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權臣第四百五十八章 壓力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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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壓力


更新時間:2015年08月10日  作者:蒼蠅尾巴  分類: 歷史軍事穿越歷史 | 蒼蠅尾巴 | 亂世權臣 

果不其然,那個姑娘在今天早上起來清洗衣服的時候,遭人強暴,繼而慘遭殺害。@隨@夢@小@說,≧,

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全身僵硬氣息全無了。

這件事情并沒有驚動多少人,村長在第一時間就將這件事控制在一個可控范圍之內。

然而在兩個潑皮成為人證,說行畜生事的人是昨天進村的客人時,村長便按耐不住了。

這個村是有不少人對他的女兒心有愛慕,甚至村長自己都知道,有些小伙子對他女兒垂涎三尺。然而這么多年,有誰敢對他的女兒不利?

他是一村之長,將來不出意外還會是一族之長,沒人敢對他們家的人做什么。

而現在,不但有人做了,而且下手對象還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他的女兒被人侮辱,然后被殺死,曝尸荒野。

未出閣的姑娘家遭此毒手,怎能不讓人扼腕垂淚!

于是憤怒之下的村長,召集了村中的青壯,要將謝神策碎尸萬段。

真是一個漏洞百出的栽贓啊

然而謝神策一眼就能看清的事情,在這些漁民眼中,便成了鐵定的事實。

為什么你不來就沒事,你一來就有事了?

我們村里的人親眼看見了,你還想抵賴?

說什么聽你解釋,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罷了!

謝神策的大聲變成了欲蓋彌彰拒不認罪,于是群情激奮。

“敢做不敢當!出了人命居然還想抵賴!”

“什么漏洞百出?你以為你說的我們會相信么?”

“我們自己人親眼所見,你一個外人,怎么敢這么理直氣壯絲毫沒有悔改之心!”

“哼哼,好意收留你們,你居然對恩人子女做這等孽畜!”

“不要聽他妖言惑眾,殺死他!將他浸死!”

“對!這對狗男女,浸豬籠!”

“讓黃河水將他們凍成冰雕!放在村口作為警告!”

“殺了他”

爭吵中,謝神策將王解花護在身后,一柄鋒利的魚叉刺了過來,謝神策將魚叉踢飛,于是魚叉飛起,傷到了后面一個人。

見了血,本就已經瘋狂的漁民便炸開了,于是魚叉柴刀全都往謝神策身上招呼了過去。

謝神策拎起椅子,將眾人掃開,然后一手抓起行禮,一手抓住王解花,大吼一聲,將茅屋另一側踹開,茅屋傾倒,謝神策趁亂逃了出去。

河邊的茅屋,建筑本來極為結實,茅草混合了黃泥,夯結實了,鐵錘也難破。然而謝神策在昨晚進屋的時候就發現,這所茅屋有幾處修補,因此找到了那面墻的承重點,只一腳便將墻踢爛。

正是清晨,謝神策一出門,便感覺刀子一樣的寒風割在了臉上。將圍巾罩住口鼻,謝神策拉著王解花便往馬房跑去。

然而馬房早已有人在等著他們了。

謝神策不得已打翻幾個人,將馬兒牽在手中。

不能殺人,所以將人趕走用了些時間,因此在謝神策與王解花跨上馬匹的時候,出村的路已經被堵住了。黃河上也有拿了魚叉竹矛的漁民,在嚴陣以待。

謝神策苦笑,看著圍上來的數十漁民苦笑不已。

這回算是真的做了一回東郭先生。

打蛇不死,必被其害啊!

有些惋惜沒有立時將那兩個潑皮殺死,然后沉了黃河。潑皮死了,村長的女兒自然就不會死。

很明顯,兩個潑皮背后有人指使。

而村長女兒的也絕對與他們脫不了干系!

