少也不會讓他給那家伙帶去麻煩。”

大師兄正色道:“希望你能做到。”

賀若缺頭,于是兩人之間再無言語。

不久之后,有軍士報告,謝神策醒了。

賀若缺與大師兄連忙趕過去探望。

謝神策正在喝粥,實際上賀若缺與大師兄趕到的時候,謝神策已經喝下五碗了。

“唔,你們來了......太餓......”

兩人等謝神策喝完,摒退了仆從,大師兄為謝神策號脈。

“脈象已經穩定了,身體還虛弱的很,這三天睡的深沉,恢復的不錯,再過兩天,我們就能上路了。”

謝神策問道:“她醒了沒有?”

大師兄微微嘆氣,道:“還沒有。”

謝神策皺眉,就要下床,卻被大師兄攔住。

“我要去看她。”

賀若缺也攔著,就這樣僵持不下的時候,有丫鬟來報,王解花醒了。

謝神策喜出望外,慌忙起身下床,然而剛剛走了兩步便摔倒。

數天沒吃東西,又是在床上睡了三天三爺的人,哪里還有體力?

賀若缺嘆息一聲,將他背了過去,再由兩個丫鬟將其架進了王解花的房間。

數天昏迷,王解花醒來之后顏色極差,謝神策握住她的手,傻傻的笑著。

王解花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沒死,以后再想死都難了。”

于是王解花也笑了。

不久之后,有仆人端來了米粥,又過了很久,謝神策疲憊卻極有精神的出來了。

大師兄自去為王解花抓藥,賀若缺與謝神策來到了謝神策的房間。

“提督大人威武啊!”

謝神策嘿然不話。

“帶著提督夫人不遠萬里來西北,這是私奔吶,還是叛國啊?”

謝神策還是不話,心里卻道:我本來就是成過親的人了,何來私奔之?

“要不是大先生趕得早,恐怕您老人家的腦袋,這會兒正別在某個太監的褲腰上吧。”

“沒那個能耐裝什么英雄好漢,把自己命搭進去半條,不別的,就你身上這些傷,沒有幾個月的靜養,別想利索行動。”

謝神策一言不發,虛心接受賀若缺的批評。

賀若缺潤了潤嗓子,繼續道:“你是跑的舒服了,你可知道這些日子西北的探子諜子死了多少?最新的統計,只在山西道就死了十二人!”

“偏偏這些人還不是因為與敵人戰斗而死,而是為了找你這一號虎人,中了敵人的奸計,死的窩囊。”

謝神策沉默不語,低下了腦袋。

賀若缺道:“你回來了,準備好怎么應付晉都那邊吧。西北軍應該已經發現我私自調軍了,雖有姜起的手令,但難保不會有人借機生事。你自求多福。”

謝神策連忙笑著道:“是是是,您老的是。”

賀若缺冷笑道:“怎么?以為我完了就要趕我走?”

謝神策矢口否認。

賀若缺也不揭穿他,道:“你的那兩個二里人殺手俘虜,我已經將他們弄醒了,簡單醫治了一下,現在喂了藥,任你宰割。”

謝神策頭,道:“不要讓他們死了。”

賀若缺再次冷笑,道:“死了?他們倒是想!”

“額......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但是你也不至于這么火大,就算是想為我報仇出口惡氣,也不至于弄殘他們吧,我還有用呢。”

賀若缺奇怪的嗯了一聲,道:“誰我要弄殘他們了?”

謝神策愕然,道:“難道你剛剛不是這個意思么?”

賀若缺鄙夷的道:“我怎么會做那種事情。你的手下在這兒,自然由他來做。”

賀若缺完便走了,留下了一頭霧水的謝神策。

手下?是誰?

不久之后,謝神策便看到了來人。

赫然是卓十四與毛三。

“你們怎么過來了?”

毛三道:“大人有所不知,卑職來此已有大半年了。”

卓十四道:“卑職也在宇文部那邊呆了一年,最近兩個月才回來的。”

謝神策皺了皺眉頭。周錦棉居然將他們都放出來了?

