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權臣第四百三十六章 呼應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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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呼應


更新時間:2015年07月19日  作者:蒼蠅尾巴  分類: 歷史軍事穿越歷史 | 蒼蠅尾巴 | 亂世權臣 


readx;新建西軍不是一件簡單的工作,就算不考慮后期兵員補給,前期的工作都能夠讓朝堂上的絕大部分人暈頭轉向。頂點小說,

然而這些麻煩在此時都顯得不那么重要了。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

裁割西北軍。

相對于晉帝而言,裁割西北軍與建立西軍并不是兩碼事,只要能將西北軍分裂,那么西軍就不是問題。

而朝臣們并不這么想。

一個好的下屬必然是善于揣摩上意的。作為獨裁時代的下屬,這更是一切必備品質中最重要的優良品質。

皇帝一向是最為神秘的,所以他們的想法最難猜。

于是朝臣們不得不想得很多。

在他們看來,新建西軍并不是最重要的,裁割西北軍才是晉帝的根本目的。

因為這涉及到累世公卿的謝閥。

裁割西北軍,在時間的發酵之下,在一些人自以為聰明的猜測之下,成了一些人口中謝閥衰落的開始。

當然,這個過程不會很短。

尤其是謝閥在朝廷要裁割西北軍初期表現出的強硬,讓很多人都感到了棘手。

隨著消息的擴散,一些人更是明顯感覺到了這一點。

各地的上書有如雪花片,幾乎要將御書房淹沒。

在這些奏折中,有近乎三成的人,明確表示朝廷不應該裁割西北軍。有兩成的人表示,朝廷應該新建西軍,但或者可以考慮西軍與西北軍換防,而不是直接裁割西北軍。而其他人,大多數是說了很多的廢話,并沒有直接表示贊同或者反對。

這讓很多人都出乎意料。

尤其是晉帝。

因為裁割西北軍是他的意思,而近乎有一半的人表示了反對。

晉帝在生出無限憤怒的同時,更加堅定了要裁割西北軍的決定。

君王不會讓他的臂膀成為自己的阻礙。如果有胳膊擰大腿的時候,他一定有壯士斷腕的大魄力。

某個夜里,晉帝于皇城之上仰望星空,俯瞰晉都,張開懷抱,要擁抱這片天地。

朕是皇帝,那整個天下都是朕的。

西北,自然也是朕的。

可是有很多人已經忘了,西北應該姓什么。

那么不妨讓他們再次記住,且永遠記得。

晉都的風波,對于普通人來說,似乎已經很持續很久了,但對于關心這件事的人來說,才剛剛開始。

老太傅的身體日漸衰弱,老太君每日吃齋念佛十年如一日。

陽州城的謝家老宅并沒有因為朝廷的動作而門庭冷落或者是門檻被踏破,只是一慣的安靜。

然而炮兵營的守衛,比平時嚴密了一倍。

在七月中的時候,謝神策收到了一封密信,秦人已經相信了有一張藏寶圖離開了大晉,往西邊去了。

大批的蜜蜂飛出蜂巢,就為了尋找那一張羊皮紙。

是的,羊皮紙,即便是謝神策周錦棉依舊不知道黃布中包裹的是什么,但根據緹騎專業人員的推測,里面很可能是這一章羊皮紙——時間越久,氣味的印記就越重,人不見得能聞得出來,但是動物能。

既然奚原上的蜂房諜子被調走了大半,那么緹騎的行動就能夠展開了。然而與所有知**想象的不一樣,謝神策并沒有讓緹騎按照既定策略行事,帶給占達山的話,也與和周錦棉商定的不太一樣。