在一開始的時候,謝神策就想清楚了整件事情。唯一不確定的是,做這件事是二里人,還是那幾個太監。

然而,不管是誰做的,都得死啊

謝神策抽出了冰冷的漢刀,王解花將單手、弩上弦,僅剩的四支箭全部在箭匣里,只要瞬間,便能全部射出。

村長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了,將魚叉插到地上,說道:“下馬受縛,便可饒你全尸。”

謝神策說道:“某在戰場上,從未曾聽說這樣的說降詞會讓人放下武器。何異與對著人屠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村長變了變臉色,看向謝神策的眼中有些不解。

他不明白,他既然已經做了那等惡事,此時又被人包圍,斷不至于有全身而退的可能,為什么說話還如此囂張?

“我見你談吐不凡,必然也是世家公子,又是上過戰場的英雄,為何要對小女下毒手?難道這便是你們世家子弟一貫的惡言惡行嗎?”

謝神策默然,然后說道:“其他人或許是這樣的,但是我,強搶民女這種事沒做過。我的道德不允許我這么做,我的一貫家教中更是從來沒有這條。”

“胡扯!你做都做了此時還在狡辯!”

“說你是世家子弟,誰相信?”

“分明就是逃亡的通緝要犯,偽裝成了世家公子!”

“你還有家有家教?你還有道德底線?你分明就是禽獸!”

謝神策看著小面叫嚷最兇的這些人,突然笑了笑。

村長握緊了魚叉的長柄,問道:“你為什么笑?”

謝神策說道:“因為你們愚蠢。”

“有何愚蠢?”

“因為我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

“我帶著我家娘子。”

“你帶額什么?”

謝神策說道:“我帶著我家娘子。所以,我不可能對你女兒做什么。”

村長一怔,然后皺起了眉頭。

有許多人一瞬間也遲疑了。

一個帶著自家娘子的男人,怎么會在清晨的時候對房東家的女兒施以暴行?

這說不通啊

“他說謊!那女的不是他娘子!”

“他是呂梁山的強盜!那女的是他劫來的!”

“對對!他是殺人越貨的大盜,所以做出了獸行!我們是親眼所見的!”

兩個潑皮見眾人有一瞬間的遲疑,于是慌忙大聲辯解,將污水不要錢的潑向謝神策。

謝神策騎在馬上,嘴角泛起冷笑。

即便躲在眾人中間,兩個潑皮還是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殺氣。于是將自己藏得更隱蔽一些,防止那女人的弩箭照顧到自己身上。

“對對!說的不錯,他是強盜!”

“殺了強盜,還能領到官府的賞銀!”

“殺了他,救下那個姑娘!”

漁民們又上前了一些,舉起魚叉與柴刀,高聲呼喊。

王解花放下了手中的單手、弩,然后伸手取下了兜帽與圍巾。

于是除了風聲與浪聲,此間鴉雀無聲。

“我家相公何至于看上別人。”

王解花的聲音格外的清脆冷冽。

我家相公何至于看上別人?

自然不至于。

為什么不至于?

因為我比所有人都美。

場間的呼吸有些粗重,村長有些愣神,以他的認知,如果他有這樣的娘子,他也不至于藏私房錢,每次進城的時候都要在某座晚間營業的樓里快活一把了。

至于其他人,早已是信了王解花的話。

王解花將圍巾重新圍住口鼻,然后帶上兜帽。

眾人反應過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說話了。

這個女人不是搶來的,她是那個男人的娘子,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而且他們都很漂亮。尤其只這個女人,比他們見過的所有人都美。

兩個潑皮喉嚨之中發出“吱吱”聲,說不出詞句來。

什么劫掠,什么獸行,一切的指認與控告,在那個女人掀開臉上的遮掩之后,便如煙消散。

很多人于是明白過來,甚至不需要謝神策說話,便有人看向了兩個想趁機逃走而不得的潑皮。

謝神策說道:“他們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村長搖頭,大腦清醒之后,拔起魚叉說道:“綁起來。”

遠處,三個人趴在屋頂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正看著這邊的情況。

“果然是大晉第一美人啊。”

“只是簡單的露個面而已,便輕而易舉的化解了危機。”

“不過說實在的,這個陰謀可是拙劣的厲害。不說兩個潑皮是怎么發現的,單就是發現了之后為什么不及時示警反而等到有人發現尸體凍僵了之后才站出來指認就是一個天大的破綻。然而那些愚民居然相信了。”

“你也說是愚民了”

“早就說過,這不過是一場鬧劇,二里人都不能成功的事,兩個潑皮呵呵,如果真可以,謝神策早就死了,還用等我們出手?”