“其他人呢?”謝神策問道。

既然這兩個人出來了,那么周錦棉怎么可能只放兩個出來?

“偵查司的很多人都出來了,秘書長雖然沒有什么,但是我們都知道,他是讓我們出來,將晉都空出來,讓聞崇無可用之人。而且,放我們在這里,還能夠繼續為大人效命。”

謝神策低吟片刻片刻道:“看來他早就知道是聞崇了。”

卓十四道:“不錯,秘書長大人早就料到,接任大人的下一任提督不會是他,而他當初擬了四個名單,其中聞崇排在第一位,可能性最大。”

“其他三個人是誰?”

“太子,司馬檀,以及夏侯。”

謝神策苦笑。

周錦棉擬出的四個候選人名單,肯定是晉帝之前就考慮過了的,周錦棉又不是晉帝肚子里的蛔蟲,他是善于揣摩人心,但是晉帝的心思又怎么會讓他隨便就猜中?

最大的可能就是周錦棉買通了晉帝身邊的宦官,還有就是晉帝親口所。

聞崇,太子,司馬檀,夏侯。

這四個人可以代表了大晉如今最大的幾個勢力。

齊王黨,太子黨,司馬黨,緹騎司。

最終晉帝選擇了齊王。

謝神策不難猜測其中的緣由。皇后娘娘可能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謝神策閉上眼睛,道:“想辦法,從那兩個人口中掏出他們知道的所有信息。掏不出來......也不能讓他們死了。”

毛三與卓十四對視一眼,有些奇怪。

這不是往常的那個提督大人。

沒有用的人,從來不都是直接殺死的么?

然而謝神策沒有解釋,他們也不敢問,便退下去了。

謝神策躺在床上,手指輕輕扣著被子,想著這幾年發生的事情,感受著周錦棉的變化,不覺長嘆。

“子知子知......唯有你是我知己,可不要玩火**了。”

三天后,謝神策等啟程,在兩百騎兵的護衛下開往鐵門關。

謝神策坐在車中,旁邊是已經熟睡了的王解花,他打開窗簾,看著西北的藍天白云,聽著車轱轆的吱呀,想著賀若缺的西北軍中的事情,心情有些沉重。

西北軍對外是鐵板一塊,但在內部,卻也有山頭。有人對謝家兄弟并不滿意,有人堅決擁護謝家兄弟,于是就有矛盾。

步軍與騎軍之間有矛盾,邊郡與內陸郡有矛盾,鐵門關與一些邊關也有矛盾。

這其中牽扯的實在太多,謝神策想了整整一天,也沒能完全理清楚。

王解花醒來,看著揉著腦袋的謝神策,道:“是在為西北軍憂心吧?”

謝神策笑了笑,算是承認,道:“然而那都不能算作是頭等大事。我們是來了西北,但是沒有名分,晉都那邊也沒有消息......所以第一件事,就是讓晉都那邊下旨,把我‘調’過來。”

王解花眨了眨眼,道:“你是想讓陛下認錯。”

“不錯,就是要讓他認錯。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認錯。”

謝神策豪氣干云。王解花不屑一顧。

“他只能變相給你補償,至于認錯,就是妄想了。”

謝神策嘿嘿一笑,道:“我怎么會不知道?只不過他此時后悔也晚了。他要是不表態,那么最終沒面子的還是他。而你知道的,我們的這位陛下,最是要面子,所以由不得他。”

“承認錯誤,更沒面子。”

“然而他更不能接受,一個拒絕王命的西北。”

一個半月以后,西北軍情傳到晉都。拓跋部再次犯邊,西北軍戰事不利,晉帝龍顏大怒。

再半月之后,一封圣旨從京都出發,去往陽州城。

圣旨上寫著,著謝神策為欽差大臣,有先斬后奏之權,即刻趕赴西北,監督戰事。

從晉都道陽州城,再從陽州城道鐵門關,謝神策收到圣旨,已經是三個月后了。

而此時,賀樓部、宇文部已然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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