七月底,一封來自西北的奏折,在已經沸騰的朝堂上,又加了一把火。

賀樓部擾關,而且一次性出動了三萬騎兵,擄掠了黑水郡數千百姓和無數牛羊財物。

鮮卑人的侵略,讓朝堂上兩種不同的聲音有了變化。謝家一系的官員更能夠昂首挺胸,而工部刑部的一些官員則是有些沉默。

這樣的情況下,晉帝什么話都沒說。

不久,在八月中,一封由晉商渠道秘密進京的奏折,送到了晉帝的御書房,讓晉帝開懷大笑。

王庭四太子拓跋徙伊率一萬蠻軍,擊破賀樓部兩萬精騎,賀樓部忙于自救,無暇南顧。

這份奏折在朝堂上又引起了軒然大波,工部刑部的一些官員彈冠相慶,大呼和親之利,大呼西北永固。

謝家一系的官員再次陷入了低谷。

謝裳品了口今年新出來的雨前龍井,說道:“這樣做,本來就不會有什么收效,而今更是起到了反作用。”

謝衣說道:“只是因為賀樓部太弱小。若是宇文部,那就大不一樣了。”

謝神策笑笑,不以為意。

“宇文部自然不會插手,他們只會坐山觀虎斗,然后漁利。就算是一些殘羹冷炙,那也聊勝于無。當然,他們不會坐視西北劇烈衰弱。因為西北的衰弱,對于他們來說并沒有什么好處。王庭會抽出手對付他們。”

“賀樓部出手,自然是我事先串通好了的,為的就是引鮮卑王庭出手。”

謝衣問道:“僅此而已?”

“當然不止了。”

“旁敲側擊并不能讓陛下妥協,而根據我對陛下的一貫了解,他本就不是可能妥協的人。”

謝神策點頭,說道:“我能夠相信,他到目前為止,還不是真的想要對謝家出手,只是因為秦人的關系,他不得不新建西軍。裁割西北軍是他早就想好了的,然而目的也不是為了打壓謝家。因為畢竟這時候對謝家動手,并不是什么明智的舉動。他要休養生息,要恢復農業,要振興商業,要積累戰爭資本,就不敢讓大晉的內政陷入困境。”

“或者可以利用這個讓陛下不敢輕舉妄動?”謝衣有些興奮。

謝神策嘆了口氣,說道:“大伯,這是不可能的這樣做,陛下會以為我們是在威脅他,反而會讓他打壓謝家的決心更加堅定。甚至將對謝家動手從表面變為實在。”

“過激的舉動都不應該有。”

“然而”謝衣疑問道:“他不是害怕內部分裂么?”

“這是底線的問題。”謝神策解釋道:“陛下可以裁割西北軍,他允許我們有反抗,甚至是激烈的反抗,用各種方式反抗——我動了你,我允許你反抗,你看我多仁慈?但你不能真的拼死反抗,因為這樣你會損害我。”

“謝家不能輸死一搏。現在還是不是時候。”

謝衣糾結道:“為什么?”

“因為我們的陛下,也是一個好面子的人啊!”

謝裳低頭,笑而不語。

這讓謝衣更加疑惑了。他是帥才,也是將才,但對于朝堂上的一些東西,真的興趣缺缺,而且從來不愿意動腦筋去想。

“嗯大伯,你可以理解為神經病。”

“什么是神經病?”

“就是一種病。這種人類似于**,但通常情況下會很冷靜很理智。”

謝衣皺了皺眉眉頭,顯然他對謝神策的這個解釋并不滿意。

謝神策看出了謝衣的不滿于,只是他言盡于此,再說,就犯忌諱了。

晉帝的思維其實很簡單,就是我可以打你,你可以嚎叫,你可以哀求,你甚至可以尿褲子,但你就是不能打回來。

因為你打回來就是不給我面子。我欺負你是給你面子,你不要不識趣。若果你真的不識趣,那我不介意將你徹底打死。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甚至你必須要反抗,因為如果你不反抗的話,那我打你的快感從何而來?