“走吧,謝神策看穿了,那群泥腿子也反應過來了,不走就麻煩了。”

“區區賤民,有何可懼?”

“不是賤民。只是謝神策而已。”

“嗯,走了”

審問的經過無須贅述,在漁民最熟悉的魚叉與雪亮的柴刀面前,兩個潑皮很快將所有的事情全部供出。

村長的女兒是他們糟蹋的,因為她反抗激烈,于是兩人唔死了她。而這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有計劃有組織的。

兩人被幾個身材矮小說話尖聲細嗓的人威脅,于是半夜進謝神策房中偷東西,料定了謝神策不愿惹是生非之后,在第二天村長女兒洗衣服的時候,將其奸殺。最后栽贓謝神策。

謝神策聽完之后,不理會漁民們怎么處理兩個潑皮,是浸死還是剜心破腹都無所謂。只是想著那些人這么做的用意。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絕對高水平的心理戰術。

半夜偷盜被識破,然后以德報怨,善行使人沉醉,連日來心里積壓的負擔就輕了,于是便能安心入睡。

——這代表著一個人的意識最放松,警惕性最低。

而幾個太監在后半夜并沒有突下殺手。

因為也有可能謝神策更加警惕。

在安心的(高度警惕中)睡了一覺之后,人無疑是最放松(最疲憊)的,于是在這種情況下,一起明顯的嫁禍案,便能讓人做出不理智的舉動。

只要謝神策在爭執中殺了人,那么謝神策必然百口莫辯,便會被村民殺死。

即便不死,那么幾人也能輕而易舉的漁利。

若是謝神策僥幸逃脫,那也不差。

因為通過這件事,會讓謝神策產生心理負擔,而且也傳達了這樣一個信息:我們時刻在監視著你。

心理上的壓力積壓久了,壓力越大警惕性就越高,然而類似于隨時準備應對刺殺這樣的高度警惕,又能持續多久呢?

不要三五天,謝神策就將筋疲力盡,那時候他們一樣可以輕松取走謝神策的腦袋。

晉帝要的可不是謝神策一條死訊,他要的是謝神策的腦袋,最好是完整的尸體——至于是不是縫合在一起的完整體,誰在乎?

現在他們不急著殺死謝神策,只要能在二里人之前得手,力氣能省就省。

謝神策感覺如芒在背,知道有人在遠處偷看,只是這種視線忽強忽弱,他不能判斷方向。

兩個潑皮還是被浸死了。

因為自己的緣故,青春年少的姑娘以一種屈辱的方式死于非命,謝神策心懷愧疚。若不是他的縱容,很可能那幾個身體殘缺人格同樣不全的東西就會換一種方式讓他分心。

村長悲傷之余,拜托謝神策為女兒報仇,謝神策沉重的點頭應允。

下午時候,謝神策與王解花離開,繼續向北。

在離開之前,謝神策暗地里向村長要了些東西,然后裝進了背囊里。

不出三十里地,謝神策便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

又走了幾里,便是一個小鎮,謝神策安頓好一切,然后雇了小鎮中最厲害的鏢師,幫自己看管“貨物”。

所謂貨物,自然是謝神策臨時偽裝的。

連日來的勞累,加上早晨的事情,謝神策實在疲憊至極。然而就像幾個太監期望、謝神策預料的一樣,這個時候謝神策仍然不能有半點放松。只要有絲毫的疏忽,他與王解花就可能被二里人或者死太監抓住機會殺死。

行百里者半九十,多少人倒在了最后的幾步路上。謝神策真正的挑戰才開始,他不敢稍有懈怠。

從運城時候一直跟到現在,忍了許久的惡狗野狼們才開始露出獠牙,接下來怎么可能就是前幾次那么簡單的試探。

最大的底牌就是炸彈,但是那種東西,謝神策出門的時候一個也沒帶,他現在只有最原始的刀與弩箭。

哦,還有王解花。

嗯王解花在這種時候,其實應該歸為累贅一類。

謝神策全神戒備,王解花數次要輪換,好讓數次休息,謝神策都拒絕了。

然而下半夜,謝神策終究還是睡著了。

昨晚只睡了半個晚上,今晚同樣是半個晚上。

王解花捋開謝神策散亂的頭發,看著那張清秀英俊但是蒼白疲憊的臉,心里微微抽搐。

睡著了還皺著眉,痛苦,或者是擔憂?

王解花從未見過這樣的謝神策,即便是在自己身受劇毒的那段日子,謝神策也從未如此緊張過。

現在緊張擔憂甚至在睡覺時候都可能隨時驚醒,自然是因為情況真的不容樂觀。

除了因為目前的困境,還有一部分來源于晉都的那位,對謝神策態度的決然轉變。

對于皇權,王解花不如謝神策了解的深入。但是對于皇帝的威嚴,王解花的感觸則要更深入一分。雖說她家原來的那個淮園中的人,對晉帝實在是沒有太大的敬畏,但作為淮揚道首屈一指的官家小姐,王解花知道皇帝陛下四個字對于王家來說意味著什么。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

這不是一句假話。

僅僅是謝神策一怒,諾大一個蔡家便分崩離析。而謝神策那時尚且不算發育成熟的權力還完全來自于晉帝,可想而知,晉帝若是要一個人死,那個人還會活得下去么?

王解花有些怨恨自己。

似乎是除了容貌,她就再也沒有別的長處了。

這是她極度不滿意自己的地方。

王青鹽沒有她漂亮,但是如今在西北,掌控了整個西北的商路的她,舉足輕重。

許蘆葦沒有她漂亮,但她是西北情報組織的元老,為謝家在西北立下了許多功勞。

至于彩衣,她雖然沒有為謝神策留下什么,但似乎從來就沒有拖累過謝神策。

只有自己一直就是累贅。

王解花皺了皺鼻子,用力睜大了眼睛,很是沮喪。

沒有什么可以幫忙的,謝神策在戰斗的時候還要顧及她,這讓身為謝神策正室的王解花一瞬間有了輕生的念頭。

然而王解花不是一般的會被沖動左右的女子。在這樣的時候,她只能抽出謝神策的漢刀,用綢布細細擦拭,然后將弩箭的箭羽仔細調整,力求每根箭都能夠達到最均衡的狀態。

油燈下,王解花揉著酸痛的眼睛,輕手輕腳的為謝神策保養一切武器。

謝神策睡得很安靜,也很香。

謝神策選擇在天大亮之后啟程,這樣可以混在人群中,減少殺手刺客突襲的可能。

畢竟都是暗中行事,謝神策不想被人撞破,晉帝又何曾想將這種關系公之于天下?

在一段山道上,三名身穿灰衣的太監攔在路中間,對面是四名二里人殺手。

“真想不通,都是為了殺死謝神策,為什么就不能讓我們光明正大的動手?”

一名佝僂著身體的年輕太監說道:“愚蠢。陛下不愿意人盡皆知,咱家便不允許你們亂來。”

二里人殺手笑道:“好一條稱職的狗!”

尖細的聲音響起,回擊道:“你不過也是狗而已。”

“然而即便是狗,我們也是完整的。”

“沒有被騸掉的狗,最終都上了餐桌。”

二里人殺手的臉色頓時極為精彩。

“呵!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胯下沒鳥兒男不男女不女的居然還是優勢了!”

年輕太監笑道:“總之,不會讓你們亂來。而且,管好你們手下的廢物,若是他們擅自行動,咱家見一個殺一個,有兩個殺一雙,是三個全殺光。”

二里人殺手互視一眼,然后齊齊向前一步,笑道:“我們有四個。”

三名太監絲毫不讓,說道:“那又如何?”

(ps:昨天忘了說,立秋了,貼秋膘了么?在不加緊貼膘,可要被臺風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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