這就是極端自負,極端高傲,極端裝十三的典型代表。

一般人沒有這個資格。但是晉帝絕對有,而且是這個世界上少數幾個能這樣做的人中,最有資格的。

還真是神經病啊謝神策在心里這樣想著。

然而,不能夠盡情反抗,真的是很讓人倍感屈辱啊

時間有限,想要盡快強大并不是錯,然而如今看來,時間仍然不夠。

西北鐵門關,一個魁梧的男子坐在自家的屋檐下,看著一個小女孩兒在嬉笑,看著她連續跌倒,卻不哭不鬧,默默爬起然后繼續追逐那匹已經比她高很多的小馬駒。

一個女子緩步走來,然后將一封信遞交到他的手上。

男子看過之后,說道:“二弟果然料事如神,就猜到了王庭會出手”

男子正是謝神威,而近來的女子,自然就是賀若雀了。

賀若雀問道:“那如今要怎么辦?”

“聯系宇文部吧弟妹疏通了那么久的關系,總算能夠派上用場了。”

“那派誰去呢?”

謝神威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道:“自然是我去。”

賀若雀大驚。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搖頭,謝神威便止住了她。

“除了我,沒人能夠讓宇文部相信。”

“但是這很危險”

“非去不可了。”

“念祖還小椽兒也還小。”

謝神威站起身來,笑了笑,說道:“然而必須去做,不是么?”

“以前的時候,什么事情都有二弟來做,他總是動腦筋的那個人,我只是伸個手。然而如今,他不在,自然要我自己動腦筋了。現在想來,動腦筋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要想很多事,要兼顧各方,甚至一丁點小的變動,還要推到之前的設計重新再來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在我猜真正體驗到。”

“二弟做的夠多了,也做的夠好了。我身為他的大哥,自然不能太落后的。你要理解我。”

賀若缺沉默良久,然后點頭。

“什么時候?”

“快了,就在這半個月的時間了。晚了,或許效果就不好了。”

“那我,我們等你回來。”

謝神威笑了笑,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鐵門關的大校場上,兩千陌刀軍剛剛操演完畢,賀若缺將一把極為沉重的陌刀抹上桐油,然后用粗布纏好。

謝神威拿起旁邊的黑色大槍,揮舞了兩下,問道:“試了一個月了,感覺怎么樣?”

“很不錯。”

“哪方面的不錯?”

“對敵。”

謝神威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陌刀陣對敵,當真恐怖。”

“很多人都說過這句話。按照你的見識,西北陌刀對那六支鮮卑鐵騎,勝算是多少?”

“什么狗屁問題自然是毫無勝算。”

賀若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謝神威一眼,說道:“王庭鐵騎有六萬!你陌刀手才多少?而且,誰會跟你列陣對沖?如果不是必然,他們只會游斗射擊,將你們全部射死。”

謝神威有些無趣的摸了摸鼻子,心道和你這么一個家伙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困難。

我這是怎么了?居然也會問出這么傻的問題謝神威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過段時間我要出趟遠門,這邊你照顧一下。”

賀若缺嗯了一聲,繼續手上的動作,將粗布條綁緊,然后將陌刀扛在肩上,左手提著大槍,也離開了大校場。

兩個人一前一后離開,卻是不同的方向。

謝神威去了帥府,賀若缺則是回家。

家這個已經消失了很久的詞重新在他腦海中出現的時候,他曾經不屑一顧,認為那種應該熱淚盈眶的感情只是弱者的感恩,然而當他看到謝神威轉身大步走的時候,卻又仿佛有了一些新的理解。

那些黃金——當初謝神策給的雇傭金,他沒有動,全部埋在了謝家晉都城外的莊園里,因為他不相信謝家人。

然而謝神策很相信他,甚至極為相信。

現在他的哥哥要遠赴宇文部,很可能就再也回不來。

似乎是為了一個叫“家”的東西?

賀若缺有些難以理解漢人的這些情緒。他誠然因為部落被滅活得很不好,很想報仇,但是如今想來卻是有幾分滑稽。

那些人已經死去了,他們并沒有在自己心里留下什么印記。只記得熊熊的火光,被挑在尖木頭上的尸體,**著的女人,被馬睬他成泥土的嬰兒,還有未死的牛羊的哀聲。

有些人早就已經忘記了。而自己的父母的臉龐仿佛都記不清了。賀若雀在鐵門關定居之后,也找了很多的畫師,想要根據自己的回憶將雙親的相貌畫出來,但結果總是不盡人意。

或許從不能夠完全回憶起父親母親的樣貌開始,其實復仇什么的心思,就已經淡了下來吧。

自己的家已經不存在了

賀若缺搖了搖頭,然后將大槍也扛在肩膀上,那匹馬跟在他身后,不時地打著響鼻。

居然會為了別人的家,生出幾分傷感來

這種嗤笑在賀若缺腦海里盤旋了很久,直到他看到等在門口的妹妹與外甥女。

照例打過招呼,抱著念祖親了親,賀若缺說道:“他在后面,估計要等很久。”

賀若雀怔了怔。

謝念祖說道:“可是我們不是在等爹爹,我和娘親是在等舅舅你啊。”

賀若缺低頭,看著謝念祖清澈的眼神,突然覺得心中有處柔軟被觸動了。

于是他將陌刀與大槍交給家將,抱起謝念祖,哼著草原上的曲子,往家中走去。

王青鹽處理完最后一份貨物的賬單,閉著眼睛躺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很久之后又重新檢查了一遍,然后將其收好,放進了一個抽屜中,鎖好。

剛要出門,王青鹽頓了頓,又回過頭將抽屜打開,將那封信重新抄寫了一遍,將原件放好,來到了一個院子中。

“喲稀客啊,王三小姐不是從來不進我這個院子么?怎么,今兒不嫌臟了?”

許蘆葦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過來,王青鹽冷哼一聲,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說道:“一段時間不見,想不到你竟然又肥美了不少。”

“你”許蘆葦被狠狠的膈應了一下。

她是胖了一些,然而該瘦的地方還是很瘦的。這份胖,放在旁人眼中,只怕得歸為豐腴與成熟性感,在王青鹽口中,卻成了女人最大的敵人——肥胖。

然而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同樣用異樣的眼光看了一遍王青鹽,柔柔的笑道:“想不到一段時間不見,王三小姐又瘦了許多,只怕仰起頭也能看到腳尖了。”

王青鹽一怔,隨即暴怒:“許蘆葦!你什么意思!”

許蘆葦極為舒服的出了一口氣,看著暴怒的王青鹽,慢悠悠說道:“什么意思?跑馬場真不知道鳳之是怎么看上你的。”

王青鹽大怒,指著許蘆葦上身的某處,大聲說道:“頂著兩個大冬瓜就是好看了?不要臉”

“然而男人啊,還是在意的只不過看你這么自信,難道鳳之說過他不介意你的跑馬場?你該不會當真了吧”

口頭上一向所向披靡的王三小姐,第一次敗在了許蘆葦手中。

許蘆葦心情舒暢,顧盼之間春意盎然。

“不要臉的狐貍精”

“我是狐貍精我驕傲。”

兩個女人一個面色慍怒,一個悄然自得,對視了許久。

最終王青鹽完敗。

“這是一份賬單,十分重要,替我送去晉都,交道他手上。”

許蘆葦已經,說道:“既然十分重要,你就不怕我辦砸了?”

“是不敢去晉都吧?”

許蘆葦氣勢一弱,隨即挺起胸膛,說道:“誰不敢了!去就去,誰怕誰”

王青鹽不屑的說道:“啰嗦表明你已經害怕了,只是在用語言為自己打氣而已。”

許蘆葦不說話了。因為她確實害怕。

王青鹽轉身,然后若有似無的說道:“不就是見個大婦么,至于怕成這個樣子胸大無腦還無膽”

許蘆葦轉怒,欲要發作,然而隨即喜笑顏開。

“你就是嫉妒我的”

(ps:最近有些忙了,今天一章,五千字!

沒有修改……有興致的可以到縱橫看明天的修訂版。

這幾天盡量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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